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歲打開信,上麵隻寫了一行字。


    “花期雖逝,仍待花開。”


    錢歲反反複複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索性將那張信扔一旁去了。


    “哼,算錢易有良心,還知道要送錢送衣裳,沒白長大表哥一張臉。”錢歲說著將銀票仔仔細細地塞到了裏衣裏頭,又將碎銀子小心地塞進原來的那個盒子裏,墊在枕頭下睡了。


    這一睡,竟然一夜無夢,比第一天在繆斯神宮之中還要睡得格外安穩。


    所以,錢歲是被曲瑞踹醒來的。


    錢歲其實非常不理解,曲瑞到底是怎樣一朵奇葩的生物。


    不過他也不需要理解了,因為曲瑞在他心中的形象=摳門的抖s深井冰,還很窮。


    曲瑞依舊穿著他那件性感的苗疆出品的藍紫色小背心,但是今天他腦門上那個一看就具有民族風情的大銀鍋取了下來,換成了一個半月彎的銀額飾。


    雖然苗疆風情的辨識度還是很高,但是錢歲已經覺得曲瑞非常不容易了。


    對於錢歲住了客棧,還是豪華上等房,曲瑞表示非常淡定。


    非常……淡定。


    在把錢歲踹醒之後他就一直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女王姿態俯視著錢歲,而且一言不發。


    錢歲被他盯得隻覺得全身都毛毛的,隻好先行招供:“事先說明,這我也沒有想到,我不知道我會在這裏碰見錢箏的,我跟他關係那麽差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讓房間給我住的!”


    曲瑞冷漠地瞥了一眼錢歲:“誰關心這個,其實昨天你走了之後我還有點擔心你,就跟著你來了,沒想到你竟然……哼,想來也是,你雖然出身卑微,但是好歹也是繆斯神宮的少宮主,再怎麽樣你們神宮在這種方麵上不會虧待你的。”


    其實錢歲好像說不是那樣的啊,老子在繆斯神宮連個豬蹄都吃不到的啊,還要和饅頭臉小紅一起吃用人吃的大鍋飯的啊你把老子的生活想的太美好了。


    但是這樣說估計曲瑞爺爺隻會覺得自己在裝【嗶——】而已,想想還是閉嘴吧。


    “哦,對了,”錢歲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問道,“你知道連心蠱嗎?好像在我們繆斯神宮又被稱作什麽‘斯沃卡拉密之毒’的。”


    曲瑞想了想,看了眼錢歲,說道:“斯沃卡拉密之毒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連心蠱我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你中蠱了?嗬嗬,我不會給你解的。”


    “……”真的是幹,沒有見過這麽小心眼的人!


    “我也沒想要麻煩你的親,不過那個蠱對生命真的沒危險麽?”錢歲還是有點擔心。


    曲瑞瞥了一眼錢歲:“一看你就是貪生怕死的人,真是武林之恥,你放心好了,這個蠱就算是被下了也沒有關係,這是個很神奇的蠱,它分子母蠱兩種,被下子蠱的人無論走到哪裏身上有母蠱的人都會知道,而且是沒有性命危險的,不過如果要解蠱的話,需要母蠱的身邊引出子蠱,所以如果你想要我給你解沒有另一個人在是不行的。”


    一聽沒有性命之憂,錢歲連忙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胸口,倒是曲瑞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會中這種蠱的,這個蠱在苗疆一般都是女子對男子使用的。”


    錢歲也學著曲瑞那樣瞥了他一眼:“你看你,思想又不純潔了吧,除了綁定心上人還有別的用途好嗎,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怎麽會有這個玩意兒,不過不影響什麽我就放心了。”


    曲瑞翻翻白眼,從他的小背簍裏掏出一隻小青蛙遞給錢歲:“這隻呱太送你吧,難過你就舔一舔,但是記得不要弄死了它哦。”


    舔一舔……?是不是還要扭一扭泡一泡啊!


    錢歲無語地看著曲瑞手裏那隻小青蛙,小青蛙的肚子圓鼓鼓的,大眼睛粉無辜地盯著錢歲看,看了一會兒錢歲就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你的呱太太可愛了,我不忍心舔它,嗬嗬嗬。”


    曲瑞一聽,“哼”了一聲,就把小青蛙放過他的小背簍裏,就在錢歲以為完了的時候,曲瑞又從小背簍裏掏出一隻蜈蚣。


    這麽一嚇,錢歲感覺自己不行了:“求你了放過我吧,我對你們苗疆這些可愛迷人的小寵物真的是一點愛都沒有啊。”


    那條長長的蜈蚣仿佛聽見了錢歲的話,委委屈屈地在曲瑞的手心裏蜷縮成了一坨翔的形狀。


    曲瑞這個深井冰又不知道被戳中什麽g點了,一聽錢歲的話竟然覺得錢歲是個不可理喻的傻逼,連忙像是護寶一樣把他的小蜈蚣放回了小背簍。


    “算了,我們地域文化差異太大,跟魚唇的異域人是不會有共同語言的,剛才是我沒有仔細思考,哼……不過話說你準備好了麽,我們今天要翻過鳴沙山,走過去了,就是進入了長安邊境了。”


    錢歲有了錢,當時就覺得自己自信滿滿:“當然啦,錢箏給了我一點錢,我們路上就不用風餐露宿了。”


    曲瑞也不說話,二人下了樓結了帳就直接往南走去。


    說是翻山,其實是有山道的,而且這條道路通往長安,路上已經可以看見有官兵駐守,所以錢歲和曲瑞在銀沙客站附近找到了馬夫。


    馬夫原本在一個小涼棚裏一臉邪魅狂霸拽地挖著鼻shi,見到曲瑞和錢歲過來了,展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二位小哥,乘車想要去哪兒啊?”


    曲瑞一句“魚唇的中原人”又要說出口,被機智勇敢的錢歲一把阻止了。


    “大叔,我們要去長安呢,嗬嗬嗬嗬,我們兩個人哦,要多少錢,能打折嗎?”


    所謂討價還價,就是要先出手,再後補。


    馬夫大叔一看就是四五十歲了,沒想到一聽錢歲叫他大叔臉色立即就垮了下來,他把鼻shi一彈,白眼一翻霸氣外露地吼道:“誰是大叔啦誰是大叔啦,你會不會看人啊?眼睛沒治好吧,有眼疾趕緊上萬花穀去醫治好嗎?”


    錢歲沒想到古代大叔還跟現當代某些大媽一樣玻璃心,他擦了擦額角一滴汗,賠笑著說道:“大叔您這就不懂了,您知道現在的姑娘們喜歡什麽樣的漢子嗎,她們都喜歡大叔,因為大叔滄桑成熟穩重,有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力量,那是一種神奇的power,很多小年輕想要都要不到的大叔。”


    馬夫大叔鄙夷地看了一眼錢歲,幽幽地說道:“我、是、斷、袖……”


    錢歲一愣,但是立即圓場:“短袖也沒有關係的嘛喝喝,現在好多可愛的小受受們都喜歡大叔攻的,因為大叔攻滄桑成熟穩重,有種迷死人不……”


    “你能閉嘴嗎?”馬夫大叔終於忍無可忍地瞪了一眼錢歲,“要坐車就掏錢,別墨跡,別想套近乎,老子有男人了好嗎,比這種小白臉長得陽剛多了。”


    果然在不遠處,有個全身散發著一副健氣忠犬攻氣場的漢子在喂馬草。


    “喝喝,人家隻是想要跟大叔你套套近乎嘛,我這個人天生熱情沒有辦法的嗬嗬嗬嗬。”錢歲死要麵子開始給自己圓場。


    站在他身後的曲瑞真的不想理會錢歲這個逗比了。


    “哦,對了,”馬夫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補充說道,“如果你們現在就要走,那麽可能就要跟人擠一輛馬車了,因為對方也是上午包的車,看這時辰,應該就快要來了。”


    曲瑞明顯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起,他上前一步皺眉問道:“怎麽?去長安隻有一輛馬車嗎?那麽下一次去長安是要到什麽時候。”


    馬夫道:“最近天霜城的三小姐迎親隊伍要走官道,所以馬車要限製通行,這一趟走了之後官道就封啦,再要走的話,就要等兩天之後她的迎親隊伍過去了才能開路。”


    一提到天霜城三小姐曲瑞就不高興:“如此跋扈,還有沒有天理——哼,愚蠢的中原女人,算了,擠就擠吧……不過對方是什麽人,我們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馬夫看了一眼曲瑞,也覺得眼前這個黑著臉的苗疆小哥不太好惹,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是二位公子,看起來也像是行走江湖的人,之前我就與他們打過招呼,說是可能會與人同乘,他們也都同意了,而且看起來很有禮,應該不會引起什麽麻煩的。”


    曲瑞有點滿意了,想了一會兒,看向了錢歲。


    “你決定吧,畢竟出錢的人是你。”


    錢歲一心想快點到達萬劍山莊早點完成任務拿到那個什麽聖魔之血的解藥,一聽曲瑞征求他的意見連忙點頭:“好啊,擠一擠就擠一擠吧,反正我也不介意的,能快一點到就好了。”


    馬夫點頭,招來他那個喂馬的姘頭,“他就送你們去了。”


    那姘頭長得果然一副忠犬模樣,錢歲還小聲嘀咕一聲:“忠犬攻和大叔受真心沒見過。”


    他跟曲瑞沒有多少行李,基本上都是空手的,曲瑞那個小背簍上了馬車也不摘下,錢歲那個裝了錢的小包袱就跟也不肯離手,那裏邊都是錢,錢歲就怕一不小心弄丟了。


    曲瑞看不慣這種行為,一上馬車就開始教育錢歲:“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你這麽看重這種東西以後在武林中不會有所作為的。”


    “那可不一定,”錢歲挑挑眉,“而且反正我也不想在武林中有什麽作為啊。”


    他跟曲瑞坐了下來,馬車對麵就坐著那兩個跟他們一起擠車的人,那兩個人都是黑衣裝扮,一個長得比較英俊,另一個戴著一個帶紗的帽子,頭發臉是一點都看不到。


    錢歲莫名地覺得這個戴著帽子的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額滴神呐,俺是日更小天使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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