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幾號來著?不正是10月22,我的生日麽!


    這家子藏著掖著的功夫做得真足啊,一下午了我竟完全沒看出來。怪不得這戎海東非讓我今天過來,原來是整這麽一出。


    他們是怎麽知道我的生日的?老媽告知的?


    我一一打量了他們一圈,此刻,心頭的感動不斷衝擊著我,甜蜜融化在嘴角。


    “小丫頭,幸好東子把你的生日提早支會了我一聲,要不爺爺也想不到。”戎爺爺在主位上坐下,繼而招呼道,“快坐,都別站著了。今天啊人不多,別家都有別家的事忙活,你的生辰就爺爺做主,我們幾個老老小小、簡簡單單地吃頓家常飯慶祝慶祝。”


    “謝謝爺爺!您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生日,您還記掛著。”我真誠地對著眼前的老人鞠了一個躬,而後坐下準備用餐,條件反射地過濾掉他的前半句話。


    “還有呢?”


    我循聲抬頭,對桌的男人雙手環胸,下巴微抬,閑閑地等著我的下文。那德行,我真不想說就像個搖尾得瑟、等著討賞的京巴一般。


    “也謝謝大哥。”我難得地朝他羞澀一笑,對他說出感激的話怎麽就讓我這麽不自在呢。


    “還要謝謝ainne和這位小美女。”我笑著掐了掐坐在我身邊的奶娃娃的小臉蛋,真是隨了她媽媽的好基因,那小模樣生的漂亮至極,已能見出長大那就是一萬人迷。


    “海東上周就讓我訂了這蛋糕,我想著女孩子吧都喜歡吃巧克力,就挑了個巧克力慕斯的,也不知你喜歡不喜歡。”安妮給小美女係好圍兜,轉頭對我笑道。


    我這人其實一貫不愛吃甜食,但巧克力味的蛋糕,做得好的倒是真不錯,一點兒也不膩味,想來這蛋糕的品質絕不會差,更何況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我笑著點頭:“恩,愛吃,蛋糕裏我最愛巧克力味的了。”


    “焦個力……恩……媽媽,寶寶愛吃焦個力……”一旁的小美女拍著手,興奮不已地朝著她媽媽嘟囔。


    巧克力這東西,還真是下到牙牙學語上到步履蹣跚的女人們,此生無法抵擋的誘惑啊.


    “你一夜沒睡,白天也不補眠的,這是去哪了到現在才回來?”小白叼著根黃瓜,啃的咯嘣響,又瞟了眼我懷中的三個禮盒,頓時撐大了眼,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喲,這麽多禮物!老實說,是不是被人喊出去表白了?”


    我一把把三個禮盒拋上書桌,邊拆著那個最大的包裝袋邊跟她鬥嘴:“隻許你這個有夫之婦又是收情書、又是收禮物的,就不許我這朵純情的小白花也收一次?姐也是有行情的,ok?”


    “我來看看我來看看,裏麵說不定夾著情書呢。”小d從床上一咕嚕的爬下來,湊到我身邊就撈起一個禮盒。


    我也隨她。這些都是之前在戎家的時候,吹完蠟燭,他們跟變魔術似的一人拿出一個禮物,弄得我措手不及,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來表達我的驚喜。


    我這已拆開一個包裝,是一隻咖色的泰迪熊玩偶,不大,高約20cm的樣子,毛質的手感很舒服。它著一件英式風格的連衣裙,耳朵處還別著個大紅蝴蝶結,衣服的一角用暗扣訂了張小標簽,上邊印著steiff的英文圖標。


    這個是安妮送的,我猜測著應該是個進口貨。還真是女人了解女人啊,這小家夥我喜歡極了。


    “毛、澤、東、語、錄?”小d揚聲念出了五個字,我轉頭看去,她正拿著一本書不可置信地翻了翻:“我暈,誰送你的這東西?也太有品味了吧,知道你即將申請投入黨的光輝照耀下,就讓你提前好好膜拜下黨的第一代領導人。”


    我起身過去搶過書,翻了翻,還真是正兒八經的《*語錄》,不過紙張的顏色看著挺陳舊,倒不像是新書。我思忖著當時安妮的禮盒是最大的,戎海東的最小,瞅瞅桌上那最後未拆封的小盒子,我得出結論——這本書是戎爺爺的傾情奉送。


    這個老爺子,看來是把收藏多年的古董都拿出來了,真是個有趣的老人家。


    “還有一個呢,快拆快拆,拆完再好好拷問你。”


    我拆開那小盒子,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玫紅的方形綢緞外盒,還沒打開,小d就嚷嚷著:“哇,我猜肯定是條手鏈!”


    小白也湊過來,擠在一旁探著頭道:“盒子不算小,我覺得是項鏈。”


    “你們都錯了,最大的可能是腳鏈!”對於某人送的禮,決不能以平常心去對待。


    揭開盒蓋,我們集體腦殼當機——


    一卷紙嵌在其中,由大紅的緞帶係著,還在正中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除了這卷紙,並無其他任何東西。而這卷紙呢,是一樣比任何禮物都來的實際的東西。


    它,就是人民幣。


    我們三直接在風中淩亂了……


    “牛,此人太牛了,我怎麽就沒個送我這禮物的追求者呢?”小白嫉妒地把最後一段黃瓜整個塞嘴裏,憤憤地咀嚼著。


    “你這到底是誰送的啊?除了第一個禮物,後邊兩個都是極品哪。”小d笑的差點岔了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捂著肚子。


    我邊數著鈔票邊說:“今天被我那繼兄請去他爺爺家做客了,其實是打著做客的名頭給我慶祝生日去的,喏,都是他們送的。”


    “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樂哦!”他們倆異口同聲。


    我剛說完謝謝,接著就“靠!”了一聲。


    “怎麽?”


    “一共是二千二百二十二元整!”我甩了甩手裏的一疊票子。


    “……”


    “其實吧,你繼父家的人對你可真好,尤其是你那哥哥,又帥又有錢又體貼,剛開學第一次碰麵的時候,就想到把我的號碼要去,以備不時之需。”


    我歎了口氣,拍拍小白的肩膀,一副你太不了解他的表情:“拜托,他哪是以備不時之需啊,根本就是需要我做苦力的時候能隨叫隨到。”但想到戎爺爺、戎叔叔他們這一大家子人,我又是另一種語氣,“不過我繼父家是真的對我很好,完全沒把我當做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看待。”


    晚上睡前,我猶豫一陣,最終還是給戎海東發了條短信:“今天謝謝你們,我真的很開心。”.


    大學的期末,對於一個平時上課都在看小說玩遊戲睡覺的人來說,那就是末日的到來。


    考試周其間,圖書館人滿為患,據說為了占位,很多人每天五點多就起床,在門口排起了長隊。為什麽是據說呢?因為我從沒早起過,也從沒排過那長隊,能找到一個幫我占位的人就找,找不到就拉倒,在宿舍複習就是。


    最痛苦的莫過於某門科目考試的前一晚,那絕對是我們宿舍整個學期最認真最刻苦的讀書之夜。幸運的話能淩晨睡個兩三小時,不幸運的話那這整個晚上都將麵對著高數的微積分、大學物理的剛體動量矩守恒定律等等等等。


    當然,考試期間也有娛樂項目,勞逸結合嘛,譬如我們文娛部就組織了一次聚餐,地點在以物美價廉著稱的傣妹。為了省錢,我們女生每人帶著個大包,先上超市把丸子之類的葷菜和飲料藏在裏邊,光明正大地在傣妹點了一堆的素菜,而後又偷偷摸摸地把自帶的葷菜擺上桌。


    那一頓由於丸子買得太多,大家個個都吃到想吐,聲稱一年之內再不會碰這東西。


    而也是在這頓飯上,老大竟向我打聽起安妮的消息。我這才恍然,那次開會他喊住我而說不出口的原因,竟是這個……


    我趕忙規勸他,安妮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你還是別有什麽想法為好。老打聽後挺落寞,道了一聲“唉——又錯過一絕妙佳人。”


    最後一門考試是英語,這是唯一一門不用熬夜複習的課程,靠著高中的老本,我們宿舍集體表示拿下無壓力。所以這一晚,在明天即將各回各家的這一晚,親愛的小d同學爆出一震驚消息——她的男友要請我們一塊吃頓晚飯。


    我跟小白聽後,差點沒從床上摔下來,誰都沒看出她已是個戀愛中女人該有的樣子。


    這人絕對適合上保密局工作。


    在我跟小白的嚴刑逼供下,她招了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男方是c大醫學院的,兩人是高中同學,本來高中就有些小曖昧,到了大學後,又離得這麽近,時不時會一塊吃頓小飯呀,一塊上上自習呀,不在一起的時候也能聊聊手機扣扣呀,反正這麽接觸下來,沒感覺也變得有感覺了,順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這倒令我想起來許久沒聯係過的馮越,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在一次扣扣聊天中,他開心地告訴我他跟譚佳佳走到了一起,我問他他的前女友呢,這麽快就忘了?他說人家都已經有男人了,我還守著幹嗎呢。


    雖然這話在理,他能走出上一段感情的陰影我很高興,但是當時還這麽傷心的死去活來的,這麽快就能說放就放進入下一段感情,這感情的對象還是我的好朋友,我真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反正好友夫不可欺,再加之本來也就是少年時的懵懂之情,我也就完全把他當做普通的老同學來看待了。


    又一次來到大學城飯店,跟著小d進了一間包廂,裏邊竟坐著四個男生。


    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由於我們的打斷一一望過來。我一眼就與其中一位男生的眼神相撞,倆人皆為之一愣。


    “你們認識?”小d見我站著不動,奇怪地看看我,又瞅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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