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淩洗完澡出來,大廳裏隻剩下陳思琦在看電視。(.棉、花‘糖’小‘說’)不禁奇怪道:“許晴呢?”


    陳思琦偷笑著向陳淩招了招手,陳淩便附耳過來。陳思琦小聲道:“許晴姐姐怕你騷擾她,所以到我房間去睡了。”


    陳淩老臉一紅,哦了一聲,陪著陳思琦看起電視來。


    “今晚,你去我的房間睡。”十分鍾後,陳淩厚顏無恥的說。


    陳思琦一直保持淡定的姿態看電視,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如新月,好看又可愛,她站起來看了眼陳淩,道:“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說著便抱著枕頭,往陳淩的房間走去。


    陳淩摸了下鼻子,也失笑起來。


    陳思琦的臥室裏幹淨素雅,沒有小女生的那種卡哇伊,床頭上貼的也不是明星,而是一副視野開闊的山水水墨畫。


    陳淩沒有開燈,在黑暗裏,摸索著到了床上。然後鑽入溫暖的被子裏,摟住了許晴火熱的嬌軀。


    “你……”許晴本來就沒睡著,這下被他從後麵摟住自己的腰肢,驚呼一聲,道:“你????你怎麽這麽無恥啊,快回自己房間去睡。”說著轉過身來,有些生氣的語氣催促陳淩。


    陳淩卻將她緊緊摟住,聞著她好聞的香味兒,臉頰感受她發絲的柔滑,手中抱著她豐盈的嬌軀,軟膩彈性,真是抱著一輩子也不會膩。


    “睡吧,我保證今晚什麽都不幹!”陳淩用睡眼惺忪的語氣道:“這幾天真累。”說完便沒了聲音,許晴懊惱的推了他幾下,他幹脆輕微的打起呼嚕來。


    麵對這樣的無賴行徑,許晴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抱著,不過這種在他寬敞胸懷裏的感覺,真的很心安滿足。許晴不多久後,便緩緩進入了夢鄉。


    陳淩在午夜時分醒來,醒來時下麵堅硬如鐵。抱著這樣的天姿國色,軟玉溫香,又是他愛的許晴,他確實把持不住。


    帶著不一樣的熱度,陳淩吸吮的如癡如醉。


    “你……”許晴惱道:“我就知道,男人在床上的保證不能信!”陳淩脫離她的葡萄,嘿嘿一笑,又壓了上來與她纏吻。片刻後,許晴也情動起來。********,是沒辦法阻止的事情。


    盡管許晴的呻吟已經很壓抑,但是那邊廂的陳思琦還是聽到了,臉紅心跳,一想到自己的哥哥在幹的事情,她就臉如火燒。心中感覺也怪怪的,酸酸的,覺得哥哥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陳思琦用棉絮堵住耳朵,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還是感覺許晴壓抑的呻吟在耳邊響起。


    就連睡著後做夢,都夢見了哥哥和許晴在做那羞人的事情。


    陳淩最後還是將所有的精華釋放在許晴體內,如果會有孩子,那就生下來吧。與許晴有一個孩子,會是人生很美妙的事情。陳淩有信心,能將她們保護好。


    激情過後,兩人不著寸縷的摟在一起。


    巨變是發生在淩晨五點,最黑暗的時分。


    六名來自省公安廳的警察,加上許雪琴,一名醫生,一名軍官。醫生四十來歲,一身白大褂,叫做馮世全。年輕軍人則是英氣勃勃,眼神銳利如刀。最後還有一名專業的開鎖匠。這樣一群人,悄然的來到陳淩家的門外。年輕軍人穿著颯爽威武的軍裝,身上有種大將風範,說不出的迷人帥氣。至少許雪琴就被他迷得不行。不過此刻許雪琴的臉蛋還未消腫,這個樣子本來不適合外出。但她對陳淩和許晴恨到了極點,所以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樣一個組合,怪異到了極點。


    由開鎖匠悄然打開了陳淩家的大門。接著六名警察手中的探照燈雪白耀眼的照射進大廳。兩個臥室的門緊閉,年輕軍人努了下嘴,示意警察撞進去。而他,手中出現兩支軍方最新的左輪手槍。


    一手一支,優雅淡然。他拿槍都拿出了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


    這些人一進來,陳淩便察覺到了,連忙叫醒許晴,讓她穿衣服。自己也閃電般的套了衣服準備穿上。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陳淩身手如閃電,但穿衣服沒那麽快。轟隆一下,門被轟然撞開,雪白耀眼的探照燈照射進來。許晴臉色煞白,陳淩急忙將被子一拉,將兩人罩住,讓外人看不到許晴。要知道,此刻陳淩與她身上什麽都沒有穿。


    雪白刺眼的探照燈握在一個警察手上,這種捉奸在床的惡趣味,讓他刻意的照向床上,想看清床上的人的麵容。不過也隻看到了陳淩陰冷的麵頰,許晴則是整個人埋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這樣子暴露在大庭廣眾下,是她從未遇見過的。


    這幫警察是來執行秘密任務,也知道床上是平江省的一把手,許書記的兒媳。許書記的兒媳是少有的大美人,而且有天然體香,這在官場裏,大家私下都是談論的津津樂道的。如今想想能看到她光著的樣子,這幫警察一點也沒有準備客氣。


    由於不知道陳淩在哪間房,所以他們是分兩路,另外三名警察去了隔壁陳思琦的房間。探照燈照著陳淩,另外兩名警察持槍嚴肅指向床上,冷聲道:“出來!”


    陳淩的臉色鐵青,他從未被人這樣子逼住,侮辱。況且還有他心愛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給別人看光,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陳淩眼中殺意一閃,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帶著被子躍起,電閃雷霆的將被子罩向進來的三個警察。絕對的讓他們連扣動扳機的時間都沒有,陳淩三分之一秒的時間竄到三警察前,一腳,一拳,一靠。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將這三名警察全數打飛出房間。


    蓬的一聲,陳淩將房門關上。許晴便趁這個空當,立刻拿過旁邊的內褲,文胸戴上,針織衫毛衣,牛仔褲,全數穿上。這一次絕對是她生平用最閃電的速度穿上。隨後又將陳淩的衣服丟了過去。她的臉色很難看,剛才的一幕,絕對是對心性高的她,一種巨大的羞辱。


    陳淩快速穿好了衣服,這時陳思琦的尖叫聲傳來,陳淩目眥欲裂,剛才的羞辱就讓他想殺人,而現在,竟然有人敢傷害他妹妹。眼中殺氣騰騰,為了防止被外麵的人貿然開槍,他一腳揣在門上,將門轟然揣飛。那門猛砸出去,陳淩在這一瞬間,身子成團滾了出去,快如靈鼠滾油鍋。


    隻是等他看清大廳裏的情景後,他立刻呆住了。妹妹被一名警察挾持住,槍口頂住了腦門。這不是最關鍵的,以陳淩的速度,完全可以救下妹妹。最關鍵的是,他看到了那名年輕軍人,年輕軍人手中有兩支槍。


    這個年輕人,陳淩認識,他叫做李陽。百萬解放軍中,陳淩的槍法排第三名。而李陽,是第二名。李陽的功夫也是化勁,但他最厲害的就是槍法,鬼神莫測的槍法。又何況,現在李陽手中有兩支槍,這也算是他對自己重視了。


    一支槍,陳淩都難以躲過。兩支槍,再敢妄動,恐怕是立刻血濺五步的下場。這個時候,陳淩隻能安靜下來。他心中的感覺糟糕透了,環視在場眾人,全是警察,軍人。但這些人,卻都已淪為了許書記的私人打手。


    陳淩沒有想到,許書記下手這麽快。更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李陽都請了來。李陽是南京軍區的少將,也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少林寺俗家弟子,想來他將來要更上一層樓,也必須靠好大腿。那麽,這時候他出現倒不足為奇了。


    李陽玩味的看著陳淩,雙槍穩定平衡的瞄準他。這樣的震懾,陳淩一動也不敢動。


    一種極度無力的感覺在心中升騰而出。


    李陽隨後對那名醫生馮世全道:“馮醫生,你可以去給他打一針了。”


    馮醫生有些忌憚的看了眼陳淩,剛才的一幕,三名警察進入房間,響聲響的同時,三個人都摔了出來,那一幕,讓許雪琴和馮醫生震撼不小。再加上陳淩一腳將結實的門踹飛得猶如炸彈,所以對逆天的陳淩還是從心裏感到害怕。


    李陽見狀微笑道:“放心吧,我保證他比綿羊還乖巧。”


    馮醫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從醫箱裏取出注射器,並將一瓶白色液體藥物吸入,緩緩走向陳淩。


    許晴發現外麵不對,連忙快步而出。相比她的羞澀不堪,若關係到陳淩的安危,她什麽都可以不顧。


    陳思琦與許晴驚恐的看著這一幕,她們不知道那藥物是什麽樣的作用,會不會要陳淩的命。陳思琦拚命掙紮,那名抓她的警察幹脆一下將她敲暈。這個手法是千錘百煉,所以那麽一敲,敲準了位置,陳思琦便暈了過去。


    陳淩見到妹妹被打暈,眼睛血紅,忍不住腳下一動,便想上去生撕了這****的警察。砰的一槍,一顆強猛的子彈精準的射進陳淩的前肩上。好強勁的穿透力,以陳淩的強大肌肉組織,竟然也不能完全夾住。鮮血飆射,陳淩悶哼一聲,這回真是好疼好疼。


    “再亂動,就不是嚇唬你這麽簡單了。”李陽淡淡的說道。


    陳淩嘴角苦澀,他實在是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那種巨大的危機感在心中升騰,他知道自己躲不過李陽的槍,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亂動,就真死了。這樣無謂的白白犧牲,他自然是不肯的。沒有人不怕死,陳淩也不例外。


    隻是他心中很悲涼,自己一心報效的祖國,原來在看不見的地方,可以黑暗到這個地步。為了許書記家裏的一個迷信,他們禁錮了許晴的一生自由。為了許懷明的家事,軍隊的高手,人民的警察,毫不猶豫把槍口對準了陳淩這個曾經為國家鞠躬盡瘁的退役軍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馮世全的注射器緩緩靠近陳淩,像是某種巨大未知的病毒。當然,這是許晴與陳淩對未知的一種恐懼猜想。


    許晴驚駭欲絕,厲聲道:“不!”便想衝過來阻止。李陽眼神一打,立刻有兩名警察攔住許晴。許晴掙紮起來,她這一刻倒有如悍婦,所有的溫婉文靜都已不在。


    許雪琴衝上前,對準許晴就是兩個耳光,瞬間將許晴臉蛋上打的兩邊紅腫。許雪琴嫌惡鄙夷道:“小賤人,還嫌不夠丟人嗎?”


    許晴這一下幾乎是被打懵了,鮮血自她嘴角溢出。


    而她,忘記了憤怒,隻是焦灼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馮世全,將注射器的液體注入進陳淩的身體裏。


    片刻後,陳淩覺得身體渾身酸軟無力,所有的力氣都使不上來。這個時候的他,就如被拔了牙齒的老虎。


    李陽滿意的收槍入懷,對許雪琴露齒一笑,道:“琴姐,他現在就是一頭病狗,你想怎麽出氣都可以。”


    許雪琴聞言,眼中綻放出怨毒的光芒來。來到陳淩麵前,用纖細的手指托起陳淩的下巴,讓陳淩看向她。大廳的燈已經打開,雪白燈光下,陳淩眼神冷漠,冷漠不過是掩飾他的無奈。


    而許雪琴的臉蛋還浮腫著,讓稍有姿色的她在雪白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猙獰。


    “雜種!”許雪琴吐出一口唾沫,吐在陳淩的臉頰上。惡毒毫無修養,讓人不敢相信她許雪琴是從小出身在大戶人家。不過也不奇怪,以許書記許懷明這種蠻狠囂張的行事作風,有這樣一個女兒,很正常。


    陳淩眼中噴出怒火,但他身子無力,肩頭中彈,尚還在流血。一動,就是更加的疼痛入骨。


    “啪啪!”許雪琴重重兩個耳光鏟在陳淩臉頰上,打時用尖利的指甲滑過。陳淩兩邊臉上頓時出現五道血痕來,猶如被貓抓過一般。


    這種被吐唾沫,打耳光的事情,陳淩自十二歲後,再也沒有承受過。今天這種感覺,讓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被那幫混混圍住,無力,隻能承受那種種屈辱。


    看著陳淩眼中的憤怒屈辱,許晴眼淚瞬間洶湧而下。她寧願被打,被辱的是自己。陳淩是那樣驕傲的人,那樣的英雄蓋世,他怎麽可以被這樣對待。


    在許晴心裏,也許陳淩不是無敵,但他絕對是個連敵人都會尊敬他的人。可是他現在遇到的是一群小人,潑婦。


    “我跟你們回去。”許晴痛苦的道:“許雪琴,你放過他,我跟你回去。”說到最後,哽咽起來,道:“我求你,放過他。”


    “賤女人,你對他倒是一往情深。”許雪琴冷笑一聲,道:“我偏不放過他,你不是要跟他好嗎,我看你怎麽跟一個死人好。”說著又提腳提向陳淩的腹部,在他的襯衣上留下清晰鞋印。她穿的是尖角高跟鞋,這樣踢了一腳,覺得不過癮,又一腳踢向陳淩的****。重重踢中,陳淩痛得淚花飆射出來,如果不是他體質強悍,換做一般人,這下就成了太監。饒是如此,也痛得他恨不得跳腳。他蹲下身,痛苦的捂住襠部。


    這樣的姿態,何其卑微。


    李陽見狀哈哈笑道:“中華龍,我看是中華豬吧。琴姐,好樣的。不過他這個人生來是賤狗,琴姐,他連小嫂子都敢侵犯,不把他弄成太監,那簡直就是讓外人小看了許家,琴姐,你說是不是?”


    許雪琴顯然不是個有大腦的主,不過胸挺大的。她聞言頓覺李陽所言極是,道:“那我再踢他兩腳。”陳淩痛苦捂襠,不方便許雪琴下手,許雪琴也不指望陳淩自己張腿,方便他下手。於是對兩名警察道:“把他拉開。”


    “是!”兩名警察立刻上前,將陳淩左右拉開,架了起來。


    許雪琴眼中盡是殘酷。陳淩痛得冷汗直掉,屈辱,恐懼都在眼中一一呈現。許雪琴一步一步逼近陳淩,她腳上的高跟鞋似乎泛著寒光。


    十二年前的一幕在腦海裏呈現。那時,那些混混按著他的頭,要他吃那一泡****,他死死的咬牙,閉嘴。他咬牙咬到牙齦出血,但是他沒有掉一滴淚水。那時,有東哥出現,而今天,會有誰?陳淩不需要誰,他隻想用自己的力量來粉碎一切。他拚命掙紮起來,但是身子實在太過酸軟,這種掙紮也顯得無力。


    他用殺意森寒的眼神仇視著許雪琴,但這種隻有眼神的行為,本身就是屈辱,就是弱者的恥辱。


    眼看再踢一腳,陳淩絕對就是個太監的命運。便在這時,許晴不知從那來的巨大力氣,一把掙開了兩個警察的束縛,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許晴眼神決絕,手掌握住水果刀的刀鋒,猛烈一拉,掌心上鮮血汩汩流出。她展開帶著血的手,那上麵的口子很深,在白色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驚悚。這樣的慘烈,讓許雪琴都琴都感到了一絲膽顫。


    讓在場的李陽,所有警察都詫異驚佩,佩服這個美麗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狠性。


    “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就死在這裏。讓我外公知道,我是被你們逼死的。”她手中刺目的鮮血,與傷口,與她臉上的絕望狠辣,讓人絲毫不懷疑,她真的敢死。


    這下許雪琴還真忌憚了,真逼死了喬老的外孫女,那絕對是災難。再則,許家需要許晴這個兒媳婦,這是老太君堅信的,隻有許晴這個天然體香的女子在許家,許家才會一直延綿下去,而且經久不衰。


    許晴終是跟著許雪琴離開了,她臨走時,淒婉的眼神,透露出於陳淩的訣別傷心。永遠也忘不了,她最後的一眼,那是怎樣的絕望與傷心。這一別,將是最後一別。


    屋子裏很快靜悄悄的,隻留下滿屋子的狼藉。陳淩身子酸軟無力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許雪琴的侮辱在腦海裏呈現。屈辱得想要發狂。


    轉念想到許晴用手在水果刀上那猛烈一拉的一幕,他的心生生的抽痛起來。她的情深意重,可自己所許下的承諾全成了狗屁。不但沒保護到她,最後反倒是她在保護自己。


    淚水,差一點就從陳淩眼角流了出來。他抬手咬住自己的手腕,讓這種疼痛來驅散心中的軟弱。他絕不要被欺負到流淚,他胸中是熊熊的憤怒火焰,要殺,殺,殺????


    這樣待了一會,陳淩覺得想要站起來都是不能。看了眼還處在昏迷的妹妹。妹妹還穿著單薄的睡衣,他本能的想找毯子給她蓋上。沙發上有毯子,他努力的爬向沙發。


    眼看終於爬了過去,抓住毯子,往下一扯,毯子在了手中。又努力的爬向陳思琦,酸軟,無力,肩頭的鮮血沒有他氣血的控製,一直不停的流。屋子裏已經滿是血跡。每爬一步,都覺得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輕微的一動,肩頭中彈的地方就疼痛入骨。陳淩能清晰感受到肩頭裏的子彈,他咬著牙,足足花了兩分鍾,才爬到陳思琦麵前。將毯子給她蓋上,不叫醒她,是因為陳淩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麽狼狽屈辱的樣子。


    陳淩以為身上中的隻是麻醉散,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好。到時就能通過控製肌肉,氣血,擠壓出子彈,然後可以讓自己不要那麽的狼狽的呈現在陳思琦麵前。


    毯子剛給陳思琦蓋上,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陳淩轉頭看去,臉色大變。那六名警察竟然去而複返了。其中為首的警察,臉頰顯得猙獰。對後麵的警察一揮手,道:“帶走!”


    陳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屋,粗暴的將自己架起,然後下樓。


    樓下停了一輛加長的警車。陳淩被拷了手銬,丟進警車後麵。四名警察戲謔的看守著他。


    陳淩躺在車中間,感受到他們目光中的嘲笑,頓時覺得自己猶如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了衣服,屈辱,卻無所遁形。他身子微微顫抖,垂下頭,閉上了眼睛。


    警車打轉方向盤,啟動,開往的目的地自然是平江省。東江市隸屬於平江省,而許懷明許書記,則就是平江省的一把手。


    車子啟動沒多久,前麵為首的警察手機響了。他接通後語音恭敬,連聲道:“事情辦妥了,陽哥您放心?????啊,好,好!”掛了電話後,警察將手機遞給車後的一名警察,道:“給這雜種聽電話,陽哥有話跟他說。”


    後麵的警察接過手機,見陳淩閉眼垂頭,立刻一腳踢向陳淩腹部,訓斥道:“雜種,別他媽裝死了,陽哥跟你說話。”說著將手機貼到陳淩的耳邊。


    陳淩睜開眼,眼神裏,那是一種沾染了死氣的漠然。


    李陽在電話中輕輕一笑,突然一字字森寒的道:“陳淩,我很早就想你死了。”


    陳淩瞳孔收縮,他感受到了李陽話裏的殺氣,看來他們是真的鐵了心要殺自己。“為什麽?”陳淩問。


    “賽選進入警衛局那年,無論是身手,還是布局以及槍法,你都不如我。你憑什麽進警衛局?”李陽冷冷的道。


    陳淩陡然想起,那一年,是的,比武輸給了他,槍法輸給了他。但是在團隊叢林生存中,自己和他一人帶領一隊。那次的叢林考驗,本來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李陽為了完成穿越叢林的考驗,搶走了同伴的食物和水,一個人成功穿越叢林。而自己和同伴們全部留在了叢林,沒有通過考驗。可結果,楚鎮南卻選擇了自己。用楚鎮南的話說,在警衛局工作,配合默契最是重要。李陽為人自私,是不能夠勝任的。相反陳淩這種不拋棄,不放棄,則能很好的進入警衛局。


    陳淩默然,到了此時此刻,他能說什麽。跟李陽說,那不是他的錯,你去怪楚鎮南老首長麽?求李陽放過麽?一切都沒有意義。隻是陳淩心中還有一絲的不敢相信。他們這幫人,就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將自己殺了?一點也不顧及影響和法律?


    事實證明,陳淩確實多慮了。第二天上午九點,他被移交到平江省長湖路公安局。省公安廳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案子來大動幹戈,說出去也隻會落人口實。省公安廳出手去抓,隻是因為,他們可以有這個權利,去東江市行動。而一般公安局是不能越市行動的。逮捕陳淩的罪名是將兩名湖州籍男子打成內部出血。這個還真不是莫須有,上麵所說的兩名湖州籍男子乃是許雪琴的那兩個保鏢。


    走完該走的程序,陳淩被關進了拘留室裏。


    陳思琦是在上午七點時醒的,看著滿屋的血跡,看著屋子裏已經沒有了哥哥和許晴,她陷入極度的恐慌中。昨晚那一幕在腦海中呈現,乃至無限放大,她哆嗦著拿出手機,給葉傾城打了電話。葉傾城接到電話,火速的趕了過來。早上的天氣還是充滿了寒意,葉傾城進門便看到這屋子的血跡與狼藉,倒抽一口冷氣,壓抑住心中的恐慌,看向還穿著單薄睡衣的陳思琦。


    陳思琦見到葉傾城,頓時猶如看見了最大的依靠,縱身投進葉傾城的懷裏,她一直強忍著,這一刻看到葉傾城,終於壓抑不住,哇哇哭泣起來。


    葉傾城脫下外套給陳思琦披上,並摟抱住她,給予她最大的安慰。陳思琦哭了三十秒,便嘎然而至,急求葉傾城救哥哥。她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切卻又不能詳盡。對於那幫警察的身份,她是一點也不清楚。


    葉傾城當下便帶著陳思琦到醫院去找葉東,講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講完後,便殷切的看向葉東。希望他能救救陳淩。


    葉東眉頭緊蹙,能把陳淩給抓走的人。從武力上來救就有些不可能,況且對方還是警察和軍人,恐怕是有些背景的。等葉東打電話給暗影負責人,問明情況,得知對方竟然是平江省一把手的授意後,葉東就知道,陳淩的問題非常棘手。


    葉東向葉傾城打了個眼色,葉傾城會意,讓陳思琦先去隔壁病房休息。陳思琦腦子裏一團糟,葉傾城怎麽安排,她都是聽從的。


    陳思琦走後,病房裏隻剩下葉東和葉傾城。


    “許晴是省委書記許懷明家的兒媳婦,陳淩這次麻煩很大。具體的情況暗影這邊還不清楚。”葉東深吸一口氣,道:“你去跟陳靜商量商量,先讓暗影的人查清楚。再看怎麽用錢,就算不能救出陳淩,至少也讓他少吃些苦頭。”


    葉傾城銀牙暗咬,她胸中有一股強烈的怨氣。省委書記就可以無法無天嗎?警察是他家的私兵麽?她可是知道許晴的丈夫在一年多前就死於車禍了。也就是說,陳淩跟她在一起,並沒有任何不道德的地方存在。


    想到陳淩此刻生死未卜,葉傾城五內如焚。他是那樣的驕傲的人,如果他們侮辱他,那可怎麽得了!


    許晴以為,隻要她回去,陳淩就會沒事。她做夢也想不到,許家的所謂尊嚴竟然是這樣的殘酷,非要將陳淩置於死地。這一切,許晴都還悄然不知。


    在上午到達許家的老宅後。一下車,下人上前便說,太太有情。這個太太,自然就是她的婆婆趙靜。許晴還是那身針織衫,牛仔褲,打扮隨意,如鄰家大姐姐。頭發隨意的披著,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她的臉蛋上有的是無盡的淡漠。


    對於一切,許晴都已經無所畏懼。當下隨著下人,往偏廳裏走去。一到偏廳,便看見了一身貴氣,風韻猶存的趙靜站在了老太君身邊,正在給老太君殷勤的泡著茶兒。


    許家的老太君今年已經一百餘歲,當初也是位極厲害潑辣的人物,解放前是土匪頭子,後來看形勢不對,主動投誠。文革時,風雨飄搖,這位老太君卻硬是支撐起了許家,使許家在文革中不僅沒有倒下,反倒更上一層樓。這其中,與這位老太君活躍黑白兩道,善於打點上層人物,有很大的關係。


    老太君姓洪,雖然已經一百多歲,但看起來還很是精神,麵帶紅光,一看就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是個厲害的高手,所以到了這麽大年紀,還能養住身體的一口氣。


    要說許家最讓許晴恨的人,排在第一的就是這位成天把自個當慈禧太後的老太君。她在許家有著說一不二的地位,無人敢不聽從她的話。許晴有天然體香,必須是許家人的說法,也是她的意思。


    可以說,許晴的悲劇,根源就是這位老太君說的那句話。


    此刻老太君抽著極品的雲絲煙,表情如癡如醉。但她終是老了,臉上的褶子看起來有些可怕。從這位老太君身上,許晴充分體驗到了老而不死是為賊的道理。


    “太君,許晴來了。”趙靜輕聲對老太君道。


    老太君這才睜開眼睛,她穿了一襲華貴的綢子衫,就如古時大戶人家,那些高貴的人兒。


    “跪下!”老太君掃了一眼,淡淡的道。說完後,又繼續閉眼享受雲絲煙起來。


    淡淡的兩個字,卻包含了不可抗拒的威嚴。許晴她連死都不怕了,卻不可自主對這老太君有些害怕。許晴咬咬牙,跪下是決計不肯的。


    趙靜眼一瞪,怒道:“太君的話你沒聽到嗎?”


    許晴冷冷的看著趙靜,隨即又冷冷的看向太君。老太君極是敏感,霍然睜眼,眼裏的寒光讓許晴心頭戰栗,好強的威壓。她不可自覺的垂下頭去。


    老太君也不逼迫許晴,隻是對趙靜冷笑道:“這個小賤人不肯跪,不要緊。你去跟林伯成說下,把小賤人的那個野男人抓了,往拘留所裏一塞,隨便殺個把裏麵的囚犯,就說是他野男人殺的。”


    “是,媳婦這就去辦!”


    “我跪!”許晴大驚失色,林伯成是省公安廳的廳長,是許家派係最忠實的走狗。林伯成這個位置也是許懷明一手提拔上來的。


    許晴屈辱跪下,老太君冷冷一笑,道:“小賤人,你最好老實一點,我要整死你跟你那野男人,至少有一百種法子。”


    許晴卻不知道,她即使下了跪,但林伯成卻正在按照老太君剛才說的話辦事。敢染指許家的兒媳婦,老太君怎容陳淩還活著。


    便在這時,小許彤在傭人的跟隨下,快步跑了進來。“媽媽!”許彤帶著哭腔跑向許晴,哭腔裏能感受到她強烈的思念。


    老太君威嚴的道:“拉住她!”許彤眼看要投入許晴懷裏,傭人在聽到老太君發話後,嚇得一個激靈,電閃般上前,一把抱起了許彤,不讓她上前。許彤哇哇大哭,小臉蛋梨花帶雨,伸著手要媽媽。


    許晴頓時心如刀割,那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把她抱走!”老太君殘酷的道,說完又道:“省得跟這小賤人學成了狐媚子,丟我們許家的臉麵。”


    對於小許彤,老太君是不待見的。無他,誰讓她不是男孩兒呢。孫子一輩中,到現在都還沒有男孩出來繼承香火。


    許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許彤被抱走,母子淚眼相看。這就是她嫁入豪門的真實寫照。


    “美國那邊,有一處宅子。你給小賤人辦一張最快的機票,今天下午一點前,把她送過去。嗯,就算到了那邊,也派人盯著。她要是再敢幹敗壞門風的事情,這一輩子,都別再讓她見許彤。”老太君說話的時候,眼裏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也罷,隻要遠離這個許家,許晴倒樂意去美國,這裏她覺得再多待一刻,都會讓她窒息。


    “我有些乏了,靜兒,扶我回去休息。”老太君慵懶的站了起來,趙靜立刻扶著。老太君不忘對跪著的許晴道:“你繼續跪著。”


    下午一點,許晴踏上了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所有辦證,簽護照,在許家強大的勢力下,短短幾個小時便搞定了。


    至始至終,許晴沒能再見到許彤。女兒,陳淩,這些她所在意的,都如風吹雨打去。


    在飛機上,看著飛機外過往緊密的雲層,她想到了陳淩,曾經還幻想和他一起,帶著許彤,帶著陳思琦,快樂的生活。或許還能再為陳淩生一個兒子。那個夢。想來都會幸福的笑,但,終究是夢。不過還是感謝陳淩,在她平靜到絕望的生命中,給她帶來這麽一個可以看見,美妙的夢。


    這一刻,飛機上的許晴,眼淚滾滾而下。


    下午三點,刑警隊長伊墨遙接到了葉東的電話。


    “老葉,你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想約我比槍?”伊墨遙對葉東的電話意外至極。


    葉東受傷的消息,伊墨遙並不知道。葉東淡淡的笑了下,道:“墨遙,我知道你一直很有黨性原則。”


    “你究竟想說什麽?”伊墨遙笑容收斂,覺得他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麽?省公安廳的人直接出手,帶走了陳淩。你當初秉公執法,執意要將陳淩送進監獄,不管你是不是冤枉了陳淩,至少你的精神,我很敬佩。但是這次省公安廳擺明了是受許書記的指使,為了將陳淩抓走,不惜開槍。你們人民警察,淪為許家的私人打手,這是國家的不幸,還是我們人民的不幸?”葉東說完,頓了頓,道:“伊墨遙,我希望你的秉公執法,你的黨性原則,不隻是針對平民百姓這個弱勢群體。”


    葉東說完掛了電話,伊墨遙卻陷入了一種沉思。


    伊墨遙知道葉東肯定不會說謊,在她的轄區內,人被抓走,她竟然毫不知情。許書記大概從未把她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長放在眼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許書記的舉動感到憤怒,如果陳淩有罪,省公安廳越俎代庖,她沒有意見。但這明顯是私人的報複。


    伊墨遙心中掙紮起來,如果自己的秉公執法,真的隻能對普通平民體現出來,那她會看不起自己。她更加痛恨權貴們的黑暗。


    當下,伊墨遙打了電話給她的叔叔,省裏的宣傳組織部部長,伊正東。


    “墨遙,你怎麽會想起給我打電話,叔叔真是受寵若驚啊!”伊正東笑嗬嗬道。


    伊墨遙的父親是平江省宜州市的市委書記,有很高的呼聲,會再進一步,到省裏接任下一任生長的職位。而伊墨遙的外公則是軍方的實權大佬,所以伊正東對伊墨遙不單是侄女的親情。親情中還有討好的意味。


    “叔叔,對不起,我是有點正事要問您。”


    “嗬嗬,叔叔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直接問吧。”


    “許書記派公安廳的人直接到我們東江市入室抓人,因為晴姐?????”她將許晴與陳淩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情況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等等,我打聽一下後再告訴你。”


    “好,謝謝叔叔。”


    半個小時後,伊正東的電話打了過來。


    “墨遙啊!”伊正東語重心長的道:“這件事情你還是別琢磨了。”


    “為什麽?”


    伊正東肅然道:“因為你管不了,許晴都已經被送到美國去了。這件事情,連她外公喬老都沒有插手過問,你以為你的能量能大過喬老?”


    掛了叔叔的電話後,伊墨遙沉吟起來。她心裏一直都很親許晴,覺得在這個大家庭裏,隻有許晴才如一朵蓮花一般,幹淨純潔。


    這麽快把許晴送到國外,是因為????他們要殺了陳淩,怕許晴知道。


    伊墨遙悚然而驚,一碼事歸一碼事,她不能放任這樣的黑暗發生在眼皮子底下。當下出了刑警大隊的辦公大樓,坐上警車,徑直開往省城。


    陳靜派了陳軍到平江省,上下為陳淩打點,希望能救他出來。如果隻是打傷了人,他們願意賠錢啊!可惜,這次,一個個的官員,警員都空前的廉潔清明起來,態度堅決,像是給他們送錢都是侮辱了他們的品格。


    陳軍打點無門,無奈下找了一家賓館住下,進一步等待消息。


    葉傾城聽到陳軍的匯報後,呆呆的站在醫院外的走廊裏。這一次不比被伊墨遙抓的那次,她深深感受到了,來自許書記那隻幕後黑手的恐怖之處。


    無法抗拒,無法掙紮,衝不出這片巨大的黑幕。


    晚上七點,與陳淩一起關在拘留室裏的還有三個年輕男子。其中兩個目光陰森,一直不說話。而最後一個年輕人臉蛋清秀,顯得有些斯文秀氣。他看起來才十八歲,穿著破舊的牛仔褲和皮夾克。


    年輕人看陳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肩頭血肉模糊,心生不忍,上前道:“哥們,你怎麽樣了?還好吧,要不要我幫你喊警察,把你送醫院去。”


    “不用!”


    “你看起來好像很吃力啊!”


    陳淩沒有再回答了。年輕人討了個沒趣,便也不再多說,隻是目光中有些不忍。


    突然,拘留室大門被打開。那兩個陰森的年輕人被兩名警察喊了出去。陳淩心中升騰出不祥的感覺,他認得那兩名警察,他們就是去抓自己的警察。


    十分鍾後,兩陰森年輕人回來。陳淩感受到了他們眼中的寒芒,那是一種盯中了獵物,放出來的寒芒。


    那兩名警察又進了拘留室,二話不說,將陳淩架起出了拘留室。陳淩被他們兩帶到隔壁的審訊室裏。


    公安局裏這時隻有少數幾個值班的警察,其餘的都已下班。


    這兩名警察一個叫做梁強,一個叫做焦春平。他們收到了上麵的暗示,要好好對待陳淩。這個好好的意思,他們明白。


    在審訊室裏,梁強將厚厚的書本放在陳淩胸口,然後用一把小錘子狠狠砸了過去。陳淩悶哼一聲,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剛止住了血的中槍部位,鮮血又滲了出來。


    梁強連續錘了幾下,若不是陳淩是化勁高手,內髒強大,這幾下能讓他內腑移位而死。


    陳淩嘴角溢出鮮血,梁強哈哈而笑,對焦春平道:“這******還是大內保鏢,有這麽熊的大內保鏢?那老子也能去做了。”


    焦春平道:“這****的好豔福啊,連許書記那麽漂亮的兒媳婦都日了。”他站起,接過錘子,又一錘砸了下去。陳淩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梁強經過焦春平的話,忽然間覺得下腹處有股邪火,那許晴的模樣他們是見過了,那香味兒,真是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梁強拍了下陳淩的臉蛋,陳淩眼神沒有焦距,此刻猶如一個玩線木偶。“你個****的,雖然快要死了,但也值啊,那麽漂亮的女的都讓你日了。給哥們說說,那媳婦兒在床上浪不?”


    “說啊,那媳婦兒浪不,水多不?”梁強想想都覺得興奮。陳淩不回答,梁強啪的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厲聲道:“你爹問你話呢。”


    陳淩抬頭凝視著梁強,他需要好好的記下這張臉,接著轉過頭看焦春平,他也需要好好記下他。他眼中的目光,沒有殺氣,沒有寒意,隻有一種咬死獵物的感覺。這讓梁強和焦春平有些發毛。


    頓時便沒了再折磨陳淩的興致,便將陳淩又丟回了拘留室裏。


    地麵冰冷,陳淩躺在地上,眼神虛無的望著房頂,那兒的天花板似乎破了皮。身上酸軟的感覺一直消失不了,怎麽都沒有力氣。


    不是不想報仇,不是不想堅強執著,隻是,他找不到一點辦法來突破眼前的困境。組織呢?國安的人難道就不管自己了嗎?還有楚鎮南老首長呢?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嗎?小傾呢,去了那裏?還有喬老,這一刻,陳淩對最敬重的喬老怨恨起來。他心中隻有無限的恨意,恨小傾關鍵時候消失,恨喬老的現實,恨這個國家的黑暗。


    拘留室裏,兩個陰森年輕人抽起煙來,抽得拘留室裏烏煙瘴氣。他們居然能有煙抽,本身就值得玩味了。陳淩保持了警惕,他覺得他們會對自己下手。


    隻不過,這次他想錯了。淩晨三點的時分,陳淩突然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站了起來,陳淩拚命想動,但是沒有力氣。眼中閃過恐懼之色,他怕死,更怕就這樣屈辱的死去。


    但是,兩個年輕人卻是突然去掐住了那個關心過陳淩的斯文少年。兩人突然發難,將熟睡的少年掐住脖子,捂住嘴。隻那麽三分鍾,劇烈掙紮的少年,眼中瞳孔放大,那裏麵是無限的恐懼與痛苦,而最後,所有神采渙散,被死氣取而代之。脖子一歪,再無生息。


    接著兩個陰森年輕人自己拿出鑰匙,打開了拘留室被反鎖的門。門打開後,兩人立刻離開。門接著被關上,拘留室裏陷入黑暗,隻有陳淩和那具少年的屍體。


    他們是要將這殺人的罪名嫁禍給自己。陳淩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關鍵,好狠毒的計策,真是不整死自己決不罷休啊!許書記啊,許書記,你好狠!


    拘留室的上方有一個小窗戶,很小的窗戶,隻能容納一隻貓的出入,而且很高。不過此刻,有清輝的月光照射進來,給這黑暗的拘留室留有一絲絲的光明。


    等到天亮,他們就會發現自己殺了少年,然後坐實自己的罪名。法官一定會領悟許書記的意思,來判自己一個死刑,這樣,許書記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律,沒有任何讓人指責的地方。


    陳淩急了,他想通過釣蟾勁的洗髓方法來驅除身上的酸軟。絕對不要就這樣的含冤而死,屈辱而死。努力嚐試,釣蟾勁的運氣法門需要一定的氣血力氣,來吞吐吸納。偏偏現在,他連這個力氣都沒有。不管怎麽努力,都是不行。反倒是被梁強他們打過的胸腹,疼痛起來。


    寂靜的夜裏,突然拘留室的門詭異的開了。開的一瞬間,陳淩感受到了那是被高手用暗勁吞吐打開的。是小傾來了麽?陳淩狂喜。


    他少有這樣激動,一直以來都能冷靜,實在是這兩天內來,所受的屈辱破壞了他的心境。滿腦子都是恨意,都是仇恨,如何還能冷靜?門打開,是一個戴了藍色妖姬麵具的人出現,一身黑衣,身材苗條,胸部起伏,不算很壯觀,但也不錯了。是個女的,但絕不是小傾。


    “是誰?”陳淩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奇異的色彩,整個人給陳淩一種浩瀚大氣的感覺。這個女人?????好強!等等,她的眼神好像在那裏見過,似曾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黑衣女人看了眼陳淩,手一揚,丟出一樣物事,隨後便關門,消失,跟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淩覺得莫名其妙,恨不得大聲呐喊,讓她把自己救出去。直到她走後五分鍾內,陳淩都覺得她還會回來。事實是,她真的一去不複返了。陳淩隻有將唯一的生機寄希望於她丟下的東西上。那是一個小紙團,興許裏麵包了解自己麻醉散的藥丸。陳淩興奮的爬了過去,撿起紙團,急急展開。裏麵竟然什麽都沒有,陳淩頓覺五雷轟頂!這種希望到失望到絕望的滋味真個不好受。


    隨後感覺紙團上有字,但黑暗下看不真切。於是努力往前爬,他心中苦澀,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一條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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