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立威


    不是深知其理,第一次碰上,定會吃個大虧。


    畢竟不是主攻他們這個方向,而是他們身後緊緊跟著的先天爪牙,他們這裏隻是一點波及,但那正麵挨上冰封球的兩個先天爪牙,不僅實力不濟,而且反應力更是大大不如,幾乎被打成篩子,當場斃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算了賬。


    這就是杳冥境界群攻法術對先天修士的典型殺傷力,高過兩個境界,幾乎沒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就被轟殺成渣。


    甚至就連另一邊離得不遠的其他兩個爪牙,看似應該是那綠焰的手下,也挨了一兩下,本來隻要不傷要害,隻是輕傷,不至於喪命。畢竟這冰封劍打人精準,難以避開,但這威力還是小了些。


    但加上附著其上的灰白鬼火,簡直就是威力徒增,這兩人嘶嚎著,妄想撲滅身上蔓延開的灰白冷焰,但沒有半點作用,再加上處置失措,沒有在一開始就采取果斷行動,灰白冷焰蔓延全身,被活活燒死,比那兩個被打成篩子,幾乎是立死之人,要痛苦不幸得多。


    即便他們隻是被波及,而不是主攻方向,但結局要慘烈的多,這就是殘酷的戰場,沒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能保證安全的,隻有打鐵還靠自身硬。


    但再怎麽哀嚎,也無人理會,靳秋自然沒想到還有這意外的收獲,原先隻是想著先滅殺兩人,卻是一次將四人一網打盡,當真是沾了那白炙的光。


    至於這血教二人,那裏還有心思管他們的死活,都是神『色』震驚,凝重而憂慮,擺出全部架勢,如臨大敵,如臨深淵的緊盯著靳秋,絲毫不放過他的每一個動作。


    完全沒有了交手之前的輕鬆自信,這也難怪,現實往往就這麽殘酷,之前還以為是凝元中拔尖的人物,現在看到這樣烈度的大範圍攻擊法術,就是再不清醒的人,也明白,這絕對是杳冥境界才可能做到。


    隻看對方施展之時的揮灑自如,就知道覺得不是什麽爆發的禁法,而是確確實實的真手段。也就是說,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全滅他們兩人。


    如果是碰上了中州專門派出來,剿滅他們的老牌杳冥修士,白炙和綠焰雖然也會這般如臨大敵,但絕對不會連信心都喪失,因為縱使不能勝,逃走的話,也是有把握的,但現在麵對的卻是一個據說比他們修煉時間還要短的修士。


    之前還隻是放在同等地位,甚至內心中認為自己要高過其一籌,現在心中的印象卻轟然崩塌,這對信心的打擊,幾乎讓他們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沮喪之中,這不光是之前信誓旦旦的要怎樣怎樣,現在反而落到這個地步。


    更是對自己這些年來修煉的意義產生了懷疑,不禁要想,怎麽魔教弟子的修行進境居然比不過正統丹修,未免也太過諷刺了些。


    有些事實都是早有定論的,譬如魔道功法的修煉,要比正統修行要危險艱難的多,那是要在不斷的血戰中,不斷的掠奪中,不斷的踩在別人的屍身之上才有的成績,這也是魔道功法普遍的特征,更是其成法的根本思想。


    正是因為如此偏激,劍走偏鋒到了極致,這修行進境,就如同直攀懸崖絕壁,勇登絕頂,在他們眼中,隻有那絕頂的風光,至於中途一不小心,就摔下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而正統修士,無論是已經沒落的全修,還是當下的丹修,至少還是行在登頂的路上,隻是陡峭與平緩的差別。至少還可以短暫的休息,就算再也沒有能力前行,也可以停在那裏,欣賞著腳下的風光,隻是比不上更高處的絢麗。


    但那攀登懸崖絕壁的魔道修士,當真是有進無退,除非一口氣登上那隻有方寸之地的峰頂,否則隻要一口氣連不上來,那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休息,而是無力支撐,跌下山崖,摔成肉泥,是一條有前無退的路。


    正是有著這樣的差別,白炙和綠焰心中有著怎樣的風暴才可以想象。


    而站在靳秋身側的雪晴更是看的清楚,無聲張大的櫻桃小嘴也不自知,她倒沒有血教二人的驚駭崩潰,但也有著震驚,若是開始看到施展這絢麗冰封球之時,雪晴還隻是以為當是凝元境中犀利法術。


    但看到這一擊取得的戰果之後,就是不算對方截擊不成,反而增添威力的灰白冷焰,也絕對不是凝元境能輕易施展的,離得不遠,更能知道靳秋的舉重若輕,絲毫不吃力,也就能斷定,這畢竟是她也為之向往的境界。


    杳冥有什麽特點,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靈覺再次進化,蛻變成空靈,自然而然的感應著細微的元氣變化,就是有些微阻礙,也能查知,真元純化精煉,已經有條件施展出這樣大範圍的高烈度攻擊。


    再加上護體罡氣的提升,轉變成護體真罡,防護自身的力度大幅提升,隻是這幾點,凝元修士要想取勝,那難得可想而知,就是能在杳冥手下逃脫,也非是簡單事,沒有出類拔萃的手段,幾無可能。


    她完全不敢相信,就是她們同一輩分,同一批次的凝元新秀之中,會突然有這樣飛越『性』的突破,這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若非親眼所見,任誰說給她聽,隻會當成謠言。


    靳秋一擊之後收手,並沒有繼續進攻,也根本不怕餘下的這兩人能跑掉,語氣平和的說道:“怎麽了,這樣就嚇住了,之前不是信心滿滿的嘛,隻說這心態,你們二人雖然位列血火五徒,但比起黑炎來,還要差點,他可是力戰而死,也沒有弱過半分氣勢。”


    白炙和綠焰二人聽到,更是瞳孔收縮,早在他們隻是滲透潛伏的時期,黑炎突然莫名的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他所在的據點都被摧毀,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做的幹淨利落,他們還以為黑炎走了倒運,遇到了某個老家夥。


    也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說明,為何連窩在血池,主場做戰,都被滅了,甚至連個消息都沒傳出,手下也無幸存,不是實力遠勝,沒有給他一點機會,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現在聽到是靳秋做下的,無形中,又拔高了靳秋的實力,對方不僅僅是晉升杳冥,法術犀利,更重要的是,已經處於杳冥許久了,這是隱藏在沼澤的鱷魚,是暗藏在草叢中的毒蛇,而現在被他們遇到了。


    白炙不禁暗罵道:“假情報害死人啊!”


    而綠焰更是不堪,驚惶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白炙雖然知道身處險境,甚至很有可能被留在這裏,心中陰影越來越大,但還保持著理智沉著,見到綠焰驚慌失措,喝斥道:“慌什麽,但有命在,衝殺便是,杳冥又如何?便是金丹,也要搏上一搏,難道束手就死?”


    那綠焰反而被罵醒,也被激發了凶『性』,眼神發寒,發恨說道:“你說的對,隻是死了幾個血奴,我們還沒有輸。”


    白炙眼神一眯,掃過靳秋,將目光轉到同樣驚詫的雪晴身上,不由得一亮,陰沉的說道:“那小子隱藏如此之深,必有圖謀,不宜硬拚,但他身邊的小妞,據說很好對付,隻要情報不會再錯,那就是她了,更重要的是,這小妞是水雲殿的人,特別托付給那小子照顧,若是出了事,這小子定然不好過。”


    那綠焰也聽明白了,接口道:“沒錯,還是你看得明白,攻其必救,那小子無論出於什麽考慮,就算跟那小妞關係不睦,也不得不保。”


    白炙神『色』一定,下定決心道:“還等什麽,動手。”


    白炙一聲令下,那綠焰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各顯其能,拿出拿手絕活,齊齊攻向雪晴。


    靳秒本想一擊立威,徹底摧毀兩人的鬥誌,至少也要沉重打擊二人的士氣,而後收拾起來,更簡單容易點,若是普通修士,也許就是如靳秋所願了,但這兩個家夥,無一不是百戰之士,不說心『性』意誌如何,單說鬥法經驗,就不是能輕易折服之輩。


    即便是被打擊的不輕,手下四人全滅,也被靳秋的驚人成績震懾,但隻是短暫時間,就恢複凶狠殘忍本『性』,將目光瞄向了雪晴,也無多想,就定下決斷。這就是經驗使然。


    若是旁人,隻怕在第一時間,就各自逃散,根本就沒有再動手的勇氣,便如此接近的距離,想逃走,不付出一點代價,幾乎是不可能,畢竟這是白炙選的位置,更是他定下的方案,能保證對方跑不了,那麽同樣自己也離不開。


    再加上一旦不戰而退,這氣勢絕對落在下風,是真正的未戰怯三分,隻會更加不利,隻有先打上一場,就算不能占點上風,能威脅到雪情,讓靳秋疲於應付,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才能以最小的代價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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