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來的時候,帶一點百解酒,這蒙汗藥的確還挺厲害的,我先睡了啊!”


    “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我複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阿淼,你們來的時候多這府裏的情況,我還想著逃出去呢!還有啊,多看著玉笏一點就是了。”


    “好!”


    共工很是講義氣地趁著深夜時分前來看我,當然另外一個很不講義氣的人就是阿淼了。隻是共工來的時候不是很對,我正在跟周公相會的時候,他竟然就這麽闖了進來,還一個勁地搖我,差點沒把晚飯從我的胃裏給搖出來。


    “別搖了,困死了。好不容易可以睡得這麽好。”


    共工一把把我從被子裏拽了出來,把百解酒放到我的嘴邊,“你這睡得太好才不是什麽好事情。那一整包的蒙汗藥可不是蓋的,不死也要傷了,那個林炳可真夠狠的。你可沒看見阿淼聽見這話的時候,那臉黑的!趕緊把百解酒給喝下去!”


    我迷迷糊糊地接過酒喝了幾口,那清涼之氣順著喉嚨下去,然後直達胃部,不過片刻,我便清醒了過來,問共工,“那阿淼人呢?”


    “沒來!”共工攤手道,“不是你說要看住玉笏的嗎?然後阿淼就留下來看著玉笏了。”


    我心裏不免有些失望,當然我是知道阿淼不來其實比來了要好,但是我見他沒來還是不免有幾分失望,“哦!”


    共工見我有了點精神,便把這府裏的情況,就是我讓他們幫我打聽的事情一件件都說給我聽。“林炳雖然說是楊家的東床快婿,但其實也就是外人看起來是這麽回事而已。前任太守死了之後,楊家扶持了林炳上位,但知府裏頭的事情都是主簿說了算的,那個主簿好像是楊家偏支的長子。林炳這兩年都想要奪權,但奈何他不是正經科舉的出身,很為人所詬病,知府裏麵沒有幾個人是跟林炳同心的。”


    楊家的舉動也不是沒有道理,出了一個張廖,難道楊家還會任由另一個張廖來鏟除四大家族的勢力不成?也難怪林炳也天天都有時間在街上亂逛,在臨安城裏鬧出那大大小小多少的風流韻事來了。


    共工繼續道,“不過林炳也不傻,你別看他真的風流,他借著這些事情掩蓋,也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心腹,隻是實力也不怎麽樣。(.無彈窗廣告)”


    “不過他這一次的動作實在是不夠明智,這樣便把自己的人手都直接暴露給四大家族看了。用不了半個月,這臨安總還有一場大變動。”我想了想,又問道,“那楊步練人呢?她那麽忌憚玉笏,這次林炳這麽大的動作,她沒有理由不出手啊?”


    “楊步練人不在臨安呢!半個多月前,楊步練的妹妹楊步歡出嫁到濟州,楊步練跟著去了。”


    我說呢!原來是人不在家。


    “另外,之前你說的那兩個姬妾也是不見了,據說一個是病死的,一個是嚇死的。”共工看了我一眼,“總之都不在府裏麵了。”


    說是被嚇死的,這就有些讓人無語了。哪怕說是被餓死的,都比被嚇死的要強的。可見這就都是楊步練的手段了,兩個月的時間,先是趕走了玉笏,再是悄無聲息地了結了林炳的兩個寵妾,這手段也是罔顧名聲地雷厲風行啊!


    “楊步練不在府中,難怪他就這麽明目張膽的,隻是楊步練不在,難不成他當整個楊家的人都瞎了還是傻了啊?”我真是不明白林炳這兩年既然都忍了下來,怎麽就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了呢?


    共工想了想,“大概是他太在乎玉笏了吧!都說關心則亂嘛!這個時候大約也顧不上了吧!”


    “是嗎?”


    共工摸摸鼻子,“應該是的。”


    我卻不是這麽認為的,別怪我想的太陰暗,隻是這林炳都能渣到這個地步了,我實在不想把他揣測得有多好。


    隻是我還沒能想出一個絕佳的解釋的時候,卻聽見外麵一陣騷動,林炳的聲音猶若在耳邊炸開一般,“阿胡!阿胡,你終於肯回來了。”


    然後便是一陣火光閃過,我臉色一變,看向共工,“你不是說阿淼他看著玉笏的嗎?怎麽人跑到這裏來了?”


    共工也是一臉的無辜,“我,我也不知道。”


    “等一下,玉笏在這裏,那阿淼豈不是?”


    共工也想到了,“走,先出去看看!”


    我們倆快走到門口我才想起來,連忙攔住共工,“共工,等一下,咱們倆這麽大搖大擺地出去不大好吧!你有帶阿淼的障葉酒嗎?”


    “怎麽可能會帶那種東西?”共工也是無語了。


    我想了想,“那咱們別從這裏走吧!爬到屋頂上去看比較沒有風險。這萬一要是玉笏有什麽不情不願的事情,咱們直接破頂而入,然後你再來那麽一個英雄救美來著的,這不是挺帥的嗎?而且指不定人家玉笏就直接拋棄了林炳跟你私奔了,這樣你的終身大事就解決了,也就不用跟我搶阿淼了。”


    雖然共工很不是能認同我的觀點,但還是同意了我的建議,為了不驚動前門那些個看守,我和共工就隻能爬窗,然後上了屋頂。上了屋頂才發現,原來那些個飛簷走壁的功夫也是相當不好練就的。於是乎對於那些練輕功的人又多了一重敬佩之情。


    共工倒是駕輕就熟,反正他每次造房子的時候都免不了要爬屋頂,共工找了個極佳的位置,掰掉了兩塊瓦片,然後我們兩個人就趴在那裏偷窺。


    林炳在屋子裏備了一桌的吃食,那香味真是誘人,算了算,我也是吃了午膳之後就沒再吃過東西了,如今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


    “阿胡,這些都是你平日裏愛吃的,你看你,在外頭不過些許日子,就清減了那麽多。”林炳看了一眼玉笏,“怎麽不動筷子,可是廚房做得不夠合你的胃口?也對,如今你有身子了,吃食上自然和往日裏要有些差別,既然你不喜歡,那就讓小廚房重新做了吧!”


    林炳剛要吩咐下去,玉笏卻打斷了他的話,“不用重做了,我不想吃,也沒有胃口。你叫人綁了宣姑娘,不就是為了讓我自己回來這裏,如今我也回來了,你也該放人!”


    林炳卻不以為然,“阿胡,如今也夜深了,宣姑娘隻怕是還在睡著呢,到了明日早上醒來,我自然會讓人送宣姑娘回去,現在又何苦勞動人一回呢。你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筷子到了玉笏的眼前,玉笏卻忽然站了起來,“既然你沒有要放人的意思,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玉笏轉身要走,林炳卻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去哪裏?”


    林炳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是說到底也是個男子,論起氣力來比玉笏也是要好上許多的。那手腕就緊緊地被扣在了林炳的手裏,如何掙紮都是無用,“你要回去了?回哪裏去?回那個嫏嬛館嗎?一個酒淼一個宣颯,兩個人還真有本事,把你藏得可真好,我的人幾次進去都差點被他們給發現了也都沒能找到你到底在哪裏。現在,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步也別想要離開這裏!”


    林炳這回算是真的生氣了,語氣陰沉得就像是壓抑的夏日午後,看見滿天烏雲將整個天都給壓了下來。


    玉笏沒有回頭,“阿彬,你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每一次我看見你的懷裏還摟著另外一個女人,院子裏的那些人告訴我又在外麵和哪些女人有了牽連,我心裏都在想,你曾經所說的那些溫柔的情話是不是都是真的,我們之間那些好日子到底還能剩下多少。我對你的感情每天都在那些事情中一點一點地消耗殆盡了。我除了你,什麽都沒有了,可是你除了我,卻還能有很多很多。那一天,我離開這個林府的時候,我忽然就明白了,我們已經走不下去了。”


    “誰說的!”林炳深皺著眉頭,將玉笏的身子清醒掰過來,用手扣著她的麵龐,強迫著她看向自己,“誰說的,誰說我們已經走不下去了,我不同意!阿胡,我們之間的日子還很長,我們一起說過的,會一直相守,一起白頭偕老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我沒有辦法告訴你,為什麽我會那樣做,為什麽我一定要娶楊步練,可是你要知道,她們一個都不在我的心裏。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一個而已!楊步練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件工具!”


    玉笏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從眼眶裏麵掉落在衣襟上,打濕了她的裙裳,我輕輕歎氣,正不知道該不該出手的時候,卻聽見“咣當”一聲,那門便開了,楊步練從門外衝了進來,伸手便給了林炳兩個耳光。


    我頓時驚呆了,心想這楊步練不是去了濟州了嗎?然後便看見了阿淼施施然走了進來,將玉笏從林炳的手裏帶了過來,然後往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楊步練的怒氣。


    楊步練渾身都在發抖,“林炳,原來我對你來說,隻是一樣工具,隻是你仕途上的一件工具!”她流著眼淚大笑起來,“林炳,你讓我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原來你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什麽不在乎我已經損毀的容貌,會和我天長地久,原來都是假的!我所求的那個一心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她忽然眼神一凜,轉向了玉笏,“是因為她嗎?就因為她比我美?”


    楊步練說著便要向玉笏衝過去,阿淼將她輕輕地往身後一帶,奪過了楊步練。林炳伸手將楊步練往後一拽,將她在地,大聲叱道,“你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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