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這個年紀,還真是不願意別人暗示他老。(.$>>>棉、花‘糖’小‘說’)葉子墨這麽一說,就讓他想起那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不跟他一般計較,不過是年輕氣盛,到時候你葉家整個都垮了,我看你還能不能有心思跟我在這裏說風涼話,鍾於泉惡狠狠地想。


    進了主宅的門,剛進大廳,鍾於泉就揚聲問了句:“怎麽沒見到婉婷呢?我來可不光是看你的,我主要還是看她。”


    葉子墨當然知道他安的什麽心,他清淡地一笑,解釋說:“您也知道孕婦嗜睡,這麽早就睡了。按理說您親自來,我應該把她叫下來的。前段時間她受驚太多,很缺睡眠,我不忍心叫她。您是父母官,是最仁慈的,想必也能理解我這個要做父親的人的心情。也不全是為了婉婷,最主要的,我還是為孩子想。”


    鍾於泉本想要故意大聲說一句,讓宋婉婷聽到他來了,被葉子墨這麽一堵,他還真就不好說了。


    “那是理解的,我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呐,進去吧。”鍾於泉隻好如此說了一句,在葉子墨的引領下,去了小會客室。


    管家上樓的時候就在想著,他要怎麽樣才能讓宋婉婷知道宋家出事了。


    他隻要想到宋婉婷是怎麽對待他的,她跟於珊珊聯合要對他的孩子下手,此仇不報非君子。可惜他不能做的太明顯了,不然葉子墨也會生他的氣。


    葉先生,你要多少孩子,夏一涵都會給你生的,肯定比這個惡毒的女人給你生的孩子好一萬倍。我這輩子最後做這一件對不起您的事,希望您不要怪我。


    管家掃視了一眼宋婉婷的門口,計上心來。


    走到門旁,他聽到宋婉婷在房間裏發出的一些輕微的聲音,他裝作沒聽見,對門外站著的兩個女傭人叮囑道:“你們仔細著點兒,樓下來了客人,葉先生叮囑千萬不能讓宋小姐下去。她好像是睡著了吧?千萬不要吵醒她,她現在肚子這麽大,都快生了,有個什麽情緒波動的,萬一出了問題,拿你們的命都賠不起!”


    “是,管家,我們知道了。”兩個女傭人齊聲答道。


    “說了讓你們小點兒聲!”管家輕斥了一聲,才轉身下樓。


    鍾於泉和葉子墨到了會客室落座,葉子墨讓人上了茶。


    “子墨,天也不早了,我就不跟你閑聊了。其實這次我親自來,還是想要跟你說一聲抱歉的。”


    鍾於泉認為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所以對小輩說道歉,如果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他也說得出來。


    葉子墨不說話,聽他的下文。


    “雲裳喜歡你,我是真拿她沒辦法。你跟一涵分手了,我就想著撮合你和雲裳,要知道雲裳的確是比宋婉婷要好很多啊。我是做父親的,為了孩子,哪怕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唉,我也願意。可惜雲裳知道了我要對宋婉婷的孩子下手,是又哭又鬧,怪我太狠心不講人性。她說他就是要祝福你,你跟誰在一起,她都祝福你,她還說做人氣節最重要。也罷了,唉!我現在也看開了,女兒有氣節,這是好事。我過後想想,也是後悔的很,怎麽就一時糊塗,幹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了呢。”


    葉子墨依然不說話,心內卻在腹誹,你幹的缺德事,還少嗎?


    “要說婉婷這個孩子,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了。就除了她是使詐懷孕,別的也沒幹過什麽壞事。今天宋副會長被雙規了,想必你也聽說了吧。我覺得過意不去,這才想來看看她。我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我們能不能幫老宋一把。我知道,你在中紀委那邊是有很鐵的關係。等孩子一出生,老宋可就相當於是你的嶽父了。你把他給搭救出來,那是給你兒子最好的見麵禮。”


    葉子墨知道鍾於泉已經不可能還想要保宋副會長了,他都已經重新安排了工作劃分,就說明他早就認為宋副會長是一顆死棋了。


    看來他這是想要試探他的意思啊。


    葉子墨頗為為難地皺起來眉,沉聲說:“不瞞您說,我真想要幫他一把。他是我孩子的外公,孩子有個有名望的外公當然是好事。大家都說我跟中紀委有認識的人,那都是傳說,其實我真說不上什麽話。再說,現在中央抓紀律,抓反腐抓的多緊,這時,別說我沒有什麽強的關係,就是有也使不上力。”


    葉子墨剛說到這裏,就聽到管家在門口說了一句:“宋小姐,葉先生在會客,天晚了,您還是快回樓上去休息吧。”


    “婉婷?我是鍾伯伯,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鍾於泉騰的一下站起身,葉子墨想要攔已經攔不住了。


    他死死皺了下眉,想著管家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讓他好好看著,叫宋婉婷別下來的。


    攔不住也要盡力一試,葉子墨幾大步先走到門邊,輕聲對鍾於泉說:“您還是不要什麽事都跟她一個孕婦說了,一切都等她生孩子以後再說。”


    “不行!她爸爸出事,我怎麽能不告訴她?我還得問問她以前她爸爸跟誰有過關聯,能不能找到救兵。你要知道,宋副會長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能見死不救。等到孩子生出來,再做完月子,我能等,老宋等的了嗎?”


    “砰!”的一下,門被推開,宋婉婷闖進來,顫抖著聲音問鍾於泉:“您說什麽?我爸爸怎麽了?我爸爸他出事了?”


    宋婉婷的臉色霎時有些蒼白,她再怎麽生父親的氣,父親總歸是父親。宋家倒了,她就是落架的鳳凰,將來走到哪裏,她都不再是身份尊貴的宋小姐了。


    她那副驚恐的樣子,可不是裝的。她畢竟大著肚子,孩子還是葉子墨的,此時看到她如此,葉子墨心裏也有些難受。他立即走上前,摟住她的肩膀,極溫和地安慰她:“沒什麽大事,就是組織上調查一下。我看說不定是有人誣告呢,別急。”


    想不到姓葉的小子對宋婉婷還有些感情,鍾於泉心內冷哼一聲,隨後也走上前,很關心似的說了一句:“抱歉啊婷婷,你都要生了,我也不想說這些給你添加煩惱……”


    他還想再刺激一句,葉子墨橫眉冷冷掃了他一眼,極冷淡地說:“那您就別說了,我看婉婷不大舒服,我要陪她,就不陪您聊了。管家,送客!”


    葉子墨是真的動怒了,不然不會這麽不給鍾於泉的麵子。


    鍾於泉的臉色相當尷尬,惡狠狠地瞅了瞅葉子墨那張黑沉沉的臉,就要拂袖而去。


    宋婉婷深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許多,她揚了揚頭,對葉子墨說:“子墨,別這樣,我沒事,我能夠接受得了任何事的,我想聽聽鍾伯伯要說什麽。鍾伯伯,麻煩您了,您就把我爸爸的情況說給我聽吧。”


    鍾於泉一看,宋婉婷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好像確實看不出什麽問題。


    這個女人,心得有多硬,多狠,一般的女人,怕聽到要家破人亡,早就昏過去了,孩子肯定就要下來了。


    葉子墨也感受到了宋婉婷的情緒,她已經瞬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從這點看,還真是不佩服她,都不行。


    葉子墨冷傲地掀了掀唇角,看向鍾於泉,眼神分明在說:怎麽樣,你就是千算萬算,也算不出來她心理素質這麽好吧。再說,我葉子墨的孩子,當然是最堅強勇敢的孩子,能被你三兩句就給刺激的流產嗎?


    他也不急著趕鍾於泉走了,而是露出些經過偽裝的抱歉的笑容,開口說:“真抱歉,鍾會長,我是為孩子擔心,說話不恰當了。既然婉婷能夠接受,我們就坐下來談談吧。”


    鍾於泉再談,也不過就是把宋副會長被雙規的事說的嚴重些。他表麵上的借口還是說要幫宋家的,說他對宋婉婷宋書豪都有感情,不忍看到宋家落敗。


    此時的宋婉婷更加冷靜了,她坐在葉子墨的身邊,心裏在想,鍾於泉說的好聽,實際這次她父親落馬,一定就是他搞的。


    分明就是他想要讓她父親把她的孩子弄掉,她父親沒做到,鍾於泉遷怒於他,感覺他不再是他的人了,索性除掉。也可能他還是怕葉家和宋家結成聯盟對他不利,也對他家的鍾雲裳嫁給葉子墨這個計劃不利。


    鍾於泉一看再怎麽刺激,宋婉婷好像都沒多大反應了,心裏有些沮喪,想著隻能從長計議,沒說多久就起身告別離開了。


    “你怎麽樣?肚子有沒有不舒服?”葉子墨問宋婉婷,她搖搖頭,很輕地說:“沒有。”


    “沒有就好,早些去休息吧。”


    葉子墨隻是這麽說,卻沒說他會幫宋家的忙,宋婉婷的心冰涼冰涼的。


    她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可憐巴巴地看向葉子墨,眼中無聲地滑出幾滴淚來。


    “子墨,真想不到,我家說敗就要敗了。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爸爸都被雙規了,任何人怕也別想把他清清白白的救出來。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能輕判,畢竟是中紀委下的手,旁人都很難幫上忙,我也不求你,不為難你。”


    宋婉婷說這些事,有種讓人心痛的感覺,這是葉子墨以前絕對沒有對她出現過的情緒。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喜歡了他這麽長時間,冒著那麽大的風險給他懷孩子。就算她再壞,這時一下子就像從天上掉到地上,總還是可憐的。


    葉子墨微皺著眉,沒說話,這要是換成夏一涵,他準會把她緊緊摟抱在懷裏安慰。


    “子墨,從此以後,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了,不,我比平民百姓都不如。我走到哪裏,人人都會說我是貪官的女兒。會有無數的人譏笑我,諷刺我。你知道的,以前我在東江,除了鍾雲裳,誰不是要捧著我,奉承我呢?唉!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就像一場夢。我才二十幾歲,就要開始人生最悲慘的境遇了。”


    宋婉婷沒有大哭,而是靜靜地落淚,靜靜的訴說。


    她很想說些什麽,不隻是故意要博取葉子墨的同情,她的心裏確實難受。


    “別想那麽多了,你說的那些都不存在。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不會讓你悲慘的。”葉子墨堅定地承諾道。


    “真的嗎?子墨?我已經不是宋副會長的女兒了,你還會對我好嗎?”宋婉婷的淚更加洶湧,葉子墨彎身給她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我對誰好,跟她是誰的女兒沒有任何關係。你以後隻要不再算計任何人,想著做好一個母親,就行了。隻要你能做到這些,我一定會讓你的生活比以前你還是宋家大小姐時過的還好。”


    他隻說讓她做好母親,卻沒說讓她做他的妻子,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想要跟夏一涵在一起?宋婉婷的心裏忽然閃過這樣的想法。


    她很想問出來,又不敢問。今天她已經是受了刺激了,她怕再知道葉子墨真和夏一涵暗地裏聯係,她接受不了。


    再說,如果他們是真的,她此時一定無力阻止。她還是想想宋家的問題,才是最主要的。


    她又是一聲長歎,低聲對葉子墨說:“就算你對我再好,我要是家破人亡了,怎麽能高興起來呢?子墨,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我求你,能不能幫我保住書豪。別人都無所謂,他是我們宋家唯一的兒子啊。”


    宋婉婷知道,關鍵時刻,他父親寧願要夫人犧牲,寧願他的女兒犧牲,也是絕對舍不得犧牲他兒子的。


    保住宋家的男人,就是宋家的希望,盡管他這個兒子,其實沒多大用。


    “我盡量吧。”葉子墨實在不忍,到底還是答應了她。


    前提是,他從現在開始不做壞事,我就保他,他要是再做壞事,就別怪我無情了,這後半句,他留在了心裏。


    “我送你上樓,什麽都別想了,你現在保住孩子最要緊。”葉子墨說完,起身來扶宋婉婷。


    宋婉婷當然也明白,現在的確是孩子最要緊。要是她沒了孩子,就徹底失去了一切,以後淪落到什麽程度,都說不準了。


    第二天一早,海誌軒就來叫夏一涵一起出發。


    “你父親說要見我們一麵,想要看到我們在一起。他的意思是想要我們盡快把婚事給定了,我跟子墨商量過了,還是去跟我父母說明實情。”海誌軒簡短地跟夏一涵解釋。


    “好,你們都安排好了,我會配合的。”夏一涵眼神堅定,為了跟她心愛的男人最終走到一起,叫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那我們是先見海伯伯和阿姨,還是先去見鍾會長?我也想當麵跟海伯伯和阿姨道歉,這段時間,他們為我們的事,肯定很煩惱。”夏一涵對海誌軒的父母很愧疚,有幾次她想要提出來跟他們說清楚,海誌軒都不讚同。


    他總是說,沒關係,他爸媽的心理素質都是一流的,這點兒煩惱很容易消化掉。


    “我們先回臨江,再轉道東江,估計到東江就要晚上了。我已經答應了鍾會長,說晚上跟他見麵,我們就晚上先去見他吧。見完他以後,今晚我帶你回我家裏去住。”


    “嗯!”夏一涵輕輕點頭。


    海誌軒和夏一涵帶著兩名黑衣人共乘一輛車回臨江,其他黑衣人乘另一輛緊緊跟隨。


    他們一到臨江,肖小麗安排的人就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海誌軒回了市政府把工作交代了一番,又帶著夏一涵往東江趕,到了東江天就已經黑了。


    這一路上,夏一涵都想要給葉子墨發信息,每次她都忍住了。她怕葉子墨最近太忙,知道她來東江,他會忍不住來找她的,她自己也會忍不住想要見他。


    葉子墨不聯係夏一涵,是想等夜深的時候,他想辦法悄悄去見她一麵,給她一個驚喜。


    小東西,晚上見了我,一定會很高興吧?葉子墨想到此,接到了一條信息,他的表情嚴肅下來。


    想了想,他便給林菱打了個電話,叫林菱幫他安排一個人……


    海誌軒和夏一涵到了東江,肖小麗安排的人也跟到了東江。


    “書豪,今晚可以動手了,他們回東江了。我派出去的人說了,他們此行就帶了六個人,車上跟著兩個,後麵的車裏麵有四個。我們隻要想辦法把前後的車給隔開,就隻有兩個保鏢再加上海誌軒能保護夏一涵。我們多派幾個人,一定能把夏一涵給抓起來的。”


    “好!”宋書豪痛快地答應道,他眯著眼,好像看到了夏一涵在他麵前一絲不掛地苦苦哀求的模樣,這想法,讓他頓時熱血沸騰。


    海誌軒收到了一條信息,沉著臉看了看,沒一會兒,他麵色如常地對夏一涵說:“我們去商場裏買些東西給鍾會長帶過去吧,今天我名義上怎麽說也是個準女婿,不備一份厚禮也不像話。”


    “好啊。”夏一涵說。


    海誌軒命令司機在東江富貴商場停下,他牽著夏一涵的手下車,在裏麵逛了好一陣。


    鍾於泉已經說服了他夫人,讓她也要配合他,以後要認下夏一涵做女兒。他說這都是演戲,等到雲裳嫁給葉子墨了,你不想見她,可以不見。


    鍾夫人為了女兒,還是答應了,盡管心裏一萬個不願意。


    “會長,海理事長和夏小姐在商場裏買了東西上車後,好像被人跟上了。我看,好像是宋家的人。”手下給鍾於泉打電話報告。


    “有這樣的事?”


    “是,會長,我們不會看錯的,那輛車好像在試圖隔開海理事長後麵的保鏢車,您看要不要我們動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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