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啥喊,你回家吧,這裏沒你啥事兒了。”吳秀蓮嫌小莉礙事兒,催她趕緊離開。


    “支書讓我照顧曉光哥哥。”小莉怯生生的說道。


    吳秀蓮看到了炕上豎立著的蠟燭,重新從窗台拿起火柴,把蠟燭點亮。


    “支書讓你來就是個錯誤,小孩子家家的,懂個啥,連飯都不會做吧?你看看這麽一個大活人,都晚上了連飯都沒吃一口呢,你去吧,支書讓我給他做飯了,這裏沒你啥事兒了。”吳秀蓮輕輕的拍了拍周曉光的臉,“醒醒!”


    周曉光紋絲不動,身體就像釘死了的螺絲釘,楔在炕上,任憑吳秀蓮怎麽折騰,都沒反應。


    “他媽的給你臉了這是,叫你還不起來了。”吳秀蓮再不客氣,狠狠的給了周曉光兩個耳光。


    “你咋打人哩?”小莉嬌喝一聲,對吳秀蓮十分的不滿。


    “去去去,一邊去,趕緊走吧!”吳秀蓮十分不耐煩,幾番催促,終究是把小莉給弄走了。


    小莉心裏還一直合計著,奶奶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個吳秀蓮咋這麽不讓份兒,趕走了我,自己搶了曉光哥哥呢?


    “誰他娘的打老子,這個疼啊。”周曉光迷糊著睜開了眼睛,眼前有一個女人,長得還挺好看的,倒是有點熟悉。


    等他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小海的媳婦兒嗎?她咋來自己家了?


    “秀蓮嫂子,你咋來啦?”周曉光艱難的撐著炕席子,努力的想要坐起來。


    “我來吧。”吳秀蓮手腳十分的麻利,把周曉光扶起,靠在了牆壁上,揭開籃子上麵遮蓋著的簾布,拿出幾張熱乎乎的糖餅,“吃吧!支書特意吩咐給你做的!”


    “謝謝劉支書!”周曉光很感動,劉美麗還真體貼啊,他伸手,剛碰到了糖餅。


    “謝謝支書就完事兒了?糖餅是我做的,我頂著大風給你送吃的,黑燈瞎火的,你就沒個謝字?”吳秀蓮按住了他的手,把糖餅拽回來,她就是想開個玩笑。


    “不吃了。”周曉光收回了手,肚子裏軲轆軲轆的直打鼓,但是他那股子倔驢脾氣又上來了,別人給他的恩惠,他可以接受,但是不可以是被強迫的。


    “哎呦我去,小比崽子脾氣不小呢,給你做餅做出錯了,是不?”吳秀蓮氣的肩膀一勁兒的發抖,挽著袖子,恨不得給周曉光幾個大耳光。


    周曉光沒有說話,他疲倦的躺在炕上,無力的說道,“你走吧!謝謝你今天的糖餅!”


    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是一種莫大的嘲諷,吳秀蓮的怒火被徹底引爆了,她從籃子裏拿起一張大糖餅,陰笑著逼近了周曉光,拽著他的套絨褲拖到了炕邊,薅著脖領頂在了牆上,“你不吃?不吃好使麽?好容易做的,給我吃!”


    周曉光現在十分的虛弱,一隻胳膊擋著她,身體試圖擠開她的逼迫,這個女人有點力氣,把他的胸口頂的生疼。


    “你他媽幹啥?”周曉光的嘴巴被她掰開,糖餅蠻橫的往裏塞著,吳秀蓮惡狠狠的岔開雙腿,把周曉光緊緊的夾住。


    “幹啥?給我吃,今天你要敢剩下一個餅渣子,咱倆今天就是個事兒!”吳秀蓮用力的塞著,周曉光半張糖餅咬在嘴裏,滋滋的冒著糖水,甘甜的香味兒帶著那種從鍋上剛分離的勁道,讓他的憤怒突然就不爭氣的散去了。


    “你他媽的,跟我橫,你,嗯?你。”吳秀蓮罵了兩句,手上一疼,原來周曉光已經把糖餅吃沒了,還不小心咬到了她的手。


    “味道不錯,還有沒?”周曉光嘿嘿笑著,舔了舔嘴唇,笑聲還挺壞壞。


    “小崽子,你倒是會享受!”吳秀蓮拿周曉光真是一點辦法沒有,臉皮這麽厚,錐子都紮不透。


    很快的,籃子裏的糖餅就被周曉光吃的幹幹淨淨,吳秀蓮手上拿著糖餅,撕碎了給周曉光吃,樣子親密極了,這讓她的心跳慢慢的跳的快了一些,手還有點顫抖。


    周曉光借著月色仔細的看著她,這個吳秀蓮當年也是十裏八鄉的巧媳婦兒,今年快三十了,算算跟小海哥也在一起生活十年了。


    她的名聲在村裏並不是太好,不是因為她的作風不好,而是她不能生育。如果不是小海哥大度寬容,她倆的日子可能過的並不長。


    小海哥幫助自己很多,周曉光一直念著他的好,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心裏有點奇怪的想法的時候,馬上就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朋友妻,不可欺。他決定踐行這一條準則。


    “你吃飽了嗎?”吳秀蓮問道,呼出一道熱熱的白氣兒。


    這口熱氣兒吹的周曉光心裏一陣搖曳,也沒怎麽思考就說道,“沒吃你。”


    “啥?啥吃我?”吳秀蓮被周曉光說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跟吃自己有啥關係?好啊,小兔崽子是心裏有那種想法了,竟然敢調戲自己?


    “不,我說錯了,是吃飽了,謝謝嫂子的大饅頭,不,是糖餅,糖餅!”周曉光低著頭,心裏那叫一個慚愧,自己這是咋了,下午那事兒給自己氣糊塗了?咋說話語無倫次的呢。


    他低著頭,看著吳秀蓮的胸口。這隻是一個覺得犯錯的人尷尬時候的自然反應。


    吳秀蓮聽他說饅頭,又瞧見他死勁兒的盯著自己的美好看,更加確認了他肯定想著啥齷齪事兒呢,小小年紀心思挺髒啊,還對自己有意思?


    還大饅頭,老娘打你一個大饅頭。


    “嫂子,你幹啥?我又咋的了?”周曉光眼前一花,吳秀蓮就像個潑婦似的,把他騎在身下,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說!是不是想非禮我?”


    “我沒有,嫂子,你今晚給我送飯了,我咋能恩將仇報呢,嗯~~你,你脫我衣服幹啥?”周曉光的上衣被吳秀蓮一把扯開,胡亂的丟到一邊。


    “不幹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吳秀蓮說完,繼續解著周曉光的褲腰帶。


    “嫂子,你,你。”周曉光大概明白了吳秀蓮的想法,原來她是賊喊捉賊啊,借著借口想整這事兒,但她是小海的媳婦兒,他覺得不能對不起小海。


    “嫂子,你別衝動,你不能對不起小海,嫂子!”周曉光再也說不出勸告的話,吳秀蓮熱乎乎的小嘴兒已經湊了上來,在他臉上慢慢的親吻著。


    周曉光的大手被她壓在衣襟下,順著有點發福的肚子往裏伸著,能摸到那咚咚的心跳。


    “嫂子很冷靜,劉香琴倒是沒撒謊。”吳秀蓮親了幾口,迫不及待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劉香琴這個騷娘們,嘴巴真欠,啥都說呢,她是不是在村裏到處瞎講究呢。”周曉光十分擔心,這個女人咋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呢?她跟趙大栓那點破事兒,非得逼自己給她抖落出去?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她那張破嘴,肯定沒給你添好言語,如果傳到了李杆子耳朵裏,那就有得你麻煩了。看來你是真的跟她有一腿啊,不然,咋真的這麽大呢!”


    “叫我秀蓮!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了。”


    吳秀蓮第二天很早就離開了周曉光的家,如同一陣清風在他的人生裏飄過,來去無蹤,周曉光甚至不明白為什麽會和這個女人發生關係,這到底算不算一夜情?


    他沒來得及去想這個問題,二狗子突然發病了,他的爹娘帶著二狗子來到了他的家裏,央求他帶二狗子去縣裏的醫院。


    “你倆要不要臉了?昨晚怎麽對我的忘了吧?如果你倆忘了,我可以提醒提醒你們,人呐,不能沒臉沒皮的。我周曉光好心好意的幫你們,又是抬錢又是弄景的,把你們的兒子小命拉回來,你們呢?當醫院的人來催錢的時候,是咋對我的呢?帶著他走吧,我那幾萬塊就當喂狗了,別再來煩我。”


    周曉光把被子繼續蒙在頭上,不去理會他們。


    “曉光,二狗子他爹娘不懂事,你別鬧情緒,快帶二狗子去醫院吧,遲了就來不及了。”劉美麗也跟著來到了周曉光家裏,二狗子這件事兒已經讓她變得十分的煩躁,上次的校舍倒塌事件,她跟範大海受到了鄉裏的批評,雖然它隻是一場意外。


    她心裏也有點埋怨周曉光,你沒什麽本事就別發那個善心,事情做一半,留下個爛攤子,誰來收拾?


    “支書,我這事兒已經非常心寒了,你帶他倆走吧。趙本善,徐麗嬌,你們當爹當娘的都不管自己孩子,還想讓別人操心,真沒見過你們這麽不要臉的,臉比豬皮還厚實。”周曉光把二狗子爹娘好一通數落,當著劉美麗的麵,說的他倆抬不起頭。


    “曉光,之前是俺倆不對,你看你大人有大量,聯係聯係那個縣醫院的女護士,我家孩子這腿一個勁兒的疼,再耽誤點時間可能就真的截肢了。”趙本善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因為常年勞累一直彎著腰。


    周曉光低頭看著他的黃膠鞋,上麵沾著一大坨泥巴,今早下了一點雨,土地變得泥濘不堪。


    “你們兩個想清楚了?我告訴你們,住院可是不少錢呢,想讓我幫忙行,把之前的十萬塊錢還給我。”周曉光拉開被子,扯過自己的褲子慢慢穿上。


    劉美麗臉微微一紅,偷偷的啐了一口,這周曉光還好今天沒裸睡,不然自己這得多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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