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小甲麵色凝重。


    剛才避障時還隻是懷疑,現在一看這樣子就知道真有問題!


    小甲從不懷疑風羿在這種事情上的決定。


    他雖然是司機,但並不意味著他要一直坐在這裏發呆。


    看現在的形勢,該搖人了!


    文武之道都要走起!


    “這種地方的工地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防止他們包庇人,咱們還得先把現場保護好,老板,多找些人過來吧。收藏館離這裏不遠,先從那邊調人?”小甲說。


    “可以。”風羿道。


    得了風羿的許可,小甲拿起電話開始叫人。


    風羿的收藏館雖然平時不對外開放,但一直在運作中。裏麵的東西價值可不低,甚至還有寶石。並且,隨著風羿陸續在各地收集喜歡的物件,以及下新的模型訂單,一直有新藏品轉入,需要有人留在那裏負責,因此雇傭了一批安保人員在收藏館工作。


    “那我先把收藏館那邊的安保人員呼過來。”


    “館內也要人留守,不必都過來。”風羿說。


    “已經跟他們說了。不確定現在能來幾人,我再另叫幾個過來?”


    “也可以,不用來太多,已經報警了,咱們是文明人,講理的。”風羿說。


    “明白。那就另外再叫兩人。”


    小甲懂的,他老板還有聯保局專家的身份,與宣傳部門有合作,對外一向都是文明有理的形象,可不是仗著身份蠻橫無理的那種人。


    風羿坐在車裏沒出去,最近他依然是網上的話題人物,這個時候出去不太合適,被拍到了不知道又會編出多少故事。


    外麵,車道兩端以及附近建築裏,有不少人拿著手機拍攝,但離這裏有段距離,誰都不敢靠太近,生怕上麵再有東西砸下來。加上角度等原因,現在還拍不到風羿,或者拍不清晰。


    風羿在車裏也沒閑著。


    戴上一副墨鏡,把兩側車窗打開。


    墨鏡後的雙眼陡然變化!


    視野中,從物質世界的另一種形態去查看。


    同時他也對空氣中傳來的氣味信息進行捕捉與分析。


    分辨著氣味信息裏麵所有細微變化。


    不需要走出去,他就能知道外麵究竟在發生什麽。所有的實物,看不見的情緒,隻要氣味散出來,無所遁形!


    首先就是剛才發生吊運建材滑落的建築工地。


    已經高高建起的大樓裏,各處都有工人,氣味比較複雜,暫時不好分辨。阿闋已經過去了,風羿大略觀察一下,注意力放到旁邊另一棟建築。


    眉頭一蹙。


    “前麵那棟停工的建築,一樓東北角,應該是二十多近三十歲,男,身材尋常,不顯眼。”風羿對小甲說,“你親自過去,多帶兩個人。”


    收藏館那邊已經來了五六個人,小甲點了兩人,朝風羿所指的位置過去。


    車上,風羿心裏思索著:誰這麽恨我,特意在這裏弄這麽一出?


    這一趟行程確實不算保密,為了處理小錦鯉的事情,把蛇帶到steve的保護機構,動物園裏知道的有不少人。這事不會對外公開,但隻要想了解,就能打聽到。


    這一片地區,現在通車的就那麽幾條路,往返車道,確實在這條路上的幾率最高。


    要問得罪了誰?


    還挺多的。


    不說遠的,就說最近小錦鯉的事情,好幾個研究團隊都在小錦鯉身上打過心思,但由於風羿的阻攔,導致聯保局介入,管理更嚴。


    但應該不至於恨到想要弄死他的地步?


    希望風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有很多,比如陽城的風老爺子,比如在蝴蝶計劃上,記恨風羿在表決會選擇的那些,還有……


    始祖工廠決策人這個身份,不管占據這個身份的是誰,都會成為被針對的目標,需要麵對各種試探與危機。


    風羿還算淡定。


    自從他身份暴露,隻要有心去查,去分析,就能知道始祖工廠近些年真正有大動靜的時間,與調查的信息中風羿的“命運轉折”時間段,極為相近。


    或許這隻是巧合,或許事實並非如此,即便不確定,但總有人會想試探一下,如果沒了風羿,始祖工廠會有什麽變化?


    參加表決會的期間風羿就感受到了各方的虎視眈眈。


    除了這些,哦,以前還招惹過偷獵團夥。


    嘖,太多人看不慣我!


    但想要幹掉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風羿撥了撥鼻梁上的墨鏡,鎮定地看向車外,嘴角微翹。


    哐!


    有人破窗而出。


    鋼化玻璃碎成小塊,散落在地麵。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樣貌平凡,身上的衣著也不顯眼。


    此時他頗為狼狽地摔在地上,翻身起來想要跑,被一名收藏館的安保人員撲倒,另一名安保人員幫忙,很快將人擒祝


    “抓住他了1


    室內的小甲走到破損的窗邊,見到外麵的情形,朝安保人使了個眼色。


    那個年輕人被敲暈了。拿繩子綁祝


    室內,小甲看到了這裏的望遠鏡、毀掉的手機,還有看上去像遠程遙控的東西。


    一個暫時停工的建築裏,沒有通水通電,竟然有個人躲在這個房間,還準備了這樣一些裝備,說隻是借住,誰都不信!


    旁邊,吵鬧的建築工地。


    除了路人在拍攝,建築工地的工人也有一些人拿著手機往那邊拍。


    而不明所以的人,第一時間聚眾原則,先湊到一起。


    除了實在忙不開的,其他人停下手中的事情,議論的聲音高低起伏,聊天群裏更是圖文齊發,私聊群聊刷得飛快。


    就算工地規定出了事情不能第一時間往外說,但是他們內部聊一聊總可以吧?


    【太好奇了,究竟咋回事兒啊?】


    【是意外嗎?施工作業事故?】


    【難道有人擅離職守?】


    所在位置視野比較好的工人,正在給工友們直播:


    【那車一看就很貴!刮傷了![圖]】


    【把路麵也砸壞,太危險了,好在沒出人命。】


    【圍擋內部也差點砸到人,樓下幾個差點被砸得工友還在大罵】


    【這次的經濟損失該怎麽算?】


    【好奇,車裏麵是什麽人?身份應該不一般】


    【那些材料是誰捆綁?誰吊裝?誰指揮?誰監督?班組負責人呢?出事了怎麽都不吭聲啊?


    【不會都跑了吧?】


    【為嘛要跑,這種施工事故,也不一定是他們的責任】


    【[語音]沒有,沒跑……臥槽尼瑪!跑了一個!塔吊司機跑了?


    群內其他工人:?!!


    特麽的跑什麽?


    這難道……真是塔吊司機的責任?


    指揮協調的人以及班組負責人,都在聊天的大群小群裏讓各處工人注意,還發了那位塔吊司機的照片。      這邊的過往車輛少,平時行人也不多,但監督人員沒鬆懈,剛才吊運的時候他們還挺認真盯的,誰能想到就出了事!


    正要查,再一轉身,哎我去!司機跑了!


    負責人氣得把安全帽摔了,又不得不去把帽子撿回來戴上,他看到那輛車上有人往工地過來。


    “不好搞啊1


    吩咐完的事情,打了幾個電話,硬著頭皮想去跟那個走過來的黑衣人交涉,看這個問題能不能大而化校雖然現在看來,化小的幾率很低。


    唉!


    工地的其他人員沒有負責人如此焦慮的心思,有年紀大些的工人,在工地見到的事故多了,還算淡定。


    責任與他們無關,較為輕鬆,有看熱鬧的心情。


    “至少沒出人命,看能不能私了吧。”


    “如果是一般人應該比較好擺平,但是現在下方差點被砸的車,看上去就很貴,人瞧著也不好惹,不差那點錢。而且,說不定有陰謀啊1


    “聽著像是塔吊司機操作失誤,心虛跑了,但也說不定他就是故意的呢?”


    平時抱團嚴重,但這種時候看清形勢之後,他們心裏就琢磨開了。


    有人往下方看了看,見到阿闋那高壯魁梧的身軀,一身黑衣彪悍冷酷的樣子。


    “反正不是我們的責任,別過去。”


    “這事估計很難私了,追責起來,上麵那些,一個都跑不掉。”


    “咱們這一期工程的獎金是不是沒有了?”


    “……”


    瞬間沒了看熱鬧的心情!


    下方,阿闋快步往工地建築樓走,將墨鏡摘下,放入衣兜。


    那雙仿佛看不出溫度的眼神,朝圍過來的工人身上一掃。


    讓人心裏涼颼颼的,有種殺氣迎麵的感覺。


    一時間竟然沒人敢往前攔一步。


    就是猶豫的片刻,阿闋已經大步進常


    幾位負責人想攔住阿闋先商談幾句,被他無視。


    他先來到塔吊起重機那裏。


    塔吊司機跑了,但氣味存在。


    他對氣味的捕捉能力沒有風羿那麽精細,但也比一般人要強一些。


    並未猶豫,沒耽擱時間,循著氣味快步過去。


    建築內,一個工人戴著安全帽,臉上抹著灰塵,看不清樣貌。他趁著大家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從一些無人施工的位置以及視野盲區,和較為陰暗的角落,想要離開工地。


    一樓和工地地麵區域,都被緊盯著,他打算從附樓那邊離開。


    那邊沒完工,不能直接通行,隻能往上再走一樓,然後跳過去。


    他避開了所有工人的視線,熟練地在這裏繞行,同時也警惕著周圍。


    並沒有發現有誰跟在身後,周圍似乎也沒有其他聲音和可疑動靜。


    前方的窗口越來越近,那裏並還有安裝窗戶,大塊的空區已經能夠看到附樓適合落腳的地方。


    他加快腳步,跑起來,踩著窗口朝附樓那邊跳躍!


    整個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不,隻是劃過了弧線的一部分,然後就被牆的另一邊,隔壁的窗戶,突然衝出的黑影掠走!


    空中攔截!


    像一隻猛禽掠過水麵,利爪牢牢鉗住了獵物!


    又像是一條埋伏的蛇,在最恰當的時機發起瞬間突襲!


    快如閃電,充滿力量。


    好似探囊取物,從容不迫。


    有工人目睹了這一幕,瞪大眼睛。


    野蠻與優雅。


    優雅這個詞用在仿佛一頭野獸的人身上,確實荒謬,但剛剛那個瞬間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麽荒謬!


    太不可思議了!


    其他工人聚過來時,這位身材強壯的黑衣人,單手拎著不知死活的某工人,從附樓走出。


    整個過程中,他們都沒有聽到那位工人的聲音,不管是喊叫還是哀嚎,一聲都沒有聽到!


    那位工人安全帽已經掉了,大家這才發現,被抓的正是跑了的塔吊司機。


    阿闋拎著人徑直走出建築工地,一直來到風羿所在的車旁邊。


    工地負責人擦了擦額頭的汗,抬腳往那邊走,打算過去與車裏的人交涉。


    這場事故已經報警了,他希望能在警方到來前與車裏的人先商議一下,確認對方是什麽態度,他才好與上麵匯報。


    走出去幾步,這時,又有兩輛車過來,停在前方車輛旁邊。


    到達的兩輛車,一輛車上出來五個黑衣壯漢,雖然身材上比不上剛才那位獨闖工地的人魁梧,但也是不好惹的類型。


    另一輛車也走下來五位,西裝革履,斯文精英。通身帶著那種,既謙遜謹慎又殘酷無情的氣質。


    都是他不喜歡,也不想麵對的那種。


    打手,律師。


    一武,一文。


    再加上剛剛到場的警車。


    很好,齊活了。


    負責人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大滴大滴的汗從額角滑落。


    看這架勢,這事必定是糊弄不過去的。


    而且……


    負責人的視線掃過已經被抓的兩人。


    這很大可能並不是意外事故,而是處心積慮!是有預謀的!


    當他繼續靠近,看向車內。


    風羿戴著墨鏡,但,作為最近在網上話題度很高的人物,還是有辨識度的。


    負責人認出了風羿,心中更是一沉,同時問候吊車司機及其同夥全族八百遍!


    尼瑪啊!搞事為什麽要在我的工地?!


    這事我扛不住,身份不夠,必須要上麵老大們在場!


    拿起電話趕緊催:老大,快來!你們上!


    另一邊,車裏。


    風羿看著剛到達的十個人,問小甲:“你不是說隻叫了兩個?”


    小甲也頓了頓,回道:“電話裏,我跟管家說的兩個。這……呃……也確實隻來了兩個。”


    兩輛車,也是兩個。


    雖遲但到,沒咕!


    月票活動隻限小長假期間啊,有票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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