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首整個人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靜若處子,動若瘋兔”。(.$>>>棉、花‘糖’小‘說’)


    這不,三首這時候還是一直抓著王管家不肯放,生怕一放手,王管家便從他的眼前消失了。雖然王管家身上還是佩戴者忘川石,到底這三首卻是已經不清醒了。


    這也算是禍福相依吧!


    王管家不論要做什麽,三首都搶先一步搶過王管家手裏的活,一邊還道,“王爺,您是千金之軀,怎麽能做這些下人的活,還是留給奴才來吧!”


    說著,還不忘回過頭來狠狠瞪了剛剛吩咐王管家的我一眼,我就鬱悶了,對著阿淼小聲道,“明明還是我給他找的司醫,真是不識好人心!”


    阿淼微微挑眉,“這人也是你救回來的,他要怨你,你怪誰?”


    “你這是幸災樂禍!”我指著他臉上的笑意。


    “這麽明顯嗎?”


    我點頭,他道,“就算我幸災樂禍,你又能如何?”然後施施然從我的麵前走了過去。


    我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是無可奈何。


    王管家連忙前來跟我道歉,我捂著胸口道,“別道歉,我胸口有點疼,你扶著我點!”


    當晚,我再次做夢夢見了那場大火和那位葬身於火海裏的那位姑娘,而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我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位姑娘的臉。那姑娘是標準的美人麵孔,隻是卻美得不甚豔麗,眉眼很淡,一如她有些死氣的臉色,都讓人覺得她美得太過淒涼。甚至等我醒來的時候,我都完全不記得她到底長什麽樣子,就如同山水畫中寥寥幾筆,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存在感,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我這一做夢可不要緊,那睡夢中的反應自然就遲鈍了一些,醒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了嫏嬛館裏的不尋常。


    “有殺氣!”我一愣,反應過來,“王管家!”


    果然,等我到了時候,三首已經在後院和他們打起來了,我略略感受了一下,這裏來了不下二十個人。


    阿淼看見我,“颯颯!”


    那刀砍向他的速度很快,他微微側首,那刀刃堪堪從他的耳邊劃過,若是再偏一點便就是性命之憂了。


    三首已經受傷了,王管家手裏拿著兵器,卻雙手顫抖,遲遲都不能出手,“姑娘!這些人是要來殺我們的,他們的刀刃上都是淬了毒的。<strong>.</strong>”


    我伸手,禦風銀骨扇立刻出現在手中。


    我將王管家他們護在身後,阿淼道,“不必留情了!”


    我點頭。


    禦風,開刃!


    禦風銀骨扇一旦開刃,從來都是不見血不收回,我輾轉在黑衣白刃之間,禦風銀骨扇已經許久不曾嚐過血腥之氣,一時間殺氣四溢。不過片刻功夫,四周鮮血飛濺,我剛好收回了禦風銀骨扇,然後往旁邊騰挪了兩步,避開了飛濺而來的血漿。


    剩餘的人見勢不好就要逃,阿淼卻冷冷一笑,隻見他們身邊的一壇酒忽然炸了開來,然後眾人便是七竅流血,齊齊倒在了地上,不過片刻功夫,便化作一灘血水消失不見了。


    三首和王管家是看呆了,阿淼悠然上前,在每一具屍體上都灑上了一些,不多時,這後院裏除了打鬥痕跡以外,是什麽都不剩了。


    毀屍滅跡,阿淼做得真是太漂亮了。


    阿淼走到呆住的三首和王管家麵前,“回神了!”


    即便是已經有些瘋癲了的三首都能夠感受到這一刻阿淼的身上透露出多麽令人膽顫的氣息,隻是回過神來便是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阿淼撩起他的袖子一看,毒已經開始發作了,整個手臂已經蔓上了一層黑色,阿淼拿出百解酒來,“先喝點下去,颯颯,把司醫叫來吧!”


    我隻好給天朝的司醫傳信去了,司醫來得很快,給三首解了毒,又開了幾服藥就走了。王管家陪著三首睡下,我和阿淼守在屋頂上,這些人肯定是衝著王管家來的。這一批,我和阿淼都沒有留手,一方麵也是為了自保,一方麵也是為震懾那藏在暗中的對手。


    我輕輕打了一個哈欠,阿淼道,“困了?”


    我點頭,然後頭一歪便睡了過去,睡著之前還聽到了阿淼微微無奈的聲音,“真是的。”


    可是心裏卻好像漸漸長出了一朵小花來。


    我是聽見了三首的聲音才醒過來的,“何將軍,你不可以殺王爺的!”


    我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睛,看看王管家,便知道他又忘記帶忘川石了,又發覺身邊立了許多高大的黑衣人,然後趕緊繼續閉上眼睛,嚐試動了一下身子。果然,又是這樣!


    已經是第二次栽在了蒙汗藥的身上了,第一次中招的是運氣不好,那我第二次還中招,是不是也太背了一點。


    何將軍聲音一冷,“你已經背叛了舊主,難道還想要在這裏假惺惺地替你的舊主求情?三首,你也太會做人了一點吧!”


    “不是,不是的!”


    何將軍道,“夠了,本將軍做事情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別忘記了你的家人都還拿捏在太後的手裏麵。這三個人裏還有一個逃走了,若是那一個再找不到,本將軍看你也不用活了。”何將軍伸手從腰間拔出劍來,對準了王管家的脖子高高舉起。


    我努力凝聚起靈力來,卻也很微弱,靈力不夠,鈐印和禦風銀骨扇兩樣救命的神器都召喚不出來,不知道永生能不能包括我被人砍死了的情況。想我堂堂的天朝司史,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啊,居然會死在一個區區的世間將軍手裏。


    這就充分說明了什麽叫做世事無常!


    下一秒我就在想,這要是刀看在身上,會不會很疼,他要是一下子把我給砍死了也還好說,若是一刀砍不死,還得流血流個半天,然後才死掉的話,這個就比較難過了。


    我想,要是我之後能活著出來的話,我一定要把我的人生信條改成防火防盜防蒙汗藥。


    那刀的殺氣都到鼻子了,那門卻開了,“刀下留人!”


    我心裏一鬆,要是以後有機會報恩的話,一定要對那個來傳信的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太後有令,將仁王及其餘黨押回京城!”


    我心裏一驚,怎麽來了一個將軍還不夠,還要來一個太後?


    何將軍不滿道,“可是……”


    “什麽可是這是太後的旨意,何將軍難道還想要抗旨不尊不成?”


    “當然不是……”何將軍隻能悻悻地收回了劍,沉聲吩咐道,“看牢他們,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你們便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是!”


    來人又道我想我們暫時是安全了。這心裏的石頭一放下來,蒙汗藥的藥效便泛了上來,然後我就又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被關在囚籠裏麵在押送往京城的路上了,再看了看身上,白色的囚服胸前赫然一個大大的“囚”字。


    王管家滿臉的愧色,“姑娘,真是對不住你,最終還是連累了你和公子。”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他一下,“那個,其實王管家啊,哦,不,應該管你叫仁王吧,其實也沒有關係啦!那個,其實我還從來都沒有坐過囚車,也穿過囚服呢!這個體驗也挺新鮮的,沒事,隻要不死人就行了,出去了還能根據這個說個書出來呢!”我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我真的一點也不在意被他連累。可是拍了兩下,便發覺太用力了,差點沒咳出來,還好還是忍住了。


    王管家也被我逗樂了,“姑娘可真是樂觀,我這一回可能真的要死了也不一定。”


    我滿不在乎,“你別怕,這阿淼不是還在外麵嘛,他肯定會想出辦法來救我們的,咱們就當是來公費出差好了,反正不花錢,還能遊一遊整個京城呢!說實在的,我還從來沒去過京城呢!”


    王管家笑笑,“也不知道公子怎麽樣了?”


    到達京城的路途並不遙遠,我們一到達京城,何將軍便帶著我們去見了太後。


    我給他們押著跪在那個太後的麵前,這可真是一件憋屈的事情,可是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這種憋屈就煙消雲散了。不是我覺得不憋屈了,而是我被嚇到了。


    太後的那張臉,分明就是先前我兩次在夢中看到的那個女子,可是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若是說夢裏的女子淡然如水,那麽太後給我的感覺就是熱烈如火。明明長得是一樣的,夢裏的女子若不是看見太後,那容顏我是怎麽都回憶不起來的,可是太後的容貌卻讓我瞬間就記住了,而且那樣的美豔,震撼在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容太後一直沒有讓我們起身,我一直都在胡思亂想,所以也沒在意到底跪了多久,回過神來看到仁王那複雜的神色,難辨這當中到底是愧疚更多、痛苦更多、還是留戀更多。


    而太後也是一樣。


    最終,太後開了口,“哀家乏了,帶下去吧,好好伺候。”


    被帶到華麗宮室的我,還猶自不能從方才的震驚裏麵回過神來。


    仁王對我笑笑,“怎麽了,見到容太後,嚇壞了嗎?”


    我搖頭,“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麽來,“你不是仁王嗎?都是殉國的賢王,為什麽那些人還要抓你啊,你是犯了什麽大事了嗎?殺人放火了?”


    “比這個還大!”


    人命的事都還不算大,還能有什麽比這個更大的!


    王管家這時候的情緒也好了一些,壓低聲音笑著道,“和太後私通這一件,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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