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左右吧,這是縣政府開出的價格,不過根據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有得談。<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還有得談的意思是,誠心收購,價格可以往下降。


    楊帆點點頭,說道:“那就沒問題了,其他的不說,在我眼中,就是那些被邱作棟積壓在庫房裏的衣服,價格都不止十萬。”


    老楊奇怪了,忙問道:“你什麽意思?”


    楊帆神秘一笑,站起來說道:“秘密,您等著看吧。”說完,徑直向臥室走去。


    陳雪梅憂心忡忡看著楊東平,歎息道:“你怎麽也跟著兒子瞎胡鬧啊?難不成你真的支持他去接手一家瀕臨破產的企業?這不是把咱兒子往火坑裏推麽?”


    楊東平蹙著眉低聲說:“我覺得,兒子有自己的想法,並且這個想法很不簡單。”


    見陳雪梅快急哭了,老楊趕忙拍拍她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放心好了,我能看著兒子跳火坑嗎?我會重點關注的,再說了,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兒子的本事?經過今天晚上這番交談,說實話,我都有些羨慕兒子前瞻性的眼光了。”


    陳雪梅似乎並沒有被老楊的話勸服,氣呼呼地站起來說道:“你們倆就作吧!這個家,早晚被你們爺兒倆作進去!”


    楊帆心裏已經有了個完善的計劃,其實說是計劃,就是空手套白狼的計策。


    原計劃去老家待兩天的計劃無奈的被延遲了,次日一早,楊帆蹬著自行車趕到錦華廠,看著破敗的廠房,毫無生氣的院落,楊帆不由歎了口氣。


    得知楊帆過來了,邱作棟迎了出來,笑著跟楊帆握手道:“小楊,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快,到我辦公室坐坐。”


    邱作棟很熱情,他真不敢把楊帆當成普通投資人看待,在南和官場混的人都知道,楊東平是縣委書記趙一鳴眼前的紅人,趙一鳴還是宣傳部長的時候,就一眼看中了當時在縣實驗中學任教的楊東平,親手把他借調到縣委宣傳部,這些年用心栽培,一路提拔到縣經貿委主任的位置上。


    作為楊東平的兒子,楊帆子憑父貴,在縣城裏雖說不上是什麽排名前幾的衙內,卻也不容人小覷,以楊東平跟趙一鳴亦師亦友的關係,說不定哪天老楊就再次往前邁進一步呢。


    看著盛意拳拳的邱作棟,楊帆拒絕了他的好意,隨即笑道:“邱叔,你還是叫我楊帆吧,小楊小楊的,我聽著不習慣,咱也甭去你辦公室了,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們庫存的產品。<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一聲邱叔,把邱作棟喊得眉開眼笑,瞧瞧人家這家教,年紀輕輕的,知尊老懂愛幼,踏實勤奮,一點紈絝子弟的架子都沒有,那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聽說這小子學習成績還不錯,今年高考,放了顆大衛星,南開大學基本上手拿把掐,這就是個妖孽啊。


    “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走,叔帶你去倉庫看看。”雖然不清楚楊帆心裏打得什麽主意,但老邱擺明了就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念頭,連聲招呼著楊帆,帶著他往庫房走。


    庫房很氣派,一溜兒八大間,目測有個幾千平米,刷著紅油漆的大鐵門光滑透亮,氣勢磅礴。


    倉庫管理員倒是讓楊帆訝異了一下,這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一米七五上下的個頭,麵容幹淨,戴一副無框眼鏡,清秀的臉上帶著一股傲氣。


    年輕人見老邱帶著楊帆過來了,懶洋洋的拿著串鑰匙打開了庫門。


    看了他一眼,老邱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似乎很不待見他的樣子,這倒讓楊帆心生疑竇,笑著問道:“邱叔,這位是……”


    老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問他啊,他叫梁庭傑,是我們廠的倉庫保管員。”


    楊帆本能的感覺這個叫梁庭傑的小夥子不是個凡品,為什麽有這種感覺?就是一種意識,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深看了梁庭傑一眼,這家夥眼神很清澈,但這股清澈裏麵又蘊涵著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深邃,雖戴著眼鏡,但這股深邃絲毫掩蓋不住,麵龐看上去很傲然,這股傲然中又夾雜著一股對命運的不甘。


    楊帆對梁庭傑產生了興趣,便問他道:“梁先生,我看你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吧?怎麽就混得來錦華廠當個倉庫保管員了?”


    聽了楊帆的話,梁庭傑似乎有些厭惡,冷然說道:“小朋友,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教你語文的老師莫非是體育老師轉行的?”


    楊帆聽了哈哈大笑,他豈能看不出梁庭傑話語中隱含的嘲諷味道,卻對他越來越好奇了,遞給他一支煙,笑道:“我們語文老師之前是不是教體育的我不清楚,但我卻知道,她肯定不是倉庫保管員出身。”


    見梁庭傑臉突然漲紅了,楊帆果斷住了嘴,抬手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倉庫保管員的意思,如你所說,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我隻是好奇,你這麽年輕,幹點啥不好?幹嘛要幹這種暮氣沉沉的工作?”


    梁庭傑還是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點著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後斜睨著邱作棟,說道:“那你就得問我們邱大廠長了,哥們兒好好一個學經管的高材生,懷揣一顆報效家鄉的心,莫名其妙被分配到這麽個狗都懶得看一眼的破廠子,得不到重用不說,連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麽會被派來看倉庫!”


    有怨氣的這是。


    被梁庭傑當著楊帆的臉戳穿,老邱老臉一紅,指著梁庭傑的鼻子就開罵了:“小梁,你還有臉說!當年你被安排進廠工作,我老邱可是頂著壓力把你放到廠辦任職,你是怎麽回報我的?今天出台一個政策,明天鑽研一條法規,弄得職工們雞飛狗跳的,你也不想想,咱這是國有廠子,你那一套所謂先進管理經驗,根本就是資本主義國家的資本家剝削無產階級的卑劣手段,用到咱廠裏麵,同誌們能適應的了嗎?你還跟我在這兒嘚啵,要不是我壓著,你小子早就被開除十八回啦!”


    梁庭傑撇撇嘴,說道:“無知者無畏啊,這廠子到了今天這一步,怨不得別人。”說完,他施施然走了。


    “你……混蛋!”邱作棟跳著腳罵道。


    楊帆倒覺得這人挺有趣的,對了,他剛才說,他是學經管的?這倒要好好問問老邱。


    “邱叔,別生氣別生氣,跟一個年輕人,你至於麽?”楊帆勸道。


    “他,他,唉,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說完,老邱也後悔了,眼前這一位,不也很年輕嘛,這一棍子掃下去,有打倒一船人的嫌疑,他麵色訕訕的,不好意思的衝楊帆笑了笑。


    楊帆不以為意的回了個微笑,拉著老邱往一號倉庫裏麵走,邊走邊問:“梁庭傑是哪家大學畢業的?”


    邱作棟腦袋再不靈光,也看出來楊帆對梁庭傑產生興趣了,他笑著說:“山大,學經濟管理的,要說腦瓜子,這小子絕對是這個。”豎起個大拇指,繼續說:“不過這思想嘛,就有些太開化了,腦袋裏裝的都是資本家那一套,什麽經營一家企業,要獎罰分明,什麽要用具體指標來量化企業成效,還有什麽專業的事情要由專業的人來做,企業領導不要過分幹預銷售部門的工作,要放權給大家。你說,這不是扯蛋麽?一個企業的領導,居然不能幹預企業的運行,那麽,要這些領導幹什麽?”


    楊帆輕易聽出了邱作棟語氣中的不滿,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過梁庭傑的這些話卻讓楊帆驚喜了一下,如果不打破錦華廠這種固性思維,廠子必定會一腳踏進深淵。


    他對梁庭傑真正重視起來,心說得找個機會跟這個學經濟管理的高材生好好聊聊了。


    庫房很大,堆積如山的成品半成品看得楊帆有點眼暈,隨手操起件t恤看了看,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顏色分兩種,一種黑一種白,有些白t恤上印著字,比如手中這件,一個碩大的“潮”字印在t恤正中間,旁邊還有注解:潮漲潮落。


    看得楊帆哭笑不得。


    “邱叔,這種t恤,一共積壓了多少?”楊帆笑著問道。


    看著楊帆笑眯眯的眼神,老邱老臉又是一紅,咳嗽了一聲,說道:“也不多,一萬多件吧。”


    一萬多件還不多?楊帆真有些驚訝了。


    想了想,也就了然,這種花色單一的衣服,肯有人買才是怪事,一萬件啊,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銷售出去了。


    想到這裏,楊帆說道:“如果說,我要承包下來這批t恤,需要多少資金?”


    這下輪到老邱驚訝了,渾濁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盯住楊帆,他問道:“小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萬多件衣服,你包下來,上哪兒賣去?”


    老邱的提醒讓楊帆對他有了點好感,這個人雖說能力一般,經營管理經驗更是一塌糊塗,但卻是好人一個,起碼換成別人,恨不得有人找上門來把這批閑置已久的衣服全都接過去呢,他不一樣,他是真正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嗯,或許還有老爸的麵子在內。


    笑了笑,楊帆說道:“邱叔放心,我敢包,就一定有辦法銷售出去,不過就是賺錢多少的問題。您說個數吧,多少錢,您能把這批衣服賣給我?”


    見楊帆不像是開玩笑,邱作棟想了想,咬著牙說道:“楊帆,我也不瞞你,這批衣服積壓快一年了,質量沒的說,但就是不被市場接受,你要的話,我收個成本價,三塊五一件,這一萬件衣服,你給三萬五千塊錢吧。”


    價格很公道,甚至說連人工費用都去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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