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一尊金丹!”


    破開一層層的雲霧,陳平心中頗為激動,反複的念叨著。


    每一個金丹修士都是擁有道號的大人物。


    饒是他這樣的處事不驚之輩,也不能免俗。


    皓玉海修煉界,梵滄海域,元燕群島狂梟島邪修首領澹台堰。


    這個名字,將被他永遠銘記。


    飛了幾柱香的時間後,陳平俯衝進了一處偏僻寂靜的山巒。


    連續兩次的珊瑚法相,導致他神魂刺痛,又伴有昏昏欲睡之感,狀態徑直跌入了穀底。


    肉身無所謂,神魂的傷勢一定要先恢複完畢。


    對法修而言,魂魄是控製肉身的關鍵。


    這也是陳平一開始不使用珊瑚法相鎮壓澹台堰的主因。


    此人好歹是金丹,神魂長年累月的受丹氣滋潤,如果殺不死,接下來隻能陷入任他宰割的絕境。


    當然,陳平承擔的風險亦是巨大無比。


    若澹台堰煉製的生魂珠多上一枚,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眼睜睜的看他逃走。


    一戰下來,陳平吸取了足夠的教訓和經驗。


    往後的利益之爭,必然以金丹級別的敵人為主。


    和某些出身大宗門,掌握了神魂防禦秘術的修士鬥起來,太一衍神法或許不再有碾壓的優勢了。


    他該小心萬分才是。


    ……


    一個不起眼的樹洞裏。


    陳平布置了幾道防禦後,意念沉入金珠空間。


    如今,肉身已至金丹的他開啟金珠,沒有以前的那般畏畏縮縮了。


    將這具身軀擺在外界,普通修士都無可奈何。


    過了小半個時辰,在翡翠土地的滋潤下,神魂回複到了巔峰。


    陳平慢悠悠的站起身來,頓感一陣神清氣爽。


    望著滿身的猙獰刀疤,他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浪費精血去愈合了。


    反正體修肉身的恢複速度很快,自主彌補左右一月、兩月的功夫罷了。


    和澹台堰的一番大戰,足足燃燒掉了三百滴精血。


    這無疑是一個恐怖的消耗。


    好在一念及此次的收獲,他才稍微的緩了口氣。


    單單是那具奇門骷髏和雙刀法寶,就夠大賺一筆。


    澹台堰的金丹,則作用更大。


    可以當做四階傀儡或道屍的核心源泉,也能直接投食給翅惡王,供其消化升階。


    自然,陳平現在還沒決定,甚至澹台堰的兩枚儲物戒,他都未著急的打開。


    “真極宗敖無涯,散修穀陸蒲!”


    陳平一字一字的出口,目光閃爍不已。


    澹台堰臨死前還拉了兩個墊背,這令他大感頭疼。


    誰也不清楚,是否為此人的誣陷挑撥之計。


    不過,邪修陣營與正派素有來往,乃是鐵板釘釘的事。


    如果澹台堰言語屬實,那麽他殺了此人就稱不上神不知鬼不覺。


    麵對兩尊金丹中期的存在,目前的陳平隻有落荒而逃。


    “還是按照計劃先去秘境,九宗的人應該尚未離開古州平原。”


    決定下來後,陳平不假思索的飛出樹洞,一路往東疾馳而去。


    ……


    玄風穀,位於天獸島的外圍地帶。


    十數載前,這裏還隻是一座默默無聞的小山穀,盤踞著十幾支弱小的妖獸族群。


    但自從飛天宗秘境的消息泄露出去後,玄風穀的妖獸算是倒了血黴。


    在人族高階修士成批成批的掃蕩下,哪怕深藏在地底百丈的妖蟲妖鼠都化為了屍灰。


    此穀四周和天空,或電閃雷鳴,或狂風大作。


    明顯是被設下了重重疊疊的陣法禁製。


    這些禁製厲害異常,環環相套,動一而牽全身,即便是金丹初期修士也根本無法輕易破入。


    唯一沒有陣法覆蓋的地方,就隻有玄風穀的入口,一條寬數丈,數十裏餘長的狹窄通道。


    但這裏的防護比其他之處有過之而無不及。


    劍鼎宗的薑陽真人,近陣子一直坐鎮在此。


    年僅四百歲的薑陽,卻是老牌的金丹中期修士。


    此人不僅是地品的雷靈根,還身懷某種天生的雷靈體,鬥法手段之強,普通三名同階都得甘拜下風。


    而薑陽也被譽為元燕群島一眾金丹中期修士的第一人。


    況且,幽火門的錢塢生錢真人重傷退居秘境後,兩大金丹聯手之下,玄風穀千裏內的妖獸族群栗栗自危,紛紛遷徙去了別處。


    ……


    這日,陳平深入山脈十餘裏,眼見山中瘴氣急劇增多,就隨意找了一個小山坡落了下來。


    再往內數百餘裏,便是玄風穀的所在。


    據殷仙儀透露,玄風穀並未被幾大宗門管控起來。


    相反,對人族的元丹、金丹修士持著歡迎的態度。


    若有意協助破除秘境的禁製,還能獲取豐厚的獎勵。


    下一刻,陳平麵龐靈光一閃,身材五官即刻大變。


    一名丹鳳眼男修風度翩翩的飄了下去。


    他這外表,和剛死在他手裏不久的鯤鵬盟修士童關一模一樣。


    顯然,是打算用偽裝的身份潛入穀裏。


    畢竟他當下不願和錢塢生照麵。


    隨著山脈瘴氣的越發稀薄,玄風穀附近的修仙者陡然增多起來。


    而且基本都聚集到了穀口這一片區域,開辟了一個個密集的簡陋洞府。


    此批修士的數量非常多,有五、六百人的樣子。


    部分人圖謀秘境,又不願意參與破解禁製,就在外界等待了起來。


    還有部分則是把玄風穀當成了臨時的據點。


    以這邊為中心,大肆捕殺妖獸。


    ……


    一路上,陳平的神識輕輕拂過,感應到了不少修為迥異的氣息。


    他未多加理會,直奔通道口而去。


    此通道五光十色,石壁上鑲嵌著各色的龍眼大珍珠,交相輝映,如同白晝一般。


    這些珍珠可不是等閑之物。


    都是來自深海的通靈貝類,各有一些避水、辟火、辨別妖靈力之效。


    當陳平一腳踏入時,外麵的青色光霧一陣翻滾,通道消失不見,禁製彌合如初。


    陳平看了看前麵,心裏微微一警惕,然後淡定自若的邁開了步伐。


    通道不算太長。


    轉眼間陳平就來到了一座古樸素雅的大廳。


    廳內中心,放著一張潔白晶瑩的玉桌,還有數把美玉雕成的椅子。


    四角則分布著幾個禁製覆蓋的密室。


    就在這時,兩道強橫的神識從密室裏掃出,於陳平身上細細打探了一圈。


    “晚輩童關,拜見兩位前輩。”


    陳平抱拳一鞠躬,話語裏充滿了敬畏之色。


    那兩道陌生的神識,一個比一個強大。


    不用說,是坐鎮通道的薑陽和錢塢生所發。


    而薑陽乃是劍鼎宗的老祖,必定修煉了神魂秘術。


    所以神魂強度比同階的錢塢生高了數籌。


    雖然陳平的易容之術也不容小覷,但心裏難免生出了些許的忐忑。


    好在那兩股神識都沒有惡意,打量片刻後,就如潮水般褪去。


    “童小友可是來協助破除禁製?”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如一聲驚雷,在四周炸開。


    “稟前輩,正是如此。”


    陳平低著頭,恭敬的道。


    “善哉,小友既有出力的心思,那便去吧。記得每隔十天來領一枚上品靈石,這是爾等的報酬。”


    話聲漸漸消失,從始至終都不見人影。


    “謝過兩位前輩的指點。”


    陳平麵無異色,規矩的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眼前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穀,輕霧彌漫,清泉潺潺流淌。


    隻是遠方不斷的轟鳴巨吼,打斷了此地的寧靜。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濃綠的水潭。


    陳平飄身落下,朝前方抱了抱拳。


    在其對麵處,盤膝坐著一名渾身被一層晶瑩剔透甲衣包圍的黑臉青年。


    從甲衣釋放的氣息來看,竟是一件純正的下品通靈道器。


    當然,此黑臉青年本身不是金丹修士,而是幽火門的假丹王滄井。


    王滄井平時不在雙城修煉,這回是臨時受命被調遣過來的。


    “見過道友。”


    陳平笑了笑,禮數周全的道。


    “在下王滄井,專門管理破禁事宜,道友怎麽稱呼?”


    黑臉假丹也不拒人千裏之外,態度溫和的道。


    “童關,元丹中期的散修。”


    陳平不卑不亢的道。


    “童道友通過了兩位真人的篩查,身份當是沒問題的了。”


    王滄井點點頭,起身帶路的同時,張口說道:“跟我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消失於雲霧中,不見了蹤影。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王滄井在一方懸崖邊止住身形。


    附近的天空,一會兒火紅,一會兒烏黑。


    炸雷般的爆炸聲隨之響起,並不時有耀眼的銀虹、彩霞急閃而過。


    七、八十位元丹修士操縱著各式各樣的法寶,朝一個方向狠狠打去。


    霧氣衝散,被攻擊的目標露出了真麵目。


    那是一個厚實且渾濁的巨型護盾,並且除了這層光罩外,其內似乎還另有數層的樣子。


    在光罩中心處,則隱隱有一塊數丈方圓的高大平台,上麵仿佛雕琢滿了古老花紋和古文,具體是什麽,陳平就無法看清了。


    因為神識稍微一碰觸光罩,就會被立馬反彈回來,壓根無法滲透一絲。


    更詭異的是,無數條細長的藤蔓在各光罩之間飄忽不定,仿佛活的一樣。


    眯眼掃視著那些翠綠的蔓藤,陳平心中一動。


    這不是天穹藤的身體部位,此葉片更寬更大,略成呈三角。


    難道是那株蝕日神芽?


    陳平不禁嘖嘖稱奇起來。


    “童道友,這裏就是秘境的入口了。”


    王滄井語氣慎重的一指,道:“經過大家多載的努力,僅剩下了最後的數層禁製,大概還要耗時一年。”


    “敢問王道友,那是什麽?”


    盯著禁製最深處的高大平台,陳平不經意的道。


    “這是上月破除了一道護盾後才顯露出來的景物。”


    王滄井耐心的道:“劍鼎宗薑真人與本門錢師叔一致認定,那平台應該是一處祭壇,或者是一個傳送陣。”


    “結合秘境的跟腳,我們的猜測更偏向後者。”


    “通過傳送陣才能進入的秘境嗎?”


    陳平眼中一閃的道。


    “童道友,王某奉勸你一句,在秘境附近少用神識。”


    感應到他不停的掃視四周,王滄井不由漠聲的提醒道。


    “哈哈,在下心裏有數。”


    陳平微微一笑的道。


    下方綿延數十裏的山脈上,除了秘境入口的那一小扇麵外,皆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空間裂縫。


    這些裂縫有的白光刺目,明顯異常。


    有的黯然無光,若有若無。


    還有的根本無影無蹤,防不勝防。


    裂縫的尺寸也大小不一,大的足有數百丈,直接吞下一頭巨獸毫無問題。


    小的僅僅尺許來長,如同一柄柄利刃懸空,讓人提心吊膽。


    如此多的空間裂縫,恐怕連元嬰修士掉入都後果難料的。


    即便用神識靠近,也有被吞噬進去的風險。


    正是由於空間裂縫的存在,金丹修士們才不敢從別處強闖秘境,老老實實的破解入口禁製。


    而入口那方,又被一層莫名的力量阻擋,金丹遭排斥在外,否則也輪不到元丹小輩們一點一點的水磨。


    接著,兩人飛下懸崖,一步步地向入口走進。


    五裏、四裏、三裏!


    眼看就到了分界線時,陳平突然腳步一頓,淡淡的道:“王道友,你是假丹修士,可能深入進去?”


    聽罷,王滄井麵色一沉,暗覺不喜。


    一般元丹中期修士見到他幾乎都唯唯諾諾,把自己放在低位。


    可這童關不僅以平輩的口氣和他交談,甚至還略帶一絲上位者的意味。


    “假丹始終是假丹,王某不受此限製。”


    冷冷的解釋了一句,王滄井毫無阻礙的穿了過去。


    “究竟行不行,一試便知。”


    陳平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也學王滄井往前一跨。


    接著,他的麵色當即一變!


    前一息的山穀景象竟驀然一換,四周出現了一片綠意盎然的空間。


    放眼望去全是藤葉搖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層波濤洶湧的力量便擠壓上來。


    形成了一股重逾千萬斤的巨力,將陳平推回了原地。


    踉踉蹌蹌的跌走了數丈,他方才站立穩當。


    “你?”


    發現陳平沒有跟上來,王滄井猛一回頭,眼裏驚疑不定。


    “唉,肉身金丹也不能進麽。”


    陳平微歎了歎,一身精芒流轉,恢複了原本的容貌。


    因為遠方的天際中,已飛下了兩道遁光。


    一道風聲裏隱隱傳來的雷鳴之音,另一道則化作金光撕裂長空。


    速度之快,眨眼間就接近了秘境。


    光華散去,兩名修士並肩走來。


    一人紫甲持錘,麵容剛硬,一人白袍冰冷,貌若少年。


    正是劍鼎宗的金丹薑陽,以及幽火門的金丹錢塢生!


    “法修境界元丹巔峰,難道你的煉體修為達到了金丹境?”


    錢塢生落在十餘丈之外,萬分狐疑的道。


    “肉身金丹罷了。”


    陳平衝兩人拱拱手,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果然!”


    薑陽與錢塢生不由對視了幾下,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在煉體秘寶愈加匱乏的當代,供養一具金丹肉身的難度簡直堪比登天。


    整個元燕群島,也隻有邪修陣營的那位,擁有金丹肉身。


    但那位也是在法修境界突破金丹後,才慢慢將肉身積累上來的。


    這陳平卻僅是一位元丹巔峰,肉身居然先一步的跨入金丹。


    當真是匪夷所思至極!


    天知道他吃了什麽等級的煉體重寶!


    “陳道友,你既已是金丹之尊,剛剛為何不顯露身份,反而偷偷摸摸的入穀,這種特殊時期,莫讓薑某懷疑你的動機。”


    薑陽舞著手中的大錘,略帶不滿的道。


    言語間,他改了對陳平的稱呼。


    顯然是極為了解金丹肉身的恐怖。


    “薑道友莫怪,在下隻是單純的想知道,我能否進入秘境。”


    摸摸下巴,陳平懇切的道。


    金丹修士洞若觀火,牽強的借口就不用講出來獻醜了。


    “如果道友能進,是不是要在秘境裏大殺四方,稱王稱霸?”


    薑陽瞬間猜中了陳平的心思,嗤笑道:“幸虧這莫名的壓製對道友同樣起效。”


    “在下可是忠於攬月宗的正派修士,薑道友此言過了。”


    陳平眉頭一皺,似笑非笑的轉頭道:“王小友,你怕我嗎?”


    “稟陳……陳前輩,幽火門和攬月宗一向共同進退,何來懼怕一說。”


    王滄井苦笑的回道,接著偷偷瞟了自家的老祖一眼,見其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同時,他心底十分的好奇。


    這陳平原本隻是一個築基小家族的弟子。


    短短百多年,搖身一晃竟成了一名金丹前輩。


    此消息一旦放出去,不知會引發何等的軒然大波。


    但至少海昌陳氏的威名,將響徹方圓數萬裏海域。


    “錢道友,你的傷勢調養的如何了?”


    陳平視線一移,淡淡的笑道。


    這錢塢生除了一開始的質問後,全程保持沉默。


    此人周身的氣息忽強忽弱,麵有血斑,明顯是重傷未愈。


    “基本控製住了,多謝陳道友的關心。”


    錢塢生擺擺手,悶聲悶氣的道。


    “日後陳某碰上那隻獅皇,定斬了其的妖頭,為錢道友一報大仇。”


    陳平握拳狠狠錘了錘空氣,嘴裏憤憤不平的道。


    “道友的神通恐怕還差了點。”


    啞然一笑,錢塢生不客氣的道。


    “多了陳道友的鎮壓,秘境這邊算萬無一失了,再過幾天,古州平原的道友們大軍一至,我們人族就等於是穩穩在天獸島紮了一根釘子!”


    兩人因七凰商會結怨一事,薑陽略知一二,當即打斷了兩人的明爭暗鬥,不緊不慢的道。


    “不好意思,在下受殷道友所托,還要回古州平原一趟。”


    陳平毫不遲疑的推辭道。


    他時不時的把殷仙儀掛在嘴邊,就是讓兩人清楚的明白,海昌島是攬月宗的麾下勢力。


    薑陽、錢塢生若於他不利之前,得先考慮會不會引發攬月宗的報複!


    要知道,現在的攬月宗今非昔比了。


    三眼古蟾、楚清淩、陳平連連湧現,攬月一方,立刻擁有了五位金丹級別的戰力,足以撼一撼劍鼎宗的地位。


    “那陳道友請自便。”


    尋思了片刻,薑陽嗓音低沉的道。


    他沒有強留陳平的理由。


    “兩位道友打擾了。”


    陳平像模像樣的把胸膛一挺,慢悠悠地往回路走去。


    “錢道友,你可能勘破他的易容之術?”


    目送那道背影消失,薑陽不動聲色的傳音道。


    錢塢生搖了搖頭,仿佛決定了什麽,遁光一升的跟了上去。


    ……


    “陳道友且慢!”


    通道旁的綠潭前,錢塢生終於攔截下了陳平。


    “何事。”


    陳平抬了抬眼皮,不鹹不淡的道。


    事到如今,他和錢塢生之間僅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紙,一捅就破。


    “百年前,錢某也收過一位記名弟子。”


    錢塢生看了看陳平,冷幽幽的道:“可惜小徒運勢不佳,被一名金丹道友誤殺了。”


    “哦?”


    陳平眉毛一挑,露出了幾分感興趣之色。


    “後來錢某和那位金丹道友仍然談笑風生,私交甚篤。”


    錢塢生意味深長的道。


    “陳某雖聽不懂錢道友的話,但是有一點深以為然。”


    頓了頓,陳平笑眯眯的道:“金丹修士間的情誼,不會受已經死掉的小輩影響。”


    “道友悟透了。”


    錢塢生微微一愣,旋即頷首。


    “錢道友保重,期待與你品茶闊談的那一天。”


    遁光騰空而起,陳平人影徑直衝入通道。


    ……


    數刻鍾後,山脈外圍區域,突然傳出一聲歡暢之極的長嘯。


    嘯聲中夾雜的狂笑衝天而起,直傳九霄雲外。


    接著,一道刺目青虹從地下竄出,一閃即逝的從空中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天際的盡頭。


    如此驚人的遁速,讓遠處看見此幕的幾名修士,個個張目結舌,滿臉的敬畏。


    好整以暇的站在遁光上,陳平漸漸收斂了笑容。


    他用實力,獲取了金丹老怪的忌憚和尊重。


    天底下,沒有比這更令人痛快的事了!


    遺憾的是,飛天宗秘境排斥了他的肉身,意味著和殷仙儀、天穹藤的約定算是作廢了。


    “既然秘境進不去……”


    念頭閃爍下,陳平雙眼突爆神光,心境再一次登臨玄妙的狀態。


    他清楚雙城金丹們的謀劃。


    秘境之外,就是和天獸島一戰雌雄之地!


    但哪怕接下來洪水滔天,也與他無關了。


    金丹不入腹,何談縱橫元燕?


    結丹!


    結丹!


    結丹!


    飛離了天獸島後,陳平沒有絲毫停留的破空遁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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