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她捏著那張簡介,忽然發狂般的把簡介撕開,恨恨道:“沒有天賦就應該好好的窩著,還想去國外學習,她是想超過我嗎!”


    高跟鞋黏上碎片,她煩躁的坐下拿開紙片,發現上麵侄做過標記的數字後,她先是一愣,隨後一個計劃在心裏瘋狂的滋生。(.)


    媽媽的計劃,就要實現了!


    5月12日,天氣晴朗,今天準備去聽哥倫比亞大學在國內的演講,期待新的未來。


    丁依依合上日記本,手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響,秋白聲音帶著一絲得意,“下樓吧,我給你帶來了我親手做的蛋糕。”


    樓下,秋白手裏提著兩個小蛋糕,遞給丁依依一份,她笑嘻嘻道:“嚐嚐哦,是我第一次做的。”


    丁依依靠近包裝袋聞了聞,驚喜道:“真的很香耶!我去讓拿叉子和盤子,我我們一起吃。”


    剛一轉身,她和賬號拿著水上前的傭人撞到了一起,秋白急忙伸手去拉她,腳被茶幾絆了一下,身體直接和丁依依撞在了一起。


    “天啊,蛋糕!”丁依依驚叫的看著兩人身上全部都是蛋糕的痕跡,忽然又哈哈大笑,“我們今天都是蛋糕人哦!”


    “這可怎麽辦,今天和葉博約好了。”秋白有些煩惱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回家再換一身一定會遲到的。


    丁依依站起來抹掉臉上的蛋糕,笑著說道:“放心吧,穿我的去赴約不就好了嗎?”


    來到丁依依的衣帽間,秋白嘖嘖稱奇,“葉念墨可真的下血本,你這衣帽間就已經好幾百萬了。”


    丁依依一邊挑選衣服,一邊淡淡道:“是初雲。”


    秋白有些懊惱自己又觸動了她的傷心事,懷裏被塞了一條白色的裙子,丁依依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沒關係的,初雲一定也會很開心我用這種方式去回憶他。”


    換上衣服,丁依依又幫她把頭發梳成馬尾,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有些像姐妹,秋白開玩笑道:“我覺得從背後看過去我們兩人很像啊。”


    “所以我們才是好朋友啊。”丁依依邊低頭收拾桌麵邊說道。


    秋白拿起桌麵上的照片,指著和丁依依頭靠著頭笑得開心的人,“這是誰啊?長得好漂亮。”


    丁依依掃了一眼,眼裏有遺憾,“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她叫宋夢潔。”


    每個人都有傷心事,也都有隻屬於自己的回憶,秋白也不在勉強,放下相框,她隨口問道:“幾點了?”


    “八點整。”


    “八點?還好,那還來得及,你不是說要去聽那什麽哥倫比亞大學的演講嗎?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呆會讓司機送我去就可以了。”


    “其實,我是想說你經驗豐富,到時候教教我應該怎麽約會,那方麵我不太懂。”


    秋白很緊張,臉色都泛著不一樣的紅暈,雙手鬆開又握緊,握緊又鬆開。


    “好的,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一條衣服立刻來。”丁依依笑著拿衣服去了更衣室。


    新塘大學門前,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已經停了很久,傲雪靜靜的等待著,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縮得越來越緊。


    她仔細的回憶著所有的細節,車子是讓別人從車行裏租來的,所以不會有風險,這附近隻有一個攝像頭,她有把握能不被拍到,現在是早上八點半,人流量不大,她有把握輕易的跑掉。


    視線裏出現一輛保姆車,她認出這是丁依依經紀人的車子,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等待著她期待的那個人下車。


    車內,秋白解開安全帶,“你在這裏等我就可以,我去問一下停車場在哪裏。”


    她下車,丁依依看著她的馬尾在身後甩來甩去,白色的裙子就好像蝴蝶一樣。


    隨著一聲巨響和周圍人的驚叫聲,她看著秋白真的如同蝴蝶一樣飛了出去。


    “秋白!”她急匆匆的下車,拚命擠開人群。


    秋白躺在地上,從腦後冒出的雪把白色的連衣裙暈染成深紅色,丁依依跪坐在她身邊,急忙去尋找肇事車輛。


    剛看到一個車牌號碼,那輛肇事的本田忽然掉頭快速的駛離現場。


    “秋白秋白,你聽得見嗎?”丁依依滿手鮮血的捂著她後腦的傷口,卻阻止不了不斷噴灑出來的血液。


    周圍已經有人報警以及叫救護車,秋白奮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身上的每一處骨頭都疼得鑽心,她的視線落到停在不遠處的保姆車,然後無力閉上眼睛。


    角落裏,一個帶著大帽子的女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斯斯又失望又生氣,“這個笨女人居然把別人撞死了,現在失去了讓丁依依死的最好方法!”


    她狠狠的捶著牆壁,不遠處警車鳴笛聲逐漸靠近,她陰鬱的看著跪坐在人群裏滿身鮮血的丁依依,轉身離開。


    葉家,傲雪在客廳裏焦急的走來走去,心裏慌亂不堪,她怎麽會撞錯?那個女人穿著丁依依的衣服,又和丁依依身高差不多,她就以為她是丁依依。


    沒事的,她心裏安慰著自己,她已經把車子一把火全部都燒掉了,不會有什麽指紋留下來的,這件事情也會像當年展覽會失火一樣消失殆盡。


    她慌亂的舉起手撥弄著自己的頭發,神情猛然一頓,手指上葉念墨送自己的戒指哪去了?


    跑回房間,她翻箱倒櫃的找著那枚戒指,心裏又氣又急,就不應該帶著戒指去做事,現在不小心丟了怎麽辦。


    房間沒有,她又去客廳詢問傭人有沒有看到自己的戒指,葉念墨沉著臉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去,樣子有些恐怖,她心裏咯噔一下,卻依舊堆上了笑容,“念墨今天不是周末嘛?你要出去?”


    葉念墨簡單的應了一句,“恩。”


    “念墨,去哪裏?”付鳳儀由傭人攙扶著走過來,笑著說,“來陪奶奶下棋,你爸媽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葉念墨看了一下手表,“奶奶,現在可能不行,依依的經紀人受傷在醫院,我過去看看。”


    看著他的背影,付鳳儀不滿道:“怎麽現在連助理都需要念墨操心了?”


    傲雪在一旁勉強的笑著,“就是。”


    剛進醫院,警c正在給丁依依錄口供,她的身上滿是幹涸的血跡。


    “我不知道,我坐在車裏,然後秋白忽然被撞飛了,我隻看到了車牌號碼,adsyn8。”


    警c仔細的記下來,“好的,謝謝您的配合,有需要我們會再來找你。”


    丁依依茫然的應答了聲,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下午,葉初雲也是這樣被關在手術室裏,然後醫生就給發了病危通知單,最後他就走了。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甚至不敢去看被鮮血染紅的雙手。


    忽然手腕被人輕柔的握住,葉念墨拿著礦泉水和紙巾,把紙巾打濕一點一點的給她擦拭著手上的鮮血。


    手上的鮮血被一點一點的擦幹淨,露出白色的肌膚,豆大的淚珠砸在葉念墨的手背上,接著又是一滴。


    他頓住,直起身來將她擁入懷中,她靠在她的懷裏默默的祈禱。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光暗下來,丁依依急忙扯住出來的醫生,“她沒事吧,為什麽不推出來。”


    醫生搖搖頭,“那輛車的速度看來很快,她的肋骨幾乎全部斷了,胃部破裂,建議警c介入此事,那麽快的速度,估計是酒駕。”


    “她死了?”丁依依身體的力量被抽幹,軟軟的往身後靠去,葉念墨及時接住了她。


    “也就是說存在這種可能,肇事車輛的速度很快,很有可能是醉酒駕駛以及故意殺人是嗎?”


    葉念墨冷靜的分析,眸色越來越暗,忽然丁依依跳起來,“對了,葉博,今天她和葉博約好了見麵!”


    廣場上,葉博有些緊張的把手裏的戒指盒又握緊了些,她準備今天就像秋白求婚,既然確定了對方就是自己要等的人,那又何必再等下去。


    不遠處一對情侶正在爭吵,女人很激動,男人試圖挽留嗎,女人卻頭回也不回的離開。


    這時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他接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放空,手臂無力的垂下,盒子裏的戒指跟著掉在地上。


    停屍房裏,葉博看著冰櫃裏的人,她臉色蒼白,嘴唇上有一層淡淡的霜,那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


    他緩緩伸手觸摸著她的臉,已經失去彈性的皮膚冰冷極了,他多想她此時是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隻要接受王子的吻就可以醒過來。


    他轉身,眼眶泛紅,雙手的拳頭拽得死緊,聲音冷得掉渣,“肇事者還沒有抓到嗎?”


    “等下我會去警局,這一件事貝克會親自負責。”葉念墨的臉色也很差。


    葉博回頭再看一眼靜靜躺著的秋白,再轉頭神色裏透露著一股凶狠,“我也去。”


    “葉博。”丁依依已經哭得眼睛紅腫,看到他這樣子心裏更是擔心。


    警c局裏,貝克拿出一些汽車照片,照片裏,汽車已經被燒毀,連形狀都看不出來,隻能隱約的看到車牌的一些字跡。


    “你看看,車子的形狀是不是你看到的肇事車輛,車牌號是一樣的。”


    丁依依湊上前仔細的看著,“沒錯,是這一輛,我記得很清楚,車牌上麵又一處紅色的油漆。”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一名警員道,“租車的人已經找到了。”話音剛落,葉博已經衝了出去。


    大廳裏,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把腳翹到桌子上,叫囂著,“你們這些警察亂抓良好市民,信不信我去告你們,說什麽我肇事,有病吧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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