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代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左奎嚴肅的說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整個郢空山都傳遍了。我再不來,法相宗都快成了旁人的笑柄了。你把來龍去脈給我細說一遍,你又是如何處理的,怎麽還鬧到這個地步?”


    藺如意知道左奎是在借題發揮,這事確實傳開了,但也隻是被人當成熱鬧看了,更不要說是整個郢空山,隻不過是左奎對夙真不滿,假意誇張罷了。


    藺如意知道他這人十分注重這些禮節,特別是後輩弟子們,如果對他恭敬有加,那是理所當然,如果稍微有怠慢不敬,就會被記恨。


    特別是他們這些個名氣比他要大,影響比他要廣的師弟師妹們,更是如此。究其因由,無非是對他們的天賦潛力的眼紅,沒有誰會承認,自己苦修多年,居然遠遠不如才修行幾年的後輩弟子,而且還表現出如此強力的上升趨勢。


    如果關係疏遠,並不同源,譬如一是散修,一是門派弟子,也隻會保持神秘敬畏的態度,就像大多數修士,隨著藺如意名聲越來越響亮,已經樹立成了榜樣,自然不會有其他想法。


    但左奎不一樣,幾乎是看著藺如意成長起來的,既是同門,又有接觸,決然沒有什麽神秘,所以才會有失平常之心,也隻有在資曆禮數上計較,才能找回一些自信,但是他一定不會承認,甚至會給自己找個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尊卑有序,理所當然。


    這個道理藺如意很清楚,所以平時跟同門相處,很是低調謙遜,對於長輩師兄,更是恭敬有加,並無傲慢自大。


    而夙真也同樣清楚這點,隻是方才被靳秋兩人擠兌的厲害,心中有氣,驟然看到強援,一時說出了心中所想,雖然也確實是事實,但很容易得罪人。


    這不,她剛一說話,就知道要糟,果然,這左奎先就是一頓訓誡,這才問詢。夙真心中不愉,這典型的就是兩頭受氣,外人不把她放在眼裏,自己人也給她臉『色』看,但她還是很願意把這個爛攤子交出去,讓能幹人解決。所以配合的把她了解的事,簡單幾句就說明了。


    藺如意知道自己不宜『插』嘴,否則很容易就把關係弄僵,隻是沉靜的佇立一旁,安靜傾聽。但就是這簡單的站,邊上幾個先天弟子,都偷偷的關注於他,可見真正的威信,不是靠點手段就能獲得的。


    聽完夙真的簡敘,左奎撇了章宏一眼,低斥一聲:“丟人現眼。”


    左奎倒不是說他不該四處惹事,畢竟是法相宗弟子,就算是欺負誰一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但像這樣沒有眼『色』的,也不看看是什麽人再下手的,就讓左奎十分不屑,喝罵一聲,以舒心中不快。


    但這天雲門兩人的強硬和不給麵子,更讓他惱怒,什麽時候,法相宗的弟子像這樣被人當猴耍一樣,還要公開被外人教訓,而且還是以大欺小,簡直是不可原諒,就算這沒眼『色』的弟子不對,賠禮道歉就是了,還要怎樣。


    左奎臉『色』陰沉的對夙真說道:“你就這樣答應對方相鬥,沒有批駁強硬一下,什麽時候法相宗被外人這麽欺壓過?”


    麵對左奎的詰問,夙真板著臉孔說道:“師妹人微言輕,實力不濟,我們又不占理,再加上這兩人態度張狂,我有什麽辦法?既然師兄來了,師妹自當情師兄做主。”


    說完就站到葉薇身邊,不言不語,任憑左奎出頭。


    左奎見她屈服,便不再理會,轉而向一言不發的藺如意說道:“師弟覺得該怎樣處理?”


    就算心中對藺如意有著別樣的心思,但畢竟表麵上的姿態還是要的。否則做的就太難看。


    藺如意淡淡說道:“想必師兄已經有了對策,師弟洗耳恭聽就是了。”


    左奎滿意道:“師弟說的不錯,既然對方這般不給麵子,非要以大欺小,以凝元修士對付一介先天修士,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法相宗的人犯錯,自有自家人處理,就不勞外人費心了。我決意替代章宏,跟對方做過一場,若是他們識相,乖乖退出,自然無事,否則的話,讓他們吃點苦頭,也有利於他們的成長,算是我對天雲門友派弟子的一點關懷。”


    左奎說的非常自信,好似他一出馬,事情定會解決一樣。靳秋兩人要是自不量力,非要強來,那絕對是自討苦吃,要是識相的話,那就是皆大歡喜,解除誤會,消弭糾紛。


    藺如意也覺得以凝元對凝元這個方法不錯,起碼對方更沒有理由拒絕,否則就坐成以大欺小的惡名,而不敢迎戰同階對方,而章宏之事,就成了不起眼的小問題了。這招轉移矛盾用的確實不錯。


    於是說道:“師兄對策甚好,不過對付他們兩個,哪裏需要師兄出麵,實在是殺雞用牛刀,就讓我出麵就可以了。”


    左奎這時不光要漂亮的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而且還要樹立威信,打響名頭。本質的一點,他還是清楚的,藺如意不就是一戰成名,而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嘛。以前是自己沒有機會,現在機會就在麵前,那有不抓住的道理,自然是自己出頭。不然他和藺如意一同出現,別人總是隻知藺如意,而不知他。


    所以處事之外,重在立威,豈可拱手讓人,揮手止住藺如意,不容質疑的說道:“師弟不必說了,此事既然有我出麵,就一定要負責到底,況且還打不打的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左奎自信到自負的話,讓藺如意噎了一下,知道他心意已決,隻是點點頭,表示明白,沒有繼續爭執。


    而靳秋這邊在看到夙真退到人後,反而是這新來的玄衣中年出頭,便知道這人地位要高過夙真,並且已經接過處理事件的責任。


    靳秋也不想在節外生枝,再發展下去,可就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了,看到他們似乎得出結論,於是不耐煩的喝道:“章宏出來吧,別磨蹭了,五顆純靈石,我還出得起。”


    說著拿出五行純靈石各一,就要安放到陣法之上。


    左奎阻止道:“且慢,我是章宏的師兄,已入凝元三十年,叫你一聲師弟也不過分,不管章宏之前如何得罪你們,但你們好歹也是天雲門的凝元弟子,讓他一個先天修士來鬥凝元,完全就是以大欺小,怎麽也說不過去。”


    “而且他畢竟是我法相宗修士,犯了錯誤,自有我們處罰,而我身為師兄,管教不嚴,也有責任,這樣吧,就讓我來代替他,跟你們做過一場,也符合公平道義。就是不知你們會不會認為我這也是以大欺小?”


    這左奎也是老辣,說話連捧帶激,就好像他們如果不答應,反而成了罪人一樣。靳秋原先心中所想,都讓他說了出來,不由十分快意,看來不光是他抱著這樣的想法,別人也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就這一會,他還在想用什麽言語刺激一下這新參合進來的兩人,好拿他們立威,現在好了,別人已經想到前頭,並且做了出來,有這麽好的一個契機,如何不用。


    靳秋這時也得尊重一下離痕,於是低聲道:“這人要強出頭,怕是避免不了,師兄怎麽說?”


    離痕凝重的說道:“這老家夥怕是不好對付,晉升凝元三十年,九成已經是凝元頂峰,說不定已經半隻腳踏入杳冥了,看他信心滿滿,純粹就是以力壓服我們的姿態,有些難辦。”


    他們兩人說話,並沒有避開蕭鳴,蕭鳴不失時機的說道:“這玄衣中年就是左奎師兄,在法相宗裏,算是凝元境界中的老資格,鬥法經驗豐富,經常在處處理突發事件,老辣穩健,很不好對付。”


    靳秋沒有理會他的小意提醒,而是對離痕說道:“你現在境界還要鞏固,不宜在這個時候硬拚,這事就交給我吧,想要我們師兄弟屈服,那是想也別想。”


    離痕率『性』歸率『性』,但還知道自己的實力在哪,所有沒有愚昧的強出頭,明知不敵,除非是拚命,否則絕對不會衝動莽撞。不過他並不知道靳秋的底細,略微擔心的說道:“你能拿得下嗎?千萬別勉強,總會有找回場子的時候。”


    靳秋回了個放心的眼神道:“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不會不自量力的,看我的吧。”


    兩人商量完畢,靳秋高聲喝道:“你要想保下章宏也可,隻要你能擊敗我,我們師兄弟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如果你敗於我手,那就讓他出麵鬥上一鬥,讓我師兄消氣,自然完結,別做無謂的糾纏。”


    “畢竟隻是一件小事,也不用拔高到門派紛爭的地步,隻是個人糾紛,直接爽利點就行了,也別動不動就法相宗,法相宗的,我知道你們是那個門派,也別老是提醒,生怕別人不知道的,你們不煩,我都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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