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擺平了警察這一塊,回到村裏他也敢動手了,非得打哭範金龍不可。


    “清清啊,我們村的那個範大海那麽囂張,難道是鄉裏還有啥後台不是?這麽多年他的勢力根深蒂固,無法觸動啊。”周曉光疑慮的說道。


    “他有個親戚在鄉政府當處長,有點後台。你暫時別太跟他交惡,真鬥起來你也是吃虧。看你這趟回來,好像挺自信的樣子,難道是傍上省城的什麽富婆了?是不是陪人睡了很多次換來的呀?”莊清清嗲聲說道,在周曉光身上蹭了蹭。


    “可不麽,一天好幾個老女人,哎,我能活著回來不容易啊。清清啊,我的日子很苦啊,哎。”周曉光傷心的說道。


    “去你的,越來越變態了。困了,睡覺!”莊清清說完,伏在周曉光身上就不動了。


    “媽的,我又不是枕頭!”周曉光慢慢的閉上眼睛,合計著明天要做什麽事情。


    第二天,在莊清清家裏蹭了頓飯,周曉光就拉著莊清清回到了沙頭村。他思索再三,覺得不能靠暴力解決問題,還是警察出麵比較好。


    莊清清打電話喚來兩個手下,一行人從警車裏下來,徑直走向了村裏。


    剛經過村部的時候,裏麵就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


    “這個問題,全國都普遍存在,要從根本上解決,得發展經濟,而不是你說的這種狗屁辦法,你要真有能耐,就想著法帶大家夥掙錢,而不是把我們的地賣給那些開發商!”劉美麗的聲音帶著點氣急敗壞,似乎還拍了一下桌子。


    “劉美麗!那你說得什麽辦法好?青壯年都出去打工了,剩下這些婦女兒童,能幹活不?村裏小學的校舍塌了,老師開不出工資,也走了。上麵沒有什麽補助,咱們村子想不想繼續過了?非得越來越窮嗎,現在有人開發投資,圈地,不挺好的嗎,你還堅持個勁兒啊,什麽保護耕地,窮的都要吃不上飯了,還保護個毛!”範大海的聲音很大,震得玻璃咣咣的響。


    “收了人家開發商的好處了吧?要不怎麽這麽的替人家說好話呢?你知道人家建設的是什麽廠子嗎?那是化工廠,老娘可不想以後活在被汙染的環境裏。”劉美麗陰陽怪調的說道。


    “劉美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不就是沒撈到好處在這不滿嗎,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收過人家的錢!”範大海急吼吼的辯解著,至於事實,他自己心裏很清楚。


    “範大海!你這麽著急,是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吧,我可是聽說,你的女兒在省城花銷很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知道自己花的錢是她爹怎麽貪汙來的不?”劉美麗冷笑著,說道。


    “劉美麗你血口噴人!注意點你說的話!”範大海顯然是真的被激出了怒氣,要不是知道跟這娘們開戰對大家都不好,非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有些事兒是事實,但是可以說出口麽?


    “你們先別吵吵,停停停。”村部的門被人推開了,周曉光眼神冰冷的走進來,掃了一圈下麵的幾個幹部,再盯住範大海,虛偽的笑了笑,“範村長,別來無恙啊。”


    “是你?你還沒死啊?”範大海也愣住了,愣了半晌,這才一臉熱情的笑容迎上了莊清清,“莊隊長!您怎麽也來了?”


    “哦,是這樣的。周曉光說你非法侵占他的宅院,這是咋回事?”莊清清嚴厲的詢問道。


    “啥?非法侵占宅院?莊隊長,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吧,我是怕他那房子荒廢久了,沒人打點,這才讓我兒子去好好的看管的,說實話,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周曉光他應該給我一些看家費才是,不過,大家都一個村子住著,我就不扯那個了。”範大海熱情的說道,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範大海啊範大海,不愧是村長啊,這麽無恥的事情不僅做得出來,還能說得出口!你那是好心看管嗎,我看你是存了心想據為己有吧?”周曉光冷笑著說道。


    “周曉光,你這孩子這麽說,那叔就真的寒心了,你這倆月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而且還是莊隊長派人來通知說你失蹤立案的,你怎麽能責備我呢?”範大海認真的說道,一臉的委屈。


    “行了,你把人家的房子還給他,產權現在還是周曉光的,你兒子搬出去住吧。”莊清清愧疚的看了周曉光一眼,對範大海說道。


    範大海的表情很難看,他還有些不情願。


    “趕緊的!真把老子家當你們家了?讓你兒子痛快的滾出去,不然,就得局子裏伺候了!”周曉光大喝一聲,範大海臉一下子就紅了,今天在劉美麗身上受了點氣兒,現在又被一個後生嗬斥來嗬斥去的,這口氣怎麽能咽下去。


    “走吧,範村長。我還有工作呢。”莊清清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說道。


    “是,不能耽誤隊長的工作!”範大海忍住怒氣,低眉順眼的說道。


    “你好像不太高興啊,範村長,是不是對我的處理結果不太滿意?”莊清清從範大海眼裏看到了不服,輕聲問道。


    “沒,哪有。”範大海言不由衷,磨磨蹭蹭的在前麵領路。


    “對了,有件事得告訴你一聲,你們村的李有德死了。屍體什麽時候領走去火化吧。”莊清清說道。


    “啊?死了?咋死的?”範大海驚訝的問道,聽到這個消息他挺高興,可是,畢竟是自己村的村民,就算這個廢物掛了,也得表現的正常點不是。


    “砸死的。”莊清清回答道。


    “是啊,我在問您,咋死的啊?”範大海迷糊了,這怎麽把問題扔給自己了,我要知道他怎麽死的,我就不問了啊。


    “範大海你耳朵背啊,莊隊長都說了,砸死的!砸,二聲!”周曉光幹咳兩聲,轉身跟莊清清說道,“莊隊長,我們村村長沒念過幾年書,那個文化素養一時間跟不上您,您千萬別介意啊,別介意!”


    “周曉光,你放肆!”範大海氣的臉紅脖子粗的,“老子也是念過初中的,怎麽就沒文化了!”


    “那你畢業了嗎,村長?”周曉光反問道,他上過高中,還比較有底氣。


    “哼,沒有!”範大海冷冷的回答道。


    “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還黨員呢,一點不響應國家號召!”周曉光給範大海扣上了一個大帽子,其實在範大海那個年代,上了初中都挺不錯的了,多少兒童隻能勉強學完小學課程,就不得不放棄,去為了生活奔波。


    “好了好了,你們倆,別吵了,該到了吧。”莊清清當起了和事老,製止住他倆。


    身後跟著的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看,這個村子的人還挺能作。


    “範村長,李有德因為賭博欠債,被討債的拿石頭砸死了,相關涉案人員已經抓捕了,你們村還是趕緊派人把屍體火化了吧,總不能一直擱在醫院不是!喪葬費得你們拿出來才行。”莊清清說完,看著眼前的小院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原來這就是周曉光的家,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啊。


    還沒進屋,就聽見屋裏一陣嘩嘩的聲音,還有著幾個人在那裏喊,“媽的,怎麽又是條子,草!”


    莊清清臉色變了變,轉過頭,一臉不悅的盯著範大海,“還敢聚賭?還怎麽又是條子,貌似很不歡迎我啊。”


    身後的兩個警察,拔出手槍衝進了屋子裏。


    “都別動,警察,媽的,又在這裏賭錢!”


    “喲,趙哥,今個怎麽有空到我這裏啊,坐坐。虎子,瞅啥呢,趕緊給趙哥遞煙啊,趙哥今天別走了,中午咱們兄弟好好的喝一杯!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啊!”


    範金龍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透過敞開的窗戶,被莊清清一個字都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


    “範金龍,我們隊長來了,你瘋了!”被叫做趙哥的警察臉色劇烈的變了變,狠狠的瞪了一眼範金龍。


    “啊?你是說,那個瘋女人?”範金龍嘴巴動了動,也傻了眼。


    “屋裏的人,站成一拍,都別動啊都別動,老子的槍可開了保險了,別反抗。”倆警察把七八個人推到了角落裏,蹲著站好。


    “大哥,我就是站著圍觀的,我沒賭博啊。”一個小青年哭喪著臉說道。


    “少廢話,今天參與的都有份,我告訴你們,今個被我們隊長撞見了,怎麽處理我說了不算了,都給我老實點!要是老子的飯碗砸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被別他媽的想好過!我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別他媽的白天賭錢,腦子反抽了是怎的。”趙哥氣呼呼的罵道,這幫不成器的玩意兒,淨給自己添亂。


    門外,範大海冷汗流了下來,“莊隊長啊,可能是有些誤會。”


    “嗯,是啊,是有些誤會,我知道,剛才說的條子不是指警察,是麻將裏的幺雞,二條,三條啥的,對不?我不該來,沒準等會人家就胡了呢!”莊清清毫不客氣的譏諷著,把範大海說的苦澀的低下了頭。


    “他們肯定糊了,嗬嗬。”周曉光在後麵笑出了聲,氣的範大海直咬牙,媽的,他在這裏撿笑話聽。


    莊清清慢慢的走進屋子,滿屋的男青年突然看到這麽一個大美女穿著警服進來了,先是露出驚豔的神情,然後就被她冰冷而凶狠的目光嚇著了,瑟縮著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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