天空已經放晴,仿佛一麵明鏡,好像之前那些細雨不曾存在。鳥兒們也在這個時候飛了出來,尋找食物。


    兩隻喜鵲停在了張大人的墳頭,讓張家人臉色都變了好幾下。


    顧言之得意地回頭看了看張家人道:“瞧,你們父親也同意我們兩個人的婚事了。”


    陳謙君想的卻是,中間程序都不要,直接跳到婚事,而且還是在張大人墓前,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顧言之卻看見陳謙君微微皺起的眉頭,以為對方不同意,立刻舉起陳謙君的手來起誓道:“我願娶他為妻,一生一世對他好,張大人你就是我們的見證人,剛才我已經給你敬過酒了。”


    “……”陳謙君一臉猶豫,卻看著顧言之抓著他的手越來越緊,仿佛很緊張的樣子。


    他將嘴角微微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道:“張大人,允許我們今天的魯莽,我顧言之願意嫁給陳謙君,這輩子愛他。如果我做不到,你晚上一定要給我托夢,好好教訓我,千萬不要客氣。”


    顧言之立刻興奮地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樣。”


    於是兩人在張大人墓前扣了三下。


    張家人=口=,今天明明應該是喪禮,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婚禮了?


    於是在張家宴請父老鄉親們一起過府敘舊喝白酒的時候,就看見顧言之笑得一臉甜蜜地每個人都敬酒,嘴裏還說著:“不要那麽沮喪嘛,同喜同喜。”


    張家人:“……”他們突然覺得,放那個家夥進門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張嗣修道:“大哥,你看我早就說這個家夥不靠譜,當日在靈堂他就穿紅衣,今天喪禮他竟然成親。”


    張敬修拍了拍自己二弟的頭,說:“他要是不靠譜,你今天還能站在這裏?算了,反正父親也同意了,就這樣吧。”


    顧言之立刻修書一封送到唯我神教,說立刻準備教主婚禮,教主要成親!


    然後剛送完信,顧言之就愣住了,他轉頭問陳謙君:“今天你在墓前說了什麽?”


    陳謙君心裏暗笑著這個家夥現在才發現嗎?便一字不漏地將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顧言之結結巴巴道:“你用我的名義說要嫁給我,那到底是你嫁給我,還是我嫁給我?”


    陳謙君一臉理所當然道:“我說的是顧言之嫁給陳謙君。啊,這個你可不能反悔,因為張大人都聽見了,騙他老人家可不好。”


    “……”顧言之表示,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陳謙君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一麵。


    當然這一切都歸功於顧言之的好妹妹顧望之。


    當顧望之感到江陵之後,便聽到陳謙君跟自家老哥已經在墓前承諾的事情,下巴都快何不攏了。


    “我才發現,原來我哥那麽恨嫁。”他喃喃說著,又立刻跟陳謙君道:“我的招數是不是很厲害,兩天不見你竟然就搞定了那個老混蛋?”


    “小混蛋,以後可不準這樣說他。”不過是半天的事情,陳謙君便立刻護短起來。


    顧望之一臉惆悵道:“嫁出去的哥哥潑出去的水啊。我哥要是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嫁出去,肯定很鬱悶,所以你先不要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而看著顧望之跟陳謙君兩個說悄悄話的顧言之一臉無語,怎麽那個小賤人就從來沒跟自己咬過舌根?這麽想著他便腦補了一下他跟顧言之兩個人說悄悄話的場麵,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還記得我嗎?”


    顧言之看過去,竟然是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一雙大大的眼睛明亮得如同繁星,唇紅潤得像是剛摘下的茱萸,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他微微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顯得整個人非常可愛。


    “你又是什麽人?”顧言之露出一個非常危險的表情。他跟陳謙君才剛定下來不到一天,怎麽能讓這麽一個小妖精趁虛而入?


    “你不記得我了?”少年露出一個失落的表情,簡直就是狐狸精!


    顧言之想了想,自己現在頂著陳謙君的臉,那這個少年肯定認識的是之前的陳謙君?


    “我們什麽時候見過?”


    “百花樓。”


    竟然是如此煙花之地!顧言之突然就朝顧大誌笑了起來,道:“我如今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以後不能來纏著我。”


    顧大誌愣了一下道:“你果然不記得了。幾個月前你曾經在百花樓救過一個叫顧大誌的人,記得嗎?”


    顧言之端起顧大誌的臉仔細看了看,終於拍了一下大腿道:“果然叫顧大誌的人都長得很不錯。”


    顧大誌:“……”為什麽他總覺得跟這個人說話沒有前途?


    正好這個時候張管家走了過來,開門見山對顧言之道:“你已經安全將老爺和我們護送回了江陵,下一件事希望你能做好。”


    “那你答應我的呢?”顧言之在談判的時候,絕對非常的冷豔高貴,讓對方恨不得立刻終止談話。


    張管家道:“每年臘月月亮最圓的時候,用血洗牌,便能如願。”


    臘月?還有三個月!


    顧言之興奮地送走張管家,跑到陳謙君麵前道:“還有三個月,那麽在這之前我們一起回神教完成婚禮吧。”


    “你已經知道如何做了?”


    “隻要有鐵牌。”


    “什麽鐵牌?”


    “被成應全拿走了。”


    陳謙君立刻拿出一塊黑色的鐵牌問:“你說的是這個?”


    顧言之看了好幾遍便說他也不知道。


    陳謙君:“……”所以你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你興奮的點是什麽?


    顧望之正好看見那鐵牌,立刻也從懷裏拿出一塊來,放在一起,竟然正好配成一對。


    顧言之奇怪地看著顧望之,想知道她手上這塊鐵牌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顧望之卻根本不理顧言之,轉頭對陳謙君道:“哥你忘記啦?那天你練功走火入魔吐了一些血在上麵,我就幫你收起來了。這個東西都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拿上來的,竟然說是個寶貝。”


    看著自己妹妹跟那個使用自己身體的家夥交流毫無障礙,反而比跟他在一起更像親兄妹,顧言之那叫一個鬱悶。


    兩塊鐵牌都是玄鐵所製,上麵的花紋樸實到無法讓人記住。可是這樣東西真的能讓他們兩個人的靈魂交換回來嗎?顧言之表示,對此還要保持一定的觀望態度。


    因為並不會對陳謙君和顧望之兩個人隱瞞什麽,他便大大方方將代定王要謀反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他正要去阻止這些。


    對於顧言之這樣的突然改變,顧望之內心簡直就是驚濤駭浪,這老混蛋到底是吃錯藥了還是吃錯藥了?


    可是不能表現出來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顧望之斜眼看了一眼顧言之道:“想不到你對這些事情如此熱心,果真不愧是朝廷的棟梁。”顧言之平日裏最討厭別人說自己跟朝廷有關係,隻要一說一定會暴跳如雷。


    誰知顧言之根本就沒有理會顧望之話裏那些刻薄的意思,反而認真思考起來到底要如何對付代定王。


    顧望之悄悄跟陳謙君表示,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老混蛋,難道進了別人身體,別人的不良習慣也能被傳染?


    “……”陳謙君表示,他那些被人稱道的憂國憂民竟然是不良習慣麽?


    商量一件事情或許並要不了多少時間。所以很快幾個人便跟張家人請辭。


    張家人看著這麽兩個人,都還有一些表情怪異,於是也不多留。


    代定王的藩地在大同,距離江陵有一段距離。如今天氣也漸漸轉涼,並沒有之前那麽熱。偶爾還會下幾場小雨,降降溫度,無疑就拖慢了幾個人的速度。


    一路上顧言之都是非常鬱悶的。且不說他跟陳謙君兩個人就算已經在張老頭墳前決定成親了,單就顧望之那小賤人跟陳謙君兩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比親兄妹還親的樣子,顧言之就非常看不過眼。時不時還會看見那個叫顧大誌的清秀少年插上兩句,然後一起笑起來。而他竟然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這樣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前麵不遠便聽見有人狂奔過來。那人穿著講究可是看起來卻非常狼狽,跑的速度也慢慢下降,看樣子並不是練武之人。而他身後的人,卻是四五個大漢,看起來非常凶猛又粗魯。


    顧言之二話不說就衝上去要救人。


    站在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顧望之卻是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回頭道:“現在你身體裏的是陳謙君還是顧言之?”


    “……”


    顧望之又道:“我哥那老混蛋絕對不是會主動救人的人,他隻會在別人兩敗俱傷勝負已分的時候跑上去踩上兩腳並且嘲笑兩句,來彰顯自己多麽的威武。”說著,他指了指麵前正在痛扁幾個大漢的顧言之道:“這種情況,他隻會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好戲。而你,你不應該是在遇到這種情況之後,第一個衝上去救人的人嗎?可是你現在竟然還站在這裏聽我說廢話?”


    這或許是陳謙君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地方。人的靈魂進了不同的*,難道連性格都會改變嗎?那今天發生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顧言之很快便領著那個被人追殺的男人走道了陳謙君麵前。


    陳謙君卻說了句:“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啊呀呀


    作者生病了


    作者生了一種一碼字就會狂想睡覺的病~


    其實是~


    作者這個月月底就要考試了~


    所以決定請假~


    下周回來碼字哈~


    親愛的們mua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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