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舒爽地出了廁所,經過男廁的時候我還特意瞄了一眼,裏邊已經人去廁空。


    我心下正高興著,看到男人噓噓又怎麽樣,反正這麽大的學校也碰不上,我重要的名聲還是保住了。可是回到彩排台前,看到台下正在跟老大低語的那人,我頓時風中淩亂了。


    所以說,人不能得意忘形,得意忘形遭雷劈。


    我正想默默地找個地方暫時避一避,哪想才一轉身就被老大好死不死地叫住:“江敏,來來來,幫個忙。”


    我低咒了一聲,抬手遮著臉低著頭走過去。


    “你這是幹嘛呢?頭也不抬還擋著臉,前陣子還一直躲著不露麵,做什麽虧心事去了吧,啊?”


    老大一把拉下我的手,此時我真的感覺我快哭了……


    謝特!豁出去了!


    我唰地一下綻放出一個如花般的笑顏:“老大,什麽事?”


    我不敢看那人,所以並不知道他現在正以一種什麽表情什麽狀態,來麵對眼前這個剛剛奪了他家小弟清白的人。


    老大遞給我一張印有歌詞的單子:“聽說招人那天麵試的時候,你自報特長是唱歌,看看,這首歌會唱不?”


    我接過瞥了眼歌名——《遇見》。


    “會是會,怎麽了?”


    老大打了個響指,輕鬆愉悅:“ok,那這個節目明天就你上了,準備準備,待會就跟蘇延錦同學過個場。”


    我現下也顧不得其他,不可置信地驚呼:“什麽?我上?老大,你、你在虎我吧?”


    “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不好嗎?你看,這節目本來是由一對孿生姐妹花演出,一個鋼琴伴奏一個演唱,可誰知昨天她們一個生病,另一個也跟著起了連鎖反應,可這節目單都出來了,節目下不來,隻有找人代替這麽個辦法。”他說的從容不迫,敢情料定了我能當個替補選手。


    我就奇了怪了,扶額長歎:“部裏邊這麽多的歌神歌後們,你怎麽不拉個來應應急?”


    “他們不是已經有別的演出了嗎,我這不是也看咱兩交情好想給你個表現機會嗎。喏,”他拉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很久的那人,“我伴奏的人都給你找好了,小帥哥一枚。接下來你們倆先抓緊時間培養培養默契吧,我手頭還一堆事情等著呢,先去忙了啊。”


    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下場,徒留我莫名其妙地回不過神來……


    我呸!我到現在一共就跟他見過三次麵,這也叫交情好?還我倆?


    “你……”


    這一個極輕的音節把我由魂遊天外拉了回來,我看向聲音的來源,才後知後覺——


    阿甘說的對,生活就像巧克力,你總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滋味。就如我先前還自信滿滿再碰不見此人,沒想到五分鍾不到,我兩就成了親密的拍檔。


    “剛才我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你要相信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一臉虔誠。既然生活強.奸了你,不能反抗那就好好努力吧……


    “恩……我沒說不信。”可是他從臉頰直延伸到耳根的紅暈是怎麽回事?你相信了還這麽害羞是為哪般?!


    不過,直到這會我才發現——這位同學長的真是可口誘人啊!眉目清秀,唇紅齒白,典型的一張正太臉,特別是陪著現在那副害羞的小模樣,看著真真令人泛起蹂躪的*。


    也許是這*太過強大,我竟不由地踮起腳尖,任憑那隻魔抓就這麽不受控製地伸了出去,掐上那水嫩嫩的臉龐。


    那孩子隻是皺了皺眉,也不反抗,就這麽委屈不解地用那雙迷霧般的眼珠子望著我。在這清澈的矚目下,我才意識到我做了什麽,迅速縮回手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這表情太可愛了,一下戳中了我的萌點。”


    他抬手來回撫了撫剛才被我襲擊的地方,青澀的嗓音輕輕:“你今天已經跟我說了四個不好意思了……”


    “嗬嗬……那啥,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敏,大一新生,你呢,怎麽稱呼?”我總算回歸正常。


    他揉著臉蛋的手改插在褲袋裏,靦腆不減道:“我叫蘇延錦,c大的,也是新生,今天是受陳學長所托過來幫個忙。”


    “c大?你不是我們學校的?”c大是大學城中最頂尖的那一所,也是全省之最,就跟我們校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恩,陳學長曾經是我高中時期的學生會會長,我跟他也挺熟的,這次找我幫忙我不好意思拒絕,所以……”他的紅暈總算褪去,略微坦然自若了起來。


    話還未完,老大就氣喘籲籲地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你們倆商量好了沒?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啊,反正就是一過過場,別緊張沒事的,彩排結束還有時間好好練練。”


    對於這位陳凱老大,我已經淪落為無話可說了……


    我跟蘇延錦同學相視一眼,我悄悄地問了句;“蘇同學,這首曲子你有彈過嗎?”


    他搖了搖頭。


    得,聽天由命吧!


    .


    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水房已經關了門,我隻得蹭臨床小d的水壺倒了杯水,一口下肚。


    出乎意料的,下午的彩排我跟蘇同學配合絕佳。其實本來這對我來說倒不是難事,這首歌耳熟能詳閉著眼也能唱,但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即使是個彩排,也難免緊張,我就隻顧盯著手中的歌詞,一眼都不敢望向台下。倒是蘇同學剛彈出一小段前奏,台下所有忙綠的彩排人員都跟著安靜下來,全情地聆聽這難得的好旋律。


    他全程鎮定自若,就跟他早已練過無數遍般,曲調婉轉流暢,若是單聽他這鋼琴曲,就已經能令聞者沉醉。我想我大概就是因為在這麽有水準的伴奏下,才漸漸放鬆了僵硬的身體,配合著他道出一段向左轉,向右轉的愛情故事。


    彩排一直忙到了晚上九點,之後我又跟蘇同學練習了一小時,這才回來,並約定明早九點再繼續。


    扒拉出手機,看著通訊錄中蘇正太三個大字,我邪惡地竊笑。之前練習的時候,我一點一點的挖出了不少消息,比如他比我小一歲,今年都還未成年,再比如他的專業是臨床醫學,他的誌向是做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外科醫生啊……看不出這孩子內斂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重口味的心……


    我決定,這孩子我定要慢慢地收入囊中~


    洗了澡跟室友瞎侃了一陣,正準備爬上床,拽在手中的手機嘟嘟地響,一看,戎海東三個大字在屏幕上閃的刺目。


    這人怎麽突然來電了,還是這麽晚?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發出的彪悍的三個字——恩你妹。難道這人反射弧過長,這回才想到要來批鬥?


    我猶豫了一陣,咬咬牙直接按了拒絕接聽,跟著把手機關機,反正也要睡覺了這個點誰有事我都管不著了。


    安安心心地爬上床,舒舒服服地閉上眼,對麵的小白手機又響起,真是此起彼伏。


    我正想著她男人的每晚一聊又來了,誰知她說了沒幾句,就把手機遞過來,笑的好不正經:“哎,找你的。”


    我莫名其妙:“誰啊?怎麽打給你了?”


    “誰叫你手機關機。”


    我接過,喂了一聲,便聽對方直接命令道:“立刻出來。”


    這聲音不同以往的有力跟醇厚,而是沙沙啞啞顯得有氣無力,但我還是一下子分辨出手機另一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才剛拒絕接聽的那位。


    他怎麽會有小白的手機號??


    “出來?上哪啊?這麽晚了,宿舍都快關門了,出去我就回不來了。”我嘟嘟囔囔道,萬分地不情願。


    “你打車過來,地址是x%#@*,順便上藥店買點退燒藥,一切費用我報銷。”說完他就直接掛斷,從頭至尾不帶一句廢話。


    我對著已不在接聽狀態的手機屏幕發了回呆,才領悟到他那句話的意思。


    ——這麽說,某人正發著燒?


    我把手機扔回給小白,哧溜一聲又爬下還沒趟熱的床,換了身衣服,跟他們道了聲“我今晚不回來了”就出了門,也不管他們在身後哇啦哇啦地怪叫。


    掏出手機又開了機,上邊顯示十一點過了兩分,我隻得加緊下樓的腳步,低聲咒罵著“ 早不發晚不發偏偏這個時候發燒”。


    宿管阿姨正在關門,我遠遠的就喊:“阿姨,等等等等。”


    她皺著眉看過來,語氣嚴厲:“同學,已經是關門的點了,學校規定不能再出宿舍了。”


    “我家剛來電話,說我哥哥快不行了讓我趕緊去見他最後一眼。阿姨,你就開開恩,我哥哥在天有靈會保佑你的。”我雙手合十,語帶悲戚。


    她用那如激光掃射般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遍,似信非信,但仍舊給我讓了路,順帶提了句:“不管什麽原因,出去了今晚就進不了宿舍了,我不可能守著大門就為等你一個人回來。”


    我連聲道知道知道,謝謝謝謝。


    這個點車都不好打,我走到一條大路上等了十來分鍾,才總算等來了一輛。索性周圍的網吧事業紅紅火火,餐館這個點都有生意,路上可見學生三三兩兩,不然這深更半夜的一個人處在郊區空曠的大馬路上,還真夠害怕的。


    那人報了一長串的地址,前邊的什麽區什麽路我統統不記得,隻記得是東方豪庭2棟1903號,司機師傅倒是一聽就知道,直奔而去。


    我忽然想起,他怎麽還在省城,還沒回家呢?那地址是哪裏,他在這租的房子?


    帶著這些疑問,我到達了目的地。中途上了趟藥店,買了盒消炎藥和體溫計,想了想,又順道上水果店買了些香蕉蘋果,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麽,但蘋果總是個好東西。


    按理說這人生病了我應該幸災樂禍一番,可是並非如此,我怎麽反倒覺得自己還挺擔心的?


    站在1903號的大門前,我拍拍臉頰,暗自嘀咕著他怎麽說都是這新家庭的一份子,我名義上的哥哥,我肯定是不希望他有事的。


    我本是要按門鈴,沒成想手放在門上輕輕一推,門就開了,看來主人之前並沒有把門鎖上。


    他就知道我一定會來?還真是吃定我了嗬?


    關上門,開了燈,換好鞋我徑自走向唯一的臥室。


    臥室中一片黑暗,客廳的燈光投射進來,能隱約見著那張大床上隆起的一角。


    我輕手輕腳地行至床頭,開了床頭燈,放下手中的東西便向床中人望去。


    他此刻眉眼緊閉並未醒來,臉緋紅一片,蹙著眉蜷曲著身體,似乎睡得極不舒服。我伸手往他的額上探去,燙的厲害且一片粘濕,想來出了不少虛汗。


    我先不急著叫醒他,先把體溫計插在他的腋下,再去廚房看了看有沒有熱水,水壺裏果然空空如也。趁著燒水的間隙,我又在他的衣櫃中一陣翻找,尋出了一床被褥給他蓋上。等忙完了這一切,才取出體溫計——38度半,燒得不輕。


    端著開水放在床頭櫃上,我這才發覺這個房間的溫度低的不正常。


    看向運作的空調,我算是知道這人為什麽會發燒了。


    現在早已入秋,十月的天氣,有必要還開著冷氣?他當自己是個小太陽不斷發光發熱嗎?


    這人的病分明是自找的嘛!


    哼,曾經還管我管的倒冠冕堂皇,自己呢,有以身作則麽?


    我歎了口氣,關了空調,待水溫稍涼,輕輕搖著他喚道:“大哥,醒醒,藥我帶來了,先吃了再睡。”


    一連喚了兩聲,他才輕哼一聲,稍稍睜了隻眼,迷迷蒙蒙地看向我,嘟噥了句:“你來了。”


    我難得真誠柔婉地對著他笑:“恩,先吃藥吧,我扶你起來。”


    就在我把手繞過他的後頸,準備抬起他的頭的時候,他竟然一手倏地把我的另一隻手臂拉下,力道雖不強,但我防備不及便直接倒向他的身側。


    接著是他灼熱的氣息撲在耳邊,喃喃道:“我冷……”


    作者有話要說:有妹紙表示被看的是副部長。。可是我表示女主這學校的地位不夠體現通常身為男二該有的智商恩哼……


    so,沒錯這位口愛的蘇同學他就是男二!這森森體現了某人大叔控的同時,正太控也並未消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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