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反悔?你當老娘是好欺負的?”楊紅花索性不賣弄了,又拿出了那把手槍,還作勢擼了一下梭子。


    周曉光緊張下也沒注意到這女人的毛病,手槍一般都得上膛,她那個動作是機關槍的動作啊,也不知道從哪個電視劇裏學來的。


    周曉光暗道一聲糟糕,想起了暈倒前好像就是她拿槍頂住了自己腦門,我的天啊,老子還以為那是做夢呢。


    “姑娘別開槍,我給你錢,給你錢就是了。”周曉光撲過去,又被她拿槍頂著倒退回來,“躺下,手貼著腿給老娘躺好咯。”


    “好好好,我躺,你別瞎動啊。”周曉光哭笑不得又有點緊張,那手在扳機上來回亂轉,萬一槍裏真有子彈,不小心婁火了咋辦,這他媽的難道是一起黑社會?


    黑社會能搞槍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啊,自己這真是倒了大黴了,掉在這裏邊了,弄得自己心驚肉跳的。


    “這不就結了,你老實點,我給你打一針!”楊紅花拿出了一個針管,在周曉光麵前晃了晃。


    “我擦,不會是海洛因吧?”周曉光條件反射般的蹦了回去,到處焦急的看了看,最後拿起一個枕頭護在身前,“你要敢過來,我跟你拚了!”


    “看你那樣,真慫,這個很爽的,你真的應該試試的。”楊紅花說完,熟練的給自己紮了一針,把周曉光看的頭皮發麻。


    有槍,有毒品,自己又知道了這麽多秘密,不會給殺人滅口吧?


    紅花扔掉了注射器,朝著周曉光走了過去,“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明天你可能就看不到太陽了。”


    “看不到太陽,我可以看到月亮啊。”周曉光調侃了兩句,心裏紊亂的跳動著。


    “老娘不喜歡跟人抬杠,我再說最後一次,躺下!”紅花開始不耐煩起來,這個時候,她想要的可不是這些沒用的話。


    很久之後,倆人才從屋裏走出來,楊紅花披著一件紫色的睡袍,從屋裏邁著兩條長腿,風情萬種,瀟灑的來到大廳裏的長排沙發上,翹起腿,跟幾個還沒休息的姐妹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大姐,那個小情郎呢,不會醉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一個穿著露骨,麵容嫵媚的女孩扔過來一包瓜子,手裏的遙控器啪啪的按著,不斷的切換著不同的頻道。


    “他?諾,在那呢。”楊紅花伸手一點,她的屋裏走出一個賊頭賊腦的小青年,挎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反射著健康的光澤,幾步來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搶過了遙控器,還用肩膀擠了擠那個紅衣女孩,“妹子,讓哥選!”


    “哎喲,我這個年紀,都能做你姐姐了哎,沒大沒小的,咋說話呢,快叫姐姐。”女孩伸手啜了戳他的頭,靠在了他胸口,“剛才跟大姐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力氣啊。”


    “這個當然是,沒有了。你們的大姐那麽的厲害,都快把我榨幹了。”周曉光本來想逗逗這個女孩子,要是等會還能有點激情,那他也不會拒絕的。不過,看楊紅花的曖昧不定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太出格了,假如惹惱了她,會不會鬧得什麽不愉快。


    自己在外,還是警惕一點的好。


    “姐妹們,你們都在哪兒工作呀,是附近麽。”


    “這個。”幾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的目光停留在楊紅花臉上,竟是有幾分猶豫。


    周曉光明白了,這是不方便回答啊,畢竟,不是什麽太光彩的職業。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在乎的。想到這裏,他連連擺手,“對不起,我沒有啥別的意思,不方便說就不問啦!”


    “幾位姐妹,時候不早了,早點回房休息吧。我跟這位小兄弟再好好的聊聊天。”楊紅花說完,幾個女孩子就都起身回房,那個坐在周曉光身上的女孩有點舍不得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拋了個飛吻,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過來坐啊,離得那麽遠幹啥,怕我吃了你?剛才你不是挺大膽的麽。”楊紅花指著身邊的位置,電視的音量很大,掩蓋著她的聲音,周曉光隱隱約約聽的十分的吃力,他站起來,把燈關掉,坐在了她身邊,一伸手,把她攬到懷裏。


    “姐姐芳名還沒請教呢,咱倆相識也是一場緣分,不是麽。”周曉光親了她兩下,很認真的說道。


    “誰跟你有緣呀,你這小家夥,不要亂攀關係哦,你就叫我紅花姐吧,就像其他姐妹一樣。”楊紅花身子靠在周曉光懷裏,嬌滴滴的說著。


    “那你呢?姐姐告訴了你名字,你是不是得回一個啊。”女人身體拱了拱,問道。


    “我叫,我就叫綠葉吧。紅花配綠葉,多有感覺。”周曉光報了個假名字,還是別太實在的好,保持距離,才能安全啊。這女人,手裏可是有槍哩。


    別看她現在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估計翻臉不會多難。


    “綠葉?咯咯,你這個詞語用的不對嘛,你又不是女的,襯什麽紅花嘛。不過既然你喜歡,那就叫你綠葉咯。”楊紅花輕笑幾聲,說道。


    “那個,紅花姐姐,你經常,呃,你人脈比較廣,能打聽一個人麽。”周曉光突然問了這麽一句話,楊紅花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婉然一笑,“說吧!”


    “馬誌強,這個人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周曉光說完,有點緊張,更多的是期待。他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南關鄉這麽大,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也沒啥兩樣。


    “這個啊,哎呀,我還真沒啥印象,能說的具體點麽,他是你什麽人,有啥特征,突然給我個名字,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啊。”楊紅花撅著嘴。


    周曉光說道,“是我的一個,朋友。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他老娘病重了,快煙氣了,等著看他最後一眼呢,我這好幾個月都找不到這小子了,今天在街上遇到了本來。不過,當時他在一輛麵包車裏,嗖的一下子就過去了,都沒理我,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玩意兒,哼哼。”


    “哦,這樣,確實挺不孝的,自己媽快死了都不回去看,不過,不仁不義有點過了,不是你的啥仇家吧?姐姐先跟你聲明了啊,不替你做那尋仇的事兒。姐姐可不想替你頂缸。”楊紅花說道。


    “我沒讓姐姐替我做太多,就是打聽下他的行蹤,我家跟他家是世交,我倆也是好朋友嘛,他這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都沒啥,可不能扔下老娘不管啊,哦……嗯哼,姐你小點聲,別讓別人聽見了!”


    “啊……混蛋,你這個小混蛋啊……”


    “姐你能幫我打聽下這個人麽,我看他那樣,估計是在酒吧夜總會那種地方混日子呢,還染了個黃頭發,不學好,哼。”


    想到這裏,他心裏就十分的難受,更多的是氣憤,你馬誌強長本事了啊,連你哥都不待見了,還敢坐在車裏揚長而去?別讓我找到你,否則,非扒了你兔崽子的皮!


    “我一定幫你打聽!”楊紅花點了下頭。


    “不是幫我打聽,而是幫我打聽到!”周曉光不再說話,該交代的也交代了,剩下的嘛,就很簡單了。


    經過這一夜的瘋狂,第二天,周曉光飄飄然的離開了,混了頓早飯,吃飽喝足,頂著溫暖濃烈的陽光,走上了清冷的街道。


    “鈴鈴鈴……”揣在兜裏的小手機響了起來,周曉光精神一振,自己這電話平常連個動靜都沒有,不是移動的各種業務介紹,就是亂七八糟的收費鏈接,這電話鈴聲倒是罕見啊。


    不過,這一款破手機也沒個來點提醒,周曉光抄起來,接通之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有點嚴苛的女聲,“周曉光?上次給你介紹的電視台采訪,你怎麽不去?”


    周曉光啞然,愣了很久,這才聽出來這是吳湘玉的電話,他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糊塗,自己不是要去電視台請求采訪嘛,結果不受待見,得罪了那裏的人,後來偶遇吳湘玉就求她給自己穿針引線,吳湘玉倒是確實很給力,真的幫自己聯係了一下,但他這幾天亂七八糟的搞了許多別的活動,就給忘記了。


    聽吳湘玉那語氣,貌似不滿意了啊,周曉光趕緊解釋著,“吳秘書,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天啊。”


    “什麽玩意兒,你說你,求人辦事的還拿捏上了,以為電視台你們家開的呢,想找就找,你這事兒啊,嘟嘟嘟……”吳湘玉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剩下了一串盲音。


    她再次撥打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我草的,竟然敢掛老娘的電話!”吳湘玉朵朵氣的上下起伏,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啊,行啊,你有種!


    “喂,王姐麽?哈哈,沒啥事兒,你們再過一周是不是就要下鄉做專題去了?哦,是這樣的,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正常工作了。啥啥事兒啊,就是我有一個遠房的什麽侄子嘛,年紀輕,不懂事,厚著臉皮求我,我才讓你們幫幫他嘛,哦,不是不是,沒有讓你們去找他的意思,哪能勞煩你們呢。他剛才跟我說了,這點小事兒就不耽誤你們的寶貴時間了,他正好有個同學在縣裏報社工作,他說直接去那裏投稿就行了。恩,好咯,回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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