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解完戰報,馮智回到座位上坐下。[]最後道:“雷峰海域戰區指揮部發回陳鳳西上將和錢柏林上將的聯名請求,希望援軍能夠提前抵達。”


    會議室裏,一時沉默。


    李存信眉頭緊鎖,盯著態勢圖一言不發,而黃勝天,則半閉著眼睛,把頭靠在輪椅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剛剛才到上京,還來不及融入這個團體的梁高等人,靜靜地坐在一邊。


    通過觀察,他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在兩位元帥就不作聲的時候,無論是身穿藍色製服的悍軍將領,還是身穿墨綠色製服的華夏將領,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個張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老神在在的方楚天身上。


    在悍軍基地的會議室,坐著華夏最具權勢的兩大元帥,討論著原本應該是聯軍統帥部或指揮部討論的問題,無論怎麽看,都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說吧,要我幹什麽?”片刻之後,段天道翻了個白眼,打破了沉默。


    一聽到段天道的話,閉著眼睛的黃勝天,嘴角勾出一抹微笑。一直凝視著作戰圖的李存信,臉上則滑過一絲讚許和得意。兩個老狐狸對視一眼,同時咳嗽一聲。


    熊輝等悍軍將領相視一眼,都笑著搖了搖頭,當初華夏最高統帥部的幾個老家夥支使段天道,可不就是這副嘴臉麽?簡直如出一轍。不過想想,現在的局麵,也的確隻有派方楚天去。


    這場戰爭,不是一兩場戰役就能夠結束的。曆史上的世界大戰,那一次不是拚到山窮水盡?雷峰海域的重要,不用贅述,而現在的華夏,缺的是時間。


    戰爭爆發之初,華夏在戰爭準備上,遠遠落後於北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直到北約在整個海域版圖上點燃戰火,戰艦橫行海域,機甲攻城掠地,華夏才反應過來。


    全麵開戰已經近兩年時間了,這兩年中,軍備落後的華夏在拚命挖掘自己的經濟和生產力,製造戰艦機甲,武裝並訓練部隊。


    論綜合實力,華夏絕對在經濟窘迫的北約各國之上,可是,實力不能轉變為戰鬥力,一切都是白搭。


    華夏,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這個從來不畏懼戰爭的國家,事實上,在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世界大戰時,多少有一些底氣不足。原因很簡單,華夏還沒有做好迎接一場全局戰爭的準備。


    如果不是東南戰局,已經糜爛到了家門口;如果不是一直忍氣吞聲的華夏軍方,拿出最強的決心,在狂風島展開反擊;如果不是北方狂風島北部山區一役,震動了整個華夏,以至民意洶湧,恐怕到現在,華夏還是溫水鍋裏的青蛙。[]


    現在的主席已經和軍方統一了思路,已經下定決心投入全部力量,去贏得這場戰爭。可是,這一切轉變,畢竟隻有一個月時間。


    更讓人憤怒的是,現在國家都在為那些政客的短視還債,可現在的華夏聯合議會,在野黨派中的一些政客,還在拖後腿!


    無休無止的會議,無休無止的爭吵,彈劾,內耗。隻要戰火沒有燒到這些人的頭上,他們就不會停止。


    最高指揮部,已經接連下達了數十道命令。甚至一直不出手的黃勝天,也幫趙小算,給各區軍政發了函。


    可是,一些軍區還在為派多少部隊,負擔多少軍費爭吵不休,政客們,也還在想方設法的利用每一次舉手投票交換利益,要挾,索取。


    整個華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自由市場。各人都在為各自的利益爭吵。


    即便不爭奪利益,這些人也會將每一個決策分解到每一個字去爭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不服誰。隻對這場已經嚴峻到了極點的戰爭視而不見。到這個時候,唯一能為黃勝天爭取時間的,就隻有眼前這支軍隊。


    看著兩位元帥和身邊的華夏將領毫不掩飾的感激和喜悅,熊輝,費文這些華夏將領心頭,就隻有自豪。


    在這場戰爭中,打得最堅決的,是悍軍。到了這個時候,能頂在最關鍵地方的,還是悍軍。


    “幫我們頂一個月!”李存信認真地看著段天道:“橫行機甲,已經生產了近五百輛。你全部帶走。看死米國的裁決者部隊,絕對不能讓他們衝破防線。”


    “一個月就完了?”段天道皺了皺眉。


    “第三批援軍不會去雷峰海域。”沉默的黃勝天插口道:“雷峰海域不適合艦隊會戰,我們需要首先讓三上悠人縮回去,並鞏固北方狂風島戰區。白蘇斯人終究是白蘇斯人,不管怎麽說,北方狂風島也是他們親王博貝特所在的大本營,所以,你隻能等第四批援軍抵達。”


    說著,黃勝天目光一掃梁高和嚴娜等人,四位魅影軍團軍官下意識地彈身而起,立正。


    “我既然把他們交給你,他們就是悍軍的人。這次,他們也一起去。”黃勝天對段天道道:“從華夏啟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部隊立刻就可以出發。華夏提供一艘巨型運輸艦,你們隻有兩個裝甲師,十二小時內,就可以啟程。”


    “好吧。”段天道幽怨地衝唐心歎了口氣。


    悍軍是段天道的私房軍,天機老人果斷把唐心這個經驗不足的記者升任了少將,深合段天道的心意。隻是這個新任少將帶領的是悍軍特別艦隊和三個裝甲師,不過就隻有名字好聽,基本帶的是悍軍的三線隊伍,不但都隻是七八代的老式機甲,而且剛剛抵達,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準備,必然是無法計算在內的。


    “你們有沒有什麽問題?”黃勝天把日光投向梁高。


    “兩個師?”梁高有些發愣。


    “對,有問題麽?”黃勝天淡淡地道。


    “沒有。”梁高咬牙挺胸。


    一旁的曹德,孔狼和嚴娜,同時困惑地把日光投向了雷峰島嶼的戰略態勢圖。


    整個島嶼上,紅藍雙方數百個裝甲師密密麻麻分布在不同區域。而以雷峰島鳳凰市以西為界的交火線上,雙方近百個裝甲師犬牙交錯。


    悍軍兩個師,魅影軍團三個師,總計五個陸軍師,就是一個月內,華夏給雷峰島派遣的全部援軍?


    “問個問題。”段天道撓了撓腦袋。


    “說。”黃勝天道。


    “如果一個月後,第四批援軍沒辦法抵達,怎麽辦?”段天道吸了口氣。


    會議室裏頓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黃勝天臉上。


    段天道的問題是關鍵。


    以華夏現在的情況,很難說一個月內能不能準時完成第四次增兵。如果到時候援軍不出現,恐怕整個雷峰海域戰局,都會崩潰。


    “我已經和葉京國主席溝通過了。”黃勝天淡淡地道:“一個月內,我會動員四十個裝甲師。”


    黃勝天微微揚起臉,一雙眸子精光閃閃。聲音,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至少現在,我還是華夏國防軍總司令,華夏元帥!”


    持續了近三個小時的會議結束了。


    偌大的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了段天道和唐心。


    “陪我出去走走。”段天道牽起唐心的手。


    唐心嫣然一笑。


    暮色從遠方的山巒席卷而來,夕陽餘暉,在林立的樓群間一點點地縮短。窗外,隊列跑步前進的腳步聲和集合的口令聲此起彼伏。隨著命令的下達,整個基地都動了起來。


    十幾個小時之後,這支部隊,就要離開基地,踏上征程。


    悍軍的異常動靜,引來了聯軍基地其他軍區部隊的關注。四處打探消息的人們很快得到了最確切的情報一一悍軍將提前啟程,趕赴雷鋒島,投入戰鬥。


    這個消息,如同夜色一般,迅籠罩了整個基地。


    一直為第三次增兵名單上沒有悍軍而耿耿於懷冷嘲熱諷的人們統統閉上了喝,相顧愕然。就連剛剛在醫院裏看著自己那些鼻青臉腫的手下而大發雷霆,準備到悍軍要個說法的各區將領,也命令汽車掉轉了車頭。


    無數的信息,通過各種渠道,從上京傳遞而出。被送到一個個表情或愕然,或凝重,或沉思,或輕蔑的人們手上。整個上京,就如同一杯煮開的咖啡,輕輕攪動著,露出那不動聲色的香濃液體下,暗藏的熾烈火焰。


    橫空出世,聚載了所有人的目光的悍軍,終於在這樣的時候,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動了。


    這是否也意味著開戰以來,一直沒有作為的黃勝天,終於開始了振作的反擊?


    傳言中,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一年,在這最後的時刻,這位執掌華夏軍這個龐然大物三十年的鐵腕軍神,為什麽要在悍軍那裏浪費自己人生的最後時光?


    內有聲望如日中天,霸氣漸露的秦妖,外有咄咄逼人的米國天才軍事家切爾達,這位老人,將會做出怎樣的回應?


    在東南海域,他究竟想展現什麽給那些追隨他或在中立中關注著他的人們看,想給這個已經接近崩潰的國家,留下一些什麽?


    雷鋒島戰役,隨著悍軍出征的消息在世界中穿梭,已悄然拉開了大幕。


    軍綠色的越野汽車,穿過盤山公路的盡頭,放下四輪,在崎嶇的亂石雜草中顛簸,轟鳴的引擎,仿佛野獸的咆哮。


    衝上山坡,霍然向下的雜草間,幾塊大石迎麵而來,段天道猛地一踩刹車,猛撥操控杆,越野車前輪急轉,在泥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凹痕,帶起水花般的泥土草根,轉向衝進了茂密的灌木叢。


    唐心靜靜地蜷縮在座椅上,看著密密麻麻的枝葉抽打著車體,一排排從車前倒下,又倔強地從車尾反彈起來。


    越野車停了下來。


    引擎絡轟鳴消失了,茂密灌木叢和雜草,如同浪潮一般將越野車緊緊包裹在中央。一片片枝葉緊貼在車窗上,仿佛拚命向要窺探清楚車裏的人。


    打開敞篷車頂,啟動休息模式。金屬頂棚折疊著收入車後尾廂,彈力十足的座椅緩緩抬升,伸展開來,變成一張平整的床。


    段天道和唐心並肩躺在車上,仰望天空。


    夕陽已成了天外雲山中的一片火紅。山風吹拂,林間樹葉沙沙作響。


    深青色的天空中,月光如水。


    “我要跟你一起去。”唐心聲音遠遠的,有些飄渺。


    “你走了,部隊誰帶?”段天道輕輕摟著唐心,凹凸有致的身軀傳遞來一陣馨香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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