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莞從來都沒有見過慕修言這般一針見血說話的時候,他一向是待人溫和謙遜,語氣也是淡然從容,從來不會如此銳利地批評什麽人。


    一時間,她有些愧疚地垂下頭,道:“慕修言,我浪費你這麽多時間讓你教我,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還是沒有長進,好不容易飛起來還會掉下去,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慕修言雖然背對著她,可是隻是聽著她的聲音,便能夠想出來她此時的表情,肯定是非常自責的。


    於是他又有些不忍心地回過身去,麵上沒有什麽表情地看著她,低聲道:“你不必內疚,若是覺得你自己對不起我的話,那就好好地飛起來,不要總想著自己不行,你已經具備了這個能力,你認為自己能行,那麽就是能行,若是你始終覺得不可能飛起來,那我們為什麽還要每天都來練習,浪費彼此的時間?”


    宋莞咬了咬唇,用力地握了握手,指甲嵌入了柔軟的掌心中,刺得有些疼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她揚起臉來看著慕修言,一雙本來就明亮好看的眼眸,在明朗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熠熠奪目。


    宋莞想,慕修言也不是特別閑的人,每天晚上都要被自己拉著浪費大半個晚上,費那麽大的力氣,自己卻一點長進都沒有,換做是誰,誰都不會高興的。


    好在慕修言脾氣好,若是攤上性子不好的師父,此時恐怕早就把她給罵的狗血淋頭了。


    於是她認真地對他道:“再給我一次機會試試,我這次一定努力試著成功。”


    突然認真起來的宋莞,身上似乎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柔光,將她整個人都映亮了。


    慕修言有一點點的失神,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收回自己的思緒,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與往日無異,他輕輕點頭,道:“好,那麽這次就隻準成功,不準失敗了。繼續繞著這個湖飛一圈,若是這次再落下來,我不會去救你。”


    說完後,他好像是覺得這樣的威脅還不夠有威懾力一般,又淡定地補上了一句:“而且,以後你也不用再跟著我習武了,連個輕功都不會,我可不好意思說我收了一個這樣的徒弟。”


    宋莞更加用力地握著拳,重重地點點頭:“師父,你放心好了,我這次一定要成功!”


    說罷,她狠狠地咬咬牙,雙腳在地上用力地一點,然後身體騰空而起。


    或許是因為心中憋著一口氣的緣故,這次宋莞起來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而且飛的高度還要高,她繞著湖麵就開始飛了起來。


    這次,她什麽都沒有想,隻是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完完整整地繞著這裏飛一圈,不能再給慕修言丟臉了。


    都已經學了這麽長時間,若是繼續毫無長進,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繼續學下去了。


    這次飛起來格外的順利,速度也非常快,她幾乎是自如地在空中繞著慕府的湖轉著,完全可以自由地控製飛的方向路線,甚至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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