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祁說那句因為他是父皇心中的人選時商徵羽明顯看到了他眼底的黯然,突然覺得他其實很可憐。


    東方景遙有皇甫域的支持,皇甫晉有他的皇祖母支持,而他卻什麽都沒有。


    有的隻是被自己的母妃強行逼死自己心愛之人,還被迫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


    如果換做是她,恐怕早已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就像你說的,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付出一些東西,所以其實這些也不過是你自願的罷了。”商徵羽淡然道。


    如果皇甫祁無心皇位,無心太子,那麽他完全可以不用因為要得到上官戎狄的支持而娶上官璃月。


    就算他母妃以死相逼,隻要他真的沒那份心,恐怕也能想到計策對付他母妃吧,不是說知母莫若子嗎?


    “你說的對,所以我不會怨天尤人。”皇甫祁很讚同商徵羽的話,點了點頭道。


    隨後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皇甫祁側頭看著身旁的商徵羽,這是第一次他認真的打量眼前這人,僅僅隻是一個側顏,都如此完美的無可挑剔。


    而今天她的一番話完全說中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並且直言他的自以為是,他的自願,絲毫不怕因此得罪他,她的特別,讓他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這樣真實,又集美貌與智慧與一身的女子,能娶到她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


    突然間,他有點羨慕東方景遙了。


    有父皇的疼愛,有身為丞相的舅父的支持,還有一位如此出色又十分愛他的王妃,他似乎得到了一切所有男子想擁有的。


    心裏所想皇甫祁卻忍不住脫口而出,“皇兄其實很幸福,擁有了別人沒有的一切。”


    聞言商徵羽一愣,看著皇甫祁眼底的那一絲羨慕,卻突然笑了,隨後道:“你隻看到他今日的幸福,卻沒看到他昨日的磨難。”


    看到皇甫祁臉上的疑惑商徵羽繼續道:“他從小失去自己的母妃,被自己的殺母仇人欺騙,相信那時候的他,應該受過皇宮裏不少的冷眼。”


    聞言皇甫祁沒說話,表示默認,確實,當時東方魚剛走,皇甫域正沉浸在悲痛中,根本無暇顧及還小的東方景遙。


    東方魚生前因為太得皇甫域的寵愛,所以有不少人對她記恨在心,她死了,那些人自然就把氣發到了東方景遙的身上。


    加上王若儀的挑撥,太後又離宮,不少人暗中吩咐下人給東方景遙一個小孩子穿小鞋。


    有時候故意把他的飯菜換成下人的,有時候故意在他麵前提起他的母後,而當時的東方景遙,已然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對於這些不管他知不知道,隻要有人故意在他麵前提他的母後,他隻會當眾發火,但一到晚上,他就獨自一人默默的哭泣,甚至因為擔心被別人聽到,他就是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商徵羽雖然不知道這些,但多少也了解一點,想到以前的東方景遙,她的眼睛還是忍不住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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