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墨軒始終沒有再抬頭,仿佛方才對她笑的人並不是他似的。


    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走了一陣子後,宋莞終於按捺不住了,她開口道:“皇上,您這樣拉著臣妾過去,到底有什麽事啊?”


    華墨軒沒有吭聲,繼續埋頭走路。


    “皇上,您好歹讓臣妾有個心理準備啊。”若是想對她進行什麽懲罰的話,也要讓她有時間想想對策吧。


    華墨軒看她一眼,深邃不見底的眼眸裏閃過絲絲光芒,他不太耐煩地道:“朕反正不會為難你,你那麽害怕幹什麽?”


    宋莞心道,她怎麽可能不怕?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脾氣那麽差的暴君,他突然反常起來,她不擔心才怪。


    “臣妾不是擔心,臣妾隻是好奇。”


    “好奇?”華墨軒終於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過幾天就是你父皇的五十大壽了,皇後幾個月前就開始嚷嚷這事兒,怎的現在卻不吭聲了呢?所以朕想去跟你商量一下。”


    “五十大壽?”宋莞下意識地重複了一下,她又不是真的宋國公主,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嫋兒這丫頭,平日裏話挺多的,怎麽關鍵的事情卻不告訴她了呢?


    華墨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情皇後不是一直很上心嗎?怎麽突然忘了?”


    “臣妾當然沒有忘,隻是沒想到皇上能提起,有些受寵若驚罷了。”宋莞趕緊轉移話題,想把這件事帶過去,“對了,皇上,臣妾覺得靜嬪身上的那件雲紗羅裙真的很好看,改日也叫宮裏的裁縫給臣妾做一套怎麽樣?”


    華墨軒的眼睛輕輕地眯了眯,他看了一眼宋莞,她的麵上雖然沒有一絲的不安,但是,他還是清晰地察覺到宋莞的不對頭。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宋莞,你父皇的壽辰是幾月幾日來著?朕有些記不清了。”


    宋莞心中叫苦不迭,她哪裏知道?早知道這些東西也會被盤問,事先問問嫋兒就好了,提前做做功課。


    她鎮定地笑了笑,若無其事地道:“皇上怎麽突然關心起父皇的壽辰了?之前您可從未管過。”


    華墨軒淡淡地道:“所以朕才想將功補過,問問日子,好給他慶祝一番。”


    “皇上有心了。”宋莞小心地說道,她隻覺得自己的後背似乎都有冷汗流出,此時此刻,如果出一點岔子,她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之前她雖然經常敢跟華墨軒叫板,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宋國公主這個身份的保護傘,知道他不會真的怎麽樣她,倘若讓他知道自己是假貨,那麽他想弄死自己,比捏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到時候,別說是華墨軒了,即使是宋國皇帝,也會砍死她吧。


    雖然她表麵上依然波瀾不驚,但是華墨軒掃了一眼她絞著袖口的手指,都已經泛白了,這個動作,是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可見,她此時真的很害怕。


    可是,她到底有什麽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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