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歲說完這個名字的時候,立馬就感覺到了來自天珛身上的濃濃殺氣,錢歲打了個寒顫,連忙改口:“還是算了吧哈哈哈哈,這個名字太吊了,你兒子這麽萌噠噠,肯定駕馭不了的嘻嘻嘻,不如我們叫他天天吧,大名張悅軒,英文名kimi,昵稱石頭哥。”


    天珛:“……為何姓張?”


    錢歲眨巴眨巴大眼睛:“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你不覺得這個姓氏最萌麽?”


    天珛:“==……”


    “唉,好吧好吧,你們當爹的就是麻煩~~幸好我跟了陸孝純已經斷子絕孫了~~”錢歲隨意地揮了揮手,有點責怪地看了一眼天珛:“那你說你喜歡什麽名字啊,天時達你喜歡不?”


    “==+……”


    “天貓商城?”


    “天氣預報?”


    “天天快遞?”


    “天龍八部?”


    “天天向上?”


    “你真jb煩!”最後看著天珛一臉麻木,錢歲恨鐵不成鋼地歎口氣:“算了,就叫天禦潼好了,禦風的禦,潼關的潼!”


    天珛仔細思索了一番,摸了摸懷中小嬰兒的小臉,呢喃道:“潼兒……潼兒……”


    錢歲在心中長呼了一口氣,nimabi,終於搞定了。


    在天珛和醒過來的天依依還沉浸在他們的新生兒子潼兒的呆萌之中的時候,錢歲早已奔出了天依依的房間,當然,錢歲是去找那個斷腿大少爺天莠的。


    他其實有些擔心陸孝純,但是轉念一想,陸孝純人品那麽好,長得又那麽英俊,一定不會出大事的,上天忍心嗎,一定不忍心對不對!!!


    而且今夜是天依依生孩子的日子,大家的焦點一定都集中在他們天霜城未來的少城主身上,應該沒有人會去注意別的地方的。


    當然,也就不會有人注意自己和那個本來就沒有存在感的大少爺天莠。


    按照之前那個激動的小夥子的描述,天莠住在南邊的小院子裏,上坐下南,錢歲就趁著大家都在歡呼的時候朝南邊摸了過去。


    所幸的是道路越來越窄,路上一個下人也沒有,隻有小路兩旁搖曳著的竹子的樹葉沙沙作響,錢歲覺得這個地方有點詭異,連忙快步小跑了起來。


    約莫走了十來分鍾,錢歲終於看見了在小路的盡頭,一個斜斜的的小坡上,有一支昏黃的燈籠斜斜地插在矮小的籬笆上,籬笆旁邊擺滿了花盆,雖然是深秋,但是花盆裏的花朵朵都開得非常鮮豔,而籬笆裏頭是耙得整整齊齊的菜地,地裏種滿了各種長勢喜人的的蔬菜,而在菜地中央,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正在認真地打量著地上的每一株小菜。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不是天莠是誰!


    錢歲連忙上前走了一步,這才看清楚,菜地後麵是一座小小的茅屋,茅屋後頭有隱隱約約的水流聲,錢歲估計這可能是條溪流,也方便澆灌這些花花菜菜什麽的,這麽一看,還真的有種古詞裏的“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的感覺。


    天莠抬頭看了錢歲一眼,溫和地笑了笑,也沒有對他打招呼,而是指著牆角一個小小的木桶說道:“那兒有個小木桶,你替我到後麵的小溪裏打一桶水上來吧。”


    錢歲“哦”了一聲,秉著關愛殘疾人的原則屁顛屁顛地拿起那個小木桶就跑後頭去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小茅房後頭還真的有一條小溪,錢歲扒楞兩下袖子褲腿就打水去了,但是讓他傻眼的是,水一打上來,木桶下邊一小塊板子就自己掉了下來,涼水嘩啦啦澆了錢歲一鞋子。


    錢歲立馬被冷水冰得差點想叫喚,那溪水裏的水真不是一般的冰,簡直就像是融化了的雪水倒在腳上,那種刺骨的感覺讓人難過死了。


    但是沒有辦法,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


    於是錢歲咬緊牙關,用一隻手捂住木桶破出漏洞的地方,另一隻手快速地在小溪裏舀了一桶水朝著天莠所在的地方跑去。


    天莠見他回來,隻是點點頭,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在後頭打到的水,是遠處的雪山融化下來的水,隻有這麽一條小溪,所以這是非常珍貴的水流。”


    我屮艸芔茻……還真的是冰水!


    錢歲強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客客氣氣地說道:“那個……天莠少爺啊,這個桶子破掉了呃,你這裏有沒有能夠接的東西,用手捂住怪冷的。”


    沒想到天莠見怪不怪地看了一眼錢歲,笑道:“你不是個男人嗎,男人這點兒冷算得了什麽呢,我們這裏的婢女天天用這裏的水淘米做飯,你是想說自己連一個小婢女都不如嗎?”


    錢歲:“……”


    算你狠!


    最後大概是看著錢歲這幅樣子實在是讓人好笑,天莠揮揮手:“在菜園裏麵有個小桶,你把水倒進去,然後用它去澆灌一下這些花兒吧。”


    錢歲一邊倒水一邊說道:“這大晚上的你還澆水啊,而且水這麽冰,你不怕凍死你種的花花草草嗎?”


    天莠幽豔的瞳孔裏一片讓人看不清楚的情緒,片刻之後他才幽幽地說道:“這些花兒……若是連這一點點冰冷溪水的澆灌都沒有辦法挨住,那麽冬天霜降暴雪的時候,它們也隻有被凍死了。”


    天莠說這話的時候錢歲總覺得他的話有別的意思,但是一時之間,自己也不明白,天莠到底是在說花兒,還是在說別人。


    錢歲一直覺得自己是聰明的小夥伴,所以他認真且嚴肅地點了點頭:“恩,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天莠聽見錢歲這麽應答他,輕輕笑了笑:“哦……你也懂這個道理嗎?”


    “當然懂!”錢歲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大學的時候我也是選修過農業學的呢嗬嗬嗬。”


    天莠:“……”


    “算了,早知你愚昧,”天莠歎口氣,“有些事情不強迫你懂。”


    錢歲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叫我就知道你愚昧啊,你也是從傳聞之中聽說的對不對,所以愚昧的難道不是傳聞中的那個錢歲麽,神宮裏麵的人欺負老子才會叫我蠢蛋呢!”


    天莠:“……==+所以你是想說你大智若愚是麽……”


    “那當然呀!”錢歲更加不滿了,“你又不認識老子,你憑什麽說我就愚昧了啊,不對,憑什麽我就大智若愚了啊,憑什麽啊!我這是天資聰穎你知道嗎人!”


    天莠:“閉嘴==+”


    錢歲怒翻一個大白眼以表示他對天莠的不滿。


    天莠假裝沒看到他的超級大白眼似的拍了拍手,表情十分輕鬆地說道:“好吧,這麽晚了你也應該沒有吃晚飯吧。”


    錢歲:“哦,我剛才已經吃過了。”


    天莠:“==井!”


    “好的,好的,”片刻之後天莠的表情又恢複了原來那副悠遊自在的模樣,“我知道你沒有吃飯,既然你來了我就勉為其難地請你吃一頓晚飯好了。”


    錢歲:“我真的吃過了……我們孝哥說晚上吃多了不好,貴在不吃多,要吃的好……”


    天莠:“閉嘴!==+”


    最後,在天莠的“熱情”款待下,錢歲隻能莫名其妙地留在了天莠這裏再吃一頓晚飯。


    但是,天莠的飯,可不是那麽好吃的。


    “你要知道,一飯一菜,來得皆不容易。”天莠坐在輪椅上認真地教導。


    錢歲眨眨眼睛,點點頭:“是啊,這個道理我從小就知道了嘛,鋤禾日當午……”


    沒想到錢歲一吟詩,天莠的臉竟然就紅了:“你下流!”


    錢歲嚇了一跳,無比委屈地說道:“臥槽,我怎麽就下流了。”


    “你吟淫詩!”


    “我怎麽吟淫詩了!”


    “你說鋤禾……鋤禾日……日當午……你下流!”


    錢歲:“……”


    我屮艸芔茻。


    錢歲覺得自己太高估天莠這個死腹黑了,不對,他根本就不是腹黑,他其實就是一個屬性不太明確的偽傲嬌。


    “算了,”天莠又迅速恢複了原來那副淡然的樣子,“我們先不說別的,我們來吃飯吧。”


    錢歲:“你說要吃飯說好久了,這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


    天莠翻了個白眼:“你怎麽這麽貪吃,剛才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了,一飯一菜,來得皆不容易……”


    錢歲閉著嘴,再也沒有提到“鋤禾日當午”他連“粒粒皆辛苦”都不敢說,就怕天莠腦洞太大又腦補出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不和諧的東西。


    天莠繼續說著:“因為一飯一菜,來得皆不容易,所以呢,我們要珍惜我們的勞動成果……不對,是我的勞動成果,也就是說,這頓飯,要我們自己來做。”


    喝喝,得,在這候著我呢。


    錢歲麵帶微笑地點點頭:“好的呢,大少爺,沒問題呢,大少爺。”


    天莠清清喉嚨,指著菜園說道:“這裏頭的白菜全部都是我自己種的,每一株都是非常好的,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有好次之分的,你就在這裏選幾株白菜我們一會兒炒著吃吧。”


    錢歲對於菜地的概念僅限於以前玩的“qq農場”,他恬不知恥地問道:“嘿嘿嘿,那個大白菜,要怎麽拔啊?”


    天莠原本正在準備淘米,一聽錢歲這麽問,整個人簡直過電一樣愣了愣,錢歲心裏還“臥槽”一聲,不就是沒拔過菜麽,至於這麽驚訝麽。


    “你娘生你有何用?”天莠不可思議地問道錢歲。


    錢歲聳聳肩:“不知道,我娘小時候生了我總是對我說家務活我老爹幹就行了。”


    天莠:“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錢歲微微一笑:“佛日:不可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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