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天的適應,姚珊語已經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所以閔瑞惜看不出“具俊表”對於這一話題的直接反應,不由得心生失望。轉而卻又開心起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麽具俊表既然沒有直接表現出對金絲草的好感,是不是說明了金絲草尚未贏得具俊表的喜歡。


    想到這裏,閔瑞惜不由微微一笑。


    而蘇易正和宋宇彬則是互相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裏都看出了笑意,而後眼睛齊刷刷去瞧“具俊表”,臉上寫滿了“看熱鬧”三個字。


    待閔瑞惜看到蘇易正和宋宇彬的表現,原來的慶幸立刻煙消雲散,臉色一沉。


    可是很快閔瑞惜便恢複笑容燦爛的模樣,上前挽住具俊表的手,整個身子都偎在了“具俊表”身側,同時微歪著腦袋,忽閃的大眼睛直直看著“具俊表”。


    姚珊語眼睛閃了閃,麵對女人的誘惑,她覺得心裏發毛。


    “俊表,那個叫金絲草的平民長得是不是很漂亮?”


    姚珊語皺了皺眉,知道富裕家庭子女對於家庭條件遠比不上他們的人多多少少會有種優越感,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會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現在的姚珊語可真後悔當初黑金絲草時大肆拿她的出身做筏子了,還自以為成熟的跟其他人普及貧富差距的知識。


    她黑金絲草是因為金絲草出身不好,直言金絲草並不以自己的家庭為榮,心理上極度自卑,最最重要的是她跟四個高富帥攀上了關係。


    假設這個定位是真的,那麽金絲草固然惹人不喜,可是作為出身富裕卻高人一等,行事說話都看不起人的所謂“豪門”又有什麽可值得表揚呢?


    因為兩種人犯得是同樣的毛病!


    金絲草一類的因為出身不高,所以自卑,用語言和行動掩飾自己的自卑心理,所以她不值得人喜歡,所以她要被黑;閔瑞惜一類的因為出身很好,自小享受慣了公主一般的待遇,刁蠻任性,高高在上,輕蔑看人,卻是家庭所致,從小生活環境養成,讀者應該設身處地體諒!


    這個時候,倒是沒人體諒“從小生活環境所致性格如此”的金絲草了!


    有時候我們嘴裏說著不是因為你出身不好才這樣對你,可事實卻還是做出了這種選擇。


    如果金絲草出身不好,可憐的無以複加,沒有所謂的高富帥用愛情來拯救她,活的就像白飛飛一樣,那麽她肯定能得到一票人的同情與支持。


    人總是更加同情不幸福的一方,一旦她生活的比你好了,所有的一切喜愛與理解都將被顛覆!我們潛意識裏還是更希望對方過的比我們差,這樣我們就可以站在高處同情對方。


    可是別人的同情對經曆苦難的人有什麽用呢?他們寧願被人羨慕嫉妒恨,也不願生活在各種艱難的環境中,來換取旁人那沒有絲毫幫助的同情心!


    刹那間,一種可悲感襲上心頭。


    姚珊語將閔瑞惜從自己手臂上扒下來,語氣略衝:“我嫌熱得慌,走你自己的路。”


    “具俊表”的動作粗魯,臉色黑沉,語氣也衝。


    閔瑞惜咬著嘴唇看他,眼眶泛出一絲水光,卻倔強的沒有流一滴淚。她不願意委屈自己當一個溫柔小意的女人去討好男人,所以閔瑞惜寧願與對方唱反調。


    “你喜歡她,是不是?”


    對於閔瑞惜的控訴,姚珊語隻能沉默以對。


    等坐進了車子,閔瑞惜故意坐到副駕駛上,遠遠躲開“具俊表”。


    這是一輛加長車,車上除了坐墊,還有睡覺的沙發。姚珊語也不理明明白白生悶氣的閔瑞惜,隻管學尹智厚的樣子,找到後麵一個角落躺下便睡。


    閔瑞賢前後看看兩個似乎在鬧別扭的小情侶,微微歎了口氣,衝其他三個男人無奈的聳肩。


    這種情況時常發生,小時候具俊表還會主動認錯,漸漸大了,閔瑞惜的這些作為已讓具俊表不耐煩了。


    閔瑞賢看得出來,她這個妹妹心氣兒高的很,從小就聰明。隻是在對待具俊表他們四個方麵未免太過自視其高了。這些年閔瑞賢瞧著,如果不是閔瑞惜那種掌控的情緒表現的太持久也太明顯了,以具俊表的性格定然會如了她的心願。


    隻是,閔瑞惜的目的性太強了,明顯的將具俊表當做囊中之物,這些年下來早已耗盡了具俊表對她的耐心。


    偏偏閔瑞惜還毫無所覺,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大家都看的清楚,尹智厚對她心懷愛意,她這個當事人偏要把尹智厚和自己扯在一起。


    想到這裏閔瑞賢看了一眼眼神專注看著閔瑞惜的尹智厚,微微低下頭來笑了笑。


    這四個男孩是她看著長大的弟弟,每個人的性格不說了解十分,也有八分。除去宋宇彬和蘇易正,其他兩個人都還是孩子氣。尤其是具俊表,根本就像長不大的小孩,說話做事都別扭的很。


    宋宇彬看車內氣氛僵硬,首先開口打破安靜:“瑞賢姐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閔瑞賢順了順頭發,笑道:“大概一個星期左右,我們本來還有一個時裝秀,隻是瑞惜急著回來找俊表,所以把它推了。”


    前麵聽著眾人說話的閔瑞惜心裏一火,暗自冷笑:“可真會咬文嚼字,明擺著告訴別人是我這個妹妹不懂事,果然虛偽。”


    閔瑞惜欣賞敢愛敢恨的性格,卻不喜歡金絲草,對於現在的姐姐閔瑞賢,卻隻能用“好大一朵白蓮花”來形容她。因為閔瑞賢每時每刻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能從中聽出潛台詞來,在她看來那些明褒暗貶的詞句令她乏味極了。


    隻是卻沒有出言揭穿她,閔瑞惜隻冷冷一笑,道:“誰回來找他啊!”


    其他人當她這句話是跟具俊表鬧別扭,卻沒有說勸和的話,隻管自己說說笑笑。


    聊了一陣,很快回到了神話學院。


    車子直接開到f4的休息室門口,旁觀圍了一群神話的學生。見到閔瑞賢他們出來,齊齊發出尖叫聲,還沒出來姚珊語便感覺到了眾人高達200瓦的照明。


    等幾個人牛b哄哄的進了休息室,“金絲草”赫然映入眼簾,看得姚珊語眼皮一跳。


    “金絲草”正斜躺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玩著具俊表的專用遊戲。聽到門響,眼皮一掀,隻看了進來的幾人一眼,然後繼續玩自己的。


    這樣子根本就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


    自從姚珊語將紅牌撤掉,學校已經沒有人去專門給“金絲草”使絆子了,加上“金絲草”與“具俊表”往來甚密(霧),大家已經自動自發的將金絲草歸到不能惹的範圍。


    沒有絲毫自覺性的“金絲草”眼神都懶得給一個,看得其他人一陣愕然。


    姚珊語上前一把將他手裏的遊戲奪過去,咬著牙,低著聲,怒視他:“誰讓你過來的?”


    這麽多人,他非得搗亂。


    “金絲草”皺著眉瞪了一眼“具俊表”,在閔瑞惜看來這跟撒嬌無異,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


    “我看你們都去忙了,也不叫我,隻好自己過來玩。”


    姚珊語忽然想起來,昨天為了應付宋宇彬他們,恍惚說今天要帶“金絲草”去機場接人,結果一早就走了,也沒想起來通知他一聲。


    “那你也不能就這麽過來了啊,你看……”


    “金絲草”不願自己的遊戲被奪走,所以掰著“具俊表”的胳膊非得把東西拿回來,“具俊表”當然不給,於是兩個人僵持不下,遊戲躺在兩個人的爪子中間,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分為二。


    趁姚珊語回頭看其他人,具俊表一伸手撓在她腰上,癢的姚珊語立刻鬆了手,於是具俊表趁虛而入,將遊戲奪了回來。


    神情得意地望著因為癢癢而變了臉色的姚珊語,具俊表揚了揚手裏的遊戲,一股挑釁的風撲麵而來,氣的姚珊語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這家夥絲毫都不擔心露陷的問題,對此姚珊語隻能攤手。


    “俊表,f4的專屬休息室什麽時候允許一個一無是處的平民進來了?”


    閔瑞惜說話毫不客氣,向所有人表明,她討厭這個女人!


    閔瑞惜當然不怕金絲草報複,不說其他,就說金絲草的身世,就沒有威脅她的資本,所以閔瑞惜毫不在意做什麽表麵功夫。


    姚珊語不說話,卻隨了“金絲草”的動作,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這是一種無聲地支持,看得閔瑞惜一陣惱火。


    “俊表,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這種沒身份沒家世的女人,你玩玩就算了,可千萬別認真。伯母還盼著娶一個可以給你添助力的媳婦呢。”


    “金絲草”斜了她一眼,手臂一伸攬住“具俊表”的肩頭,其實他想將人摟進懷裏,奈何女兒身,沒那麽大的胸懷,所以隻好改成攬著“具俊表”的肩。


    “如果我沒記錯,神話好像是韓國最頂尖的的集團吧,具俊表不需要為了錢委屈自己的婚姻,也就你願意為家族自我犧牲,雖然佩服閣下的犧牲精神,可千萬別要求別人都跟你一樣。”


    絲毫沒有認清楚自己如今是沒權沒勢的金絲草,具俊表說話仍舊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誰若惹了他不高興,他必定對誰不客氣。


    說完“金絲草”掐了“具俊表”一下,姚珊語正在看戲,冷不防具俊表要自己出場,扭過頭來看他,明確表示自己不願意加入戰鬥的意願,隻是兩人默默對視了半晌,最終姚珊語還是輸給了具俊表。


    於是沉默的“具俊表”一點頭,腦袋一歪趴在“金絲草”瘦小的肩膀,瞥著閔瑞惜說道:“絲草說得對!”


    大個頭的“具俊表”如同小女兒一樣趴在瘦小的“金絲草”身上,對方說什麽,他就應什麽,簡直成了應聲蟲。看得閔瑞賢他們目瞪口呆,這世道果然變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看過電影《搖滾夏令營》嗎?如果下個故事寫這個會不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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