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感覺到男人有力地雙手攬住了她的腰,她臉上火熱,卻聽到了男子嗬嗬地笑了起來:“嗯?這是晉王殿下送我的禮物麽?美人兒?”正是該走還沒走,在書房等接應自己的部下的東唐國主蕭凡。


    荷露仿佛頭頂被澆下了一瓢雪水,冷徹刺骨,怎麽會不是王爺!是誰會在王爺輕易不讓人進的書房內!她忽然掙紮起來,卻被蕭凡緊緊握住了纖腰:“美人兒別著急,嘖嘖,瞧這腰真不錯。”微涼的手指早已熟練的在她胸口頂端捏了一下。


    荷露全身都哆嗦了起來,羞憤欲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走!趕在被人發現之前!她全身哆嗦著,使勁掙紮著要掙開那輕佻不老實的雙手,卻發現這男子出乎意料的有力,他坐了起來,肩膀寬闊厚實,輕而易舉將她纖細玲瓏的身子貼近了他的堅硬胸膛,她怎麽就沒看出來!這人和王爺一點都不像!她雙唇顫抖著,終於支離破碎地哭著哀求起來:“放我走……我是王爺的人……我認錯人了……”


    蕭凡愣了愣,正在遊走的雙手停住了:“嗯?”


    荷露身子顫抖得如同秋天的寒葉:“求您了,被人發現,我會死的。”


    蕭凡笑了:“晉王有心疾,應該不會有什麽姬妾,他對晉王妃又是那樣情深……認錯人,我信,你是王爺的人,就是扯謊了吧,嗬嗬,我多年遊覽花叢中,你一看,就是處子。”


    荷露滿臉淚水:“求求您,我真的是晉王的貼身侍女,自幼就在宮裏服侍他的……”


    蕭凡饒有興致的抬起了荷露的麵龐,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在背後捏住了她的雙臂,雙峰一覽無遺,在寒夜裏微微顫抖,他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很願意滿足美人的人,你替我做一件事情……我就讓李熙,從此都離不開你,如何?”


    荷露惶恐道:“我是不會害王爺的……”


    蕭凡笑了:“要不,我來把剩下的事情做完,然後去向晉王殿下表示感謝,對他贈送的禮物十分滿意?”


    荷露麵白如紙。


    屋裏忽然落下了幾個侍衛,對赤著身子的荷露熟視無睹,低聲回稟道:“主上,都查過了,沒有暗衛在,我們可以走了。”


    屋外雪悄悄地落著,銀裝玉琢,梅花數枝,屋內綠泥壺裏,水汽嫋嫋升起,李熙在案前聚精會神地畫著一副工筆梅花,荷露在一旁伺候筆墨,心神不定,被那個惡魔脅迫已經幾天了,她卻一直沒有得到機會服侍晉王,好不容易今天晉王妃又去了清風山,而王爺又忽然想畫畫起來,隻留了自己烹茶……她心裏百轉千回,終於咬了咬唇,顫巍巍地倒了杯茶,對李熙道:“王爺,茶好了,請喝茶。”


    李熙看了眼那茶色清亮的茶水,點了點頭,卻沒喝,繼續一筆一筆的勾勒。


    半晌才擱筆,握起那茶杯,看著那沉浮的茶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道:“荷露,你也快滿二十了吧,記得我六歲的時候你到我身邊的,大我四歲吧,蕉書、菊卷她們都是後來的,隻有你是一直伺候著我,一轉眼就這麽多年了啊,記得你當時特別喜歡笑,其他宮女都受過告誡,不許隨便笑,隻有你老忍不住,一點點事情就忍不住笑個不停的,還老和我說家裏的趣事兒。”


    荷露料不到李熙忽然和她說話,有些猝不及防,嗯了一聲,自從李熙出宮到了晉王府後,不像在宮裏這麽無聊,就和侍衛小廝們親近多了,和她們這些宮裏來的宮女就遠了些,大婚後就更是疏遠,一年倒有十個月在別業,如今李熙忽然這般溫和的和她敘舊起來,有些受寵若驚起來,隻是心懷鬼胎,隻是神思不屬的笑道:“是,王爺當時哪裏都去不了,特別喜歡聽奴婢們講外頭的事。”


    李熙微微笑著:“嗯,我還記得你還花了錢千辛萬苦讓人從宮外捎了些農家的土布進來,就為我好奇宮裏的布和宮外的布的差別。”


    荷露想起從前,臉上惆悵起來:“是啊,王爺當時對什麽都感興趣,什麽都愛問,一問就是一天……”長得好看得如畫一般的王爺,小小的,什麽都做不了,隻好一直問一直問,她當時看到他就覺得心裏充滿了憐愛,恨不得告訴他一切。


    李熙轉頭看往窗外:“每次發心疾的時候,都是你徹夜不眠的守著我,還給我千方百計變著花樣找吃的……其他宮女都不想在我這裏伺候,因為油水少,事情多,三天兩頭要請禦醫,出點事兒擔待不起,隻有你一直跟著我,我記得皇後還派人來和我要過你,說喜歡你泡的茶,結果你哭著求我不去,最後我和皇上說了,才留住了你……”


    荷露淚盈於睫:“王爺還記著這麽小的事情,奴婢以為王爺早就忘了呢。”


    李熙笑了笑:“也就隻有你注意我的衣服合身不合身,飯菜合不合口味了……還千方百計地給我解悶,我從前就想啊,等將來開了府,總不會虧待了你。”


    荷露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王爺……對婢子很好了,四季衣服、插戴首飾,都常有賞賜。”


    李熙笑了:“是啊,我當時和你說過的吧,等你滿了二十放出去,我再給你厚厚的添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回家。”


    荷露淚水滾落下來,表情淒婉,可是王爺,奴婢想長長遠遠留在您身邊啊,哪怕您一輩子都病著,奴婢都願意伺候著您。可是偏偏命運弄人,她想起這些年來王爺的風光霽月,心神俱裂,終於跪了下來,從李熙手上拿過那杯茶:“王爺……奴婢有罪……”泣不成聲起來。


    李熙眉毛舒展開了:“我們的荷露,還是一開始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好孩子呢。”


    荷露抬起臉,臉上已經哭得一塌糊塗,外頭卻緩步走進來了個人,眉眼清淡,卻是應該還在清風山的王妃!


    李熙道:“給你藥的那個男人怎麽說的?”


    荷露看到急雲進來,再聽到王爺這麽發問,心裏早已洞明,王爺必然早已知道一切,就看著自己到底如何,自己適才,已經一腳踏入了萬劫不複!她渾身冰冷,低低道:“隻說這藥不會傷人,剛喝的時候還對身體有好處,讓人快活,隻是下的量多一些,就要天天都要喝……等我下藥好了,就送一個帕子去平安當鋪……婢子不想的……但是……但是……”她渾身發起抖來,那惡魔,將她的肚兜褻褲和首飾全收走了,說如果不照辦,明日就將這掛到京城!自己如今,怎麽辦?


    李熙點點頭,溫聲道:“你下去吧,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去吧,尚宮局那邊我會派人說的,至於你落在他手裏的東西,我會處理的,你不必擔心。”


    荷露身子軟了下來,抽泣了一會兒,終於擦了淚水,默不作聲地給李熙磕了個頭,出去了。


    急雲道:“他怎麽就這麽確信荷露一定會下藥?”


    李熙搖了搖頭道:“若是一般的宮人,大概就會做了……荷露……若不是適才我說了些舊時的情誼,她隻怕也做了,見識短淺些女子,短處被捏在男人手裏,那是天都崩了的。”


    急雲搖了搖頭道:“蕭凡是想做什麽呢?聽起來和毒品差不多。”


    李熙想了想道:“大概還是想以此控製我吧,到底……我們是可以取下天下的人呢,不過,他應該也知道這計謀不一定成功,如今去那個客棧,必然沒有人了,若是萬一成功了,我自然會找人去聯絡於他,求他給藥……如今他想必已經往海港邊一路奔去了。”


    急雲道:“這樣放了他,太便宜他了,都是你說什麽要保持天下平衡才對我們有利……不然我非狠狠揍他一頓。”


    李熙笑了:“等他回去,就會發現他的胞弟已經被太後扶持,登上了帝位……這可是我精心送給他的大禮。”


    急雲愣了愣:“你幹了什麽?”


    李熙笑得開心極了:“自那天他走後,我就讓東唐那邊的釘子做了個假屍體,身上的證物倒全是真的,全是他被我囚禁的時候從他身上弄下來的,讓東唐太後確信他死了,今天收到的消息,那邊已經確定由文賢王繼位,然後我又放了消息給文賢王,透露他還沒有死的消息,等他踏上東唐的海疆,麵臨的應該就是無休無止的追殺了……來自於他野心勃勃已經登上皇位舍不得下來的弟弟……”


    急雲奇怪道:“他弟弟鬥不過他吧?我看他倒是個梟雄。”


    李熙微微笑著,有些得意起來:“自然是鬥不過的,不過到底掌握了國家機器,給他添堵總是有的,也省得他太閑了……其實算起來,這次他真的虧很大,想找補點也是情理之中,可惜,他偏偏遇上的是我……專業添堵高手。”


    急雲看了眼他,眼神奇怪:“其實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談判的時候,什麽浸泡過的種子什麽的,聽得我寒毛都起來了。”


    李熙臉上有些裂:“那不是說來嚇赫連寒和北蠻的麽!有沒有真正做了……他們是不怕君子的,就怕小人!這是古代!不是咱們那兒的法製社會,拳頭最大!”


    急雲歎道:“可是仁厚君子怎麽會想到這麽毒辣的計謀。”


    李熙忍無可忍,上前吻住了她的嘴。vv,,作者有話要說文,對不住大家了:工作上出了些事情,弄得我心煩意亂,很久都沒辦法集中精力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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