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翻盤聽到約定好的三聲哨箭,效死營立刻開始了行動,為了適合城市巷戰,輕騎兵們披上了重甲,換上了長槍,重步兵營換上了九尺長的格鬥槍,結成鋼鐵方陣向巡撫行轅開去,頭前開路的是一輛剛剛修複的鐵甲戰車,裝滿了子彈的機關槍耀武揚威地轉動著,履帶所到之處,青石板地麵都碎裂了。


    隨後是弩車和蒸汽大炮,再後麵才是重裝步兵和騎兵。


    兗州城是個充滿了士兵的城市,看到一支小部隊殺氣騰騰開向巡撫行轅,很多徐州軍驚奇萬分,急忙報告上官,主將都去赴宴了,營裏當家的副將不敢拿主意,隻好派人飛報上司,隻有負責城內治安的軍紀隊毫不遲疑地過來阻攔,坐在戰車上的鍾壽勇苦口婆心地對軍紀隊的把總說:“崔承秀要害袁大帥和眾家將軍,俺們前去營救,讓開路中不?”可是軍紀隊的人可不吃這一套,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不能這樣在城裏橫行啊,趕緊放下武器回營是正理。


    不然軍法處置,按聚眾騷亂之罪要斬首的。


    斬你媽的首!軟的不行來硬的,鍾連長下令戰車開足馬力往前撞,這年頭可沒有偏袒行人的《交法》。


    軍紀隊不敢螳臂當車,隻好讓開來轉而擋住後麵的重裝步兵的去路。


    安東尼的重裝步兵更不好惹,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蠻夷,五尺高的大盾牌放在前麵推著走,九尺長的大槍平端著,你擋吧,隻要你覺得自個的身體是鐵打的就擋吧。


    軍紀隊的夥計們也都是橫著走路的,哪受過這個洋氣,揮起水火棍就打將過來,把重步兵的盾牌敲得當當響,安東尼急了,劉將軍交待過的,誰擋路就殺誰,毫不客氣。


    當即下令放箭。


    方陣中部舉起幾排弓弩,一陣箭雨下去,軍紀隊丟下一地屍體逃走找援兵去了,效死營繼續前進。


    本來按照範文程的策劃,三千浙軍包圍住魯王府,裏麵配置幾百刀斧手,再加上十筋軟骨散的毒酒,一切萬無一失!可是全被劉子光攪了,現在範文程和崔承秀一起倉皇逃往王府的後殿,閻王一樣可怕的那個紅衣服家夥拿著刀子不緊不慢地追著,身後留下一地的屍體,就連範文程的貼身衛士,那個武林高手宋青峰都攔不住他半刻,這個人他不是人,是魔鬼!已經逃進了日常起居的後殿,大門緊閉,一群親兵用大木頭死死頂住門閂,這下那個魔鬼進不來了,果然,劉子光踹了十幾腳以後就停止了,他敲敲自己的腦袋“我什麽智商啊。”


    然後走到了一旁,徑直竄上宮牆,翻牆而過,輕飄飄地落在驚魂稍定的崔承秀和範文程麵前。


    兩人大驚,轉身就逃,親兵們急忙揮舞刀劍上前掩護,劉子光三下兩下解決掉他們,緊跑幾步,一手一個,揪住兩個家夥,狠狠往地上一摜,把倆人摔得七葷八素,劉子光把白虹刀插回腰間,提起二人直奔銀安殿而去。


    ************************效死營的裝甲戰車已經開到了王府附近,兩千名浙軍堵在王府前禁止任何人進出,兩下也不搭話,立刻開打,戰車上的機關槍在內燃機的驅動下巨大的汽缸不停的動作,用驟然釋放的氣體推動彈簧供彈的金屬釘發射,鉛做的柔軟彈身充塞住炮管,在炮管裏幾條旋轉的膛線作用下旋轉起來,然後噴薄而出,雨點一般打在浙軍身上,尖銳的子彈鐵頭鑽進士兵們的盔甲,頓時死傷狼藉。


    浙軍也不含糊,抬出十來具弩車猛射,精明的射手找準了戰車的弱點,全鐵質的弩箭射進履帶輪子的空隙,把輪子憋住了,動力不足的內燃機吭哧了幾聲就熄火了,子彈掃了幾圈也打光了,浙軍士氣大振,呐喊著衝過來,效死營的弩車緊跟著一陣猛射,蒸汽大炮也怒吼了,打得王府門前血肉橫飛。


    雙方的弩箭帶得都不多,射完之後又是貼身肉搏。


    浙軍不是孬種,死了那麽多兄弟依然猛衝,效死營隻好把重裝步兵拉上去了,鋼鐵方陣向前緩慢而堅決地推進,浙軍們呐喊一聲,一窩蜂衝上來,戰鬥在王府和鄰居家的院牆之間發生,狹窄的巷道裏滿滿當當擠的都是人,重裝步兵的盾牌死死抵在地上,三角架也放下了,舉盾的第一排士兵站了個弓箭步,堅定地擋住了浙軍瘋狂的攻擊,人流不停撞擊過來,刀槍砍刺在盾牌上,形成一片雜亂的金屬交響曲,效死營結成鋼鐵戰陣,前後左右都有盾牌保護,即使有浙軍爬上高牆往下射箭也無濟於事。


    安東尼看看時機差不多了,大喊一聲:“推!”全體士兵一起發力,後排推前排,最前排用盾牌往前猛推,強大的力量把浙軍推得人仰馬翻,隨即盾牌之間閃開一道道縫隙,九尺鐵槍向前狂刺,把密密麻麻的浙軍串成了糖葫蘆,一時間慘叫聲連連,重裝步兵再次收縮陣行,把長槍收回,向前推進了幾步,然後再次猛刺,浙軍一時間對這種戰術竟然束手無策,滿地的鮮血淹沒了皮靴的靴跟,重裝步兵的包鐵靴子在石板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依舊在堅定的前進,他們背後是更加可怕的全身鐵甲的重裝騎兵,浙軍們終於支撐不住,正要崩潰的時候,王府裏跑出一個旗牌官,氣喘籲籲地傳令給浙軍的參將:“尚書大人下令停止抵抗。”


    這個命令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崔承秀下的,現在銀安殿裏的上席上坐著的是劉子光,他左手的鋼刀架在崔承秀脖子上,右腳把範文程踩在地上,右手拿著象牙筷子在盤子裏到處翻騰著。


    “嗯,這個烤大蝦不錯,味道正宗,糖醋黃河鯉魚也不錯,夠味,咦,這九轉大腸不地道啊,怎麽裏麵還有坨屎?”劉子光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評價著,其實對於魯菜他是一竅不通。


    “你說說,怎麽有一坨屎?這就是你找的好廚子?”劉子光夾著一個黑乎乎的花椒質問崔承秀。


    崔承秀脖子上架著利刃,已經割出一道血線了,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剛才好說歹說,甚至拿山東總兵和五十萬兩銀子的代價來收買劉子光,可是人家硬是不為所動,他又拿挾持朝廷命官的罪名來壓劉子光,人家更不吃這一套了,什麽朝廷命官,皇帝都喊我一聲劉兄,我會鳥你一個小小的兵部尚書。


    劉子光繼續吃著帶“屎”的九轉大腸,吃幾口還拿過酒壺對嘴吹上幾口,這是崔承秀的桌子,當然酒裏沒毒,喝酒喝到高興,右腳忍不住在範文程的後背上打起來拍子,把堂堂大清第一文臣踩得直吐胃酸。


    範文程的方巾掉了,露出鐵青的頭皮和金錢鼠尾的滿人發型,下麵的眾人依然是看呆了,不要說喝了毒酒的眾將,甚至崔承秀的標兵們也納悶的很,尚書大人身邊神秘的貴客居然是滿清人,真是匪夷所思。


    看到劉子光占了上風,毛文龍慶幸自己這回站對了方向,這裏畢竟是兗州,是袁崇煥的地盤,八萬大軍對付三千浙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馬上袁崇煥就能翻本了,他帶領部下持刀保護著中毒的將軍們,和殿外的標兵對峙,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連袁崇煥看了都不禁暗自自責,如此忠肝義膽的好漢自己還想吞並人家,真是太不厚道了。


    袁崇煥已經把官服和紗帽重新穿戴起來,現在各方麵的戰鬥已經在崔承秀的命令下停止,效死營已經開進了王府,形勢急轉直下,袁崇煥拿出虎符派吳三桂去調自己的親兵營過來接手。


    吳三桂領命去了,浙軍的幾個將軍被劉子光以殺害崔承秀為威脅叫到了銀安殿裏,現在銀安殿已經被效死營控製住了,假扮親兵的周萌人也換回了文士的打扮,向眾人陳述了崔承秀的密謀。


    隻是後麵的段子改成了殺了袁崇煥,獻了兗州城,大家一起剃發當漢奸。


    周萌人的身份是標兵營的官兵都知道,他可是尚書大人最親信的幕僚。


    現在也跳出來說崔承秀勾結滿清,謀害袁崇煥,那十有六七是真的了。


    何況還有一個範文程在那裏躺著,滿人的大辮子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標兵們都是崔承秀的親信,平日裏受過尚書大人不少恩惠,要說和徐州軍鬥,和太後的人馬鬥,那都沒有二話,可是現在要他們反叛大明當漢奸,那是萬萬不行的。


    浙軍們就更不樂意了,原來自己大戰一場是助紂為虐啊,他們的目光在搜索自家的主將苗可鑒,可是苗大人早就見勢不妙,滑腳開溜了。


    祖大壽也及時掏出了腰間別著的蕪湖軍糧米袋子,控訴崔承秀和苗可鑒賣軍糧給滿清,更惹得眾人惱火,這樣的漢奸行徑,隻要是血性漢子都無法容忍。


    “崔承秀賣國投敵,罪無可恕,但本將並不會違背朝廷祖製,當場處斬他,我要秉明朝廷後再將其明正典刑,在場的江浙男兒,京城標兵,本將絕不相信你們會剃發降清,這都是受了奸人蒙蔽,你們隻要回頭,本將一律寬大。”


    袁崇煥開展起思想政治工作。


    “當啷”一把鋼刀扔到了地上,是崔承秀部下標兵的武器,又是類似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浙軍和標兵們都放下了武器,他們的家小都在南方,降清是絕無可能,現在外麵有八萬徐州軍,投降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效死營的士兵過來接管了崔承秀和範文程,劉子光也吃飽了酒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袁崇煥感激地看過來,剛想開口道謝,目光被他腰間的玉佩吸引住了,這是小皇帝當飛人落水的時候被劉子光救起,給他的謝禮。


    好一塊無瑕的翡翠玉佩,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色,圓形的玉佩上浮雕著一隻精致的鳳,手工精湛,每一根翎毛都雕刻的細致入微。


    袁崇煥記得老師孫承宗也有同樣的一塊玉佩,不過雕的是凰,應該和劉子光這一塊原是一對。


    那是當今聖上親自賞賜給孫太師的,而且意義非同尋常。


    難道這個年輕人和皇上之間有什麽關係?袁崇煥正在狐疑,忽然吳三桂跑了進來,大聲稟告道:“大帥,大事不好了,韃子大舉攻城,讓咱們交出範文程,東西大營分別受到攻擊,現在都高舉烽火請求支援,滕縣派人求援,說被清軍偷襲,百萬石糧草被付之一炬。


    形勢萬分危急!”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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