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掛了電話,體育場那邊就鬧起來了,馮開元見陳浩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下令讓工人們把搭建好的舞台全部拆除,頓時毛了腳丫子,急匆匆找到陳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問道:“陳浩,你這是要幹什麽?誰允許你拆卸舞台了?停下,趕緊讓他們停下!要不然,你負不起這個責任!”


    有依仗的陳浩自然不拿馮開元的威脅當回事,他很是沉穩的微微一笑,說道:“馮處長,您消消氣,我也沒辦法啊,這是公司領導做出的決定,學校的五月鮮花藝術節,我們公司不再進行讚助了,你們這些菩薩太大了,我們公司廟小,裝不下!”


    話裏話外透著的譏諷味道,讓馮開元臉紅脖子粗的,他當然清楚陳浩的意思,也深刻領會到林副校長把他派過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是為了什麽,但是他也沒辦法啊,一邊是讚助商,一邊是直接領導,他得罪那邊都不行。[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林校長逼得緊了,馮開元隻能為了前程硬著頭皮過來沒事找事,想著辦法的挑深藍公司的毛病,開始時,人家深藍音樂還按照他的要求對舞台進行改裝,後來明白過味兒來了,人家索性把他當成臭****萬人嫌,晾在一邊了。


    這讓官氣十足的他感覺到十分沒麵子,不禁重新審視林副校長對深藍音樂的評價,他說,這家公司的管理人都很牛氣啊,無論是後台老板還是公司老總,那都是眼高於頂鼻孔朝天的人,還是在學校生,居然連學校領導的麵子都不給。


    親眼見識到陳浩強勢的馮開元,這下對林國華的話深信不疑了,本來對自己過來故意找茬還心存一點愧疚,當深藍音樂的人不聽他的指令後,馮開元連最後那點愧疚都沒有了。


    現在又聽到陳浩拿公司高層壓人,意思是不跟學校玩兒了,馮開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牛鼻子一樣呼呼喘著粗氣,沉聲威脅道:“陳浩同學,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清楚,畢竟你還是南大的學生,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你不想拿畢業證了嗎?”


    這幾天,陳浩可沒少受馮開元的氣,他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是考慮到楊帆的麵子,這會兒聽到姓馮的居然直接威脅上了,陳浩再好的脾氣也有點冒火,冷笑一聲,陳浩說道:“馮處長,我能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似乎你說了不算吧?怎麽,軟的不行,開始用硬的了?我跟你說,你這威脅對我沒用,還有,我們公司為什麽要撤攤子走人,你心知肚明,收起你那套無恥的嘴臉吧,我們伺候不起,不伺候了還不行?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


    聽到陳浩斬釘截鐵的話,馮開元就知道,這事兒鬧大了,人家是鐵了心要撕毀讚助協議,對學校而言,這絕對是最不能夠接受的結果,五月鮮花藝術節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能不能打響這一炮,當天晚上的文藝晚會至關重要。<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作為籌備小組的一員,馮開元知道,這次學校花費大力氣籌辦藝術節,請來了很多知名校友前來觀禮,如果說作為重頭戲的文藝晚會玩兒砸了,丟人現眼的不隻是學校領導,甚至連那些傑出校友都會覺得很沒麵子。


    這麽一想,馮開元腦門兒上見了汗,再看看陳浩漠然的目光,老馮心說,不能再繼續和他糾纏下去了,得抓緊時間跟領導匯報,這事兒弄死我也擺不平了。


    沒得到一個好臉的馮開元灰溜溜走了,跟著他過來找茬的一幫人一看,主心骨都遭不住了,咱也走吧,於是,也都夾著尾巴逃跑了。


    工人們不明白資方和學校之間有什麽貓膩兒,他們隻聽老板的意見,把舞台的拆卸工作當成神聖不可侵犯的使命來完成,進度那叫一個快。


    陳浩一看傻了眼,趕緊跑過去說:“師傅們,做做樣子就行,可千萬不能當真啊。”


    工人們懵了,心道這是怎麽回事,一會兒裝一會兒拆的,這都開始拆卸了,又讓把進度放慢,深藍音樂的人有錢沒地兒花嗎?


    心裏好奇,但大家也都是明白人,知道這是人家公司領導的統籌安排,說不定就是跟學校博弈的手段,便嗬嗬一笑,不緊不慢的幹起活來。


    經理大劉是個有眼色的人,這個三十六七的漢子湊到陳浩身邊,遞給他一支煙說道:“陳總,我瞅著這幾天老是過來找茬那幾個人好像是故意的呀。”


    接過煙點上,陳浩也樂了:“劉經理你眼光挺毒啊,沒錯,那幾個貨就是故意的。”


    通過這幾天跟大劉打交道,陳浩挺認可這個家夥的工作能力,別看他五大三粗,為人挺實在的,幹活也賣力氣。


    閑聊的時候聽大劉說,他老家是山東的,來津海打工已經快十年了,剛來的時候在工地上開攪拌機,一個工程幹完後,老板相中了他的手藝,於是就把他帶進了裝修公司,幾年工程幹下來,積攢了不少裝飾裝修經驗,就開始獨自承包工程做,又穩步發展了兩年,如今專門承接鋼結構建築的裝飾裝修工程,慢慢的算是在津海裝修行業內站穩了腳跟。


    聽了陳浩的話,大劉憨厚的笑了笑,主動出主意說:“老弟,雖說我不知道你們公司跟學校究竟有什麽矛盾,可也能看出來,這些基建處的人擺明了是故意搗蛋,但是他們似乎又不想把工程攪黃,不然也就不會氣急敗壞的走了。我估計,過不了多大會兒學校就該過來個有分量的領導出麵說和了,這時候吧,你不應該繼續待在這兒了,你趕緊走,不是熟人的電話千萬別接,越是躲得遠遠的,他們就越著急,你也就站在一個相對有利的位置上了。舞台這邊你放心,我幫你盯著,一會兒讓大家先緊著那些個好拆卸好組裝的邊邊角角收拾著,保證舞台主體不給你動就是了。”


    喲嗬,沒看出來,大劉挺有心計啊。


    陳浩咧嘴一笑,越琢磨越覺得大劉的話有道理,抽了口煙,陳浩起身說道:“嗯,劉經理說得有道理,我決定采納你的建議,舞台這邊就麻煩劉經理你多上上心,我先撤了啊。”


    大劉豪氣的一揮手,說道:“走吧走吧,這邊出現新情況,我隨時給你打電話。”


    陳浩瀟灑的一走了之。


    林國華卻在辦公室大發雷霆。


    聽了馮開元的匯報,林國華氣得渾身顫抖,連摔兩個茶杯後,更是有違學者風範的破口大罵:“無恥!卑鄙!居然敢用這麽下三濫的方法來對抗學校!不行,絕對不能助長他們囂張的氣焰!還反了天了,他們以為,拆了舞台,撕毀合同,就可以要挾學校向他們妥協了?門兒都沒有!”


    看著林國華呼哧帶喘的氣憤模樣,馮開元非常鄙視,心說,你還好意思埋怨人家深藍音樂撂挑子不幹,也不想想,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結果,還不都是因為你被一個女人迷了心竅所致?就你,還副校長呢?腦袋上還頂著大學教授的頭銜呢?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說得就是你這種人!


    雖然隱約聽說了一些林副校長跟張思思的秘聞,但為人八麵玲瓏的馮開元也知道這種沒根沒據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宣之於口的。


    再說了,眼前這位禿頭奔腦的男人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分管領導,把他得罪了,擼了自己的烏紗帽也就是人家努努嘴的事情。


    “校長,您消消氣,現在可不是動火的時候啊。”馮開元接了一杯水遞給林國華,沉吟了一會兒,好像在醞釀接下來要說的話,半晌後,他建議道:“校長,依我看,這事兒不宜鬧大了,咱們退讓一步,也未嚐不可嘛。”


    “馮開元,你混蛋!你他媽到底是哪頭的?你還有沒有立場?”


    砰!


    林國華再次怒砸茶杯,距離太近,滾燙的白開水濺到馮開元的褲子上,燙的他嗷了一嗓子。


    看著馮開元呲牙咧嘴的樣子,林國華也不忍心繼續訓斥他了,不管怎麽說,馮開元也是自己的心腹忠臣,寒了馮開元的心,誰以後還肯為你林副校長賣命?


    “好了小馮,剛才是我不小心失手了,你坐吧。”平複了下心中的怒氣,林國華說道。


    馮開元坐下後撩起褲管在小腿上一陣猛搓,這下燙的確實不輕,汗毛都燙下來了,一條小腿活像進了鍋的褪毛豬。心裏怒火漸盛,你他媽沒本事對付人家深藍音樂,拿我出什麽氣?卻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暗歎一聲:極限挑戰,這都是命!


    搓了一會兒,被燙紅的皮膚漸漸不那麽疼痛了,苦笑一聲,他說道:“校長,其實我也不是說讓咱們完全退讓,您說得對,不能因為他們拆舞台、毀合同,就助長他們對抗學校的囂張氣焰,我的意思是,這事兒您得考慮周全了,畢竟藝術節開幕式近在眼前,為了讓藝術節順利開幕,咱們暫且忍下這口氣,楊帆也好,陳浩也罷,不都還在學校麽,今後想收拾他們,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


    聽了馮開元的話,林國華這會兒也平靜下來,兩指輕輕扣著桌麵,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小馮啊,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你不知道,我……唉,作為南大堂堂副校長,我怎麽能向兩個學生低頭啊,說出去這不成笑話了嗎?”


    其實他想說,老子怎麽可以失信於小美人兒啊,這事兒都擺不平,讓我今後怎麽有臉再約她啪啪啪啊,即便約成了,小美人兒迫於壓力上了老子的床,她也很難再有情趣啊啊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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