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往事(一)


    所以天雲門種種的製度,措施,都是以此以核心,如何用簡單形象的詞語來形容,就是放養二字,盡量不影響你的成長,因為最適合自己的,隻有每個人自己知道,所以很多的選擇權都在門人自己身上,山門絕不強加。


    譬如,修煉功法的選擇,修煉環境的選擇,曆練方式的選擇等等。


    無一不體現這種規則,甚至有時候,靳秋都會去想,天雲門的規則未免太過鬆散,這樣的管理,如果有什麽緊急的事發生,根本都不一定能快速解決。


    不過,這也隻是靳秋那裏的想法罷了,現在的靳秋想的又深了一層,也許正是由於這樣的製度規則,靳秋才會念著山門的好,會眷戀著山門。


    即便是靳秋這樣淡漠的修士,對山門始終都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哪怕他因為種種因由,始終都不回山門,但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沒有底氣,有著顧忌,而現在底氣有了,顧忌也少了,自然就第一時間轉回山門,不單單是因為想要進階,還因為靳秋把這裏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家。甚至在以後的日子裏,這裏的地位在自己心中,越來越重要。


    當李執事坐定在試煉殿中,看到門口,尾隨著眾試煉弟子進來的靳秋,臉上閃過十分詫異的神『色』。不過畢竟是多年的道行,即便是再大的事,李執事還是反應過來,隻是朝著靳秋眼神示意,便先應付自己現在的事,既然靳秋回來,而且來到他這裏,自然不會馬上離開,先行處理完這裏的事,再做計較就是了。


    而靳秋也同樣回了一個了然善意的眼神,就退到一邊,沒有打擾李執事的正事。


    李執事也不管有幾個觀察力強,發現他那一瞬間異常的變化,而察覺到隻是退到角落的靳秋,不過既然李執事什麽也沒說,他們也不會這麽不識趣的開口。


    李執事先是一個大範圍的‘普降甘霖’,先把所有參加會武的外門弟子內傷外傷治好,然後例行規矩,一個個的點評,也許是想著早點結束,所以並沒有多說,隻是對每人做了最簡短,最精準的指點,就把人打發走,隻留下了已成先天境界的兩人。


    先是將兩人的身份玉符接過,然後該成內門弟子的身份玉符,而靳秋隻知道這是一種禁製,但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隻是猜測應該是李執事專有的禁製。再然後,布置下了靜音結界,這手禁製就不用說了,正是修士常用的幾手禁製。


    依如當年,解說一些普遍的修真見聞,算是在兩人正式進入內門之時,掃掃盲,讓他們知道現在的修真界是個什麽格局,現狀如何,他們接下來該做的事等等。


    這個倒是沒有簡略,說的很詳細,算是對兩個新嫩的內門弟子負責。交代完一切之後,對兩人說道:“這是你們寒秋師兄,跟你們一樣,也是在試煉弟子大會武中展『露』出先天境界,不過是九年前的那一屆。方才也跟你們說了,本門除了金丹真人為長老一代,之後,也就是金丹之下,都是師兄弟,算起來,你們算是小三屆的師弟。給寒秋師兄行個禮,然後回居所,看有什麽收拾,收拾完了就在殿外等候,我再帶你們二人入內門,去吧,我跟你們寒秋師兄有事談。”


    直接打發兩人後,靜音結界中就隻剩靳秋和李執事,不,應該稱呼李師兄兩人了。


    靳秋也不拿架子,在老牌杳冥修士的李師兄麵前,也沒有什麽架子好拿,最先開口道:“多年不見,李師兄風采依然,我天雲門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輸送,全靠師兄打理,我這幾年在外漂泊不定,才感受到山門的可貴,才感受到修行的艱難。”


    李師兄隻是淡淡的笑著,並不接話,顯得雲淡風輕的說道:“寒秋師弟,幾年不見,你我到生分起來,這些奉承話就不必多說了,倒是你這幾年的消失,讓人比較感興趣,聽到你的感慨,說明有很多故事,不知能否好好的說說,讓師兄多些見聞。”


    靳秋知道像李師兄這樣的修士基本都沒有什麽能令他動容的,而且很能沉得住氣,即便是要問靳秋這些年的經曆,也讓人感到很舒服,並非是刨根問底兒,而是讓對方自己有傾訴的**,隻是這點,就說明靳秋的眼光沒有出錯。


    所以靳秋也沒有推脫什麽,而是仿若閑聊般的說道:“是該好好的敘敘,就從我剛入內門開始說吧,也許很多師兄都聽聞過,甚至是別的版本,不過我絕對完整的說出來,能讓師兄聽得更明白。”


    “我自選擇好功法,便先在自己所居的竹屋裏鞏固境界,修煉功法,術法,想必每個內門弟子都是這麽過來的,而年後,我去天雲殿領取辟穀丹,正好遇到了李師兄帶著麗雪顏師姐入駐內門,於是邀請我長參加她舉辦的一個聚會,也就是讓我們幾個相熟的師兄弟見個麵,交流交流,畢竟也有年許的時候沒有見過。”


    “哪知那霜無雪不請自來,仗著和林中虎相熟,別人也不好說什麽,不過熟絡的氣氛也沒了,隻好提早散了,不過不知那霜無雪受了什麽挑唆,還是真得氣量狹小,不能容人,非要跑到我居所門口,挑釁謾罵。”


    “原本以我淡漠的『性』子,是不想理會他的,但這人越說越離譜,完全是不知進退,別說我們修行之人,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這氣,我便應了他,出了內門駐地,便要作過一場,既然不可調和,多說無益,手下見真章,但更出人意料的是,我還發現一人暗中潛藏而來,而這人也不勸解或者『露』麵,如此鬼祟,自然不安好心,我自知初進內門,關係好的幾位師兄絕不會如些,那麽定是那霜無雪一方。”


    “情況惡劣到這種景況,我也不定坐以待斃,受人折辱,而且看那霜無雪驕狂的樣子,也不會讓我完好離開,既然如此,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強敵在前,暗中還有危險,我隻能先下手為強,於是動起手來,隻是沒想到那霜無雪完全沒有防備,仿佛吃定我一樣,就該我搖尾乞憐,讓他放手施為一樣,真不知是他太過自大,還是一慣順風順水,結果被我擊破丹田氣海,修為全失。”


    “而這個時候,那暗中潛藏的人才跳出中,卻是那林中虎,之前一直潛伏不出,等到這時,才跳出來指責我出手太狠,我也是直『性』子,有話直話,既然那霜無雪邀戰於我,自己全無防備,才受了這個難,卻要來怪我,難道不知,那種情況下,我敢留手嗎?恐怕重傷的就是我了,既然是鬥法,自然就有損傷,又不是平和的切磋較藝,既然有讓人流血的念頭,就應該有自己流血的準備。”


    “而後才從那林中虎嘴裏知道,這霜無雪這般驕橫的倚仗,便是背靠他的叔父,杳冥頂峰的霜未明,這位大名鼎鼎的霜師兄,不用說,絕對是我那時仰望的存在,說不後悔後怕,那絕對是假話,但如果從來一次,我就是提前知道霜未明師兄是那霜無雪的叔父,也絕對不是任他放肆,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讓他失去戰鬥力,除了丹田氣海,我真得不知道還有哪裏合適,那時的我,也隻是先天小成的境界,真得你來我往得跟那霜無雪鬥法,我絕對是輸多勝少,也許,今天我也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不過,事情做下了,就要麵對,不管原因是什麽,那霜無雪畢竟是我下手重創,這個事實是既定的,也無法推脫,隻好暫避一時,好在山門的任務不少,而且有保密意識,不至於馬上就被人找到,也算無奈之舉,總不會霜未明師兄明目張膽的滿世界追殺我吧。”


    “畢竟事出有因,再怎樣,山門也不會讓霜未明師兄為所欲為,一。所以我隻能潛藏在那載靈玉礦礦脈之中,勤修苦練,算是化壓力為動力,一年的時間倒也頗有進境,就想著這樣也不錯,接一些外駐的任務,專心修行。誰知道又出現的罕見之極的載靈玉實。”


    “而且『露』了風聲,引來六位散修修士的突襲,三位凝元三位先天,遠遠超過了我們駐守的實力,我們隻有一凝元三先天,而且周圍的修真世家也有些蠢蠢欲動,都被載靈玉實晃花了眼。”


    “正是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虧得幾位師兄布置得宜,配合默契,都有拚死之心,又是主場作戰,更因為凝元師兄畢竟出自山門,實力要高過一般凝元修士,當然要更勝那散修一籌,如此多的優勢,這才能以三重傷一瀕死的代價全殲來敵,再又封禁了載靈玉礦,讓別人得不到準確消息,暫時震懾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家夥,拖延了時間,直到山門的支援、護送小隊到達,這才解除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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