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出穀


    這得自閔家的法術靈引卻是沒有刻名,內裏靈質時而寒冰晶瑩,時而白金鋒銳,時而兩者平靜共存,時而兩者激鬥不休,卻是變化無端。


    靳秋慢慢的調整好狀態,讓身心都進入古井不波的沉靜,外顯靈覺集中到掌中玉牌之上,整個環境一變,就來到了這法術靈引的幻境之中,隻見這裏冰天雪地,天上落著拇指粗的冰雹,還夾雜著如刀般鋒利的雪花,這雪花仿佛漫天飛舞,卻又切割萬物,靳秋下意識的激發護體真氣,隻聽得‘啪啪’作響,又有寒風呼嘯,冰片切割,天氣端得惡劣無比,而在靳秋麵前不遠處的就有一麵冰壁,晶瑩剔透,那冰壁之後卻是風平浪靜,但也隻能看到這些。


    靳秋走上前去,用手觸『摸』,隻覺得一片冰涼,除此沒有別的變化,隨即用劍氣,冰錐,冰封劍,甚至才學會沒多久的飛羽流星,緋冥神羽箭都一一試過,卻是沒有奈何得了這冰壁半分,靳秋這才放棄,明白這定是禁製的一種,卻依舊是自己道行不夠,勉強不得,隻是有些可惜,並沒有過多的情緒,便退出幻境。


    雖然沒有什麽收獲,但方才的經曆告訴靳秋,這又是一枚上好的法術靈引,現在沒有直接受益,不代表將來沒有,卻是留下了更多的期待。


    鄭重的把這無名玉牌放進貼身儲物袋中,和那落羽神戀放在一起。然後就開始修煉起來,之後的日子,靳秋白天輪流練習飛羽流星和緋冥神羽箭,或各自練習,或同時習練,配合施展,倒也把新學的兩種法術連的純熟。


    待到萬物更新,新芽吐納,草木生發,又是一年初春時節,算算日子,靳秋已經潛修三年,再留下來,提高也不會太大,因為接下來就是一個平穩的上升期,按部就班,道行自然而然的加深,沒有必要繼續潛修,搞不好還會妨礙,畢竟靳秋還是朝氣蓬勃的青年,強自改變心理,不合天道。


    靳秋闊別了修行三年的苦修之地,雖然景『色』優美,環境清幽,但靳秋沒有絲毫留戀,悄悄來,靜靜的走,不帶走一片落葉。


    如今三年過去,最重要的變化就是靳秋晉升凝元,實力大增,自保能力大大加強,可回旋的餘地大了許多,可以先查查三年前那場伏擊的情況,料想如此大的事件,必然不會就此泯滅,現在也是時候弄清楚其中的細節,比如,安家和師兄們的勝負,雖然知道己方處於極端不利的情況,但隻要不是親見,就有變數,難以盡知結果。還有天雲門的反應,隻要一想到如果山門為此損失四位凝元境界的弟子,那會是如何的雷霆之怒,以此推斷,即使那安家勝了,不僅自己逃了,還帶走了載靈玉實,他們可謂是半點好處都沒撈到,損失慘重之下還要麵對天雲門的全力報複,根本瞞不住,剩下的隻有全族遷移,遠走避禍,不如此不足以保全家族。


    唯一可慮的是,安家吃了這麽大的虧,縱使當時情況危機,來不及追擊靳秋,等安頓好之後,必然會在暗中到處尋找靳秋的蹤跡,說不定他們在這三年的時間裏就已經找到了靳秋的最後落腳點。


    自從靳秋被伏擊過之後,就再也不會小看任何對手,更何況是差點把他滅掉的安家,想想當時的情況,現在都有些發寒,盡起全族之力,並且發動符寶偷襲,這是何等的決心意誌,要不是天不滅靳秋,讓他和幾位師兄一同返回山門,讓幾位師兄為他擋了一劫,即使是如此,靳秋也是險些喪命,如果當時隻有靳秋獨自一人,絕對是十死無生。


    永遠不要低估了敵人的能力和決心,這是靳秋經曆了那次劫難的領悟,所以靳秋在逃離之後就暫時混跡在江湖勢力裏,隻要不顯『露』先天法術就行,這就是為了先擺脫他人的視線,之後發現確實沒有人在關注他的行蹤之後,又逗留了月餘時間,卻碰到了江湖仇殺,勾心鬥角的戲碼,加之借助張家勢力的幫助,有那一月『藥』膳內壯髒腑,得益不淺,也是時候離開了,隨便在附近尋了個清靜之地,直到現今。


    回顧往昔,仿佛如芒在刺,使得自己不得不隱,現如今,功力大進,道行大漲,也就有底氣再次出現,別說那安家不找他的麻煩,靳秋一定會去找到他們,無輪私仇還是親仇,亦或是懷璧其罪,都有理由幹掉他們,這已經是不可調和的生死大仇。


    靳秋迎著朝霞,飛出山穀,整個大地沐浴在朝霞的洗禮下,多半幹枯的樹枝都長出了綠芽,山林中的野物也都行動起來,真正的萬物複蘇,這就是春天。


    靳秋很快來到了角山城,離得小城遠遠就落了下來,隨後緩步進入城中,比起三年前,沒有什麽大的變化,或者說靳秋那裏壓根都沒有關注過這裏的事物,也就沒有比較,自然談不上有什麽變化,看得出來,這裏地處三郡交界,雖然城小人少,但畢竟是交通要道,且來往各地的遊商眾多,也就顯得繁華,沒有一般偏野小城的蕭條。


    看著各種各樣的商隊,南來北往,好不熱鬧,靳秋一時間都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從空無一人的山穀之中重返俗世,這種反差,讓人有些違和。


    而就在靳秋穿梭在人群之中時,在一處拐角卻恍惚看到了一個讓人熟悉的背影,似乎是幾人簇擁著,但因為隻是隨意看了一眼,加上人來人往,相到這裏畢竟算是張家的地盤,也就不在意了,想是哪個曾在張府見過的人了。


    好在不多久,靳秋就來到了日月當鋪。沒錯,隻要找人一問,就知道地址了,而靳秋之所以還來這裏,也就是因為那‘曉’中的蒲成,遙記得當年這家夥讓自己有什麽想了解的情報,可以找他,這就省卻了靳秋如無頭蒼蠅般的『亂』創。


    既然他能搞到修真界的消息,而靳秋也不是去問什麽隱秘的事,像修真世家舉族圍剿修真門派弟子的事,十有**會記載下來。


    通過當鋪掌櫃遞話,也是僥幸,這蒲成還就在城裏,沒有離開,待被引到當鋪後麵的精致小樓,那掌櫃就自己退下,顯然被吩咐過。


    “哈哈,我說今天怎麽豔陽高照,原來是老朋友到了,不知道寒秋道友這三年到那裏修行,我還以為早就忘了我這老朋友。真是稀客啊。”


    就在靳秋坐下沒多久,這蒲成就大笑著走了進來,和三年前一樣,並沒有怎麽變化,還是白衣如雪,帶新月玉配,隻不過因為春天的到來,手裏拿了把扇子,似乎是見著老朋友,扇子折著,高興得右手拿著敲擊左手掌心,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仿佛春天向陽花開似的。


    不管別人是否真的歡迎,但既然作出了足夠的姿態,靳秋也不能冷著個臉,也是微笑著回應道:“道兄見笑了,三年不見,道兄的修為越發高深了,想來這幾年必是勤修不綴,當為我輩修行人的楷模。”


    蒲成稍稍有些錯愕,隨即正常,笑的更歡了,坐在靳秋對麵,說道:“朋友三年不見,倒是風趣了不少,我那裏稱得上道行精進,隻是混日子罷了,倒是朋友看起來神光內斂,卻又悠然出塵,莫不是修為大進,真是可喜可賀。”


    靳秋隻是微笑不語,聽著蒲成的讚許,見他說話滔滔不絕,顯然能說會道,但卻隻是客氣話,想了想,畢竟他人不知道你的想法,還是直說的好,免得浪費時間。


    待到蒲成說話停頓的功夫,靳秋笑容一斂,鄭重的說道:“不瞞道兄,此次前來,是有些事情想詢問,這三年我潛修不出,對於外界的許多事都不清楚,記得三年前說過,道兄專門販售修真界的情報,我這是為此而來,望道兄不吝賜教。這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說著,從腰間的儲物袋裏拿出當初用過的符器火球術,遞了過去,雖然這符器在修真界也算常見,但隻是換取一些情報,料想也綽綽有餘,畢竟隻要跟修真沾邊的東西,就不會普通。


    果然那蒲成笑得更歡了,客氣了幾句,就收了下來。然後就講了一些泛泛的東西,靳秋也不著急,隻是等著,果然,那次的伏擊事件影響很廣,隻見他說道:“大概也是三年多前,在離天雲山不遠的山南郡庭安府郊外,庭安的修真世家安家伏擊了護送載靈玉實回山的天雲山修士,據說安家六大凝元境高手並若幹先天圍攻天雲山四大凝元還有一個先天,戰況異常慘烈,具體的鬥法情況也沒有流傳出來,不過天雲門五位內門弟子沒一個回山,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安家一夜頓逃,到現在都沒找到安家的蹤跡,為此天雲門發動追殺令,凡是知道安家蹤跡的,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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