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像是古代的仙女一般……


    路世恒想得出身的時候,梅詩雪端著一盆熱水過來了,“路路,你泡一泡手,別凍壞了。”


    “好。”路世恒趕緊把手帕包好,放進了口袋裏。


    梅詩雪用一張凳子架在下麵,放上了一盆水,雙手捧過路世恒還沒回溫的雙手,輕輕地為他放進了盆子裏。


    “你好好泡一泡,”梅詩雪說道,“這樣會好一點,我等一下再給你抹上手油,這樣就不會有凍傷的危險了。”


    男孩子的手大多比女孩子的手長得好看,因為骨節分明。而女孩子的手因為長的小,大多看起來像是小肉手。這也是女孩子嫉妒男孩子的地方,哪個女孩子不想自己有一雙漂亮的手?但這個好處卻偏偏讓男孩子得了去,真是可惡!


    路世恒的手也是,長得很好看。倒不是像女生那樣保養得多麽細嫩,但就是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舉手投足間很是好看。這麽好看的手,梅詩雪可不舍得他被凍傷什麽的。


    路世恒泡著手,跟梅詩雪說道:“你真的覺得韓夫人那麽好?”


    “當然了,”梅詩雪不假思索地說道,“你把她跟方文月比一比,不覺得她簡直太大家閨秀了嗎?一舉一動都是那麽高貴優雅,還那麽大大方方的,賢惠端莊,真是個有氣質的貴婦人。”


    路世恒微微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看不出來是好是壞,“不見得哦。”


    “嗯?”梅詩雪抬起頭來,“這話怎麽說?你是不是嫉妒韓夫人,所以才想跟我說人家的壞話?”


    哎呀,畢竟這也是差點成為路世恒丈母娘的人嘛,路世恒跟她有點舊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不是,”路世恒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說這話,是有依據的。你仔細想想一想那天,韓夫人剛來飯店包間的時候,可是想套你的話,問你媽媽的姓氏,你記得嗎?”


    “哪有怎麽了?”梅詩雪不以為然地說道,“人家關心一下我的家庭,怎麽了嗎?”


    路世恒是不是太多心了呢?


    路世恒搖了搖頭,“不見得。我想她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發現了你跟梅澤龍,或者是跟韓以達長得像,所以才問的……”


    “你別說我長得像我爸!不像!一點兒也不像!你才長得像你爸爸呢,你們全家都長得像你爸爸!”梅詩雪突然異常激動地大聲說道,路世恒急忙去捂她的嘴,擔心被人聽到。


    “大姐,你不叫喚能死啊?”路世恒說道,“你就那麽想讓別人知道我來了嗎?”


    鬆開了手,梅詩雪才道歉,“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梅詩雪對於這個問題,幾乎成了條件反射。她跟她弟弟都這樣,從小開始,但凡有人說她(他)長得像爸爸,她(肯定)異常氣憤地大聲跟人家說道:“誰長的像爸爸!?我長得分明是像我媽媽!”後來等梅詩雪大點了,懂事了,媽媽田小景就跟梅詩雪說:“人家要是再跟你說你長得像你爸爸時,你就別這麽大聲地說什麽長得不像了。你是沒看見,你跟你弟弟每次說的時候,你nainai的臉拉得有多長。”


    nainai當時心裏想的應該是“我兒子長的怎麽了?我兒子長得挺好看的。”這樣的。不過梅詩雪也沒去在意,就算nainai不愛聽,但是她(他)就是討厭爸爸啊,討厭爸爸的為人,討厭爸爸的長相,討厭爸爸的一切!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是憎恨!


    “你對爸爸的仇可夠深的,”路世恒無奈地說道,“說個長得像你爸你都能激動成這樣。”


    “……”這倒是真的。


    梅詩雪討厭爸爸,甚至覺得惡心。她有一次在家裏紮過一次低低的雙馬尾,梅澤龍用一雙se迷迷的眼睛看了好久,把梅詩雪給看毛了,“你盯著我看什麽啊?”梅澤龍還是一臉se眯眯地指著梅詩雪,對田小景說道:“老婆,你看詩雪紮這個發型多好看。”把梅詩雪惡心地過了兩天又一次紮這個雙馬尾時,梅澤龍出差一回來,她一見,立刻回屋把辮子扯了,胡亂在腦袋底下幫了一個辮子。反正就是不想讓梅澤龍看見她梳這個發型。別讓梅澤龍自作多情,以為她是為了歡迎他回來特地梳了他喜歡的發型!


    梅詩雪說道:“你知道我爸他多se嗎?我十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因為家裏來了親戚,跟我媽媽一個屋子睡。那時候是夏天,我穿著很短的睡裙,腿露在外麵。爸爸半夜九點多來了我跟媽媽的房間,他以為我睡了,上去就摸我大腿,來回摸了好久,才滿意地對我媽媽說,‘你看咱閨女的大長腿,長得多好。’你說他怎麽那麽變態啊!?”


    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梅詩雪都覺得無比的惡心想吐。她那時候都十四歲了啊。姨父跟他女兒厲冰勾肩搭背,人家那是父女關係好。她這個爸爸呢?半夜進來去摸女兒的大腿,居心何在?這不就是個‘se狼’嗎!?


    路世恒笑而不語,心裏想著:那梅澤龍死了正好,幹淨多了……


    言歸正傳,路世恒繼續說道:“那麽話說回來,總之我認為韓以達跟韓夫人都是第一眼就發現了你是梅澤龍跟田小景的女兒的,所以才故意去問你。但是韓以達當時在你差點就說出你媽媽田小景的名字時,他就打斷了你的話。很明顯,他以為發現你是田小景女兒的事情的人隻有他,他當他老婆不知道,他也不想讓他老婆知道,他想隱瞞下去。”


    “那個隻是巧合吧?”梅詩雪不確定地說道,“我覺得韓伯父隻是不小心中途打斷了而已。”


    就像喬文,喬文的愛好就是去打斷別人的話,就像是一把鍘刀一樣,毫不客氣地總是去斬斷別人的話。


    “是嗎?那你接著聽下去,聽聽我說的能不能證明這些都不是巧合,”路世恒煞有其事地繼續說道,“你在剛剛點完菜的時候,韓夫人借口去了衛生間。但我認為這也並不是巧合,而是她誠心的。她當時不是去上廁所,她一方麵是特意讓韓以達能有機會跟你多說些話,不用顧慮她在場的關係。第二,而就是這……去找服務員改點的菜……”


    “你怎麽知道的?”梅詩雪問道。


    路世恒說道:“我去這家飯店問的。服務員也向我承認了,是韓夫人給了她錢,讓她去把菜給調換了,並說出了那番話來騙我們,說什麽食材沒有了,臨時給換的。就是說,食材是有的,隻是韓夫人誠信讓人給換成了這道羊肉做的菜……”


    “等等……”梅詩雪心裏閃現了不安的情緒,“你這麽說……我聽不太懂……”


    路世恒把手從放涼了的水盆裏拿出來,用毛巾擦著手,“簡單來說,就是韓夫人在試探你。因為她發現她的丈夫韓以達在護著你的身份不被公開。但她偏要讓你的身世公開。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你媽媽那裏家族遺傳的羊過敏。隻要你過敏,就可以直接揭穿你是田小景的女兒的真相了,韓以達也就護不住你了。”


    “……”梅詩雪的臉色慘白,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又有些想吐。她真是沒有想到,給她換了羊肉菜的事情竟然不是巧合,而是韓夫人誠心安排的,韓夫人竟然有著這麽深的城府。


    她的羊過敏很嚴重的,萬一就因為吃了這羊肉一下子一命嗚呼過去了,韓夫人就打算這樣不負責任嗎?真是太恐怖了,多麽的讓人寒心,讓人不寒而栗啊……


    路世恒見梅詩雪聽完他的話整個人都呆滯了,便自己拿起那瓶手油。擠一點在手背上,兩隻背並在一起勻開。


    怎麽辦……怎麽辦……梅詩雪聽完路世恒的話,就感覺韓夫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韓夫人今天還對她笑得這樣燦爛,分明就是個笑麵虎啊……好可怕。她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要像路世恒說的,趕緊早早地撤掉微妙嗎?她早該想到的,韓夫人給她安排這個韓雪住過的房間,張嫂還來這樣嚇唬她說韓雪是掛在這裏的,說不定也是韓夫人指使的。韓夫人這樣居心叵測,著實讓心害怕。她該怎麽辦啊……


    正想著,雙手被路世恒捧起來。路世恒的手溫溫熱的,他的手泡過了熱水,已經恢複到了原來的溫度了。路世恒的手的溫度暖暖的,真舒服,不似青山魁的冰涼。


    他的手在她手上揉著,說道:“手油擠多了,給你也抹上一點。”


    梅詩雪抬頭看他,路世恒低垂著眸,長睫如翼,劉海微垂下來,在額頭上遮下了一點陰影。他的鼻梁高挺,粉嫩的雙唇飽滿。他微微抿了下唇,她便又看到了他最愛的他右臉頰上的酒窩。路世恒的下巴上的那道豎痕很是,看上去很xing感。路世恒他……真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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