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裏別說是女神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為什麽要叫‘女神’呢?”


    路世恒眉眼含笑地看她,說道:“因為這是我的女神跟我一起畫的第一幅畫。”


    “什麽女神?”韓雪害羞地低下了頭來,“我很普通的,很普通。”


    “不,你就是我的女神,”路世恒把她擁進懷裏,說道,“你是我路世恒心目中唯一的女神。你照耀出的那耀眼奪目的光,將我原本內心的黑暗照亮,讓我可以走下去。”


    “好肉麻啊,”韓霜把頭更深地埋進路世恒的胸膛,“真是的,惡心死了啦,非主流。”


    “哪裏有非主流?”路世恒說著,去撓她癢癢,“有沒有非主流?有沒有非主流?”


    “我錯了,哈哈哈,好癢啊。”韓雪從路世恒懷抱裏離開,被追得在沙灘上到處跑。


    她穿著小碎花的沙灘長裙,帶著大簷的這樣草帽,赤著腳在沙灘上奔跑著,跟他在夕陽下的海邊嬉鬧著。那種樣子……真的好美……


    ……


    路世恒想完,拿起紙巾來,擦拭著油畫外罩著的玻璃畫框。


    ***


    夜晚,傭人叫了路世恒下去吃飯,路世恒也沒有下去。


    到了半夜10點多鍾了,管家敲門進來。路世恒還在呆呆地站在那幅油畫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


    “路總,您要不要吃晚飯?我讓廚師給您準備宵夜吧。”管家說道。


    “梅詩雪吃了嗎?”路世恒繼續擦著油畫的玻璃框。


    “梅小姐她……”管家猶豫了一下,說道,“梅小姐她被您趕出去了。”


    路世恒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站起來,木訥地說道:“被我趕出去了?我什麽時候趕她出去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的確是……路總您趕她出去的。”管家說道。


    “哦……”路世恒沒有一點點驚訝,自言自語道,“對哦,是我,是我把她趕出去了,誰叫她要撕掉雪雪的照片?”


    “路總,您別怪我多話,”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出來,“您這樣對梅小姐,有點過分?”


    路世恒回過頭,低著頭看了一會兒管家,毫無感情地說道:“我過分?你懂什麽?是她先毀了我跟雪雪的回憶,我隻是……”


    “路總!那畢竟是個已故之人!”管家大聲說道,拳頭握得緊緊的,“況且,是韓雪小姐當初負了您,您為什麽要抓著一個既負了你,不愛你,且已故之人執著不已呢?您為什麽不好好看看現在為您懷著孩子的梅小姐呢?”


    路世恒喉結動了一下,他單膝跪下,撿起韓雪的影集,抱在懷裏,有些任性地說道:“我不管,雪雪跟我的回憶就這樣被她破壞了。梅詩雪她活該被我趕出去,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她什麽都不懂!”


    這是他跟雪雪的回憶啊,雪雪已經走了,他所剩下的就隻有這個屋子裏藏著的東西了……


    管家一步一步地走過來,每一步都很沉重一般。他走到路世恒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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