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間()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靳秋也沒有去打聽蛇二的死活,在這期間,並沒有去打通新的經脈,而是鞏固境界,純粹真氣,堅韌經脈,擴展天靈,穩定吸納天地靈氣,熟悉身體,屏蔽一些細碎的聲音,調整眼睛的視覺範圍,又去買了二支百年野山參,花去三十兩,想到這裏不得不感慨,花錢如流水。


    心裏清楚,就是給母親銀兩,母親也不會去用,反而會追問銀錢來源,不如直接買兩支人參,一支自己修行用,一支切片放入娘倆平時喝的涼茶裏,說是涼茶,其實就是白開水,隻說加了些提神醒腦的『藥』物就可以瞞混過去。母親的身體雖然一直都還不錯,但這樣慢慢滋補應該會更長壽一些,有了錢,怎麽也不能忘了至親。


    隻是有些東西卻是不能說,說了,隻會給親人和自己帶來煩惱和麻煩,何必了。


    至於說慌的問題,沒有什麽是絕對的,連天道都不圓滿,何況是人道。如果連怎麽做會有什麽結果都分不清了,那還修什麽道,連最基本的判斷都不會,離隕落也就不遠了。


    靳秋含著參片,打坐入定,此時體內的真氣充盈,天靈百會也擴展到了極限,天地靈氣緩慢而又穩定的從天靈竅吸納進入真氣循環,被煉化成真氣,緩緩增加真氣容量,丹田氣海也慢慢轉化體內元精,化為真氣融入氣海,真氣增加更快了,任督二脈做周天運轉,三十六周天後,狀態達到最佳,開始衝擊經脈,沒想到一衝而過,連開八竅,真是意外之喜,看來積蓄了一個月的力量還是很有效果的,不過也隻是特例,平時修煉還是要循序漸進,在衝脈啟竅的同時,還要溫養經脈,堅固擴大『穴』竅,隻有堅實的基礎才能走的更遠。


    在大鴻朝,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三旬或五周,一旬有十日,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二小時)有四刻,一刻(三十分)有三盞茶,一盞茶(十分鍾)有兩柱香,一柱香(五分鍾)有五分,一分(六十秒)有六彈指,一彈指(十秒)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鍾。


    靳秋安排在每旬第六天休息,以前的休息日,靳秋不是到集市撿漏淘寶,就是在家裏看醫書、道書,或偶而到大江邊上散步放鬆,過著平靜而安寧的日子。


    現在小周天已成,啟動隱身玉符也隻需一刹那,足可以應付一切,是時候去漢水鎮南邊的山林,不過雖然東西方向的商隊多走天江水路,去北方要過江,而去南方因為沒有大的商隊,就沒有開辟寬闊的官道,隻有幾條小道,多山林,野獸多,劫道山賊也不少,去那裏的話到卻是要小心了。


    打定主意,在這一旬的休息日裏,靳秋吃過了早飯,帶著幹糧,獨自一人進入了鎮南山林之中,先是一些小樹木,矮矮的,稀疏的,沒什麽看頭,繼續前進,樹木越來越高大,越來越密集,地上也不在是幹燥的土地,而是大量的落葉鋪成的地麵,開始出現一些小動物,到了這裏,靳秋就不再走了,看著剛抽芽的各類叫不出名的樹木,聞著山林獨有的清香,還有星星點點分布在林間的野花的芬芳,聽著頭頂鳥叫,樹上毒蛇的呲呲聲,地上野兔的奔跑聲,還有隱藏在落葉裏的昆蟲聲,真是舒服啊,山林之趣就是如此啊,靳秋慢慢的走在林間,怎麽看都看不厭,真是一步一景,賞心悅目。


    到中午的時候,靳秋來到了一個山穀,山穀裏還有一個小小的湖,平如鏡,碧如天,就像一顆通透的碧玉寶石,清澈見底,周圍也沒有樹,都是一些花草占滿了穀地,坐在湖邊,靳秋吃著幹糧,試了一小口湖水,口感很清洌,過了一會也沒有不良反應,這才放心的大口喝了起來,吃完了這簡單的午飯,靳秋找了個背陰的地方躺了下來,看著碧天白雲,小山密林,清澈湖水,不知不覺靳秋沉靜下來,慢慢的靳秋睡了過去。


    直到太陽下山,一陣涼風吹來,靳秋才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隻覺神清氣爽,雖然這樣沒有防備的睡在這裏有一定的危險,不過,在躺在這裏之前,靳秋就凝神傾聽了附近的動靜,沒有發現大的野獸,何況靳秋現在的感覺很驚人,要有什麽危險,他會感應到,如此,才順起自然的睡著了,又喝了幾口湖水,靳秋離了山林,回到了鎮上,又回到了喧囂的環境裏,和寂靜的山林相比,更顯嘈雜,靳秋覺得經常去野外踏青,是個很好的主意。


    隨後的日子,靳秋幾次進入山林,走過不同的地方,發現了小瀑布,山澗流水,林間小溪,幾條行路小徑,甚至看到了野豬和麅子,隻是遠遠的看了看,在它們還沒發現靳秋的時候,就已經走開了,通了小周天的聽力和視力很是不凡,遠遠就覺察到了。擁有了依仗,靳秋才敢逍遙於山水之間。


    當靳秋第四次,也就是一個月後,再次進入了山林,不過這次不同,近些的地方,憑著靳秋的腳程,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他打算走到更遠的地方看看,於是一路上盡情的奔跑,不知不覺運起了真氣,速度徒然快了一倍,差點撞到樹上,幹脆,運起真氣,跑起來像一陣風一樣,快極了。


    靳秋不知跑了多遠,直到再也沒有熟悉的景『色』,才停下來,發現已經跑出了很遠了,可隻用了半個時辰,看到前麵不遠有座山,靳秋明白這是新地方,等靳秋爬到了山頂,坐在其中一棵樹下,發現離正午還早的很,靠著大樹,看著山下的翠綠岩紅,水澗山泉,鳥兒飛竄其間,好一派自然風光。


    這一麵看過來,是一條山間小路,遠處似乎還有一小隊商旅緩緩行來,原來已經走到這麽遠了,目光再轉,這小路對麵的山林裏似乎有人影晃動,點點白光閃耀,竟然是刀劍反光之故,看這一夥人埋伏在這裏,肯定是不懷好意,要不是靳秋打通大周天,還看不到如此之遠。


    “不會這麽巧吧,碰上了傳說中的劫道。”


    自躊靈活不輸於猿猴,又得隱身玉符之助,靳秋麻利的溜下山頂,飄逸極速的穿於綠林之中,不一會就來到了山賊埋伏之地的對麵,爬到一棵大樹之上,長勢頗為茂盛,足已隱藏靳秋,這裏距對麵不到三十丈,饒是靳秋大膽,也是小心翼翼,屏氣靜聲。


    那隊商旅人數不多,大概三十多人,其中有十個拿刀帶劍,應是護衛商隊的護衛,商人坐於馬車之上,夥計隨從或趕車,或按住貨物,外圍則是十個江湖人物,其中三個騎著高頭大馬,顯然是頭目人物。


    對麵埋伏之人足有五十多,看樣子是對這隊商旅勢在必得,正當商隊進入包圍圈時,一蓬箭雨落下,商隊頓時人揚馬翻,此時商隊中人大部分都躲到馬車下,貨物後,第二,第三次箭雨沒有『射』中幾人。


    即使商隊反應很快,還是有近十人或死或傷,但是商隊之人也是納悶,這裏即不是險峻要道,也不是狹窄彎道,壓根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裏設伏,大意了。


    “殺!”在箭雨驟停,埋伏之人便殺了下來,這裏坡緩,林也不密,不過用了樹枝,野草偽裝,要不是靳秋剛才站在高處,根本注意不到這裏。


    隻見領頭的一個彪形大漢,舞著一口大環刀,氣勢洶洶,猶如猛虎下山,帶著四十幾人殺進了商隊,其餘十幾人都遊走到四周,在靳秋藏身這一麵就有三個,路口兩頭各有四五人,顯然打的是一網打盡的主意。


    再看商隊,那護衛已經和山賊接戰,而那些夥計居然在馬車下抽出了刀劍,加入戰局,居然是假扮的夥計,打起來頗有章法,三人一組竟然敵住了五個山賊,山賊雖然悍勇,但不懂配合,一時間人數雖是對方的二倍,然而短時間拿不下來,反而糾纏起來。


    那山賊頭目一人便敵住了那騎馬的護衛三人,看了下場麵,心裏不禁一沉:“居然還有這麽一手,我先以箭雨在前,再以二倍人數衝而下之,竟然還有變數,看來要多損失些人了。”想到這裏不由的大喊一聲:“兄弟們,殺一人另賞五兩銀子,喝酒吃肉就看今日!”


    “兀那大漢,為何要趕緊殺絕,要是求財,我們雙手奉上便是!”護衛頭目眼看自家即使留有後手,也抗不過去了,隻得抱著一絲僥幸,趁著對方喊話回氣的功夫,趕緊喊道。


    山賊頭目眼看大局以定,也樂得跟這棘手的三人周旋,想要激怒對方:“嘿嘿,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麽回旋的餘地,要是你們乖乖的束手就擒,那還有一條活路。”


    “大哥,大勢已去,你要逃出去,為我們報仇!”另兩個騎馬的護衛一同放棄了防守,以命博命對著山賊大漢刀劍齊出。


    “兄弟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護衛頭目虎目含淚,聲撕力竭的說完,朝著來路衝了過去。


    山賊頭目沒想到弄巧成拙,沒有激怒對方,使對方失去方寸,反而起了拚命之心,不過山賊頭目也不會被嚇到,去了一個,這兩個即使拚命,拚著受點傷,也要先滅了他們,雖然來路上有五個兄弟守著,不過那護衛頭目武功了得,已經是練武十幾年的高手,這裏隻有自己壓得下他,他們最多糾纏片刻。


    想到此,山賊頭目大喝一聲,一式旋風刀,如風卷殘雲,罩向兩人,那兩人隻來得及用劍前刺,便身中此招,倒地而亡,山賊殺了兩人,兩邊肋上各中了一劍,好在不深,傷的不重,便把上衣一撕一纏,再用力一係,就回身殺向護衛頭目。


    說了這麽多,其實護衛頭目才剛和那五人接戰,待山賊頭目上前,他也隻殺了一個山賊,便被合力殺死。然後又集合了包圍之人,全力圍剿,加上山賊頭目,不一會就平息了。


    至此,商隊全滅,山賊也損失了二十多人,以埋伏,箭雨,二倍人數的優勢,還損失了過半,可見這商隊的實力確實不凡,以山賊大漢在之前的計劃,最多損失幾人,沒想到,這些夥計也是假的,多出了二十人的戰力,不過收獲也是巨大的。


    就是其中的一支三百年的野山人參就值五百兩銀子,更不用說其他的貨物錢財,總計也有五千兩銀子,也難怪有這麽多人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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