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知道了這樣又能怎樣,他還是不懂陵言的意思。


    陵言看出他心底的疑惑,那雙微微帶著琥珀色的眸子晶亮無比。


    “族長有一位異母的弟弟,是銀白色的頭發。”


    他淡然地說著這一句話,也不知道白二爺會不會相信。畢竟他也沒有實際的證據,隻是憑他的能力從麒麟族長腦海裏看到的罷了。


    “你是說……”白二爺有些恍然地看著陵言,然後又看看麒麟族長,難以相信。


    他不笨,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然是明白陵言的意思了。他是說,是說他不是族長父親的兒子,族長父親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另有其人。


    這是真的嗎?怎麽會是這樣的呢?一直以來照顧他的父親竟然不是父親?那他的父親是誰,是族長父親的弟弟嗎?那他在哪兒?


    白二爺腦子裏很混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麽。他有些無助無奈地看著陵言,想從他那裏尋求一些幫助。


    陵言垂下眼睛,然後再抬起來。


    “老族長育有兩子,一為族長,另一個是二老爺。而二老爺就是罕見的多屬性天賦能力擁有者。老族長不忍殺害二老爺,便把他送離白府,交由別人照管,並封住了二老爺的靈脈,讓他不得修煉,因此別人也無法察覺他是多屬性天賦。”


    “直到某一天族長和二老爺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子,那個人就是二爺的親生母親,二老爺的妻子。”


    陵言看著白二爺慢慢說道,不管他臉上是如何驚訝的不可思議的表情,他隻管說出他知道的,真相。


    “可是那女子已經和二老爺結為夫妻。族長不服,便派人調查二老爺,才發現了二老爺的驚人身世。”


    陵言扭過頭,看了看麒麟族長,他眼裏的驚恐和警告映入他的眼底。他搖了搖頭,冷漠如斯。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是對著麒麟族長冷冷的吐出這一句話,他再次麵向白二爺,講述接下來的事情。


    “當時族長並不知二老爺就是多屬性天賦者,便借此為由,將二老爺接回白府,以二公子的待遇相稱。老族長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注意著白二爺的反應,看到他眼中的焦急後,才繼續說道:“那時,二老爺夫人腹中已孕有一子。是二爺的長兄。”


    “由於老族長早就封住了二老爺的靈脈,因此二老爺並不知道自己是多屬性天賦,是麒麟族的大忌。因此,並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危險。”


    陵言緩了口氣,理了理腦中接受到的信息,思量著如何用最簡單的方式把整件事情講完整。


    “直到孩子出生後,二老爺被封印的靈脈竟然衝破了,多屬性天賦暴露了。更讓人震驚的是,那個剛出生的嬰孩也繼承了二老爺的多屬性天賦。”


    說到這裏,大概已經能夠明白了,多屬性天賦暴露,二老爺和那個新生的孩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老族長唯恐二老爺和新生的孫兒受害,連夜將他們送走。可是,沒過多久,老族長離世了,新任族長繼位。”


    這個新任族長就是現在的麒麟族長,也是當麵將二老爺接回白府的那位。


    麒麟族長在地上扭動著,嘴裏不停發出痛苦哀嚎的聲音,想要以此來引開別人的注意。


    他心裏十分驚恐,他那些隱藏了多少年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被他最看不起的人撕開了偽裝。


    除了驚恐,還有害怕。


    陵言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就像是看一個莫不相幹的陌生人。他的痛苦,他的哀嚎,他的恐懼,他的害怕,都與他沒有半分關係。最多隻是在心裏歎上一口氣。


    曾經做過得傷天害理的事情,最終還是要還回來的。上天是有分寸的,你做過的事情或許自己忘了,但它都幫你記著呢。


    “請你繼續說。”


    白二爺喉間有些哽咽,無視掉一旁苦苦掙紮的麒麟族長,他預感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事,但他還是想聽他說完。


    陵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對這樣的白二爺又增添了些許好感。至少他還很理智的要他講完,而不是拒絕相信,拒絕承認。


    隻是,接下來他要說的,不知道他能否經受得起這個打擊呢。


    “族長繼位後,立刻派人尋找二老爺,並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殺掉二老爺和那個孩子。”


    白二爺聽到這裏,不由得心一顫,有些害怕地閉上眼睛。白白扶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過多久,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帶著一個六甲的婦人,就是二老爺夫人。”


    毫無疑問的,二老爺和那個孩子已經被殺了。族長那樣的人,怎麽會允許威脅自己的人存在呢。況且那個人還是他的情敵。


    “二老爺和孩子被害,二老爺夫人精神恍惚,族長想趁人之危,但由於二老爺夫人舉著刀子威脅才沒有成功。”


    陵言說著,臉上浮現一抹冷笑。他先前覺得族長是個溫柔的好爺爺,真是瞎了眼。


    “直到二爺您出世,夫人的精神才好了起來。二爺沒有遺傳二老爺的多屬性天賦,因此族長才沒有起殺心。但是,他將二爺放在自己身邊,因為他知道,夫人必然不會舍棄二爺獨自離開的。可是,族長並不滿意,起了想要將夫人變成自己人的心思。夫人不從,懸梁自盡了。”


    這一係列的事情如同畫布上才會出現的故事一樣,竟然就出現在自己身上。白二爺不知道自己該做何種表達,原來他的親生父母和未見麵的兄長,竟然都是被人害死的。而那個劊子手,就是他所敬愛的“父親”。


    他或許排斥這樣的真相不想去相信,或許,或許陵言是騙他的。可是,有一種感覺,在不停地告訴他,這是真的,這就是真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這樣的事情任是發生在誰身上,恐怕也會不知所措啊。


    一麵是養育了他的父親,卻實際上是一個劊子手,一麵是慘被殺害的親生父母和兄弟。又是一個難以抉擇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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