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百三章 緊急


    綠焰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能看能聽,當然知道方才靳秋做了什麽,這種『迷』『亂』神魂,套取情報,雖然代價是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但隻是受術者,而非是施術者。


    而白炙的強硬,換來的隻有這樣的結果,綠焰心下悲涼,現在怎麽看,都是自己為魚肉,對方是刀俎,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完全就是自己以前對待那些生擒來的先天修士的翻版。


    現在這個情況,反而自己更像是受害者,對方更像魔教中人,這『操』縱神魂之法,一個不好,傷不了人,就反噬其身,在他們血河魔教之中,也極少有人費力不討好的修煉,但一旦小成,那威懾力當真不弱。


    隻是他綠焰沒想到,會有一天,是他來直麵這樣的危機。


    靳秋看向綠焰,淡淡的說道:“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那麽你是想學白炙,嚐嚐這樣的滋味,還是自個都說出來,我給你一個解脫,如何選擇,你有三息時間考慮,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選好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對於這綠焰,靳秋也算是看明白了,並非是膽小如鼠,隻是惜命自私,當然還有狡詐陰毒的一麵,最重要的是,隻要結果,不擇手段,但又沒有太大的魄力。


    對於這樣的人,方才先對付白炙,有前例在,至少能震懾一番,再來對付,就要容易些,否則要先對付這綠焰,心有僥幸,想以情報為籌碼,討價還價,看不清形勢,萬一靳秋一時忍耐不住,出手斃殺了,就可惜。


    而換個順序,先解決白炙,再來處理綠焰,效果應當甚好才是。


    果然,那綠焰也不指望能從靳秋這樣心狠手辣的正統修士手下逃脫,親眼看到那白炙仿佛施刑般的折磨,他也就沒有更大的奢望,隻希望坦白之後,能少受點罪,比白炙死的輕鬆些,就可以了。


    死不是最可怕的,至少比不過明知將死,卻無力掙紮,隻能等待死亡的來臨,綠焰不想步白炙後塵,特別還是親眼所見他的下場,就更不願意了。


    所以非常識趣的,將方才白炙沒有說完的消息,仿佛倒竹筒似的,全部倒了出來,一口氣說了個幹淨,畢竟兩人都是血火五徒中人,差別並沒有那麽大,隻是在少數密辛上,有所差異,在麵對整個中州修真界的爭鬥,自然不會瞞下他們。


    “不光是明王教這一個煙霧彈,收買那些先天散修,散布謠言,還有其他等等手段,都是障眼法,或者說都是無關大局的事情。”


    “再比如為何我們隻是慢慢的提升戰力,隻將我們這些個血火境界的修士派來,而那些個血靈、血幻修士,根本秘而不發,而你們郢空派出來的人,也隻是凝元境界,仿佛愚蠢的添油戰術。”


    “其實這就是默契,若是哪一方突然投入高階修士,想用杳冥來對付我們血火境界,或者我們派出血靈對付你們凝元,縱使開始占了便宜,也不過是局部的小事,就整個戰局來說,根本起不到決定作用。”


    “所以雙方前期都表現的十分規矩,按部就班,不敢逾矩。就像我們人手少,但沒有不智。你們第一次所謂進剿,反而吃了大虧,也沒有惱羞成怒,突然加碼,依舊還是那些人,隻不過換了個新思路。”


    “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說明,如果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隻會從血火鬥凝元,發展到血靈鬥杳冥,再到血幻鬥心劫,最終才是煉就源血的血聖對戰你們的金丹真人,到了這裏,最高端的鬥法結果出來之後,才算是最終的結果。”


    雖然對方說的非常詳細,甚至有點拖拉囉嗦的嫌隙,但靳秋沒有打斷他的發揮,也全無夜長夢多的顧慮,隻要不是明顯的跑題,隻要說在點上,對方拖延下時間,還在他的容忍之內。


    靳秋也沉下心問道:“既然最後是由最頂層的金丹真人對血聖魔頭,那為何還讓我們這些低輩弟子衝殺在前,不是毫無意義嗎?”


    綠焰似乎十分高興靳秋提問,回答道:“這你就說錯了,絕對不是毫無意義,不管誰勝誰敗,也絕對不是短時間的事,況且,這是兩大勢力之間的交鋒,怎能不考慮後備力量,正好可以通過這個機會,讓優秀弟子在血與火的淬煉中,快速晉升,絕對是一個不錯的法子,為考慮長遠計,這些還是要計算進去的。”


    “像這樣的大場麵,最適合去蕪存菁,將那些不合格的修士,通通銷毀掉,也不至於浪費資源,你們水幽六傑和我們血火五徒,都是秀出之士,隻不過我和白炙碰上了不可度測的你,還未升華,就要隕落,這是何等的悲哀……”


    靳秋隻是輕笑不語,這家夥現在還在起心思,各種方法都想用上一遍,現在居然拍起馬屁來了,雖然被自己敵人真心奉承,特別是敵人最出『色』的幾人之一,很是暗爽,但靳秋隻是坦然受之,並無任何表示。


    綠焰頓了頓,見靳秋隻是但笑不語,沒有表示,隻得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什麽變故,恐怕還真是這樣進行下去,畢竟這中州是你們的地盤,根基穩固,我們不知內裏情況,也不會貿然行動,一不小心被你們設下大陣給困住,那就危險了。”


    “但是你們郢空山上的心劫修士有我們埋下的人,之前將你們的情報通報過來,隻是順帶,也就是說,真正的目標,是盯在那兩個法相宗的金丹長老身上。若不是你們中州修士人口基數太大,特別是在凝元這一階,比起我們血火境實在是多了太多,不得不先清除一下,以增益我們血火境界修士,早就發動了對郢空山的突襲!”


    靳秋聞言一驚,一直輕鬆微笑的臉上神『色』大變,若非靳秋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還真的從未想過,這血河魔教居然大膽到,要突襲郢空山這個大本營,要知道那裏不說先天修士幾千,就是心劫修士,也有十幾人,甚至還有兩位金丹真人。


    靳秋厲聲喝道:“你說什麽,你們憑什麽敢突襲郢空山?”


    靳秋沒有問為什麽會去突襲,也沒有質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直接問到本質問題,沒有足夠的實力,突襲郢空山,絕對是死路一條。


    綠焰看到靳秋如此失態,心中也略微暢快,但更怕他盛怒之下,出手殺了自己,所以前麵做了這麽多鋪墊,才說出血河魔教的真正布置。


    還好靳秋隻是驚怒,還保持著理智,隻聽他一下問到本質,就可以看出來,綠焰爽快之後,放下心來,小心問答道:“若是沒有血聖級別的人物壓陣,我們血河魔教也隻會暗中發展,怎麽會跳出來,明刀明槍跟你們作戰。”


    聽到綠焰小意的解說,再加上方才白炙透『露』出來血河魔教的修煉體係,從種種跡象看,他們確實有相當金丹真人級別的厲害角『色』壓陣,否則也吞不下明王教,更沒有這個底氣跟整個中州修真界叫板。


    靳秋漸漸冷靜下來,畢竟現在急也沒有用,就算能趕得急,像這樣金丹級別的鬥法,別說參與,就波及一下,靳秋有沒有命在,都還是一個問題。


    這一冷靜下來,就想到了許多,說道:“這麽說,你們潛伏之人,已經將兩位金丹真人的情況『摸』清楚,有了準確的情報,這才準備動手,並不是莽撞行事,這倒也是你們的一貫風格。隻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


    那綠焰討好道:“你果然厲害,正是如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靳秋沒有理會他的刻意討好,隻是沉聲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這麽詳盡的情報,為何不完全利用起來,既然在凝元這個級別的兩方大戰中,你們收獲不少,為何不繼續利用情報,將杳冥修士,還有心劫修士,也如法炮製的走上一遍,相信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以有心算無心,絕對是大占便宜,大占上風的事。為何不做,反而急著決戰?是不是因為時間一長,你們潛伏起來的那人快要暴『露』了?”


    這最後一問,確實靳秋根據自己的推測想到,既然自己根據戰場傳回來的情況綜合分析,能推斷出對方握有詳盡的情報,必然有安『插』的人手通報。那麽自己能看出來,別人就看不出來?那些比靳秋掌握更多信息的人,隻怕更容易推測出來。


    畢竟修真界臥虎藏龍,出現再厲害的人,也是可以想像的。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靳秋認為,很可能已經被人懷疑,甚至被試探過,所以才不得不提前行動,以保證消息的時效『性』,並不是非要都準備好了才開戰,隻要比對手準備的更多更充分就行,否則等你準備好了,對手也準備好,那可就沒什麽意義了,隻能硬來了。


    那麽,比起杳冥和心劫兩個境界修士的收益,跟金丹境界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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