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空無一人,隻有一陣水流聲從浴室傳來,叫謝銘一瞬間恍悟阿羅長老在做些什麽。


    心中腹誹著長老頗為另類的沐浴時間,謝銘看著牆壁上鍾表指向十二點的指針,默默的數了會兒秒針。看起來還算平常,但他的視線卻總是若有似無的瞟向浴室,那裏麵氤氳的哈氣印出了一團模糊的人影,舉手抬足間盡是矜持與優雅,叫謝明的喉間不自覺的開始上下滑動,突然覺得有些燥熱。


    他克製住自己看向浴室的目光,猶豫了一瞬,接著便故作自然的撥開了吊燈的開關。清脆的‘嗑噠’聲過後,因為垂著暗色窗簾而顯得有些昏暗的室內這才重新亮堂起來,浴室磨砂玻璃門上印出的朦朧影子也終於變得難以分辨,謝銘的眼瞼微微顫動,半響方才鬆了口氣。


    低頭瞅著自己褲子前端微微隆起的一坨,謝銘難得露出了些懊惱的神色,他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嘴唇,視線一掃便看見了茶幾上擺放的紅酒。深吸口氣,壓下了微微升騰的欲.念,謝銘順手端起盛了鮮紅色液體的高腳酒杯,一仰飲盡,又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再填了一杯。隻可惜這次謝銘還未來得及喝,浴室方向便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聲音。


    手微微一頓,接著做賊心虛的把酒杯放回原處,謝銘一臉正經的踱步到靠背沙發旁,側坐了下來,當然,他也沒有忘記翹起二郎腿,對某些反映以作遮掩。


    “在看什麽?”不變喜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銘猛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發呆的時間有些久了,微一抬眼便看見了上方的鍾表,謝銘瞬間福靈心至,迅速扯了個借口,“顯而易見,我在思考阿羅長老特殊的沐浴時間。”


    他對自己的急智頗為滿意,翹著嘴角抬起頭來,一眼便看見一身西裝的阿羅從浴室走了出來,除了還在滴水的頭發,再沒有任何跡象能夠證明他在分分鍾之前,甚至還在洗澡的事實。忽略心頭的怪異感,謝銘佯作自然的點了點頭,指著鍾表義正言辭,“現在可不是晚上,大中午的洗澡,長老你早就該做好被腹誹的準備了。”


    “那有什麽關係,對於晝伏夜出的血族來所,現在說是‘夜晚’也不為過。”阿羅似乎看出了謝銘隱藏在淡定外表下的窘迫,又或者是隨意低頭時看出了對方別扭的坐姿,他重新展露了笑顏,何以往那些誇張的假笑有些不同,隻可惜心不在焉的謝銘並沒有發現。


    “……說的也是。”突然發現無話可說的謝銘幹巴巴的回了句話,便閉口不言了。


    阿羅倒也不以為杵,他撩了撩頰邊有些礙事濕漉漉的金發,彎腰捏起了高腳酒杯,然後在謝銘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優雅的晃動一番,微抬下巴抿了下去。


    他甚至還在無意中對上了謝銘之前飲酒後留下的絲毫不顯的唇印!


    “唔……感覺有點怪。”洗澡前特意倒了杯紅酒,想著沉澱一會兒等出來時正好品嚐的阿羅抿了抿唇,覺得似乎味道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還沒意識到沉澱完的酒早已被身旁坐著的家夥劫了糊,自己喝的是另一杯,阿羅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對方心驚膽戰的目光,歪坐到了靠椅上。


    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倒叫謝明有些不可言說的莫名怪異感,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他左思右想,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唔……頭發濕著對身體不好。”心虛所致再加上有些急迫,謝銘忽略了血族特殊的體質,又想快點轉移話題別叫阿羅再注意味道不對的紅酒,便快步走進浴室抻出一條毛巾,輕柔的覆上了那頭披肩的金發,眼神閃爍的揉了起來,“我幫你擦幹。”


    謝銘說完之後,室內又恢複了安靜,隻不過和剛才的坐立不安不同,揉按阿羅頭部的謝銘,砸吧了砸吧嘴唇,突然覺出了幾分溫馨。


    這絕對是錯覺!


    謝銘嗅著阿羅身上自然散發的淡淡腥甜氣息,肯定的點了點頭,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燥熱了。


    謝銘心不在焉的揉搓了良久,阿羅則一直單手撐腮的坐著,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揉壓摩挲,阿羅突然目光一斂,不容拒絕的揮開謝銘的雙手,並且迅速換了個坐姿,“血族的頭發又沾不上水,拭幹就好了,你在揉搓什麽?”略帶不滿的語調響起,不知道是在指責謝銘的多事,還是在惱怒自己再次起了反應的身體,阿羅不滿的哼了一聲,理了理西服的衣擺,“多此一舉。”


    “……”他能說他是真的忘了嗎?


    謝銘嘴角抽搐的收回了手,彈了彈發麻的耳廓。阿羅無意中的上挑的冷哼拐著彎的鑽進了他的耳朵,叫他一瞬間眼前一花大腦發麻,下腹本來趨於平緩的欲.望再次抬頭,身後也突然升騰了些許難以緩解的空虛難耐。下意識的夾起腿來磨蹭了一陣,卻絲毫沒能緩和,謝銘不由得抿了抿唇,咬牙唾棄起自己的色.欲.熏.心來。


    其實說起來沐浴對血族來說早已沒了必要,不過是過去作為人類養成的習慣罷了。而過了這麽長時間,他自然也了解了血族身體的諸多特性,更明白阿羅那頭看似柔軟的金發不僅堅硬如鋼,而且再不會沾染任何灰塵水漬。就像他過去對待自己頭發那般,隻要隨意抖動一下,水珠便會脫離發絲,簡單又方便。謝銘如此,阿羅自然也沒有區別,這可惜之前謝銘心緒煩亂又一直在走神,這才促成了這次的失誤。


    而追其走神的根本原因——謝銘的手隱蔽的向下,狠狠抓握了一把自己大腿的‘嫩肉’,這才叫那挺起的欲.望垂下了頭——簡直不要太明顯。


    身前甜蜜的痛苦稍作緩解,身後的難耐與酸軟他便無能為力了,謝銘站在阿羅身後,正大光明的描繪著阿羅身體的輪廓,眼中不由得升起了絲怨憤來。


    這磨人的小妖精!


    這禁欲的老古董!


    把他勾成這番樣子,卻反倒一副道貌岸然的禁欲相!想起自從那次因為‘嗑.藥’陰差陽錯滾在一起之後,再無任何實質性接觸的苦逼生活,謝銘差點憋出了一泡心酸淚!


    當然,謝銘這廂不好受,阿羅也沒好到哪裏去。


    獵人世界放縱的三年早已叫謝銘變得容易情動,離開之後又收斂秉性不再胡混,雖然有自己的潔癖作祟,可更多的確是沒有遇到契合的那個人。就像一個不那麽饑餓的人麵對幹麵包和美味大餐的反映不同一樣,如果不是在流星街朝不保夕迫切的需要排遣,他也不是個沒有操守,放縱到誰都可以打一炮的地步。


    然而當他麵對阿羅的身體,不管什麽情況,卻總是特別難以自控。也許是因為自我禁錮被打破,所以他認準了那個味道,也許是別的什麽,叫他輕易就起了反應。總之足夠困擾這個雖然年輕卻已然強大的血族。


    而阿羅卻又不同。


    阿羅生活的年代十分久遠,變為血族的時候又很是年輕,是以謝銘可以說是他的第一次,有著些難以言說的感覺。再加上甫一開葷總是難以自控,是以自從上次意外,他便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許多改變,尤其是麵對謝銘,很輕易便起了反應,叫他著實懊惱。


    就像現在這般。


    感受著身後謝銘灼熱又渴求的視線,阿羅緩緩的收回雙手交握在小腹,斂下了眼眸。


    也許他有些過於矜持了。


    現在不是他的年代,他也早已不是人類,麵對合乎心意打算長久相處的血族,未來極有可能的伴侶,他似乎沒有必要一直克製著自己,而躲避推拒?


    剛下了決定,還沒等阿羅表示些什麽,便突然感到了肩膀上覆上的灼熱,略微有些壓咯的感覺,阿羅下意識的一驚,猛然偏頭看去……


    “……”


    “……”


    兩瓣冰涼的唇挨在一起,叫他們俱都是一驚,不過謝銘反應奇快——他原本是打算再度主動一把,好緩解自己的欲.望以及空虛,便上前彎腰,把下巴嗑在了阿羅的肩上,可他還沒來得及把手環住阿羅的身子,便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轉頭給襲了唇——輕輕的蹭著阿羅抿緊的薄唇,謝銘不懷好意的笑了,“這種時候,難道不該閉上眼睛嗎?”


    阿羅恍若未聞,依舊合著牙關,皺眉盯著謝銘的雙眼,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眉宇間的隆起逐漸壓平,甚至在謝銘驚喜的視線下動了動下巴,用唇磨蹭起謝銘的唇來。


    不過一會兒,感覺著灑在臉頰的呼吸越發急促灼熱,看著謝銘有些享受喟歎的表情,阿羅知曉謝銘已然動.情。他微微側身,手也緩緩下移,直到輕搭在謝銘的腰際,曖昧的揉搓起來。


    “唔!”不可置信的死盯著那個老男人,謝銘完全沒想到阿羅竟會做出這種類似挑.逗的舉動。暗腦自己丟臉的表現,謝銘不服輸的伸出舌尖,開始向著阿羅的嘴唇進發,偶爾急迫的舔舐,偶爾輕柔的描繪,直到阿羅難耐的啟唇,他便毫不猶豫的猛塞了進去,開始攻城略地。


    嘖嘖的水漬聲在寂靜的臥室裏曖昧的奏響,謝銘躬身,阿羅抬頭,兩人唇齒交融間,好不親密。


    而就在這時,阿羅突然壓下自己心頭有些旖旎的念頭,惡劣的眯了眯眼,“下次碰到德米特裏記得告訴他,隻要他能在回沃特拉前找到接任者,我就放他去找他的‘父親’和‘兄弟’,不過如果他膽敢再在我的眼皮底下欺瞞……他總該明白背叛者的下場。”


    唇齒仍舊似有似無的貼合著,淡淡的警告卻炸響在嘴角,謝銘突覺尾椎上莫名的泛起一絲涼意,那上麵磨蹭著的修長手掌猛然一個捏握,叫他的臀瓣激靈靈的一抖,下意識的縮了縮後.庭。


    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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