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守門的太監來報,睿王和容世子求見,太後頓時喜出望外。


    要知道,這個晟王除非她召見,是從來不會主動來看她的,而太後雖然是她的祖母,卻也不願意勉強於他,畢竟這是她虧欠他的。


    現在突然聽聞晟王來了,讓她如何不欣喜。


    “快,請他們進來,小蓮,去泡壺君山銀針來。”晟兒以前就喜歡這個茶,不知道現在口味變了沒?


    “孫兒給太後請安。”


    “起來吧!”晟兒還是喚她太後,太後心裏一陣失落。


    “太後,今天孫兒前來是為了昨天的刺客一事。”容以晟一來就沒有寒暄,開門見山的說到。


    “這事我剛剛聽淺兒說過了,正想派人去請皇帝徹查。”怎麽晟兒也會關心起淺兒的事,還是他也像淺兒一樣擔心她……


    “此事孫兒已經和允澈調查過了,已經有懷疑對象,現在想請太後做主,把疑凶找來當麵對峙。”


    “疑凶是誰?”


    “順天府尹的三公子趙亦儒。”


    “是他?小德子,傳哀家懿旨,宣趙亦儒進宮覲見。”


    “德公公,麻煩把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召集過來吧!”


    “還是晟兒想的周全,小德子就按晟王說的辦吧。”


    .......


    因為剛下尚書房,眾人都未曾遠離,所以很快的人都傳喚齊了。


    到場的除了趙亦儒,容唯香,並一眾奴才,還有當時留下要給太後請安的眾人,包括六皇子容以睿和若夕郡主,容疏影,自然還有杜嘉。


    而容清淺因為掛心惹衣,便向太後告假回去,全權委托容以晟代為處理。


    眾人來到仁壽宮,都一頭霧水,好奇太後今天的傳喚所為何事?其中容唯香和趙亦儒,則隱隱的有些不安,相互使了個眼色,很快的又錯開了,故作平靜的站在那裏。


    太後鳳目巡視了眾人一圈,沒有做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繃的味道,過了很久,太後才慢條斯理的開了腔,


    “你們一定很好奇,今天哀家為何招你們前來。昨日,在來仁壽宮的路上,居然有刺客襲擊了清淺,你們知道這事嗎?“


    “臣等不知!”


    容以晟故意封鎖了消息,他們知道才有鬼。當然除了凶手和當事人,當然凶手也不會傻的表現出來,像現在,趙亦儒雖然緊張的頭頂冒汗,心跳如擂鼓,可麵上卻也十分鎮定。


    “聽晟兒說,昨天刺客所用的凶器是杜嘉你的金釵?”


    聽太後這意思難道她懷疑杜嘉?


    “回太後,確實是臣女的金釵沒錯,但凶手並不是臣女。相信晟王也應該和太後說過,昨天臣女也曾遇襲,刺客用蘋果襲擊臣女,臣女順手就拔下金釵回擊過去,就這樣,凶手詐走了金釵,又用臣女的金釵襲擊容清淺,企圖嫁禍給臣女。“


    太後還沒說話,一旁的容若夕就開腔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編故事。”


    “我要真想傷人,何苦用自己的金釵。”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


    “或許你臨時起意,可又找不到其它的凶器呢?”


    “我隻要願意,一根樹枝照樣也能傷人,還是你想試試……”杜嘉一向就看不慣容若夕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你.......“容若夕天不怕地不怕,還真的有點怕這個杜嘉,想想上次容唯香在她手裏吃的虧,就也恨恨的不吱聲。


    “說不定你是故布疑陣呢?故意用自己的金釵混淆視聽。”


    容唯香的一番話看似中肯,實際上卻想坐實杜嘉的罪名,隻要有了替罪羔羊,那麽他們就安全了。


    “反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人在做,天在看,我沒有做過的事也絕不會承認。”杜嘉一臉的凜然,義正言辭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她的話。


    太後沒有表態,也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繼續對著眾人說,


    “或者是否有人昨天看到什麽,聽到什麽?不妨說來聽聽......”


    瞧太後這意思,就是要繼續查下去,不放過任何的可能性了。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容若夕,她急急的辯白到:“昨天我一直和睿王,疏影妹妹在一起,不信太後可以問他們。”


    睿王點點頭,“我昨天一下學就和若夕妹妹,疏影妹妹一起來給太後請安,我們三人人未曾分開過,途中也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太後朝他們點點頭,似乎已經認可他們的說法,排除三人的嫌疑了。


    容若夕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又急急的說道:“要說途中真發生什麽事,那就是香妹妹的玉佩丟了,就央了淺妹妹一起去尋了,她們兩人應該一直在一起,淺妹妹出事了,想必香妹妹應該看到些什麽。”


    禍水東引,這招誰不會啊,最好容唯香也出事了,她才舒坦呢!


    眾人都按容若夕所指,看向容唯香,容唯香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不急不躁,施施然的說道:“昨天,我確實是丟了玉佩,還是淺妹妹幫我找到的,這一點太後可以去問淺妹妹。”


    不錯,她是在案發現場,可她沒有動手的時間和可能,在早前她就已經想好退路,畢竟還有誰說的話,會比受害者更有可信度呢?隻要容清淺證明她不是凶手,那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


    太後看著一直沉默在側的趙亦儒,“那麽你呢?有沒有人能證明你不在現場?”


    “微臣一下學就和小廝回府去了,除了小廝,就沒有旁的人。”


    趙亦儒就奇怪,那麽多人都跟他一樣出宮了,為何太後就獨獨會盯上他,覺得他會在現場呢?難道他留下什麽蛛絲馬跡不成,不可能的,昨天作案穿的衣服鞋帽,他都銷毀掉了,不可能留下什麽證據的,想到這,他的心就稍稍安下了。


    “那也就是說,沒有人證明你不在現場了。”


    “可是也沒有人證明我在現場啊!”死不承認就對了,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喔,是嗎,你確定?”容允澈狀似無意的說著。


    “我自己在不在現場,我當然知道。”


    趙亦儒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趙公子,沒發現自己落了什麽東西在現場嗎?”容允澈故布疑陣。


    昨天他去勘查現場,雖說沒發現什麽重要的線索,可是還是有所收獲的。


    “我能有什麽……東西落下。”這個容允澈一向狡猾,肯定是故意詐他的,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打死也不能承認。


    況且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嫌疑最大的應該是杜嘉才是。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容世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緊咬著我不放!”


    “我隻是就事論事,沒有故意要針對誰。”


    他就是要緊盤著他,人往往在被逼急的時候,才會錯漏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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