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又是叔父


    至於唯一的凝元修士俠公子,卻是因為禦靈阻擋在前,又有護體罡氣,而最關鍵是他的反應相當迅速,閃電後退,將死去四人做了擋箭牌,雖然身上『插』著幾根冰封劍,但略過要害,並不致命。


    而後什麽也不管,亡命的逃入出來的口子,進到老林之中,就要逃走,這裏不比外麵,寬敞遼闊,也無顧慮,一個凝元要想在杳冥修士手下逃走,極其艱難,但這裏的地形複雜,障礙多多,非常不好走,所以真要逃遠,脫離視線一會兒,可能就再也追蹤不到了。


    所以靳秋隻來得及吩咐鬱非一句:“處理好這裏,我去追!”


    便衝入口子,一樣進入老林,等鬱非從震驚中回過神,眼前的變故已經如此,而靳秋的身影也如俠公子一樣,消失不見。


    他隻來得及叫罵一聲:“他娘的,真是杳冥,這也太妖孽了吧!”


    卻是發泄著自己的惶恐,如此年輕的杳冥,如此犀利的法術,如此詭異的結局,以及如此難解的局,看著死掉的兩個禦靈和他們的主人。鬱非有些欲哭無淚,這以後碰上禦靈宗的人,隻怕得繞道走了。


    他也更加期望靳秋一定要將逃走的那個家夥給滅了,否則不光給直接凶手帶來災禍,就是他鬱非也會受到牽連,想到禦靈宗這個龐然大物,他心中的寒意更勝方才。


    但他也沒有機會跟禦靈宗和解,哪怕出賣靳秋,恐怕是消息也給了,他人也會給殺雞儆猴。絕對會的,他在仙源城這許多年,太了解這些大派的做事態度,最甚者便是這禦靈宗。


    ……


    且說見機快,跑得更快的俠公子,此時心中充滿了悔恨,最初的擔心變成了現實,能夠輕鬆滅掉玄蜂的修士,怎麽可能會任人宰割,隻是對方軟弱的態度,卻是讓他誤解,再加上那該死的富太西又在邊上煽陰風,點鬼火,他也難免失常,上了大當。


    但也不無埋怨起對方來,明明是個大老虎,非要扮成小貓咪,這不是坑人嗎?哪有這樣玩的。


    可是他也不想想,若是靳秋真得表現的很強硬,隻怕他一樣會心存怨懟,倒時恐怕就是怪對方太傲慢,一樣會怨恨。


    這種人,怎麽對他,都會生出不滿之心,其實說白了,就是後怕,卻又不想改變自己的態度,從不檢討自己,隻會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靳秋沒有太過浪費時間,隻是牢牢的鎖定對方,不容逃脫,而這俠公子雖然頤指氣使貫了,但畢竟是大派弟子,又不是第一次往來源林澤,所以要比靳秋對環境要熟悉的多,也算是半個主場,這才能夠利用各種有利地形,不斷的躲開靳秋的冰封劍。


    要說這裏確實不適合法術施展,不論是直來直去的法術,還是像靳秋冰封劍一樣有追蹤特『性』的,都被糾結交錯的藤蔓枯枝所攔,這才讓本就受了不輕傷勢的俠公子,能夠一路上串下跳的躲避靳秋追殺。


    地利之便完全抵消的境界上的差距,至少在這一段時間是這樣,而靳秋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沒有半點沉不住氣的急躁,而是跳躍閃進,緊緊追蹤,步步『逼』迫,不給對方機會。


    俠公子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雖然他也知道逃過一個杳冥修士的追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現在的局麵,也不可能長久,時間一長,肯定會被追到,更別說他還有傷在身,現在激發潛力,壓製傷勢,但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一旦到了極限,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不過他來源林澤的時候,本就不隻是這幾個人,而是跟著一個杳冥境的師兄來辦事,隻不過跟隨而來的人手足夠,再加上他聽到富太西消息,本就是跟在杳冥師兄中最弱的一個凝元師弟,所以也就被批準獨自行動。


    所以現在他便是拚命的要跑到禦靈宗的大部隊,跑到杳冥師兄身邊,不但能撿回一條命,更能為自己人報仇,也算是了了有生以來,受到的最大的驚嚇。


    正是抱著這個複仇的信念,他將靳秋往杳冥師兄領銜的大部隊那裏帶,就是要給靳秋一個驚喜。複仇加上逃命,一時間,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經過這次,若真能從靳秋手下逃脫。


    不管能否晉升杳冥,至少在凝元修士中,絕對再無任何的恐懼之心,絕對能有一個大的進步,這就是真正曆經生死後的莫大的回報,特別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曆,收獲絕對超出人的想象。


    當然,前提是能度過這次死劫,這就要看是他先奔逃到目的地,還是先被靳秋追上殺死。


    雖然不是逃出源林澤,返回到仙源城這樣遙遠的距離,但顯然跟大部隊匯合也不是那般容易。


    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靳秋冰封球所造成的傷害,雖然沒有霜未明那寒冰鏡像自爆時的寒毒那般寒徹心扉,但冰封劍的冰寒之力,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影響漸漸體現出來,俠公子終於支撐不住,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卻是他心神前所未聞的高度集中,對於周圍更是**精微,原本應是輕鬆避開各個障礙,甚至能利用環境,對付遲緩靳秋,但寒毒的侵蝕,使得他身體居然反應不靈,跟不上他的思維,直接摔倒,雖然他馬上站立起來,想要繼續逃跑。


    但靳秋一直等待的機會,怎會輕易放過,人還未到,冰封劍就直接出手,又快又急,正是這種瞬息萬變的時刻最合適的。


    俠公子經過這一路逃跑的經驗,焉能不知這冰封劍的特點,之前還可以用不斷的變向使得它的特點不顯,但這法術到了近前,就沒有辦法閃避了,隻能硬抗下來。


    好在凝元修士的護體罡氣隨念而起,倒是比先天修士的自保能力強上許多,這一擊命中,由於俠公子反應很快,又很及時,所以隻是又一次輕傷,倒沒有太大建功。


    但隻是這一下阻攔,就足夠了,當俠公子接下這一擊後,靳秋已經到了他的麵前。也就幾息的時間,可見這一段路途,靳秋並非沒有收獲,正是在一點點的接近,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就算這俠公子狀態完好,被追蹤到也隻是時間問題,更不要說這還有這麽一個意外了。


    俠公子當場就僵了一下,沒敢有大的動作,更不敢繼續跑了。倒是怕對方惱怒,話也不說就要擊殺他,趕緊僵立說話:“道友手下留情,我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且聽我一言,要殺我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這話說的又快又急,便還很是清晰,倒也難為他了。


    靳秋也知對方現在肯定是想拖延時間,也好尋得機會保命。不過也正向他說的,確實是掌控在靳秋,也不怕他翻天,而更讓靳秋奇怪的便是,為何他逃跑的方向是源林澤深處,而不是相反,再就是對方的一些身份信息,不然殺了他,都不知道會跟誰結仇,那就太無厘頭了。


    靳秋隻從之前對話中知道,這人被那富太西稱呼為俠公子,是在此地占有極大勢力的禦靈宗弟子,除此之外,便再無認識。


    既然對方現在願意吐『露』,不管真假,靳秋也能判讀出更多的信息,所以靳秋也就沒有立下殺手,而是示意對方說話。


    這樣一個好的開始,讓有些萎靡的俠公子精神一振,這便是機會。略微緩了緩驚駭的心神,深呼吸後,這才鎮定的說道:“我是禦靈宗新晉凝元弟子,這次跟隨杳命師兄而來,本是想捕獲一隻合適的凶獸,培養成我新的禦靈,這才有了之前的一番誤會,還請道友諒解。”


    靳秋淡淡的說道:“就這些?你是禦靈宗弟子,我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到,本是不想跟你們起衝突,也做了和解的努力,隻是你太貪婪了。就連凡俗中都有官『逼』民反的無數例子,更何況是我等修士,若是你隻索取跟玄蜂有關的兩樣東西,那我縱然對你不喜,此事也就作罷。隻是……算了,不說這些,事已至此,多說無意,若你說的就這些,那還是送你下去,跟前麵四人做伴了。”


    俠公子讓靳秋淡漠如雪的眸子一掃,頓時冷汗滲滲,有些心虛的避開眼睛,耳中聽著靳秋的教訓。心中卻是腹誹道:“這源林澤中,不都是弱肉強食,現在你能教訓我,還不是你比我們強,否則就真是將你們身上的所有都收了,還敢反抗不成?”


    “隻不過現在你作為勝利者,當然有資格教訓我們,說穿了,不還是誰的拳頭大,誰說的就有道理,無論對錯,勝利者是不受指責的。”


    俠公子心中想著,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反駁的,那是嫌死得不夠快。


    但對方連自己報出有杳冥師兄在附近都沒有一點動容,讓他十分吃驚,這是完全不懼怕才會有的表現。


    “當然不隻這些,我叫任俠,我叔父是任天恕,禦靈宗派駐仙源城的心劫話事人。我要死在這裏,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封林大索,直到抓到凶手為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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