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不蠱惑你。”


    清芷擺擺手,她也不是非要讓衛閔按照她的話去做,隻不過是一個建議罷了。


    “但是,衛閔,我說真的,別把所有事都告訴九殿下,並不是我害怕,而是不能讓他知道更多;我記得八殿下在畫舫裏跟我說過,他的這個九弟弟,對女子並不感興趣,到了這個歲數,別說娶妃,連一個暖床的填房都沒有。”


    “你想說什麽?”


    衛閔皺著眉頭,開啟防禦機製,不管清芷說什麽,他都絕對不會相信。


    “對女人不感興趣的九殿下,為什麽會把你借給我?”


    清芷隻是情竇還沒開,不是白癡。


    她不懂得從感情方麵去考慮問題,但是她可以從理性方麵去考慮問題。


    夜錦容憑什麽幫她,一個皇子憑什麽要幫一個丫環。


    生活又不是說書人口中的故事,隨便掉下懸崖都能勾著山洞,爬到山洞裏麵,還能找到前人留下來的武功秘籍,最重要的是,一向呆頭呆腦竟然能看懂絕世秘籍。


    清芷覺得她的運氣還不至於那麽好,可以輕易得到所有想要的一切。


    夜錦容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目的。


    隻是,目的是什麽?


    一個皇子指望從丫環身上得到什麽?


    “那隻是因為主子愧疚,他弄傷你了。”


    衛閔看著清芷的左手,原本纏著的厚厚的紗布,已經換成了薄薄的一層,除了擔心痊愈以後有可能會留下傷疤以外,已經沒有任何大礙了。


    若非是每晚到了換藥的時間,清芷都忘了,她還有傷在身。


    連性命都不怎麽惦記,她怎麽會去惦記這點小傷呢。


    “那九殿下這份愧疚,還真的挺沉重的。”


    既然衛閔都這樣認為了,她還有什麽好說呢,她曾經做過努力,想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從自己身邊拉開,夜錦容是無辜的,沒必要卷進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夜錦容千萬不要選上質子,安安穩穩的繼續當他的九殿下,最後會變成親王,然後安穩的度過這一生,也算是他曾經對她幫助的祈願。


    “主子心善。”


    衛閔小聲說著,其實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為了一個別府的丫環,主子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超出常理之外。


    “行了,你快走吧,指不定待會誰就回來了。”


    清芷笑著揮揮手,孤男寡女的,雖然並沒什麽,還是有些不妥,要是一不小心讓人撞見了,她恐怕就得被綁著去浸豬籠了。


    衛閔走到窗戶旁,看著清芷笑意盈盈的樣子,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


    “為什麽不能告訴主子,你所有的事。”


    衛閔比陳家齊聰明,沒有他那麽幼稚和偏執。


    但是衛閔始終是武夫,舞刀動槍的粗人,他要是有一個靈光的腦袋,早就考取功名去了,根本不需要躲在屋外風吹雨打。


    剛才不過是本能的拒絕清芷所有的提議,可是冷靜下來,他雖然參不透清芷這些話的意圖,卻也認為,她的抉擇,不會傷害到主子。


    “知道得越多,便在意得越多,這結果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你會這麽好心提醒我?”


    衛閔依舊防備著不相信,能被九皇子在意,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他不相信清芷一點點動心都沒有;難道打算以退為進,來個欲擒故縱的戲碼?


    能被俊逸的九皇子在意,清芷倒也不抗拒,隻是她有比九皇子更加重要的事情而已。


    “不相信就算了,說多錯多嘛。”


    清芷做了一個請他出去的手勢,她的工作又不是專門解釋,能聽懂最好,不能聽懂也不關她的事。


    衛閔看著她,眼中似有怒火,最終什麽都沒有再說,翻窗離開。


    想讓一個對自己有偏見的人相信,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好在其實衛閔對她的影響也不是很大,所以就讓他獨自一個人生悶氣去吧。


    從薑府回來,又和陳家齊鬧了一輪,她沒心思睡午覺,索性找點事做。


    走到自己床鋪旁,看到有一個牛皮紙包裹,像是故意放在那裏。


    清芷想了想,走上前去,拿起來把卷好的牛皮紙打開,裏麵是一些紅棗阿膠之類的糖膠,一般的藥堂都可以買到,但是因為添加了眾多味中藥,所以在價格上,偏貴許多。


    聽聞常吃大補身子,但是清芷卻沒買過。


    不是沒錢,隻是覺得沒必要。


    身子是自己的,好壞她自己清楚,寒毒所侵蝕早就深入骨髓,無藥可解,她也懶得費神去買這買那的;倒座這裏丫環眾多,不能保證誰都是一條心,同身為丫環,整天吃這補那補的,過得比主子還尊貴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那麽,會是誰拿來的?


    清芷想了一下,沒有頭緒。


    畢竟,她就算在府上的人緣極好,可是大家都是丫環,能成為丫環的,都是窮人,自己連肉都舍不得多吃一塊,哪裏還會去藥堂買這麽昂貴的阿膠糖膠。


    沒有頭緒,也不知道是誰拿來的,清芷重新包好,放入衣櫃裏。


    如今她樹敵太多,可不能隨便吃這種來曆不能的東西。雖然說她不是太惜命的人,也不代表她是那種隨意舍命的人。


    藏好以後,她起身往蒼園走去。


    如今國丈府她需要盤算的兩個人,一個是陳紫楠,另外一個是鄭詩溈。


    大深秋的,蒼園顯得更加荒涼,院子裏沒有一片綠色的葉子,放眼過去,滿目瘡痍。


    “清姐姐,你來了?”


    院裏的丫頭見她來了,也不意外,似乎鄭氏早就安頓好。


    “三夫人在嗎?”


    清芷看著她,點了點頭。


    “在,一直在等著清姐姐。”


    蕊兒點點頭,在前麵帶路。


    清芷跟著走到堂廳裏麵,鄭氏還沒出來,她便在一旁等候,目光也沒閑著,到處掃視起來。


    院子外麵看著蒼涼,可是屋內就略顯暖意。


    一株新摘的白梅,還有換上的新茶具,似乎都暗示著不尋常。


    “我以為等不到你來了。”


    鄭氏從裏屋走出來,看到清芷,淺笑的說了一句。


    清芷抬頭看著鄭氏,稍稍作禮,也笑著回了一句:“我還要仰仗三夫人,怎麽回不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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