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平推算的,五行純陽劍出爐之際雖無限接近下品道器的品質,但始終還是極品靈器。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六階的梧桐葉柄和劍胚融合後,居然極大增強了純陽劍的威能。


    猶記得前世元丹境界打造的那柄,也僅僅勉強等同於下品道器罷了,用丹氣溫養了上百年威力才慢慢的提升起來。


    而他這把添加了葉柄的五行純陽劍,一開始便達到了中品道器的水準。


    簡單的說,陳平手持靈劍的每一擊都能發揮出元丹修士的攻擊。


    當然,青玄鐵精是三階礦石,且不夠堅硬,被真正的中品道器斬到本體,也有崩碎的風險。


    為此,陳平在劍內打入了一道仙岩禁,來增加本體的堅硬屬性。


    但區區一道中品靈禁,顯然不足以立馬讓純陽劍產生質的改變。


    總之聊勝於無吧,日後有機會買下更好的靈禁,再重新布置禁製。


    返回山穀密室,陳平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截黑黝黝的靈木。


    正是當初海靈脈中收取的雨霧仙毫樹。


    經過二、三十載的歲月,此樹早就因為斷了靈氣滋養而生機滅絕。


    鋒利無匹的劍氣肆意縱橫,眨眼間靈木就被切割成了數塊。


    陳平拚接了一陣,很快,一個長四尺,寬半尺的劍匣呈現了出來。


    “唔,還有個劍柄。”


    陳平煞費苦心的構思著,忽然興致勃勃的卷起一段靈木,認真的雕刻起來。


    半個時辰後,他手中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八瓣蓮花托。


    將靈劍本體插入,大小剛好合適。


    “呼!”


    陳平一抹額頭的汗跡,眼中閃過一絲自得之色。


    為了煉製此劍,從幾十年前開始布局,中間耗費了堪稱恐怖的精力和資源,哪怕普通的元丹修士也沒有這樣的底氣。


    算算便一清二楚了。


    首先,五行純陽劍的鍛造方法,是他前世花了近百萬的代價才購買到的。


    其次,鐵精價值五、六十萬,三根梧桐葉柄更是瑰寶,總價近五百萬。


    凝聚劍胚,錘煉劍體則是請人幫忙的,即便曾庭玄、屠振璽他們是家族的附庸,但他回去後,也少不得論功行賞。


    前後付出的代價疊加,買一件金丹修士的靈寶都輕而易舉。


    自然了,最值錢的葉柄是他以勾連法鍛造的,能夠二次利用。


    而目前的純陽劍隻是初步成型,未來提升的空間還非常大。


    比如將其煉化為本命法寶,打入極品靈禁、玄絲法喻、梧桐葉葉柄等等。


    後麵幾樣陳平暫時不敢奢望,但將純陽劍煉成本命法寶,是他一早就決定好的。


    如此頂級的靈劍,也配得上他性命雙修了。


    於是,陳平不再耽擱,自丹田噴出一股純淨的靈力裹住純陽劍,緩緩祭煉起來。


    ……


    一晃三月過去,隻見陳平張口一吞,一柄古青色的靈劍飛衝而出,盤旋幾圈後繼而又回到了腹中。


    本命法寶的優勢頗多,由於和修士心意相通,調動間宛如手臂無異,極其方便。


    二則本命法寶藏於丹田,時時刻刻受靈力、丹氣的滋潤,品質會持續的加強,縱然提升的速度堪憂,可也是有所增長的。


    唯一的劣處,做為本命法寶,純陽劍一旦遭遇重創,他亦免不了被波及受害。


    不像普通法寶,哪怕本體毀滅,也無法影響修士的狀態。


    總體而言瑕不掩瑜,他也不會畏首畏尾。


    慎重的把純陽劍放入劍匣,陳平轉身飛離了山穀。


    在未成元丹前,修士體內是不存在丹氣的。


    這個時候,四階靈木製作的劍匣便更適合溫養靈劍。


    待以後在劍匣內打一道三級陣法“縮形聚體陣”,即可連帶著一同收進丹田了。


    ……


    海昌城渡口,停靠了幾十艘大大小小的靈舟。


    一名名修士跳上岸邊,馬不停蹄地朝城內趕去。


    隨著陳家的快速崛起以及金家海域深陷戰爭,海昌島倒是繁華了許多。


    每年都有數量不少的散修為躲避兩宗戰亂,選擇來海昌定居。


    陳家對此一貫秉持歡迎的態度。


    修士群體越龐大,勢力發展的越快,這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當陳平騎著一隻血蠻螳螂傀儡飛入城中,立刻引發了一連串的轟動。


    “那是……二階傀儡?”


    一名剛跳下船的藍裳修士凝視高空,略帶激動的喊道。


    “相隔幾十丈都有種令我窒息的氣息,絕對是二階傀儡沒錯了。”


    身邊的同伴一臉羨慕的道。


    “大驚小怪,在我們金瑞島,二階傀儡根本是爛大街的貨色。”


    一名嘴角長著粒黑痣的修士語氣不屑的道,觀他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才從金瑞島遠渡過來。


    “逆星宗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藍裳修士見他和自己一樣隻有練氣八層,當下也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如若不然,道友為何萬裏迢迢跑來海昌避難?”


    “一碼歸一碼,陳家一日不出元丹,終究就是一頭強壯些的螻蟻而已。”


    黑痣修士麵色傲然,一副江山盡在嘴中的樣子。


    “嘿嘿,道友還是小心些為妙,被陳家族人聽到,你在這裏怕是難以立足的。”


    藍裳修士撇撇嘴,不願和他糾纏,拉起同伴遠遠走開了。


    幾十丈高的空中,陳平端坐於螳螂王寬厚的背脊上,微微一笑。


    黑痣修士口出狂言,他原本打算將其扔進海底喂魚的。


    但此人後續的話卻是比較中肯,把他險而又險的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陳家缺一個定鼎的元丹大修!


    目前家族一眾築基有資格衝擊元丹境的僅僅三人。


    陳向文、陳興朝、加上他自己。


    大長老離去十多年無蹤無影。


    按時間推算,想來他已經嚐試過突破瓶頸,就不知最終能否成功。


    好在魂燈仍然正常亮著,如果大長老晉級元丹,以他的性格,應該會盡快返回家族,為陳氏撐起一片天地。


    至於陳興朝的情況和陳平一樣,還沒跨入大圓滿的巔峰境界,尚有進步的餘地。


    而且,陳興朝此人不像大長老那般被他信任。


    至少在他成就元丹之身前,是絕不允許陳興朝先行邁進那一步的。


    “再等一段日子。”


    陳平目光流轉,暗自想道。


    多年下來,新做的渡火散又耗盡了,修煉速度重新變得緩慢起來。


    他已決定,三年內,無論陳向文是生是死,又或者歸與未歸,他都不會繼續守候在海昌。


    為了一個陳家耽誤道途,陳平可是萬分不願的。


    元燕群島修煉水平最頂級的雙城海域,才是他接下來的求道之地。


    收回螳螂傀儡,陳平身形降落在自家的院落中。


    距離他外出煉劍過去了一年多,浮戈山也恢複了原貌。


    隨著地火之源的遷移,族人從新月穀搬回到山腰。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陳平挺身一站,一手拋出十來張紙鶴,然後在竹屋裏好整以暇的衝了一壺熱茶。


    接下來的幾天,他分別接見了數波,全是參與煉製五行純陽的有功之人。


    毫無爭議,凝煉劍元胚胎的五人是犧牲最大的。


    尤其是屠家的老族長屠振璽。


    近十幾年,可謂是做牛做馬,勞苦功高。


    聽陳秋冬提及,此人回去後還生了一場大病。


    要知道,屠振璽乃是築基後期的大高手,身體怎會輕易有疾?


    可見肩上的勞作負擔是多麽誇張了。


    陳平將屠家祖孫叫來,賜下先前答應的天羅至陽妙法,並額外賞了屠振璽三顆奇陽丹和兩瓶三道紋的金花玉露丹。


    屠家祖孫感恩戴德的同時,心裏仍是生起了一絲遺憾。


    因為七長老給他們的功法,隻能修煉到元丹初期,後續的口訣不包括在內。


    屠振璽心知肚明,這是七長老控製屠家的手段。


    不過,陳氏日漸強盛,他屠家也堅定了跟隨的心思,就連心高氣傲的屠玄休都服服帖帖,不再三心二意的與島外勢力聯絡。


    剛送走屠家祖孫,葉默凡、陳意如、劉道霄三人接連趕來。


    葉默凡那邊,除了傳授完整的地磁青陽功外,陳平又大方的減免了兩萬靈石的債務。


    至於陳意如,暫時沒有任何寶物賜下。


    今後此女凝結元丹,他少不得給予一些助力的。


    等見到散修頭目劉道霄時,這人竟提了一個特殊的要求。


    他不需資源的獎勵,而是希望陳平能收他的孫子劉凱風為徒。


    對此,陳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地靈根的後輩都不能讓他心動,何況劉凱風隻是區區中品靈根。


    “換一個條件。”


    吹了吹茶水飄散的熱氣,陳平淡淡的道。


    “凱風在煉丹一道上頗具天賦,麻煩七長老牽線,讓陳康舟長老收他為徒。”


    劉道霄捋捋胡須,沉吟了一番開口道。


    “哦?”


    陳平眉毛一挑,眼中含笑的道:“六長老的煉丹術海昌無人能出其右,劉道友倒看的明白。”


    “但煉丹技藝向來是一個勢力核心傳承,道友身份疏遠,恐怕不太合適。”


    聽罷,劉道霄苦苦的一笑,正欲再做嚐試,卻聽陳平指著葉默凡道:“本族打算組建尋礦堂,由葉道友擔任執事,如果劉道友願意加入,凱風小友拜六長老為師一事就包在本長老身上了。”


    “這……”


    劉道霄心中一顫,臉上浮起一絲掙紮。


    散修頭領逍遙自在,但這是建立在陳氏不打壓的基礎上。


    假如本次回絕七長老,他在海昌興許就無容身之地了。


    而且,他壽元僅剩幾十年,也要開始為孫子鋪路,謀一個光明的前程了。


    “見過葉執事。”


    劉道霄暗暗一歎,抱拳見禮道。


    “劉道友從善如流,甚好甚好。”


    陳平心情愉悅,單獨留下葉默凡和劉道霄兩人親切的交談了半個時辰,才讓他們退下。


    在他心裏,尋礦堂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了供奉堂。


    無關其他,開啟金珠空間就要用到大量的高階礦石。


    但網羅各處礦脈,搜尋高階礦石不是依靠幾名礦脈師那麽簡單的。


    沒有高階修士護衛,派出去的隊伍就像一塊大肥肉,任誰都想咬上一口。


    斟酌半晌,陳平準備把陳穆念、陳蝶玉、陳正初幾人一起調去尋礦堂,增強守衛力量。


    不過尋礦堂草草創立,短時間內還在製定規矩,培養礦脈師的初期階段。


    走出陳家海域,碎星門海域乃至攬月宗海域,這些都是後話了。


    第二天,陳平又挨個見了薛芸、陳通、邢林年、陳正初、耿山、薛正空等十幾名築基。


    每人都從陳平這或多或少拿到了一些好處。


    但他們出力比不上陳意如五人,陳平隻是象征性的獎勵了數千靈石和資源。


    “你師父不辭而別了?”


    竹屋內,陳平盯著麵前的禹元柳,一臉冷漠的道。


    “回七長老,其實在地火之坑煉劍時,師尊便起了離去之意,他……他說走前會告知七長老,征求家族同意。”


    禹元柳心底一顫,戰戰兢兢的道:“那天我閉關結束,發現門口飛著一枚玉簡,這才曉得師尊已悄然出海了。”


    “玉簡呢?”


    陳平眼睛一縮,淡淡的道。


    “七長老請看。”


    禹元柳忙不迭的遞上一物。


    神識探入,陳平識海中旋即浮起了一段話。


    “吾徒元柳,為師留下這份信息是好叫你知道,我已決意雲遊四方。”


    “百多年前,為師隻身登上海昌,如今隻身而去,也稱得上是一種圓滿了。”


    “元柳是築基之身,為師也沒什麽可相授的了,希望你將本脈的煉器術傳承下去,並發揚光大。”


    “春草年年綠,無人歸不歸,元柳珍重。”


    陳平默默的念了幾遍,冷冷的道:“隻身離去?嘿嘿,好似我陳家虧待他一樣。”


    “家族待我們師徒如同嫡出。”


    禹元柳歎了歎,語氣複雜的道:“師尊和我吐露過,他的向道之心已散,餘生隻想領略修煉界的浩瀚。”


    “既然選擇踏上仙途,再回頭也沒什麽意思,人各有誌吧。”


    陳平不置可否,神情陰沉的道。


    曾庭玄身上的古怪之處頗多,他本想抓住此人直接搜魂的,但哪知他竟然不辭而別,運氣極佳的躲過一劫。


    “算了,曾客卿隻是我族的供奉,是去是留我無權幹涉。”


    陳平灑脫的一笑,擺擺手問道:“禹客卿煉器有功,本長老打算賞你三萬靈石,可還滿意?”


    “我想要天羅至陽妙法。”


    回憶起師尊當日的告誡,禹元柳不禁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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