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新曆


    靳風行頓時打了個寒顫,靳秋正好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還在想著怎麽從靳劉氏口中套話,再騙取過來,卻沒想到被靳秋一語道破,但這種事隻能心裏想想,哪能拿到台麵上來,而且打死也不能承認,於是慌忙說道:“秋弟多想了,我怎麽可能會這麽想,姨娘那裏自有秋弟安排好了,我隻用在生話上照料姨娘就是了。”


    靳秋懶得理他的狡辯,說道:“不是最好,需知懷璧其罪,我怎麽會讓母親陷入到這種麻煩中,不過你也得小心,雖說隻有兩粒靈丹,但也是人間難求,可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引來禍事,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不要『亂』傳,更不要顯擺,到時遭人嫉恨就不好了。有時候悶聲發大財遠比敲鑼打鼓好。”


    靳風行連連點頭稱是,看來還是明白這點道理的。靳秋就不在多說,反正響鼓不用重錘,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麽做,要是糊塗蛋,你再耳提麵命都沒有用,反而惹人厭惡,起到反效果。東西在他身上,是禍是福就看他如何處理了,相信若大的靳家再怎麽樣,總有母親的一席之地,也沒人無聊到牽扯到她身上。


    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這邊之事也算了結。靳風行連忙起身說道:“不知秋弟何時離開,我也好到時送送你。”


    靳秋擺擺手,說道:“不要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也不用你來相送,我走之時也會悄無聲息,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不用理我。”


    靳風行也不勉強,同意道:“那好吧,我在這裏預先祝秋弟一路順風,吉祥如意。”


    靳秋邊往外走,邊說道:“承你吉言,你忙你的吧。”


    靳風行看著靳秋消失的背影,久久無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之後回過神來,小小翼翼的捧著毫不起眼的釉『色』小瓶,拔開瓶蓋,看著裏麵的碧玉丹丸,靳風行不由誌得意滿的笑了起來。


    這可是傳說中醫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別說漢水鎮,就是方圓幾百裏,也沒聽過哪個大家族有過,真是無價珍寶,完全不能用金錢衡量。他也不想想,就算別人有,不也會小心收藏起來,哪會弄得人盡皆知。


    就在靳風行在那裏誌得意滿,笑意融融的時候,靳秋回到小院,看著熟悉的景『色』,不免有些留戀,但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有些事不得不為,如果一直留在家裏,如何談得上勇猛精進,倒是有些意態闌珊,誌氣消磨的味道。


    其後兩天,靳秋卻是陪著母親出門遊覽漢水鎮周邊的原始山林,自然奇觀。甚至在無人之處,帶著母親架雲低飛,真正的雲遊山林,令得母親頗為新奇。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在當夜就趁著母親疲憊熟睡之際,離家而去,卻是見不得離別的氣氛,獨自離去,並無招呼。


    相比第一次離家,靳秋少了幾分『迷』茫,多了幾分堅定,再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縱使有幾分惆悵,也漸漸散了。


    而靳秋的目的地也是十分明確,就是前往霍山郡角山府,拜會蒲成,為得就是打聽這一年間修真界的動態,順便了解下‘神’的信息,既然重入修真界,這些消息就不可缺少的。


    這日,靳秋正在趕路,其實說是趕路也不恰當,靳秋並沒有駕馭‘驅鳥符’疾飛,而是悠然自得的站在‘騰雲符’所化白雲之上,欣賞著一路上不同的景『色』,並且不時停下,降落到發現的奇特之處休息。


    隻不過這天發現左前方不遠處,有元氣波動,非常清晰,畢竟在山林之地,並沒有人煙,所以沒有人間混雜之氣攪動,所以發動靈覺之後,更加明晰,正是有修士在鬥法,而且人數不少。靳秋也不欲『插』手,誰知道是什麽情況,貿然『插』手,絕非明智,所以靳秋就要避開,因為戰團已經越來越近,顯然是一方被另一方壓著打,正抱頭鼠竄,慌不擇路。


    甚至連聲音都隨風傳了過來,卻是一人在喊道:“青雲快走,我們不是對手,這邪魔心狠手辣,我們難逃此劫,我們幾個斷後,你逃走後,稟報你師傅,為我們報仇。”


    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雖然驚慌但異常堅決的說道:“不行,我怎麽能扔下你們不管,獨自逃走,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師傅會為我們報仇的。”


    先前的那個更焦急了,大喊道:“你個榆木腦袋,你不逃走,你師傅怎麽自己我們是被誰殺的,還怎麽為我們報仇,快走。”


    但還沒等那個熟悉的聲音回答,就聽到一聲慘叫,顯然是某個人被攻擊到了,不是受傷就是身死。


    而原本想要避開的靳秋卻停下了,原來先天之後,修士的記憶就十分厲害,見過某個人,看過某本書,都能事無巨細的深深記在腦海。所以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再聽到這個叫青雲的名字,靳秋還真是記得,正是當初靳秋路遇的散修師徒,自己還請教過別人,而且還答應將來碰到這青雲之時,要照顧一二,現在看來,那意風道人當真是籌謀甚遠,不知道拜托了多少人提攜照顧他的徒弟,當真是一個好師傅。


    靳秋恩怨分明,既然碰上了舊人,隻好『插』手,而且看情況還是他們被人追殺,再想到這青雲多年前連先天都不到,那意風道人能放他出來曆練,想必是先天之境了,而還有幾人抱團,那就是幾個先天修士,這樣的實力也不算差了,能把這樣的實力組合打的狼狽而逃,還穩占上風,除了先天修士中的頂級高手,就是凝元修士了,『插』手歸『插』手,可別把自己陪進去了。


    於是做好戰鬥準備,開啟護體罡氣,這才駕雲飛了過去。卻見一方四人,另一方隻有一人,而人多一方完好的隻有三人了,其中一人已經被擊殺,但有一身體長形稍扁,通體血紅,尾端有吸盤的半人長的異蟲正在吸食那已死修士的精血,然後那死去修士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而那異蟲通體血紅的顏『色』越發透亮,簡直是鮮豔欲滴。


    其餘三位修士憤怒欲狂,想要搶奪回屍體,奈何被敵方一人用法術攔住,而靳秋也看清楚了,正是凝元修士的多重法術,並且施展起來遊刃有餘,比靳秋圓轉如意的多,不是有高人教導,就是天賦非常,絕非普通凝元修士,而且看場麵就知道,這人並沒有出重手,隻是逗著幾人在玩,更多的注意放在那血紅異蟲之上,仿佛看待自己兒子的眼光看著它,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那人卻毫不在意。


    不屑的笑道:“多麽可貴的友情啊,為了同伴,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朋友先走,可惜朋友是個愣頭青,居然不走,還因為分心被害死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啊,哈哈……真是笑死人。”


    然後這才看向漸漸接近的靳秋,笑意更弄了,不過似乎發現了靳秋身上的護體罡氣,眼神一凝,隨即就不在意了,依舊邪笑著說道:“又來了一個,看來我的寶貝有口服了,來了個更可口的。”


    而直到這死敵開口,那三人才注意到靳秋的到來,麵『露』喜『色』,卻是在絕望中,居然來了個修士,還是有護體罡氣的凝元修士,如何不喜,就算弄不清對方來意,多了這個變數,他們的生機又多了一分,要是能解救他們那就更好了。


    不等三人開口求救,靳秋看到這場景,再加上是對方的毫不在意,更凝重了幾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人就是他了。


    於是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道:“摩雲派聶刃!”


    對方一愣,道:“想不到我的名聲傳得這麽廣了,連這種地方都知道我的威名。小子,看在你見識不錯的份上,自己走吧,小爺今天心情好,放過你了。”


    靳秋不為所動,仍舊說道:“摩雲派聶刃,金丹長老玄孫,身帶上古異蟲——飛天血蛭,在先天之時就以飛天血蛭無視凝元修士之護體罡氣,越階戰勝明王教凝元修士,戰績輝煌,與法相宗藺如意號稱中州最傑出的新秀。名聲一時無倆。到如今,看來晉升凝元境界,實力更加可怖。”


    聶刃笑得更歡暢了,說道:“小子,知道得挺多的,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居然還能在我麵前不卑不亢,看來也有幾分自信和手段。不過像你這樣的人,我遇到過不少,自持有點實力,就不自量力,使得好不容易得來的修為化為泡影,身死道消,可悲可歎啊。”


    靳秋明白對方看到自己並不馬上退走,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立場,但還是要明言,指著青雲道:“非是自持,隻是這人與我有舊,他的師傅曾經提點過我,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隕落,不知聶刃師兄能否給個麵子,放他離去。”


    聶刃突然狂笑起來,指著靳秋說道:“你讓我給你麵子,可我連你是哪根蔥都不知道,需要給你麵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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