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尚大師見李蜜兒神情恍惚,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從懷裏掏出一串小巧的鳳眼菩提佛珠,遞給了李宛諾,道,“這是我一個朋友養過的佛物,可以讓人靜心,於女子最為合適。我見你的妹妹印堂發黑,眼眶紫紅,怕是多日噩夢纏身,念在當年鎮國公府於我的恩情之上,便贈予她吧,或許,她也算是該物的有緣人呢。”


    李宛諾急忙謝過大事,親手把佛珠套在了李蜜兒纖細的手腕處。


    這是一串極其普通的鳳眼菩提,隻是個頭極其小巧,李蜜兒摸了摸它華潤的外表,待想說什麽卻又聽到道尚開口,道:“女施主切記一切隨心,莫要做徒勞之事。該是你的,便是你的,佛珠佛珠,伴你一生消去執念,我望你念的是佛不是珠,佛才是本質的,珠不過是形式,有了證悟心就可以做佛珠,不必手上拿著,不用說佛,待時機成熟,佛祖會帶你達成心願,一切都會回歸紅塵的本質。人生在世,總是不能任性盲目而為,願你珍惜佛祖的善念。”


    李蜜兒眼睜睜的看著他淡漠的眸底,老者仙風道骨,她想了很多,最後什麽都沒有問出口。如果這是上天賜予她的一段特殊的旅程,那麽也隻有享受才是。


    她的上一世可算是虛度年華,酒會,宴會,肆意妄為的墮落,找不到人生的目標,隻知道通過大哥的公司,找帥哥談戀愛,亂花錢,*,日子過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渴望親情的溫暖,卻吝嗇的落下麵子說一聲思念。父母給予他們幾個孩子優越富足的生活,周圍俊男美女們間攀比奢侈,這一切繁花似錦的表現深處,是她空虛的靈魂。


    她甚至在跌下樓梯的那一瞬間,並沒有太過的悲傷難過。


    而是想著,她就這樣死了,那麽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她甚至不懷念季莫廷,把他當成可以妥協的玩物,愛情,她根本沒真正去愛過誰麽。


    除了她自己,她不愛任何人,她隻是享受被人愛著的感覺,卻吝嗇去付出哪怕是一點點的真心。包括父母,在她埋怨父母繁忙的時候,她甚至不曾想過自己為爸爸媽媽做過什麽,哪怕是一碗熱乎乎雞蛋湯,她都不曾為父母下過廚房。


    她將自己同父母的疏遠歸咎於父母婚姻外的各自情感,卻從未想過,自己為這個家做過什麽。她習慣了獲取,所以認為理所應當,隻有當她失去這一切後,才有時間靜下心來反思自己。


    但是為時已晚,是的,回不去了,所以要努力的向前走。


    李蜜兒突然覺得窗外的日光如此燦爛,她摸了摸手腕處的佛珠,輕聲告訴自己,記住每一個對你好的人,因為他們本可以不這麽做的。


    李宛諾見她神情始終是蔫蔫的,特別擔心妹妹莫不是又犯了魔怔,急忙吩咐人去倒了熱水,弄濕了手帕擦了擦她的額頭,說:“蜜兒,你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是覺得熱嗎?”


    李蜜兒恍惚的看了一眼大姐姐,她的臉龐白淨如與,清澈的眸底映襯著自個的容顏。李蜜兒不由得扯了下唇角,蹭了蹭大姐姐的胸口處,道:“謝謝你,宛諾姐姐。”


    李宛諾愣住,失笑道:“說什麽呢,傻孩子。我看要不咱回去把佛珠供起來吧,道尚大師雖然是世外高人,但是我怎麽瞅著你承受不住,竟是說胡話呢。”


    “嗯嗯……”李蜜兒搖了下頭,說:“我會好好養著它,然後一心向善。”


    李宛諾緊忙樓主蜜兒的脖子,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魔怔了再出了家,做善事是必須的,但是也不要這樣呀。”她總覺得今日的李蜜兒怪怪的。


    李蜜兒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猛然想起,說:“道尚大師呢。”


    “走了呀,你剛才一直暈暈乎乎的,人家道尚大師同你道別你都不說話呢。”


    “嘿嘿。”李蜜兒自個也摸了摸臉頰,看來這世上真的存在高人吧。


    李宛諾私下有話要詢簽,所以帶著水涵前往前堂。


    李蜜兒留在客舍休息,她低頭看著手腕處毫無光澤,仿若普通佛珠一般的鳳眼菩提,暗道,他說過待一切塵埃落定,自己是可以得償所願,是否意味著她還能回去呢。


    回去……


    她眯著眼睛看向遠處,在一片明亮的白光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的走了過來。李蜜兒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夢裏,直到對方熟悉得令人想抽打的麵孔清晰可見,她才緩過神,掬起眉頭,冷冷的說:“你怎麽隨便進女人的客舍。”


    歐陽宇停下腳步,說:“小和尚帶的路,你怎麽了,眼眶這麽紅,誰欺負你了?”


    李蜜兒急忙掃了一眼鏡子,眼角是掛著水痕,自個用幹淨的手帕再次擦拭一番,道:“聽大師講經就哭了,哪裏像你這種人,沒心沒肺。”


    歐陽宇也不怪她亂發脾氣,高大的身子依靠著門框邊上,歪著腦袋打量李蜜兒。今日的李蜜兒並未上妝,素色的淺灰色長袍,發髻簡單的盤了起來,留下幾縷頭發簾覆蓋住飽滿的額頭,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耀眼放光,她佯怒的皺著眉頭,淡粉色的唇角輕輕抿住。


    歐陽宇安靜的看著她,背後暖暖的陽光投射而下,竟是一點都不覺得寒冷。午後的時間,仿若都是靜止住的,他一點都不想離開,更不願意任何人打破這份安寧。


    李蜜兒見歐陽宇不說話,就懶得再搭理他了。她跪在蒲團上,默默的念叨了一會,站起身子,回過頭發現歐陽宇還沒有走,懶洋洋的他顯得更加高大英俊了,可是李蜜兒卻毫無欣賞帥哥的心思。


    她看了眼時辰,沒想到大姐姐這麽久了還沒回來,她決定去找她,收拾下包裹便直奔門外。


    歐陽宇伸出大長胳臂攔住了李蜜兒,道:“你去哪兒?”


    “前堂尋我大姐姐。她不喜歡你老是出現在我身邊,你自覺點唄。”李蜜兒說的認真,歐陽宇卻覺得委屈起來,說:“真搞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覺得王煜好。”


    李蜜兒嬌笑的掃了他一眼,道:“人家王煜才不像你似的強人所難。”她的聲音清脆,停在歐陽宇的耳朵裏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忍不住揚手就把試圖賣出大門的李蜜兒拎了回來,道:“若是我有個姑姑伺候皇帝,你們李家人是不是就會把你許配給我呢。”


    李蜜兒感受到脖頸處一涼,粗糙的指尖輕輕掃過她的皮膚,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臉頰通紅,不由得惱羞,道:“你又來了,快放手!”


    歐陽宇戀戀不舍的抽回手,卻依舊拽著她的衣角,道:“我是說真的,論同王才人遠近,王家並不比我楊家近多少,再說,我,嗯,我保證在皇上麵前比王煜臉麵大,你大姐會不會就不那麽討厭我了。”他的臉上難得染上幾分紅暈,聲音更是幾近可聞的低沉。


    李蜜兒使勁拍了下他拉住自個衣服的手掌,道:“就衝你這樣,誰會喜歡你。登徒子弟!”


    歐陽宇剛要生氣,卻又壓了下去,見李蜜兒被自己整的動作失衡,失措的模樣反而想笑出了聲,道:“你慌什麽。”


    “我慌什麽,你瞧瞧自己在做什麽。”李蜜兒瞪著眼睛,十分生氣的模樣。她的鼻頭尖尖的,歐陽宇看的眼饞無比,放在以前早就納入懷裏,想到蜜兒終歸是女孩子,他又真心實意待她,萬不可再惹惱了假人,最後被據而遠之。所以歐陽宇深吸口氣,安撫著,說:“蜜兒,我知道你祖父想把你嫁給楊宇,說白了不就是指望著王才人幫你家同皇帝說好話嗎。如果我可以做到呢,你會考慮我嗎?”


    李蜜兒沒想到楊宇又開始犯神經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刀槍的聲音,李蜜兒一怔,歐陽宇沉下臉,一下子就講她推入門內,然後反身緊緊關閉了門,衝著她伸出手指,噓了一聲。李蜜兒退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歐陽宇把紙窗捅破了一個窟窿,看向院外,兩隊士兵從門外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上官虹下屬的一名士兵長,叫做於夏誠。


    他怎麽會在這裏?


    歐陽宇躊躇的皺緊眉頭,礙於李蜜兒就在身後,他是萬不可能同於夏誠說話的。兩隊士兵似乎並不屬於一個軍隊,淺色布衣的好像是家衛,果然片刻後,門口又走進一人,是阜陽郡守夏大人夏壽。


    夏大人走上前同於夏誠道:“敢問這位小將軍,突然帶兵闖入西菩寺有何貴幹。”


    於夏誠的直屬上司是上官虹,上官虹的直屬上司是遠征侯歐陽穆,歐陽穆的直屬上司是皇帝。所以於夏誠雖然官不大,卻是有些脾氣,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夏壽,道:“執行上峰命令,還請郡守大人盡全力配合。”


    阜陽郡守夏壽也並非毫無背景之人,他見於夏誠臉生,不願意直接放行,再說對方提出的要求極其無禮,他若是答應了日後百姓知曉,他的麵子又在哪裏。


    “敢問這位大人貴姓,又執行的是哪位上峰的命令。今日是西菩寺開寺的第二天,香客眾多,而且大多數是官家女眷,如果照剛才您旁邊這位小兵的示意,沒有任何緣由就要無禮封寺留人,不允許任何人離開的話,在下怕是絕對難以允許的!”


    於夏誠皺著眉頭,沒想到追人追到了西菩寺,然後就沒了消息。手下親眼看見那人翻牆躍進西普寺的院落,他們隨即將整個院落包圍,還趕上了個郡守夏大人偕同女眷前來給西菩寺捧場。


    但是他是兵,自然以上峰命令為先,上官虹大人說了,楊家二老太爺近來利用幾個子侄的爭鬥,逐漸掌握楊家宗族的權利,他們必須盯住他。那麽這個楊家二老爺子身邊的長隨,便一直是他們跟著的目標。他們一直想把這位叫做楊宸的人找個斜茬兒抓起來,看看楊家反應。正巧發現他於昨晚前往阜陽郡的花樓買醉,於是讓服侍他的女眷受傷,以傷人罪名緝拿此人,他卻跑路至此,跳進了西菩寺的院落再也不曾出現。


    那名女眷性命垂危,於夏誠捉拿楊宸符合邏輯,可是在阜陽郡守阻攔下,依然執著於抓人,未免引起對方警覺了。所以於夏誠心裏有些猶疑,到底該不該繼續如此強勢。


    歐陽宇的大腦急速運轉,於夏誠是上官虹心腹,此次監視楊家便是他負責的,他會出現在此定是抓住了楊家什麽把柄,或者是人。


    歐陽宇想了片刻,回過頭輕輕同李蜜兒說:“外麵都是男人,你別出去,一會我來接你。”


    李蜜兒一愣,見他眉眼間的神采飛揚和自信淡定,突然覺得很有安全感,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頭。楊宇似乎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道:“別擅自出門,外麵都是大老爺們。”


    “……”


    李蜜兒不知道該回什麽好,保證道:“你確定要出去嗎?我會老實待在這裏的。”


    歐陽宇嗯了一聲,唇角揚起,故意的說:“我不出去,萬一哪個不長眼睛的闖進來了怎麽辦,我可沒打算讓那麽多人盯著你瞧。哼。”


    又來了……李蜜兒受不了他似的撇開頭,自以為是的臭家夥。


    就在外麵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歐陽宇適當的推開了門,頓時引來兩個人的關注,同時揚聲嗬斥道:“什麽人!”


    歐陽宇眯著眼睛,掃了一眼阜陽郡守夏壽,目光落在了於夏誠身上,說:“於副官,我前幾日剛剛去看過上官大人,你忘了嗎?”


    於夏誠一愣,重新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發現完全不記得在哪裏見過,倒是那雙細長冷峻墨黑色眼眸,飛揚的眉峰,漠然的唇角,似乎有點像……有點像……啊,於夏誠呆滯住片刻,差點喊出一聲四公子。他強忍著衝上喉嚨的聲音咽了下去,變成捂著胸口處的一陣咳嗽。


    咳咳咳咳……


    夏壽怔了片刻,他沒認出楊宇,身邊的幕僚提醒了他。楊宇刮掉胡子,一下子從粗放男人變成俊美公子的事情夏壽倒是聽說過,原以為是大家為了討好楊宇的胡說八道,此時倒是真真被驚豔住了。他當下轉起心思,這般高大俊朗的美少年,還是王才人的外甥,家無可孝敬供奉的爹娘祖輩,楊宇同楊家親戚又是水火難容的關係,這要是給自己做了女婿,那完全可以當成半子來疼愛呀。


    誰也沒想到剛才還義正言辭的夏大人此時的關注點完全不是於夏誠的事情,而是如何把閨女嫁給楊宇。夏大人正巧有兩名待嫁嫡出千金,在家裏排行二姑娘和三姑娘。兩位姑娘都是美人,就是眼界太高,阜陽郡本地可以匹配上的公子還真是不多。


    於是,兩隊人馬的首領都沉默下來。李蜜兒沒忍住扒著紙窗的窟窿向外麵張望,暗道楊宇這人還真有氣場,不管是阜陽郡守還是駐軍過來的大人,都極其給他臉麵呢。


    隻是此時的楊宇……他背脊挺拔高大,下巴揚起,目光清冷,渾身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氣勢。


    李蜜兒微微愣住,以她多年識人的經曆,楊宇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個紈絝子弟。陽光正濃,人群湧動,卻鴉雀無聲。


    好吧,李蜜兒退後幾步,又坐回了床邊,陷入沉思。


    楊宇……


    他們之間第一次產生糾葛,是因為他在酒樓救了輕生的自己,然後她卻恩將仇報的磕掉了他一顆要吃,唔,話說回來,這人胡子沒了,怎麽沒見牙齒有明顯的缺陷。


    她猛的想起小丫鬟們曾經聊天時候說過,漠北有位鑲牙的聖手,連皇家都難得尋到的人物,莫非被楊宇這小子尋到了嗎?


    在楊宇被各方通緝的時候,他的表現始終是高傲囂張,骨子裏帶著不屑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好像將一切當成玩鬧,不曾在乎,料定了不會有人拿他如何。起初,李蜜兒也認為他是故意吹牛,自大妄為,可是後來發生種種,京城裏李大總管的分外看重,皇上特意宣下來的差事兒,擺明了就是要捧著楊宇,讓眾人敬他,給他在阜陽與眾不同的地位身份。


    若說一切是因為楊家,那麽肯定是不可能的。李大總管連楊家主事的二老太爺都不曾看得上,更何況是京城宮裏的人了。若說因為王才人對楊宇的偏愛,那麽王煜呢,為什麽始終不見李大總管同他勾搭呢。王煜好歹算王才人娘家看重的嫡出孫子,若是可敬可不敬的話,李大總管完全沒必要怕得罪王才人,才對楊宇特別客氣。


    有問題吧……


    李蜜兒回想起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自信飛揚的臉龐,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在這種雙方僵持的場合發號施令,反而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


    她記得祖父曾說過楊宇過往模糊,不如王煜知根知底。他是從南麵來的,那麽南麵到了哪裏,京城還在漠北的南麵呢。是不是楊宇早就有過差事,他來到阜陽郡是為了什麽。


    他一而再再而三逗弄自己,又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這家夥,誰知道他腦袋裏打的什麽主意。


    莫非是京中皇帝不放心李家嗎?她不會無意識中又給李家闖禍了吧。李蜜兒擔心不已,打算見到大姐後將心中所想,今日所看統統告訴她和祖父。她在李家最親近李宛諾,道尚大師讓她一切跟隨本心,莫辜負了佛祖的憐愛,李蜜兒決定好好的生活,認認真真的去愛一個人。


    隻是一想到未來的夫君是王煜……


    好吧,他若是可以真心待她,她會努力不再那麽計較,同他認真生活在一起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嗎?


    就在李蜜兒琢磨楊宇來曆的時候,歐陽宇已經將外麵的事情處理好。


    於夏誠透過歐陽宇,將醉花樓的老鴉舉報有人在花樓鬥毆,還殺死了花樓姑娘一事言明,此時凶犯就在西菩寺內,所以才會將寺廟圍起來。


    阜陽郡太守夏壽猶豫片刻,見楊宇參與此事,索性詢問了他的意見。


    歐陽宇想了一會,同於夏誠對視一眼,自然是偏向駐軍一派,直言道:“這賊人既然藏在寺廟客舍房內,搜索範圍並不大,不如就依了於大人的話,讓目前在廟內的人單獨離開寺廟。如今是天還亮著,估摸著用不了一個時辰,也可以處理完畢。”


    夏壽見楊宇明顯是向著於夏誠,又見他說前幾日曾拜訪過駐軍地方,莫非這裏麵還有其他他不清楚的事情嗎?如今楊宇是在皇帝那登記過,有差事的人,他自然不敢小瞧,索性順水推舟,送了個人情,道:“既然如此,看在楊大人的麵子上,我暫且就退讓一步。”


    歐陽宇見他如此識相,急忙雙手抱拳,微微福了個身,道一聲謝過。


    夏壽越看楊宇越覺得喜歡,特意換來身邊小廝,道:“去將夫人和小姐移至裏麵的客舍。外麵人順序排好一一離開,你們帶著人去協助官兵查看。同時再讓夫人舍幾個婆子,盯著女眷。”


    楊宇見郡守大人很給麵子,不由得笑眯眯的回頭看了一眼屋舍,排查到最後怎麽也要夕陽西下,一想到可以和蜜兒單獨呆那麽長的時間,他的心髒沒來由的咚咚咚直跳。就讓他送蜜兒回府吧,反正他也是要住在李家的。


    楊宇擔心李宛諾前來要人,他不好推脫,索性讓於夏誠的手下出麵,說裏麵的客舍最後查看,所以暫不放人。李宛諾聽後擔心妹妹,楊宇又親自前往安撫她,說實在是說不通這群當兵的,所以他留下來保證蜜兒妹妹安全。


    李宛諾一見他這個登徒子,就煩的要命,最後留下水涵,讓他去後院李蜜兒身邊伺候。


    不一會,最深處的客舍除了李蜜兒和水涵,又來了幾位女眷,分別是夏壽的妻子,還有他兩位如花似玉的女兒。


    郡守大人夏壽堅決陪同大家一起留在西菩寺。他命人在客舍旁邊的大堂擺上桌椅,侍奉茶水,同時去喚楊宇,要他來休憩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1月9日的更新不會在周四淩晨,而是周四下午。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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