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在秦安的照護下日益恢複起來了,他還是老樣子,悶|騷至極,平常我做複建運動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悶不做聲地看書、看文件、看電腦……如果不是他個頭太大太不容易被忽略的話……我想我可能會以為他不在,然後默默地打開電腦看點基情的片子。


    麥兜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很好,長得白白胖胖的。


    隻是我常常還會做一些噩夢,噩夢裏有原來的那些人,有葉嵐,有路逸之,有唐宋,有馬國宏……猙獰的夢境裏,我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隻有在睜開眼,明確地看到我身邊睡著的人的時候,我才敢相信,噩夢,真的已經過去了吧。


    我一直都是這麽以為的,直到我們家裏來了兩個人之後,我才知道我還是把一切都想象得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安哥哥,要吃糖糖!”


    “安安哥哥,要抱抱!”


    “安安哥哥,要親親!”


    是的,沒有錯!這個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的小肉娃沈元媛,來了我們家裏!不過這次她是以秦安外甥女的身份來的。再怎麽說,她的父親沈清宇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盡量很友善地去對待她,嗯……很友善。


    “圓圓啊,秦安是你小舅舅,要叫舅舅,不能叫哥哥,知道嗎?”我擠出一個微笑,第一百零八遍地把她的稱呼糾正了過來。


    沈元媛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用肥嘟嘟的小指頭指了指秦安,“可是安安哥哥都不介意,清歡阿姨,你也不要介意嘛!”


    我:“……”


    我使勁地呼出了幾口長氣,然後告訴自己,一定要友善!


    秦安此時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捏了捏的我的鼻子,道:“你去照護麥兜吧,我來陪她。”


    就是你陪才會出事!你陪的後果說不定就是很多年之後,報紙頭版頭條上寫著“外甥女愛上了舅舅,是天性使然,還是真愛無敵!”


    我喝了一大口水,道:“不然還是叫沈琳來陪他們出去玩吧,你工作也很忙的。”


    自從馬國宏去世了之後,秦安就是馬氏的唯一繼承人,他前段時間剛剛把馬氏手下很多染黑的生意洗白,事業剛剛走上正軌。他雖然不說,但是他前幾次陪我做複建的時候,都是很辛苦的樣子,我也舍不得他吃苦。


    小肉娃不甘寂寞地邁著小短腿走了過來,然後自己爬上板凳,將臉湊到了秦安的手的麵前,“安安哥哥,你也可以捏我的鼻子的,一定比清歡阿姨的好捏!”


    我:“……”要忍不住了!


    秦安不好拒絕,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道:“你舅媽說得對,元媛,你要喊我舅舅的。”


    小肉娃立即不開心地低下頭,“可是你前幾天還說不要緊的呢。”


    秦安道:“前幾天是你的適應期,現在適應期過了,元媛乖,不然出去別人會說你沒有禮貌的。”秦安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個棒棒糖給她,邊說邊誘哄著。


    小肉娃的眼睛都直了,一手接過棒棒糖,一邊重重地點頭,“嗯嗯,舅舅!元媛要吃!”


    秦安二話不說地給了她,小肉娃拿到了棒棒糖,就找個角落吃獨食去了。


    我膜拜地看著秦安,果然治傲嬌還得用麵癱啊!


    秦安轉身看著我,黑色的瞳孔裏有一個小小的我。


    我百感交集,上前幾步去抱住他,“真怕你再消失,你不會被小肉球拐走吧。”


    秦安輕笑,隻是那笑容裏也有幾分苦盡甘來的酸澀,他回抱住我,“瞎想什麽,我有自己的老婆有自己的兒子,有必要去拐帶別人家的女兒嗎?”


    聽到他的前半句後,我滿足地在他懷裏蹭了蹭,隻是後半句卻又不禁讓我失落了起來,我悶悶地道:“秦安,我們再生一個女兒,好不好?”


    秦安將我從懷裏帶出來,語氣裏的霸道毋容置疑,“你身體剛好,不能再生了。”


    我道:“可是你不是很喜歡女孩的嗎。”看他對小肉球無原則的寵愛,就知道了。我相信,要是我們的女兒,他一定很更加疼愛。


    秦安黑著臉看我,“麥兜我也很喜歡,隻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我不會因為想要一個女兒而賠上她媽媽的性命。”


    他的話其實還是很讓人感動的,但或許懷孕傻三年是真的,我總覺得他的話語反而讓我內疚更重。我們一路風風雨雨地走過來,我多麽想給他湊成一個“好”字啊。


    他似乎生怕我再多想,急忙拉著我去看了還在搖籃裏睡覺的麥兜。麥兜身上穿著一件淡藍的嬰兒裝,四肢大大地攤開,張在床上,短粗短粗的手指還含在嘴裏,也許是因為熱,整個臉蛋都紅撲撲的,我看到他的時候,不禁心都化了。


    秦安也怕吵醒他,低聲在我耳邊道:“我們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這句話還是你說的。現在我再還給你,無論男女,我有一個麥兜就很滿足了。”


    我看著他,躊躇了一會兒,又守著還在睡夢中的麥兜很久,才放慢腳步,去隔壁的房間找了正在玩電腦的小麵癱。


    這次見到小麵癱,他開朗了很多。後來我見到沈清宇,親口問了問小麵癱的病情,他才告訴我,他沒有自閉症。隻是有一次沈清宇秘密地給秦安治病,不小心被小麵癱看到了,彼時秦安私生子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出來,馬國宏也不願讓別人知道,沈清宇為了安全起見,才讓小麵癱少說話的。現在馬國宏不在了,小麵癱也變得好多了。


    他正在打一款網遊,我走到他身邊,問道:“軒軒啊,你想要一個妹妹嗎?”


    沈燁軒打完了這盤,取下耳機,稚嫩的臉上麵無表情,“不要,女孩都麻煩。”


    我想到了和他關係最近的那個女孩——小肉娃,然後萬般同情地拍了怕他的肩膀,道:“如果說性格不是你姐姐那樣的,是我這樣的呢?”我歪著頭做出一個笑臉。


    他看了我一眼,語氣比原來更加堅定,“不要。”


    我:“……”


    我在小麵癱這裏得到了打擊,又回去找我的親生兒子。其實我有時候很懷疑,麥兜是不是睡美人投胎。之前我和秦安給他辦周歲宴,因著我身子還沒完全好的緣故,便隻能請朋友到家裏來,我自認那時的聲音絕不比上百隻蚊子一起吵要安靜,但是他卻不為所動,還依然保持著大喇喇的睡覺的姿式……


    當我回到麥兜的嬰兒房時,他果然還在睡覺。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他輕輕抱起,道:“麥兜兜,你想要媽媽給你生個妹妹嗎?”


    麥兜吸著手指,流了流口水。


    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道:“如果你想的話,就繼續睡,不想,就睜開眼睛。”


    麥兜眼睛沒動,依然在睡覺。


    我興奮地親了親他那像極了秦安的長而卷的睫毛,道:“就隻有你和媽媽一條心。”


    當天晚上,我拉著秦安在床上大戰了三百回合。我們都很久沒有這麽暢快過了,完事的時候,他貼著我的頸項,狐疑道:“總感覺你有陰謀。”


    我大笑:“你就是我的陰謀。”


    他聽了這句話後似乎受了點刺激,於是我們又大戰了三百回合……


    兩個月後,他陰著臉陪我去了一趟醫院的婦產科,回來的路上,整個車廂的溫度都驟降了十度。


    我裝委屈,“我第一次懷孕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做孕檢進產房坐月子都是我一個人,我第二次懷孕了,你不補償我也就算了,還凶我!”


    秦安聽了後,麵容上出現了愧疚的神色,聲音卻還是有些低沉,“你第一次懷孕我不在,讓你受了很多苦,我也很抱歉,所以我一直在盡量地補償你和麥兜,還有王奶奶。但是你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個時候被子彈打中,差一點就……”


    他頓了頓,或許後麵的那些詞語實在太難開口,話在這裏就斷了。


    但我是能聽懂的,無非就是“死”、“活不過來”之類的字眼。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有些難過,我垂頭,“對不起秦安,隻是我真的很想再給你一個女兒。”


    車到了紅路燈口,他停車,轉頭來看我,溫柔地把我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既然是這樣,那就生吧。不過以後不許再做在套上戳洞洞的事情了。”


    我拚命頷首。


    秦安找了有名的醫院裏最好的醫生,他似乎是真的被我在車裏說的話刺激到了,想要在我第二次懷孕的時候把第一次沒能陪我做到的事情都補償起來,我們一起給肚子裏的孩子做胎教,一起做彩超……麥兜現在也會說話了,有時候我會抱著他,指指我的肚子,告訴他這是妹妹。


    他不是太懂,但也會鸚鵡學舌地說一句“妹妹”。


    一切都很好,九個月後,我肚子裏的孩子平安出生了,是個女孩。


    秦安給她取名叫葉熙,有了朝陽的晨旭,有個末日過後的光熙,我想,老天真的是把所有磨難都結束了。


    往後的日子,隻有我,隻有他,隻有我們的一雙兒女,就這麽到地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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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嵐的番外,暫時擼不出來……可能要等很久,等有思路的時候會把葉嵐的番外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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