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殘局


    廖慶明白現在還不是真正勝利的時候,隻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給兩方冷靜下來的機會,要把局勢攪渾,才能讓衝突升級,讓張家自相殘殺,消耗張家的有生力量,最後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所以廖慶並沒有馬上離開,因為這樣做容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於是就選擇了靠近門邊的一對加入進去,不是為了幫助長老殺死敵對主事,而是融入血拚之中,不然置身事外就太明顯了。


    而且並不是說長老一係的人數多過家主一係,就是大長老一方占優,雖然武功境界都相差不多,但一方是久居高位,管理日常事務,享受權利,享受生活的長老,一方是出外爭戰,為保家族延續,族人安全的血戰武者,不管在勇氣,經驗還是臨場應變,家主一方都強的多,所以場麵上並不是人數占多數的長老一方壓著家主一方,反而是家主一方幾乎是一個對付兩個。


    所以為了均衡雙方的力量,使得張家流盡更多的血,廖慶根本不需要什麽做秀,隻需要在保存自己的基礎上,盡力和長老們聯手殺傷主事們。


    偏廳雖然沒有主廳大,但做為張家開會議事的會場,容納十幾人的打鬥,也絕對是沒有問題,待到廖慶聯手長老艱難得殺掉對手,這才有機會重新審視戰場,時間已經過去半晌,除了廖慶或偷襲或聯手殺掉的兩人,場上已經多了幾具屍體,雖然不知道是哪方的,但可以明了雙方已經殺紅了眼,徹底失去了理智,再也不需要廖慶去挑撥、分化。


    第二階段的任務已經完成,場上這些即使沒死,還在戰鬥的人,那怕是沒有受傷之人,這體力真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特別是這種相互殘殺的精神壓力不是一般的沉重,隻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罷了。至此,廖慶滿意的笑了起來,也不理方才聯手的長老又迫不及待的加入新的戰鬥。


    反而趁此機會,頭也不回的衝到門邊,現在眾人多半在血鬥,分不出神來堵住這唯一的出口,要是再貪功,非得把自己搭進入,讓廖慶做任何事都可以,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但是要把他自己的命搭進入,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反正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霍家吧,廖慶如是想著,就更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了。


    沒有任何猶豫,廖慶一到門邊,飛起一腳,就把隻是隔音『性』能良好,但並不堅固的偏廳大門踹開,然後也不管身後察覺到他行動的人的反應,更不管守衛在會場外麵的張家後輩的驚愕,隻是邊跑邊喊道:“家主瘋了,為了外人要殺盡長老,家主瘋了,為了外人要殺盡長老……”


    然而不等他人詢問,廖慶一溜煙的跑沒了影,讓許多半信半疑的人更疑『惑』了,不過待回過神來,就馬上朝偏廳會場跑去,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實在廖慶踹開大門,跑著喊著離去的時候,守在外麵的護衛這才有機會看向會場,隻是血腥的畫麵,衝擊了他們視覺神經,一種淒涼恐懼充斥了胸膛,使得他們剛走幾步,進了會場的腳步停住,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被家主壓著打的大長老這才有機會脫離出來,憑著生受家主一劍,也顧不得左臂血湧,借著那一瞬間的喘息,竄到那幾個守衛身後,這才避開了家主的追殺,趁此機會,早有疑慮的大長老趕緊喊到:“都住手,我們都中了廖慶的詭計了,我以祖宗的名義起誓,要是我下的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張烈,快讓他們停下來,你難道想鬧的家族分裂,使整個家族陪葬嗎?”


    看著躲在幾名護衛中間的張宏聲『色』俱厲的喊話,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曾幾何時,哪一次不是自己為了家族存續,妥協退讓,什麽時候這堂堂的大長老考慮過家族。


    略過這種荒謬的感覺,也不理會張宏,隻是朝著偏廳戰場大喝:“都聚集到我身邊,結陣自守。”


    看到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弟兄們有條不紊的聚焦到自己的身邊,張烈這才感到欣慰,最能信任的隻有自己這些血火戰場中磨練出來的兄弟,生死不棄,心意相通。家主一方實力畢竟強些,可以主動脫離戰鬥,所以家主一聲斷喝,就迅速的聚集到了家主身旁,而長老們更是不敢追擊,隻好有樣學樣,也續集到大長老張宏的身邊,而那些個年青的守衛則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但也不敢在此時吭聲,隻好戰在原地不動。


    待兩方聚攏人手,簡單清點,這才發現不知道鬥了多長時間,居然折損了一半的手人,之前還有十多人,現在兩方加起來還不到十個,可謂損失慘重,不管哪方損失更大,但不言而喻的是,張家的上層武力元氣大傷,並且現在還在場的,幾乎個個帶傷,極少兩個沒有受傷的也是消耗了大量的真氣體力,這一停下來,才發現戰力還不到全盛時的五成。


    雖然停戰,但會場氣氛凝的出水,每個人都陰沉著臉,而作為首領的家主和大長老都是痛心疾首,就在家主努力壓製心底的火氣時,那大長老卻隻是一掃眼,道:“廖慶那狗賊在哪?”


    站在大長老身邊的眾長老們左右看了看,確實沒有發現廖慶的身影,也沒有發現他的屍體,有些麵麵相覷,不知道大長老為什麽說起這個。見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長老這才痛苦的說道:“我們都中了廖慶的計了,大家想想是誰第一個跳出來喊話的,又是誰第一個動手的,又是誰第一個不見了蹤影的,現在看來他早就包藏禍心,那所謂中毒,定是他的首尾。”


    家主張家雖然恨透了大長老,但並不說他此時冷靜下來沒有想到這些,隻不過有些事他被蒙在鼓裏,看不清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罷了。張烈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長老,冷冽的說道:“那這幾天的事都是出自那廖慶之手,包括中毒,包括今天和昨天的都是他在策劃?”


    大長老有心和解,畢竟他現在不光實力不濟,還沒有占住道理,稱的上極其不利,現在還不把所有髒水往廖慶身上潑,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慧。所以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道:“家主明鑒,縱使我再有不對,也絕不是拿整個張家的存亡來做賭注,綜合今日種種蹊蹺,幾乎可以肯定是廖慶那廝使得詭計,現在他卻不見了蹤影,更是坐實了他的嫌疑,就連昨日也是那廖慶來跟我說寒秋少俠有不軌企圖,我一時不查,上了他的當,然後被他的陰謀詭計所欺騙,這才做出了這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好在寒秋少俠武功絕世,這才沒有釀成大錯。可惜沒有早點識破廖慶的狼子野心,致使我張家損失了家族棟梁,懇請家主下令,讓我們馬上前去捉拿廖慶團夥,以祭張家子弟的在天之靈。”


    大長老聲淚俱下,字字啼血,就是石頭人都聽得出大長老話裏的悔恨,然而這隻是大多數人的觀感,隻有大長老和家主等少數人明白,大長老這是在服軟,一是他的實力處於絕對的下風,而且在開門的那一刻,在家族殘酷的內鬥暴『露』在陽光下的那一刻,幾乎是不可能再讓兩方鬥下去,那麽接下來,就要淡化此事,而此時大長老把內部矛盾轉化成外部矛盾,頓時解決了問題,即使家族心裏再怎麽不願意,也必須為整個家族考慮,所以,這大長老的一番話其實就是給雙方台階下,暫時緩和雙方的矛盾。


    然而大長老的算盤打得精,張烈也聽明白了大長老話裏的意思,可是他們一時半會也沒想到,既然那廖慶已經做了這麽多事,難道隻為了簡單消耗張家的實力,就不怕別人有後手,還是仗著這是在張家的大本營裏,有恃無恐,正當張烈準備暫停幹戈,一致對外的時候。


    遠遠就傳來了廖慶那張狂的笑聲,伴隨著他來的就是他的親信手下和兒子,以及十多個目光銳利,一股凶悍之氣撲麵而來的陌生人群。


    這一進到這裏,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包圍圈,卻是訓練有素,隻見那廖慶上前一步,看向張家眾人,嘴角帶著一絲嘲諷,似乎是在回味著把這些人玩得團團轉,置於鼓掌之中的感覺,看到張家眾人臉『色』不善,更是暢快,大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張家把我們請到這裏,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裏落腳,可惜得是一來到你們張家,居然碰上了仇家,雖然那小子深居簡出,但如鯁在喉,本來也沒找到機會要對付他,沒想到你們張家這睿智的大長老居然給我送來了這麽好的機會,居然為了莫名其妙的勢力平衡,就要去幹掉恩人,廖某真是自虧不如。這也就罷了,可沒想到你們居然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機會,不把你們一網打盡,豈不是對不起上天,現在看來,你們損失慘重啊,這樣也好,待會霍家的好漢動手也利落些,將來我得了張家的一半,一定會記得你們的功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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