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桃子的婦女被踹倒倒地,發出一聲慘叫,奮力掙紮起來,伸手去扶倒在一邊的竹筐。


    旁邊另外一個男子猛地一腳掃過去,將她身前的竹筐給掃到了馬路中間。


    “說了多少次,你他媽就是不聽,簡直就是癩皮狗。”,一個男子罵罵咧咧地道,奮力地踩著另外一個竹筐。


    看到自己兩小筐桃子就這麽被糟蹋了,中年婦女氣憤地叫嚷著,伸手去搶被踩的竹筐,其實裏麵已經沒有剩幾個桃子了,大都已經滾到了路上。


    另外那些賣東西的人這個時候早已經乘機跑了。


    見狀,從車上跳下來的城管很惱火,一個家夥見中年婦女死命去搶竹筐,便氣憤地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一隻手指著她的臉道:“還搶,不要給臉不要的……“………”


    韓東的臉色早已經陰沉了下來,這些城管太可惡了,你好好地說教不行麽?這麽動手動腳的,跟些土匪有什麽分別。


    於大力看了韓東一眼,便站起來道:“,我去”“”,韓東點點頭,想了一下,隨即拿出大哥大來撥通了110報警電話,告訴接線員這裏的情況。因為擔心110不出警,所以韓東並沒有說是城管打人。


    “老板,報警沒用的。”,這時老板娘看到韓東報警,上前道:“城管跟公安是一夥的,公安的來了,也不會管……”


    韓東道:“那些是城市管理執法人員嗎?我看就是土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老百姓大打出手,而且還是婦女!”,韓東現在還沒有上任,因此也不好怎麽直接插手,隻能一方麵讓於大力去以打抱不平的形式去製止,另外一方麵打電話報警。


    老板娘有些擔心地看了韓東一眼,道:“老板,我還是勸你不要管閑事,我看你們也是外地人吧,管不了的,你的朋友到時候可能惹上麻煩!”


    韓東淡淡地道:“路不平有人鏟,幾牟大男人圍毆一個婦女,怎麽也該管一管,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王法了。”


    於大力已經衝到了馬路對麵,伸手一把將被打倒的婦女扶起來,目光嚴厲地掃了追上前的那個矮胖城管一眼,沉聲道:“幹什麽打人?有事不能好好說嗎?”


    “喲嗬,還有人管閑事啊……”另外一個高大的城管嬉笑一聲,上前道:“小子吃了猴子膽啊,不知道我們在執法啊?”


    說著他伸手便一掌扇向於大力。


    於大力雖然是蜀都軍區特種部隊出來的人,但是個頭並不是很高大,是以那城管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


    於大力往旁邊側了一下,便躲開了那家夥的手,一雙眼睛猛地盯著那家夥,沉聲道:“城管也不能打人,這是知法犯法,小心你這身皮!”


    那高大的城管被於大力的目光一瞪,頓時感覺一股淩然的殺氣撲麵而來,即使現在的天氣很熱”他還是從心底裏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腳步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要知道,於大力此前在蜀都軍區持勤師,多次執行任務,那可是真正殺過人的,眼神鋒利無比,那城管自然一下子被鎮住了。


    於大力沉聲道:“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麽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行政執法,就要有行政執法的樣子,誰給你們權力動手打人的,小心我找你們領導問個究竟……”


    看到他站在那裏,氣勢沉穩,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那幾個城管都有些疑惑,這小子應該不是愣頭青,竟然敢管城管的事情,肯定是有所依仗啊。


    “你是什麽人……”另外一個較胖的城管冷聲問道。


    於大力冷哼了一聲”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關鍵是看你們這樣子隨意打人,知法犯法,作為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感的公民,誰都有義務管一管。”


    “大家說對不對,城管也不能亂打人!”於大力轉頭對圍觀的群眾叫道。


    這是華夏國的國粹,一旦有什麽事情的話,大家都熱衷於上前圍觀。


    剛才幾個城管在這裏打人,再加上於大力忽然衝出來打抱不平,頓時吸引了很多人過來看熱鬧,有的人手中還端著飯碗,一邊吃飯一邊看著,不時地跟旁邊的同伴聊兩句。


    “對,城管也不能打人……”


    “不就是賣點東西嘛,又沒有犯法,幹什麽打人……”


    “賠,賠她的桃子……”


    “把人送到醫院去,不能就這麽算了。”


    因為圍觀的人很多,大家都本著法不責眾的想法,再加上本身就對城管的行為不滿,現在有於大力這樣一個硬骨頭的家夥冒出來,頓時許多人便跟著起哄。


    場麵頓時熱鬧起來,一些在外圍看熱鬧的人,更是肆無忌憚地叫囂起來,紛紛指責那些城管。


    麵對這種情況,那些城管也沒有底氣了。


    他們雖然無法無天,但是麵對這麽多群情激奮的群眾,他們也擔心弄出群體事件”那便麻煩了。


    並且最近新任市委書*記就要來上任,如果事情鬧大了,到時候被新來的市委書*記逮住了放一把火,那城管局上上下下的日子就不好受。


    這兩天城管局之所以對市容管理得比平時嚴一些,就是上麵打了招呼,要求大家把市容市貌整好一點,要給新任市委書*記一個好的印象。


    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些城管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巡查。畢竟現在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又是吃飯的時間點,平時他們可是窩在辦公室吹風扇、侃大山的。


    “大家不要吵,我們也是職責所在……“……”


    一個城管弱弱地解釋了一下,見大家情緒激動,便不再說話了。


    韓東坐在飯館裏,看到於大力不卑不亢,同時顯示出一副很有底氣地樣子在那裏教訓那些個城管,不由得暗自點頭,心想於大力這小子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是處事還是有分寸的。


    這些城管本來就無法無天,如果你完全是一副熱心群眾的樣子去管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甩你,說不定連你一起收拾。


    可是於大力一上前,就隱隱透露出一副有點背景甚至有可能威脅他們的飯碗的樣子來,便讓他們不得不慎重了。


    老板娘看到這一幕,也非常地驚訝,她自然看得出來,於大力是韓東的跟班,想不到一個跟班都有這本事,看來坐在這裏不動如山的年輕人,很不尋常啊,隻怕不是一般的老板。


    “老板娘,這些城管經常打人麽……”韓東一臉溫和的神情問道。


    老板娘點點頭,道:“是啊,他們是政府的人,跟公檢法是一起的,打了人也沒有事,那些擺攤的都是些老實人,被打了還不是不敢出聲……”


    韓東道:“這也太野蠻了吧,就算是行政執法,那也不能亂打人吧,難道就沒有人管麽……”


    老板娘疑惑地掃了韓東一眼,笑道:“看你說的,他們都是政府的人,誰管他們”自己人管自己人呀,那還不是跟沒人管差不多。”


    韓東心中暗自歎息了一口氣,心想榮州市這個城管局,完全就是一個流氓局、擾民局啊,看來這裏的野蠻執法情況很嚴重。


    “隻是不知道這裏的警*察怎麽樣?”韓東心情有些沉重,一會兒110巡警來了,不知道會怎麽處理這個事情。


    老板娘見韓東坐在那裏,微沉著臉,一臉不怒自威的感覺”心中暗自驚訝,心想這今年輕人氣勢了得,怎麽就像個當官的人呢。先前笑眯眯的樣子倒還好”現在沉著臉,就像要吃人一樣,讓人心頭發怵。


    韓東回過神來,見老板娘驚疑地打量著自己,臉上露出幾分笑容,道:“老板娘,那除了城管的管小攤販以外,像你們這些開店的,工商、稅務的人,態度怎麽樣,有沒有亂收費、亂攤派的現象?”


    老板娘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韓東,試探著道:“你——你不是做生意的吧?”


    韓東一怔,笑問道:“何以見得?”


    “一看你就不像做生意的,你是不是政府裏麵做事的。”老板娘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然的話,一般人也不會管這閑事啊……,…”


    韓東道:“是啊,我就是給公家打雜跑腿的,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肯定不會對你的生意產生不好的影響,以後我還要經常來吃東西呢。”


    老板娘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我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應該不是打雜的吧,肯定也是一個當官的,對不對?”


    韓東看到老板娘一臉精明的樣子,道:“也算不上什麽官,大大小小能管點事吧。”


    老板娘頓時來了興趣,在旁邊的條凳上坐下來,道:“真厲害啊,看你也才二十多歲吧,都是個官了,肯定是大學生吧……,…”


    韓東聽她把話題岔開,趕緊拉回來道:“老板娘,我是真的想了解一點實際情況,說不定我能給領導建議一下,管一管這些不好的現象,到時候對大家都有好處嘛,有什麽情況老板娘你盡管說。”


    老板娘見韓東很有誠意的樣子,遲疑了一下道:“好吧……,…”


    隨後她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城管如何囂張,工商稅務的人多麽難纏,稅費多麽的多”各種各樣的繁雜名目的攤派也不少,弄得他們兩。子沒日沒夜地苦幹,一個月也掙不到多少錢。


    韓東認真地聽著,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皺在了一起。


    榮州市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這些城管、工商、稅務部門,完全就是壓榨群眾,這樣子搞不僅讓群眾不滿意,而且對當地的經濟發展帶來了嚴重的不良後果。


    “小夥子,你既然是政府的人,又想聽點實際情況,那你回去以後得跟領導說說,我們也不是不服從管理,稅費也願意按照規定繳納,可是三天兩頭地過來收點這樣那樣的攤派,我們的生意還怎麽做呀。”


    老板娘一副滿肚子苦水的樣子,似乎眼前這今年輕人真的能夠幫助她解決問題一樣,一旦打開話匣子,她便忍不住絮絮叨叨地說下去了。


    如果她知道眼前這今年紀輕輕的人就是榮州市新任市委書*記的話,隻怕她還不敢說這麽多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反映這個情況的。”韓東也不好多說,但是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上任以後一定要管管這些情況。


    作為市委書*記,最重要的就是把人管好,帶好隊伍。除了領導幹部以外”整個公務員隊伍的建設,也是其重要工作之一。


    此刻馬路上已經圍了很多人”將馬路占去了大部分,車輛經過也隻能慢慢地挪動。


    韓東皺了皺眉頭,自己打110也有好一陣子了吧,怎麽到現在巡警還沒有出現。這裏可是市區,又不是郊區,110接到報警以後”應該很快就可以趕過來子吧。


    正想著,一輛警車便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來三個警*察,一看前麵這個樣子”臉色便變了。


    “大家都散了,散了,圍在這裏影響交通。”為首的警*察嘴中大聲叫喊著,從分開的人群之中走進去。


    當看到被圍在中間的城管的時候,三個警*察都很明顯地愣了一下,而且他們也是認識這些城管的。


    “老牛,怎麽回事啊?”為首的警*察問道。


    帶隊的城管一見警*察來了,頓時就像盼到了救星一樣,道:“馬隊長,我們在執行公務,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妨礙我們的工作”還煽動了這些人把我們賭住了。”


    他感覺於大力應該有些背景,因此便想禍水東引,讓警*察來對付他。


    那個馬隊長看了於大力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淚眼婆娑的婦女,便大致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說實話,他也對城管很煩,可是大家都是兄弟單位,因此表麵上不能表現什麽來。


    “這位同誌,請出示你的身份證件!”馬隊長想了一下,並沒有急著就事論事,而是先調查起於大力的身份來了,在他看來敢於站出來管城管的事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角色,要麽就是當事人的親戚。


    不過一看於大力和那個婦女,兩人的樣貌、依著、氣質都不一樣,因此他們不可能是親戚關係。那麽這個氣勢沉穩的年輕人,背後應該有所依仗才是。


    於大力掏出身份證遞給馬隊長,嘴中快速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道:“城管當街打人,知法犯法,我作為一名公民,有這個義務出來管一管,剛才這位大姐被打,大家都是看到了的,還請警*察同誌妥善處理!”


    馬隊長慢各斯理地掃了一眼於大力的身份證,見他的住址是賓州市高平區,再看他氣定神閑地管這事情,而且隱隱有一點官腔,心中忽然一動。


    “新任市委書*記是從賓州市過來的,這家夥是賓州人,按說一個外地人不會管這種事情吧,畢竟牽涉到城管,就是本地人也不怎麽會管的,難道這個人有什麽來頭不成?”


    馬隊長心中暗自琢磨著,公安局上上下下都得到了局長雷易軒的命令,要求大家這段時間嚴格執法,為榮州市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雖然雷易軒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其實主要是為了迎接新任市委書*記的舉措。


    畢竟榮州市剛剛出了問題,新任市委書*記一來,肯定要找地方下手整頓工作,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時候被燒上的話,那日子可不好過。


    雖然從於大力的身份證上麵看不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僅憑他是從賓州市來的,又敢管城管的事情,馬隊長便決定慎重對待這個事情,總之先要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再說,至於城管那邊,到時候自己給下麵匯報一下,講明情況,想必上麵領導會認可自己這個謹慎的做法。


    “請收好身份證。”馬隊長把身份證還給於大力,客氣地道:“對於你的行為,我們表示讚賞。這個事情,牽涉到城市行政執法,因此我們建議以調解為主……”


    小心地把自己的處理意見說了出來,馬隊長目光看著於大力,看他怎麽反應。


    於大力想了想,這個事情暫時隻能弄到這裏了,畢竟現在韓東還沒有上任還不好行使權力。


    因此他點了點頭,道:“隻要這位大姐沒有意見我當然沒話可說。不過剛才那幾個人動手打了人,我看最好還是送這位大姐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有什麽傷害也好及時治療……”


    “茶……,…不用了。”賣桃子的婦女抹著眼淚膽怯地道,本來在城管麵前她就沒有什麽底氣,現在又來了幾名警*察她就更害怕了。


    雖然有於大力這今年輕人為她出頭,但是在她看來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反正桃子也沒有了,也不可能讓城管賠,就自認倒霧算了,隻要城管和公安不再找麻煩就好了。


    這就是身為底層老百姓最悲哀的地方,一方麵他們被欺壓,心中充滿了憤怒可是因為擔心進一步的打擊報複,因此在自己的權益受到侵害以後,也不敢站出來維權,而是息事寧人,害怕惹上更多的麻煩。


    於大力是農村出來的人,心底還是屬於底層階層,因此對賣桃的婦人充滿了同情,見她一副擔心的樣子他道:“大姐你不用擔心,這個事情錯在他們,該檢查的一定要檢查,你的桃子也要賠償,我相信榮州市的執法部門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隨即他問了婦人的名字,家住的具體地點,然後想了想給她留了一個號碼,讓她有什麽情況可以找自己。


    他留的是自己的號碼,雖然他不會跟著韓東過來上班,但是他也不可能把韓東的電話號碼留給婦人啊。


    賣桃的婦人對於大力的行為有些疑惑,心中隱隱有些戒備不過一想自己也沒有什麽值得別人惦記的,便稍稍放心下來,手中緊緊地捏著於大力給她的紙條。


    馬隊長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心中越發覺得於大力這個人來頭有些可疑,看他的樣子似乎要把這個事情管到底一樣。


    “他一個外地人,憑什麽這麽有底氣?”馬隊長心中暗想道,“看來我的謹慎是對的,說不定這小子就有通天的路子也不一定。”


    在他一個小小隊長心中,榮州市的天,便是市委,便是市委書*記了。


    而那個城管牛隊長就很鬱悶了,眼前這今年輕人太自以為走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然管這麽寬。


    “哼,賠損失?誰有興趣賠誰就去賠,反正我們是執行公務。”牛隊長惱怒地道,同時心中對巡警馬隊長的態度也很不滿,不管怎麽樣自己平時對他還是很客氣的,還代表單位送給過西給他們巡警隊,怎麽現在遇到事情就這麽一副樣子呢。


    “老馬,這個事情我看就按照這位同誌的意見辦吧。”馬隊長淡淡地道,“不管怎麽回事,你們動了手,這就有錯嘛。”


    牛隊長不滿地道:“馬隊長,我們是執行公務,這女人在大路上擺攤子,看到我們還跑,我們有什麽錯?你要是覺得有錯,你找我們局長去說去!”


    於大力冷哼了一聲,轉頭微笑著對馬隊長道:“這個事情就麻煩馬隊長了。”


    “沒事,這是我們的職責。”馬隊長自始至終都對於大力很客氣。


    在於大力和馬隊長的堅持下,賣桃的婦女最終還是被送到醫院去了。


    四周的人見好戲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便紛紛散開去。


    於大力和馬隊長敷衍了幾句,便告辭,回到飯館吃飯。


    等他坐下來,韓東微笑著道:“處理得不錯。”


    於大力臉微微一紅,隨即拿出那張記著賣桃婦人的名字、住址的紙各交給韓東,道:“我給她留下了我的電話,到時候有什麽情況,我再聯係老板。”


    韓東點點頭,道:“你也吃點東西吧。”


    老板娘上前笑嗬嗬地道:“小夥子不錯,很威風,你也是政府裏麵的人吧?”


    於大力一愣,看了韓東一眼道:“我就是個開車的。”


    他的話倒有九分真,唯一一點就是他的工作很快就不是專職開車了。


    馬隊長這時循著於大力的身影,看到飯館裏麵坐著的韓東,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韓東也正好抬頭看過來,雖然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可是馬隊長還是覺得那今年輕人的氣勢不一般心中暗自一震。


    雖然僅僅隻是基層的一個小隊長,但是他也知道市委新任市委書記可是一個極為年輕的人,聽說還不到三十歲,以前在榮州市富義縣、榮光縣工作過,是從賓州市市長的位置上調過來的。傳說這個人得到了前省委書*記元恒健的賞識和大力提拔,現在又得到了省長範同輝的關注前途無量,同時也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


    實際上,雖然韓東還沒有上任,但是從省委常委會決定那一天開始,榮州市上上下下便開始流傳起關於韓東的一些信息了。


    當然這些信息有真有假,真真假假,普通人也難以分辨。


    但是不管怎麽樣,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認識那即是即將上任的市委書*記年紀不大,但是手段不一般,因此大家這段時間都要把皮繃緊一點,免得撞上了他的槍口。


    馬隊長也不好給城管的人多解釋,畢竟他也隻是猜測而已。


    交代了幾句,馬隊長便帶著兩個小跟班開著警車走了。


    回去以後,他立即把這個事情跟頂頭上司詳細地匯報了一下,果然得到了上司的表揚說他處理得很對,在這個關口萬事小心一點為好。


    那些個城管一方麵心中很氣憤,另外一方麵也有些疑惑不解,今天巡警的態度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以前不管什麽事情,大家都是笑嘻嘻的,不看僧麵看佛麵處理起事情來也基本上走向著城管這邊的。可是今天這個馬隊長竟然一反常態,竟然幫起外人了。


    “這個姓馬的搞什麽鬼?”城管牛隊長很不滿地道,又深深地掃了馬路對麵館子裏麵吃飯的於大力一眼,對於這個管閑事的家夥他也充滿了疑惑。


    等韓東和於大力吃完飯,結賬的時候老板娘爽快地道:“今天你們的飯錢免了,就當是我請了客吧。”


    韓東擺手道:“這怎麽行,該是多少算多少我們不能讓你吃虧啊。”


    老板娘道:“這麽一點也值不了什麽,你們幫那賣桃的人大家都很佩服呢。再說了”我還指望著你幫我們反應一下情況呢。”


    於大力看了一下強上的大福菜單,拿出兩張十元的鈔票放在櫃台十,道:“二十夠了吧,老板娘,謝謝你的好意。”


    看到韓東和於大力快步地走了出去,老板娘在後麵喊道:“給你找錢啊……”


    韓東回頭道:“不用找了,就當是谘詢費吧。”


    沿著樹蔭走了一段距離,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這裏是一片繁華的商業區,各種音樂聲放得一片喧鬧。


    韓東歎了一口氣,道:“我們還是回去吧。”


    本來韓東想了解一下基層的情況的,可是先前的事情,讓韓東的心情有些不爽,因此也不想再轉了。


    手大力點了點頭,擔憂地道:“這裏的情況,跟賓州市相比,要複雜不少啊。”


    韓東沒有說什麽,拿出煙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隨即噴出一圈煙圈。


    第二天上牛九點多,韓東跟蕭望嶽聯係了一下,得知他們將於十一點左右到達賓州市,於是約好了見麵的地點,等到時間差不多以後,韓東便讓於大力開車送自己到了郊區一個岔路口。


    韓東也知道,榮州卒班子迎接省委領導的時候,一般都是在這裏等候的。


    遠遠地讓於大力停下車,韓東下車來,對於大力道:“大力辛苦你了,你把車子開到沙灣賓館停著,到時候我自己去開。”


    於大力也沒有矯情,應了一聲,便掉轉車頭回去了。


    韓東緩緩地往前麵走過去,這時一溜小車子快速地開了過去,看車牌號便知道是榮州市四大班子的車子。


    那一溜車子在路口處停下來,排成整卒的一條長龍,然後車門打開,有人站出來看著手表,其他人則繼續坐在車子裏麵等。


    這時候的太陽也很大,還是很熱的,因此等候在外麵的人主要是秘書,領導這個時候都是坐在車子裏麵,等到通知以後再站出來迎接。


    韓東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從對麵的馬路走過去,往路口對麵走了一段距離”在路邊一棵下站著,又給蕭望嶽打了個電話。


    十分鍾不到,省委組織部的車子便到了,遠遠地看到路邊樹下站著的韓東,一輛車子便停了過來,後麵的車窗搖下來,蕭望嶽探頭道:“韓東”上車。”


    與此同時蕭望嶽的秘書早已經從副駕駛位置上跳下來,給韓東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韓東坐上車,對蕭望嶽道:“辛苦蕭部長了。


    蕭望嶽笑道:“我這算什麽辛苦,韓東你接下來的擔子可不輕啊。”


    韓東淡淡地道:“蕭部長,我一定盡全力做好工作,以後還請蕭部長多多關照啊。”


    蕭望嶽道:“韓東有什麽需要,組織部盡量給予支持,支持各個市級黨委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職責。不過,賓州市這次的問題不少,雖然幾個主要幹部已經雙規了,但是下麵可能還有一些問題,韓東你上任以後,要盡快把局勢穩定下來,然後找準大方向,盡快扭轉局麵才行”


    韓東道:“謝謝蕭部長的指點,我想了一下,到時候先把幹部隊伍整頓一下,把風氣弄好,然後再考慮其他的吧。”


    “這麽說,韓東你這兩天有所感觸了?”蕭望嶽看著韓東問道。


    這時候司機知道蕭望嶽和韓東有話要說,因此並沒有急著開車。


    韓東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情況不容樂觀啊,工作作風不整頓好,其他的工作也無從抓起。”


    蕭望嶽點點頭道:“這是現實問題,不過韓東你要注意一個度,畢竟剛剛出了問題,有些人心中還有些擔心,幹部隊伍思想不穩定,也對工作不利啊。”


    韓東道:“我會注意分寸的,總之一切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為出發點”以促進榮州市的快速穩步發展為根本點。”


    蕭望嶽微微一笑道:“嗬嗬,隻要抓住了主要矛盾,其他的問題解決起來就簡單多了,我對你有信心。”


    兩人在車上聊了好一陣菜而這個時候,榮州市的一幹人早已經排成一條整齊的隊伍等候在十字路口了。


    先前省委組織部的車隊從前麵轉彎的斜坡處下來的時候,已經有人看到了的,因此各個領導都從車子裏麵站出來恭候著。


    可是等了好一陣子,省委組織部的車子竟然沒有開過來。


    這讓眾人心中十分地疑惑。


    雖然看不到前麵的路,但是大家知道從拐彎處到十字路口,按照正常的車速,最多兩分鍾就到了啊”現在都快要過去十分鍾了,竟然還沒有出現,事情有些蹊蹺啊。


    榮州市的幾大班子的主要領導,在此之前都已經調整好了。


    今天韓東這個市委書*記上任,是榮州市這次事故過後最後一個主要領導到任。


    四大班子的領導一個不少地過來等著,可是大家在太陽底下等了這麽久,對方竟然還不過來,難道他們過了拐彎處就停下來休息了。


    這個情況讓大家疑惑不解,不知道省委組織部長蕭望嶽是什麽意思?


    抑或是韓東是什麽意思?


    市委副書*記、代市長薑榮光原來是眉樂市副書*記,這次被省委安排到榮州市來當市政府的一把手,他心中高興之餘,也計劃著在榮州市幹出點政績。


    在此之前”薑榮光在適應新的工作之餘,也專門研究了一下韓東,覺得這今年輕人很有些手段,並且他還專門打聽了一下,知道韓東在賓州市的時候,那可是將市委書*記賀金強都壓製得死死的,想想那時候他還隻是市長的。


    而現在韓東身為榮州市市委書*記,那在權勢應運方麵,隻怕更是得心應手了。


    因此”薑榮光心中一直隱隱有些擔心,他覺得以韓東如此年輕,就當上了市委書*記,隻怕是一今年輕氣盛、不好將就的角色。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韓東背後有著強力的背景,到時候如果他要專權,那自己這個市長的工作隻怕還有些難以開展啊。


    薑榮光今年四十六歲,還有較長一段仕途可走。


    因此他是希望幹出點政績,好為將來的提升打下堅實的基礎的,他可不想陷入無休止的爭權奪利之中。


    “唉,現在看來,這今年輕的市委書*記,隻怕還真不好伺候啊。”薑榮光心中暗想道,這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滲透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心中微微有些不爽。


    雖然他才來幾天時間,但是從下麵的工作人員口中,他也知道在這個十字路口等,應該等不了多久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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