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母狠狠的訓了一頓不說,就連那個追求自己的高振東都不愛待見自己了,還說什麽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之類的。


    她擠壓了很久的火氣沒處去發,同事們也不傻,誰都不去惹她,這更讓她找不到借口和理由,把心裏這口怨氣帶出去。


    今天,這幾個傳銷人倒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好機會啊。剛才在酒吧喝了點酒,本來想找個流氓揍一頓,不過,那些混蛋一看自己穿著警服,嚇得遠遠的避開,好像自己是瘟神一樣,老板連錢都不收了。


    我就那麽的不招人待見?


    “周曉光,都是你給害的,你等著的,別讓我抓住你,否則給你好看!”施靜蕾想到這裏,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伸手擦了擦,幹脆掏出警燈掛在車上,飛馳著朝著阿玲他們追過去。


    “玲姐,後麵有輛警車追上來了,要不要加速甩了她?”司機緊張的問道。


    “這死婆娘到底幹啥,咱們也沒犯事兒,把車停在路邊,等著她,老娘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麽花樣。”阿玲吩咐道。


    很快,兩輛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偏僻的一個地方,上麵是高架橋,底下是一個荒蕪的河道,邊緣有著一排廢棄的工程材料在堆積著。


    “施隊長,啥事兒啊,追到了這裏。”阿玲大大方方的下了車,冷笑著靠在車後麵,問道。


    “你跑什麽?是不是又犯了什麽事兒了?”施靜蕾手背在後麵,抓著槍,問道。


    “施隊長,這可就是你冤枉好人了,我們好好的開著車,哪裏犯罪了啊,倒是你,喝酒了還開車,這可是違反交通法規哦,難道警察抓老百姓那麽嚴格,到了自己內部就可以公然違背了?”阿玲嘲諷著說道。


    “那是交警的事兒了,跟你沒什麽關係。我問你,有周曉光的消息嗎?你們不是一直在找他?”施靜蕾心存希望,她自己是抓不住那小子了,沒準這些人能知道一二。


    當然有了,而且就藏在離你不到一米遠的後備箱裏,不過,老娘會告訴你嗎?


    “沒有,我要找到他早就,沒什麽,反正我沒有他的消息。”阿玲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哦,這樣啊。”施靜蕾眼前有點眩暈,身子晃了晃,轉過了身體,往回走。


    “咚咚咚!”車廂突然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什麽東西?”施靜蕾回過頭,還以為自己喝多了幻聽了呢。


    “咚咚咚!”聲音更大了,車的後蓋突然被用力撞了兩下,露出一道縫隙。


    阿玲趕緊走過去,用力按下了,“施隊長,就是一頭豬,準備買回去殺了吃肉。”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十分的詭異,空氣似乎輕輕的擦著火花,預示著接下來的不平凡。


    “殺了吃肉?開著一輛幾十萬的車,會買一頭豬,回去殺了吃肉?”施靜蕾聽著裏麵的沉悶的撞擊聲,走到阿玲麵前,“讓開!”


    阿玲的俏臉陰沉下來,身邊的兩個壯漢不懷好意的湊了上來。


    “施靜蕾,有些事兒最好別管。”


    “哢嚓……”烏黑的洞口頂在了阿玲的腦門上,饒是她經曆過風浪,心也跟著狠狠的顫悠一下。


    “你們讓開,讓開。”阿玲躲開了槍口,拉著兩個手下退到邊上,發現了頂多算個劫持案件,她的能力還是能擺平的。


    “砰!”施靜蕾掀開車蓋,看到一個人撅著屁股,弓著身子正用力的頂著,嘴上沾著膠帶,手腳被布條困住。


    “唔唔……”周曉光的嘴上的膠帶被蠻橫的撕開,疼的他眼淚都下來了,這什麽破膠帶,粘的這麽的結實。


    不過,當他看清了眼前的救命恩人,還沒來得及道謝,就立刻傻眼了,那熟悉的容顏,帶著恨意的目光,和幾乎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讓他一下子就萎了。


    “蕾,蕾蕾。”


    “這個人我帶走了。”施靜蕾平靜的說道。


    阿玲本來想著怎麽解釋才好,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沒想到施靜蕾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讓她的大腦也是一陣死機。


    “你們可以走了,怎麽?希望我把你們帶回警局,來個非法劫持罪?”施靜蕾再次說道,把槍下了保險放回腰間。


    “噢。”阿玲木然的點了點頭,或許這女人喝多了酒,傻了,竟然放過自己,那還想什麽,趕緊撤啊。


    聽著遠去的轟鳴聲,隨著一陣煙塵飛起,施靜蕾把心思重新放回地上蹲著的周曉光身上。


    “你倒是挺能躲,挺能藏啊,嗯?知道本姑娘找了你多久了嗎?嗯?”施靜蕾抬起腳狠狠的踹著周曉光,扳過他的臉,賞了他幾巴掌。


    “落在你手裏,老子認了,不就是折了你的麵子了嗎?是,你救了我兩次,之前那次加上今天這次,老子把命給你就是了,二十年後,咱還是一條好漢。白雲蒼狗,黃泉路口。一朝失手,啥都沒有。愛咋咋的,老子不怕。”周曉光躺在地上,閉上眼睛。


    “你!”施靜蕾本來想好好的揍他一頓,但是他這麽的躺在地上,任由施為的,自己竟然不知道咋辦好了。


    本來是恨意狂湧,現在仇人就在跟前,卻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你給我起來,媽的,快點起來!”施靜蕾氣呼呼抬起腳,狠狠的踢了周曉光幾腳,“再不起來,踩爆你的蛋!”


    說完,狠狠的朝著周曉光褲襠踢去。


    “我擦,這女人這麽狠毒呢,竟然要老子斷子絕孫!”周曉光心裏一陣哀歎,但是人家對自己確實情深意重的,認識不長,幫了兩次,如果今晚跟阿玲回到了她那裏,估計命都沒了。


    算了,讓她好好的發泄發泄吧。


    施靜蕾看到周曉光的身體猛的一陣抽搐,那是嚇得,自己皮鞋上的後跟馬上就踩到那裏了,卻真的沒有躲。


    她最終還是收回了腳,滿臉哀怨的看著周曉光,然後蹲在地上大哭起來,“你個混蛋,憑什麽跟我分手,老娘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是跟著葉紅蓮走了,為什麽啊。”


    我擦,這女的又想起了前塵往事了,媽的,什麽跟什麽啊。


    周曉光掙紮著到了她跟前,當然是在地上匍匐著過來的,大冬天的,地麵死涼死涼的,“蕾蕾啊,我是曉光啊,你哭錯人了。”


    “嗯?”施靜蕾哭了半晌,梨花帶雨的低頭一看,還真的是周曉光。


    “你個混蛋,怎麽是你,你個下賤的人,卑微的人類,狗屎的爬蟲,怎麽是你,為啥是你呢?”施靜蕾再次站起來氣呼呼的說道。


    “喂?你這麽說就太不對了吧?怎麽還侮辱我的人格呢?我怎麽就下賤卑微了啊。”周曉光不高興說道,要不是不忍心,加上確實打不過她,非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的。


    “就說你,怎麽的。嘔……”施靜蕾突然沒控製住,開始狂吐起來,害的周曉光趕緊一路滾到遠方,躲開了她的汙穢物。


    “咳咳……”幾米外,傳來了嘔吐聲。


    周曉光掙紮著站了起來,一蹦一蹦的朝著遠處走去,想走到路口呼救。


    “兔崽子,往哪裏跑!”施靜蕾氣呼呼的衝了過來,拽住他的領子,費力的拖到了警車邊上。


    “救命啊,非禮啦,救命!”周曉光大叫起來,左右來回的蹭著,胳膊還不懷好意的在鼓鼓的胸口上刮了半天。


    “幾天不見,咪咪又大了。”周曉光嘿嘿笑著。


    “混蛋!”施靜蕾快氣死了,狠狠的揮起了手。


    周曉光把臉伸了過去,“媳婦啊,用力打,不疼!”


    “媽的,跟你這種人渣,打你都髒了我的手,卑賤的人。”施靜蕾收回了手,把周曉光塞進副駕駛,然後一屁股坐上了駕駛室裏,發動了車子。


    “蕾蕾啊,你要帶我去哪兒啊。老公還得回農村呢。”周曉光這次說的是實話,這現在馬上到了買苗育苗的時候,不能一直在省城幹耗著啊。


    “周曉光!你等著的,等會我就把你送進公安局,我告訴你,因為你,王大力那個狗奴才和他的保護傘可是恨你入骨呢,你要進去,就別想好好的出來了!”


    施靜蕾一番話,讓周曉光猛地一個哆嗦,對啊,自己還得罪過那個什麽狗屁隊長呢?那天那個公安副局長也對自己意見很大,這下子壞了!


    “蕾蕾,蕾蕾,有話好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衝動啊。”周曉光著急起來,“我求你了!”


    “求我?晚了!”施靜蕾快意的踩著油門,在路上飛馳。


    “完了,生也是你,死也為你,罷罷罷!”周曉光閉上眼睛,從椅子上滑落下去。


    “哼哼。”車裏隻剩下施靜蕾的冷笑聲。


    不過,施靜蕾並沒有帶他去警局,而是徑直開向了自己的住所。


    “你喝多了。”周曉光伸出手去扶施靜蕾,卻被她用力的推開,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往樓上爬。


    “別他媽的碰我,我跟你沒完。”施靜蕾左搖右晃,看的周曉光心裏都跟著緊張,難不成喝多了還要耍酒瘋不成。


    “你這人怎麽這麽倔強呢。”周曉光抱緊她的柳腰,“你家住哪兒來著?”


    “混蛋,這麽快就把老娘家給忘了,我住在302,嘔…”施靜蕾舌頭都有點僵硬,剛才強撐著開完車,現在大腦的暈眩感讓她都有些神誌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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