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摔落下來,麵無血色,身體還在輕微的顫抖著。


    “你瘋了?你幹什麽?”幾個警察衝了進來,扶住了周曉光,“這可怎麽辦?”


    “給隊長打電話問問吧,流了這麽多血,得趕緊上醫院啊。”一個警察給周曉光小心翼翼的打開手銬,真的不明白這人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怎麽這麽一會兒就怒發衝冠了,好像誰殺了他全家似的。


    “喂?隊,隊長!”剛才那個警察小心的撥通了莊清清的電話。


    “什麽事兒啊,說!”莊清清正在一輛寶馬車裏跟新任男友有說有笑的,突然接到手下的電話,心裏有點不爽,這幫小子,不知道姐要出去吃飯嗎?


    “婷姐,剛才你抓的那個小子用手把玻璃打破了,出了好多血,手腕上老長一條口子了,我怕出啥事兒,跟你請示一下,是不是趕緊送醫院?”警察的聲音十分的急迫,聽的莊清清心裏猛地一緊。


    周曉光?用手打破了玻璃?辦公室的玻璃那麽厚,用手打破了?


    “尋思個什麽,趕緊送醫院啊,別出了人命!”莊清清吼道。


    “是,隊長,我們現在就送去!”電話掛斷,莊清清靠在座位上臉色陰沉著,“早知道現在著急,剛才幹什麽去了!一張賤嘴。”


    開車的男人一頭霧水,啥玩意這是,說誰呢,自己沒惹她吧。


    “清清,你這是?”


    “好啦好啦,沒啥事兒的,乖,去吃飯!”莊清清換上笑臉,溫柔的說道。


    “好的清清。”男人把手伸過來,想去牽莊清清的手。


    “死鬼!”莊清清躲開了,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小心肝,哈哈。”男人激動的語無倫次,一張臉都紅撲撲的,估計要不是在開車,早就忍不住了。


    莊清清心裏複雜極了,幽幽的一歎,這傻小子,何苦,又何必呢?


    “醫生,要緊不?”在鄉醫院,警察看著周曉娟熟練的給周曉光清理傷口,拿出針線來,準備縫合。


    “哎,你這混蛋啊,這是怎麽搞的。”周曉娟歎息著,看著滿臉死灰色的周曉光,心裏隱隱作痛。


    “大夫,你這麻醉劑要錢不啊。”周曉光的手鑽心的疼,臉色慘白,哆嗦著問道。


    媽的,老子真傻,怎麽為了那麽一個女人折磨自己,疼死老子了。


    “哼,八十塊錢一支。”周曉娟鄙夷的看了周曉光兩眼,有點出息沒,打個麻藥還問價錢。


    “那姐姐,咱不打了行麽,我兜裏沒錢啊。”周曉光苦著臉,其實他有幾百塊,不過那是自己最後的家底了,可不能,拿出來亂花啊,能省一點是一點啊,誰讓自己窮呢。


    “打完了都,不打麻藥,得疼哭你,行了,別墨跡了,趕緊縫合完事,你怎麽搞的,幸虧沒傷到動脈,不然你這條小命就交代了。”周曉娟嗔怪的說道。


    “哎,我的錢,嘶……”冰涼的感覺從手上傳來,周曉娟開始縫合了,周曉光心裏都在滴血,哎呀呀,能少縫一針是一針呐,這可是按針數算錢呐。


    “好了,警察同誌,他沒事了,好好的保養,兩周以後過來拆線。”周曉娟露出溫婉的笑容,說道。


    “那行,謝謝你了。這位兄弟,你得跟我再回警察局一趟。”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周曉光剛縫合完傷口,就帶人家回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他也沒辦法,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兒。


    “我還回去幹嘛呢,你們還想繼續拘禁我?”周曉光無奈的說道,這雙手算是廢了,動一下疼的要死,這周得怎麽生活啊。


    看來得找個人才行,可是,找誰呢。


    驀地,他眼前一亮,想起了馬誌強,這貨跑哪兒去了?怎麽不見他的蹤影?


    “不是拘禁,是沒有我們隊長的命令,我也不敢放人啊,再說了,你把玻璃給打碎了,總得賠償一下吧,這可是派出所的玻璃。”警察低聲說道。


    “哎。”周曉光長長的歎息一聲,站了起來,“同誌把我錢包翻出來,先把醫藥費結了。”


    周曉娟隻是看著他,默不作聲,倆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多說。


    這一次自作自受,折了將近三百塊錢,等跟警察回到派出所,周曉光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想哭的心都有了,那麽大一扇玻璃,得賠多少錢啊。


    “同誌,鑒定結果出來了,一共五百八十六塊錢,您坐著,我幫您拿錢。”還是之前的那個警察,訕笑著去抓周曉光的錢包,搞的周曉光特想抽他,老子就這麽點銀子,全給劃拉走了。


    “同誌,您錢包裏還剩下十三塊零七毛,趕緊去銀行裏提點錢吧。”警察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周曉光心裏一陣苦笑,老子,有卡嗎?


    閉上眼睛,孤單的坐在椅子上,好像,生活又陷入了困境啊,一時衝動,受傷了不說,還把身上的錢都花的差不多了。


    這不是作死是什麽。


    “哎,這什麽世道啊,什麽東西都這麽貴,活不起了啊。”周曉光抱怨兩句,感覺在這裏說這個似乎不太合適,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餓了。


    “警察同誌,我什麽時候能走呢,我餓了,想出去吃飯。”周曉光看著窗外的暮色,說道。


    “我等我們隊長電話呢,她要是再沒啥指示,到晚上八點我就放你走。等會我們吃盒飯,順便給你帶一份吧。”警察很善良的說道。


    “那多謝你了,我兜裏還應該夠一份盒飯錢,你拿著吧。”周曉光想跟他客氣客氣,畢竟不好意思花人家錢嘛,不過,警察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周曉光徹底無語。


    看到這裏啦!


    “行,男人嘛,得對自己好點,我再順便幫你買點喝的。”警察說完,又自顧自的幫周曉光把兜裏剩下的錢掏了出來,交給了等會出去買飯的警員。


    周曉光眼珠子都要綠了,不是吧,給老子來了個幹幹淨淨?


    這簡直是土匪啊。


    在一家餐廳裏,莊清清正跟新任男友在一起吃飯,桌上擺滿了啤酒。


    “清清,我,我喝不動了。”那個男人本來自詡酒量很好,想跟莊清清炫耀一下,結果一遝啤酒下來,喝的又急又快,一下子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那怎麽行呢,你連我都喝不過,太丟人了。”莊清清重新叫了一些,拿出一瓶,低身的瞬間,手上一用力就把蓋子扒掉了,從袖口扯出一小包藥粉就給撒了進去。


    “來,喝,多喝。喝完了晚上好辦事哦。”莊清清杏眼圓睜,帶著點朦朧的醉意,給男人滿上。


    “行,喝完了,晚上好辦事,嘿嘿。”男人擦了一把嘴邊的哈喇子,一仰頭灌了進去,沒過多久就人事不省,一頭栽下去。


    “喂?你醒醒啊,這就不行啦。”莊清清裝模作樣的搖了一會兒,起身扶他起來,走到櫃台前結了賬,把他塞進他那輛寶馬車裏,然後一路開向一個汽車旅館,找了個房間就扔了進去。


    拍了拍手,莊清清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棉服,拍拍黑色打底褲上的灰塵,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就你也想跟老娘上床,回去再修煉幾百年的吧。”


    突然想起一件事兒,莊清清連忙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喂?白天那個受傷的小子呢?哦,這樣啊,你做的對,他應該賠償,敢打派出所的玻璃,活膩了我看,我現在回去看看,嗯,別告訴他。”


    掛完電話,莊清清伸手招了一輛的士,一路朝著派出所趕去。


    “小姑娘,你真可愛,嗯,好吃。”周曉光蹲在地上,椅子上放著飯,一個胖胖的可愛的大概五六歲的小姑娘正笨拙的拿著勺子,舀著米飯給他吃。


    “我女兒懂事吧。”之前那個送他去醫院的警察,一臉溫柔的看著小姑娘,原來,這是他家孩子。


    “是啊,真羨慕,你有個乖巧的女兒啊。”周曉光的手不用操心吃飯問題了,正趕上這個小姑娘從幼兒園放學回來,被當媽的送到值班的父親這裏,也幫了周曉光一個大忙。


    “對了,同誌,你還剩下兩毛錢呢。”那位警察壞壞的笑著說道。


    “給孩子留下買兩顆糖吧,哎,也沒什麽像樣的禮物送給小姑娘。”周曉光臉有點紅,好像,有點尷尬啊。


    “大哥哥,大大泡泡糖還得兩毛五呢,你好摳哦。”小姑娘慢聲細語的說著,周曉光幹咳兩聲,臉是真的紅了。


    “那個,丫頭啊,大哥哥最近手頭有點緊,等哪天發達了,大哥哥給你買好吃的啊,乖,把那片肉給我吃。”周曉光溫柔的哄著,訕笑著說道。


    “估計等小妹妹嫁人了,都等不到那一天,周曉光,連小孩子你都能騙,你也不嫌臊得慌。”莊清清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嚇了周曉光一跳。


    周曉光看到她,心裏竟然還有點小安慰,不過嘴上還挺強硬,“你沒去找你的男朋友去床上暢談人生,怎麽又回來了。”


    “暢談完了啊,回來看看你死沒死。哎喲,好舒服哎。”莊清清伸了個懶腰,嬌體扭動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你胡說!”周曉光對自己那方麵是相當自信的,此刻不禁臉紅脖子粗的辯解起來。


    心裏酸酸的,本來吃的挺香,被莊清清這麽的一攪合,什麽好心情都沒有了,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她什麽,今生無端的受此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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