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幸,對於常年陰雨的英國來說,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這就讓謝銘一行人麻煩多多了,畢竟他們要小心不被人類發現自己‘發光’的小毛病,以省去在日後做清剿海量目擊證人的劊子手的麻煩。


    謝銘看著人來人往的倫敦街道,如是想到。


    和沃爾圖裏聯係的血族加爾曾經是這個家族裏臨時的守衛,但後來卻因故脫離了沃爾圖裏,索性他並沒有什麽叫阿羅特別垂延的黑暗天賦,是以也沒有遭到太多的阻攔。


    不過現在阿羅倒是能夠隱約猜到幾十年前的那個因故到底因的是個什麽故了,毫不收斂的打量著不遠處沙發上優雅品嚐紅酒的金發男子,他一臉興味的感歎,“蓋勒特·格林德沃,巫師界的第一任黑魔王,傳說中被最偉大的白巫師打敗自囚於紐蒙迦德……”他抑揚頓挫的念出官方的介紹,接著緩步走近那名優雅的男子,在加爾緊張的情緒中加大了嘴角的弧度,意有所指,“所以,你現在是越獄了嗎。”


    “阿羅長老……”加爾一臉緊張的從門口走過來,拖之前迎接沃爾圖裏來客的福,讓他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的距離來思索他該說些什麽,好讓這個難以捉摸的年長者不至於不快。


    不過曾經的黑魔王卻一臉狡黠的打斷了他,“不,隻是正好趕上了我放風的時間罷了。”調侃著看了滿臉局促的加爾一眼,蓋勒特難得幽默了一把。


    隻可惜他的幽默注定沒有觀眾,阿羅本來對這個非種族的家夥也不太感興趣,便隨意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開始進入正題,“好了加爾,現在你可以詳細說說我們這次所要討論的事情了。”


    阿羅舒展開雙腿,德米特裏立刻十分有眼色的為他準備了一杯紅酒,放在了阿羅手邊的茶幾上,當然了,紅酒的來源除了加爾住所酒窖裏海量的珍藏以外不作他想。畢竟是共事過幾十年的前同事,對於對方愛收藏紅酒的小習慣德米特裏知之甚詳,他深知還知道加爾雖然收集了許多名釀珍藏,卻是個沒口福的一杯倒。


    血族們不能食用固體,但是液體他們還是可以時不時的回味一下的,尤其是這種接近血色的紅酒,常常成為他們改善夥食的首選。雖然不能提供能量,口味也與鮮美的人血相去甚遠,但不可否認千篇一律的血液中,哪怕各有各的細微差別,血族們也還是會有膩味的時候。


    酒杯放置在茶幾上的‘磕噠’聲叫加爾一驚,從怨念中回過神來。自從聽見蓋爾那句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放風’言論,他便陷入了深深的鬱卒中不可自拔 。要知道自從某次任務中邂逅了這個黑巫師,他便對蓋爾一見鍾情了,可那個時候蓋爾另有戀人,而他也依附沃爾圖裏鮮少自由,這樣一耽擱便是十幾年,等到他終於脫離了家族騰出空來好好追求戀人的時候,蓋爾卻已經油盡燈枯似的蹲了監獄。


    加爾隻不過是沃爾圖裏的臨時守衛而已,雖然由於關注蓋勒特而查閱了許多資料,也不過是知道對方在和白巫師決鬥的時候失敗而自願進了紐蒙迦德罷了。可他卻說什麽也不相信蓋爾會打不過他的老情人。


    好吧,夫妻決裂的戲碼他應該是期待已久的,但代價是蓋爾失去自由可就不怎麽美好了,加爾痛定思痛追悔之前十幾年的無法作為,接著便開始了長達數十年的窮追猛打。


    終於!在七年前攻克了冰山的一角成功的把人吃幹抹淨,並得償所願的得到了每隔半年對方美其名曰‘放風’的探望時間。枯等半年才能互擼一次的悲慘人生他已經忍無可忍,每次相聚也不過堪堪的半個來月他也可以不說什麽。但是憑什麽才漸入佳境,蓋爾不知道抽什麽風的想要可他真正意義上的來一發時,他卻接到了不知所謂的人發來的貓頭鷹信件!


    他完全不認識伏地魔完全不想攙和巫師們的破事,他隻想‘和蓋爾蓋棉被純聊天’!‘你還我千載難逢的大時機!’加爾覺得他的全部血液都在叫囂著這句話,可蓋爾卻興致全消的不願再做下去了。


    看著老神在在品著自己紅酒的阿羅,加爾在心中思索著改怎樣開場,才能叫他不浪費這場由蓋爾提議方才促成的血族長老蒞臨。


    “這是那封信件。”加爾遞過一張鑲著金邊的羊皮紙,彎腰遞給阿羅,短暫的概括,“伏地魔邀請我參加一個星期之後他的宴會,並在那之後詳談合作事宜。”


    “看來你在英國混的不錯啊加爾。”大概是因為即將見到心心念念的本傑明,阿羅的心情還算不錯,是以這次的會麵氛圍十分河蟹,倒叫德米特裏恢複了一些過往的本性,開始沒大沒小的插嘴。


    加爾抽了抽嘴角,小心的看了眼阿羅,在發現對方沒有不虞的表情之後方才鬆了口氣。“大概是我活動的範圍多在倫敦吧。”自從蓋勒特把加爾趕離德國,他便在近邊的英國紮了根,既方便了悄悄去探視,又可以著手發展自己的勢力,等到蓋爾終於首肯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新興的家族領袖了。


    埃菲家族雖然隻有三個家族成員,但在倫敦乃至整個英國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勢力了,畢竟吸血鬼又不是地攤貨,沒那麽常見。當然,得刨除像維多利亞那樣瘋狂製造新生兒來達到私人目的的特例。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伏地魔偏偏會來拉攏埃菲家族了,畢竟距離自己的勢力範圍很近,又是強大的血族,他有什麽理由放棄呢。不得不說即便是把自己切片了,伏地魔也不是個一根筋的白癡,雖然脾氣暴躁易怒喜怒無常了些,但至少在有限的理智中,他仍能考慮清楚什麽是對他最有利的。雖然這種理智並不常見,維持的時間也很短就是了。


    除了一開始的‘問候’蓋勒特再沒有說過一句話,謝銘更是仿佛隱形人一般不發一語,德米特裏的活潑自然也沒有持續太久,短暫的靜默之後,阿羅終於摸索著羊皮紙發話,“你知道我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有些突兀的一句話卻聽得加爾冷汗直冒,立刻心領神會出了要點“我在薩裏郡的郊外遇見過本傑明,他似乎是獨自一人來的這裏……”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微不可聞,加爾一頭黑線的看著顯然又進入了興奮模式的阿羅默默無語。他之前就知道阿羅得知本傑明孤身一人的時候會有多興奮,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對方。


    阿羅的雙眼散發著希冀的光芒,整張臉都鮮活出了難以理解的喜感,生生把一章俊美的臉孔毀了個徹底,叫人不是適應極了。而蓋勒特更是險些一口紅酒嗆死自己,才剛剛適應對方高深莫測的形象轉眼便被破壞殆盡,他覺得自己被老情人鍛煉出來的小心髒還是太過脆弱了,恐怕真的承受不起。


    在場眾人最適應的恐怕就是謝銘了,可他思來想去覺得這裏實在沒他什麽事情,便左右觀察一番,在確定阿羅陷入沉思德米特裏和加爾小心翼翼無暇他顧之後,便腳底抹油果斷的溜掉了。至於那個抬起眼角意味深長看向自己的老巫師,說實話就算被他發現了又能怎樣,畢竟那家夥可不是吸血鬼不是麽。


    深覺自己的神經已經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世界鍛煉的異常強大,謝銘發覺對於本該老老實實呆在監獄裏祈求老情人原諒的苦情男配,一臉春光異常突兀的出現在英國的倫敦的這件事情竟然毫無違和感,至少和自己被迫加入沃爾圖裏這件事情相比,那隻不過是個與他無關的小事情。


    一口氣跑出很遠,謝銘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出了倫敦到了郊外。


    看四周再無人煙,他便摘下了一直戴在頭頂的大帽兜,謹慎的叫陽光打在自己的身上,請舒了口氣,到底總是帶著個大帽子也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就是了。


    畢竟一直在美國轉悠,到意大利的時候又沒出過沃爾圖裏,所以對於英國的景色謝銘還是有些好奇的。這廂謝銘正打算散散步欣賞一下周遭的景色,一道沙啞磁性的嗓音卻在背後響起,“阿伯蘭特·韋恩?”


    “……是我。”雖然這個名字最近被使用的次數不少,但還是叫他生出了一絲違和感,謝銘早先便發現了另外趕來的吸血鬼,但由於對方沒有惡意便一直當做不見,卻沒想到他們的目標竟是自己。


    “卡萊爾帶來的訊息,你的兩個朋友現在很好,請不要擔心。”


    “是嗎,多謝。我知道卡倫會照顧好他們,那可是個難得的老好人。”謝銘稍微放鬆了些,順便問道,“卡倫先生的手機號碼是多少,等我過些日子買了手機再和他聯係。”


    “……”


    “怎麽了?”


    “我……不知道。”茶色卷發的吸血鬼一臉呆滯,天知道他隻不過恰巧為老朋友卡萊爾帶句口信而已,怎麽可能想到要電話這麽高端洋氣的事情呢。o( ̄ヘ ̄o#)


    加勒特的回答叫謝銘無語,不由得問道:“那我該怎麽回複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終於被那個一直安靜的呆在旁邊的吸血鬼打斷,用一聲友好的輕笑,“沒關係,我的天賦可以幫你帶句口訊,你也可以告訴我你的聯絡方式,我會一起告訴卡萊爾的。”順著這道溫和的男聲看去,謝銘詫異的看到一雙溫和純善的眸子,宛如赤子般的叫人無端生出幾絲好感。


    作者有話要說:有了兩個新人物_(:3」∠)_


    出現名字的人物一是青蛙好心水的大帥哥加勒特,靚照如下


    至於另一個麽,你們猜是誰?其實已經好明顯了的說o( ̄ヘ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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