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能量炮火,與光怪陸離的法力、法寶彈道光痕,瞬間將港口區上空轟得百花繚亂。


    天如帷幕海如鏡,絢爛的花火與虛幻的倒影,裝點出目不暇接的狂歡盛宴。


    武睚眥盡情揮灑天業雲劍的水相巨力,周旋在無窮無盡的法力震爆之間,意氣風發,第一次覺得借助妖妮小丫頭提供無窮無盡的青春熱血,來尋回當年縱橫四海的豪情快意,倒也不賴。


    “揍龍十八棍,海天大葬!”


    武睚眥把天業雲劍舞得虎虎生風,竟然用的是棍法心意,取得雄渾霸道的意境,掃起浪潮之牆,轟然撲殺對麵八成以上的遠程法力轟炸。


    隨後再接再厲,浪潮一波接著一波,無窮無盡,簡直要逆推淹沒鬼神會陣營的落腳之地。


    “妖女休得囂張,看我毗濕大環刀!刀刀!刀刀刀!”


    此時,有一三頭六臂,手持六把異族彎刀的棕膚女刀手,劈開波浪,近身來戰。


    她皮膚棕色油膩,顴骨高聳,尖耳朵尖下巴,豈止是醜,簡直嚇人。


    唯一能說明這家夥是女子的,也就是其上身隻披了一條長巾,遮擋半個胸脯,可以得見卻是是長有兩大團垂肉。


    下身倒是有一塊繡滿宗教塑像的寬大布條,顯得此異族還算有些文明,沒徹底成為蠻荒的野人。


    “你才是妖女,醜死了,滾開!”武睚眥一見這六臂女刀,就是一萬個不順眼,橫劍就斬。


    不想此女刀六臂齊出,竟將業雲長劍鎖拿。


    “無牙爺爺,你殺氣太重,被預測了劍路!”真正的妖妮出言提醒。


    她可以說是在極近的距離下感受過好幾輪法力爆炸擦著鼻尖掠過的驚險,然而卻一直以一個冷靜的旁觀者,記錄下周邊的一舉一動。


    這既是絕對相信靈棲師父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信心,也是相信武睚眥老爺爺戰鬥經驗的信心。


    以及,還有對自己的自信......


    “在場的諸位,似乎都是標榜著正義的代言人呢,你們不用說我也感知得到,各自都承載著眾多信徒的美好祝福。”


    “而這種金燦燦閃閃發光的能量,我也是曾經跟它們有過很愉快的玩耍的經曆哦。”


    妖妮以非持劍的手、足做出手印,立姿,冥冥間似乎有微妙的金光粒子,從不可名狀的空間節點流露,聚攏在她身上。


    “萬佛朝宗!”印族女刀感知到妖妮身上的一絲金光,驚愕莫名:“你怎麽可能會用佛宗道統的至高神通?”


    “嗯?這個名字倒是好聽易懂,我學到此招的那個人,還管這招叫佛尅佑呢。”


    妖妮饒有興致地繼續吸斂金光佛力,根本沒有緊張感,就像魚大家一起放煙花做遊戲:


    “此道統跟你們所有人的信仰之力都有所關聯,是異曲同工,但似乎我這邊的精義講究自渡成覺,不像你們單一神祗那麽狹隘。”


    妖妮獲得佛尅佑的金光加持後,周圍天界星盤來人給她和武睚眥造成的壓力大減,打個比方說,原來是不死不休的拚殺,現在就好像同門的演武切磋。


    有了這一層加持,武睚眥頓時來了底氣,被印族女刀封鎖的長劍,手腕一抖,巧妙挽個劍花,就有股刁鑽的螺旋之力震開六把彎刀,隨後劍如遊龍,眨眼間把六臂彎刀全部挑落,並用劍身卷起,滴溜溜像撥浪鼓似地轉起來,完全當成玩具:


    “你正手無力,反手不精,步法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地方像樣!要是沒有爾等宗主神力支持,拿什麽和我鬥!”


    武睚眥自信,在同等條件下,論比武,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這妖女賤貨,一定是偷盜了佛宗寶貝,才能用出萬佛朝宗之力,各位正義的朋友們,一起發力審判她!”


    印族女刀戰力全失,叫囂起來卻嗓門不減,隻是邊喊邊拔腿回跑的樣子特別滑稽。


    “嗯,天界星盤的諸位,都是有著正義契約的約束,所以同為光明屬性的力量,會極大削弱傷害。這種時候就要看我們守備執法隊的炮擊啦,我們的信仰雖不是特定的神祗,但卻最為真實可靠,那便是炮塔!”


    遠方的星河發展集團駐鬼神會星域部隊已然調整完畢,數以千萬計的炮口,璀璨呈現出密密麻麻的充能光輝:


    “大即是好,多即是美!我們真知會駐紮此地,也入鄉隨俗,發展起自己的圖騰......那就是炮塔的信仰!”


    艦隊一聲令下,幾乎沒有空隙的能量洪流橫空衝刷,幾乎要蒸幹海水!


    但是普通海水或許會被真知會的全功率主炮蒸幹,特殊材料的水相法力就未必怕了它。


    “席卷天地,水漫金山!”


    武睚眥的劍招,跟妖妮的佛尅佑緊密配合,卷起的金色波浪既有巨潮的洶湧,也有佛光的沉厚篤定,看似是浪花亂拍,實際上每一滴小小的水珠都在固定軌跡上順應自然地運行,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幹涉。


    但相應的,觸及到它們的外力則會被幹涉到,那無屬性,純能量的毀滅炮擊,撞到金色浪潮上,鏗鏗鏘鏘竟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並且在一個大浪之下全都淹沒。


    這是武睚眥跟妖妮自從解決了白樹汁事件後,在那小兩口恩愛蜜月的幾天裏,無所事事,便演練了當初對戰京三奘的戰鬥,逐漸配合默契,保留下來的壓箱底功夫。


    贏了嗎?


    沒有!


    執法隊是以艦炮為信仰,不像天界其他神使那樣動不動就祈禱上神,對他們來說開火就是祈禱,上彈就是讚美!


    不管哪個法寶大盜的金光是盜竊寶貝放出來,還是她自己的本領,真知會艦隊堅信,無差別的炮火可以洗刷一切。


    “以鋼為名,全彈發射,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彼岸金山,不透風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一時間,艦炮跟妖妮的對轟都很上頭,炸光慘烈,簡直沒有一寸地方不是閃瞎眼睛的光爆。


    然而,有光的地方就必然有影,蟄伏於陰暗角落蠢蠢欲動,不是所有的窺伺者都那麽光棍,上去就開打。


    “嘿嘿嘿,天界的衛道士還是這麽喜歡搞合唱,那我們血池獄界難蹬大雅之堂的小蝦米就講些笑話助興吧。”


    在港口轉移區的眾多觀望陣營中,有隻麵容扭曲,更做了小醜妝容,顯得更加詭異恐怖的鬼神會修者,嫻熟地把玩手中飛刀和蘋果,並且把嘴也當做雜耍的手腳之一,一會兒用手接著,一會兒用牙口來表演。


    他啃中蘋果就順便咬一口,若是啃到了飛刀......也同樣是一口咬下,崩得血水跟碎牙飛濺,卻不以為意,還當成是一種喜劇效果,繼續樂顛顛地表演,哪怕這種表演其實一點都不好笑,簡直血腥恐怖加惡心。


    “血池獄界霸主巴恩,居然親自動身前來?”另有一位疤麵煞星,威武雄壯,全身肌肉猶如巨岩的鐵甲猛男,戒備地跟小醜保持距離。


    “喲,斬首獄界的行刑之王撒厄尼斯,好像沒資格議論人家吧。”小醜揶揄,都是獄界星盤的血雨腥風中拚殺出來的宗主級存在,誰不知道誰啊。


    他們才不會傻乎乎衝進彈幕裏挨炸,而是要尋找破綻,一擊致命。


    除了這幫家夥本性狡詐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天界星盤的偽善者們,裝模作樣地結成同盟,釋放攻擊時都締造了敵我識別的契約,哪怕不能真正做到不傷及盟友分毫,至少也是極大抵抗傷害。


    而這些契約對於獄界星盤的“邪惡反派”們當然是不成立的,假如它們敢輕掠其鋒,就要一起轟殺掉。


    天界星盤的神屬文明都是唯一神製,無論發生什麽事,其星盤的主神都要坐鎮老巢,絕不會輕易離開,但可以給派出的幹將賦予“欽臨”權力,分享其星盤眾生祈禱發願的願力,獲得不亞於星盤主神的威能。


    可是這些神使,比起真正的神主,有一個決定性的不同,就是他們都沒成丹。


    借來的力量,始終不屬於自己,而且因為不是自己的力量,運用必然不熟練,每做個什麽動作都要在心裏讚美主神一萬遍。


    若是碾壓下等妖魔,借助神主的煉神境內丹法力無差別轟炸倒也罷了,稍微遇上個會玩的,就會造成僵持不下的局麵,十發九空,場麵尷尬。


    但是獄界的霸主就不同,他們才不會把成就內丹的力量借出給他人,哪怕是手下的信徒。


    隻有在天界星盤,祈禱的眾生才是信徒,獄界隻有惡鬼,奴隸,血食。


    所以獄界霸主出手的話,快準狠,一擊斃命。


    今日來到此地,感知到腐海獄界的動蕩,有意識,有能力,有信心從中分一杯羹,乃至一舉奪取整座星盤的家夥,無一不是修成內丹,或者能夠使用內丹同級法力的家夥!


    別看武睚眥在天界聯盟的狂轟濫炸中縱橫捭闔,打得有來有往,可是一旦被真正參悟內丹的高手暗中鎖定,那種屬於高手的危機預感就變得異常濃烈,顯得束手束腳。


    畢竟武睚眥最高的成就,也就剛剛是半步內丹而已......別管獄界的霸主們是下品內丹還是通過什麽手段促成的速成內丹,等級壓製就是等級壓製!


    “一群宵小,終究還是要先對付他們!”


    武睚眥不愧是久經戰場的老手,當年他憑借一腔年輕熱血也曾締造過不少以弱勝強,越級反殺的壯舉,馬上就擬定策略,要先揪出幾個暗中窺伺的惡賊。


    他身子一沉,就朝著鎖定的惡意方向衝來,而僅僅在一瞬間前,武睚眥還在跟真知會炮擊對抗,簡直是將一艘百萬噸級的巨艦遊走出了片葉快艇的靈動,堪稱神乎其技。


    如果是先前沒有發動佛尅佑的武睚眥跟妖妮,萬萬不敢跟成丹的高手捉對廝殺,而且還是可以預料的多位高手!


    但眼下正被海量光明法力跟無屬性的能量炮擊逼迫,按照陰陽相生的方位,正是要找個宣泄壓力的出口,在二者的糾纏風暴中尋覓到最為安定寧靜的暴風眼。


    果然,即使獄界星盤打殺出來的邪惡霸主,也沒料到妖妮會這麽勇猛!


    他們稍微用威脅的氣息刺激一下她,本以為這丫頭就礙手礙腳,顧前不顧後,增多失誤的機率。


    沒想到那魅魔女孩咣地一下就持劍衝殺過來,凶橫霸道比先前力抗主炮轟擊還甚,某種程度上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遷怒?”


    所謂遷怒就是不與矛盾發生的源頭對抗,找個發泄點,胡亂噴一頓了事。


    而獄界霸主的氣息,不管怎麽是怎麽血海中拚殺的悍將,多少都有點陰邪的屬性,恰恰是此方戰場中的陣眼。


    “來了!”


    一馬當先的血海霸主,漆黑騎士,揮舞長矛迎上妖妮。


    而鬼魅猥瑣的小醜,則發出咧到耳朵根的露齒狂笑,留下一排白花花的牙齒,身影消失不見。


    “破軍王戟!”武睚眥又以長劍為兵,用出其他兵器的招法。


    他鎖定隱藏的巴恩領主,已經判斷出這家夥的武力根源是從沙場血戰中參悟得來,就要使用軍勢對壘中粗獷攻殺的意境對抗。


    “冤鬼索命槍。”撒厄尼斯領主迎合武睚眥,也提槍上挑,不過他這一出招才顯現出,自己並不是馳騁戰場的威猛將軍,而是收獲了因戰亂之苦而家破人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兵荒馬亂中枉死百姓的怨念。


    暗影槍風詭秘無形,並不與武睚眥的軍魂戰意對抗,而是分散盤旋,如跗骨之蛆,隨時伺探武睚眥破綻。


    於此同時,先前隱藏起來的小醜巴恩卻逃離幾人的戰場,朝著遠處一幫“老弱病殘”潛行而去:


    “嗚呦呦,嚇死本醜醜啦,幾個人都打得那麽威風八麵,何必呢?咱們獄界出身,坑蒙拐騙,傻子才去和人硬碰硬。”


    小醜鎖定了觀戰的靈棲一行,其中有雲淡這個昏倒的“殘”,全身脈絡紊亂,沒有半點法力回響的不知火“病”,雖然有點靈氣透露但是冥暗不明,似乎也就是煉氣入門的靈棲“弱”,以及一位紅白巫女大姐頭,雖說年級貌似二三十歲,但眼中有股被世道屈服,黯淡無光的大齡女人“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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