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要是這犢子總是盯住沙頭村,以後村裏想要發展就難了。搞建設不容易,搞破壞可就簡單了!誰不會呀!更不用說,他這有著通天關係的犢子!


    到時,他不用做啥,隻要拿著點短處就能整整沙頭村了。貌似這個就是有人說的啥老而不死就是賊!麻痹!都這麽老了還來折騰人!


    周曉光當然不能了解這個歸國華僑的感受。話說在這個世上,隻有親情特別是母愛是無私的!自打失去母親後,他就一肚子火,為了報仇。他還請了不少黑道上的成名人物跟組織。把當年那個到過臨市的亂兵滅了一大部分。


    為此他還在他母親墓前痛哭過。這麽多年來他總是忘不了他母親離去的那一刻!他恨那些潰兵,也恨那些見死不救的村民。今天他回來了,他覺得要做些啥來發泄下。


    “龍叔,你還沒告訴我,這老犢子叫啥?”周曉光不停思考著如何應對。


    “範天生!”


    “噗!他不會是範大海的兄弟吧?”周曉光覺得有些好笑。


    “他比範大海要大了一個輩份。”


    “呃!你說他會整蠱啥?”周曉光想從範長龍這裏多套些有用的消息。畢竟對這個範天生很不了解。


    “不清楚。我這也是剛跟他聊完就來看你了。”


    “呃!長龍叔你能不能到村部去。”周曉光當然不適應這樣被動的樣子。但現在又不想跟這犢子撕破臉皮。讓範長龍到村部去,隻是找點人施點壓,這樣一來他範天生也會有所顧忌不是。


    “沒用的!他那些保鏢你也見過,我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順當的離開!”範長龍晃著那顆幹巴的腦袋。他也想著給村部報個信啥的,隻是給看得太緊了。現在他能走動的就隻有他這個房子。剛才救四眼的人就是他範長龍,要不然眼眼非得給那兩個犢子揍得更慘!


    “好了,龍叔我餓了有沒有吃的送點過來。啥時候那犢子要見我再說吧。”周曉光擺出一付超然的樣子。打不過不逃不過嗎?就象是範文傑這樣陰險的犢子最後不是還栽在自己手裏!這點自信周曉光還是有的。


    跟周曉光想的一樣,這老犢子當晚沒有見他,直到第二天中午老犢子才派人來通知周曉光見麵。


    範長龍的家很大,貌似以前聽大哥周大海說過,範長龍家是全村建得最大的。真不知道,這些木石是咋樣搬上來的?年紀大點的人都很難爬上來。


    周曉光在沙頭村呆了二十幾年了,範大龍家也不是第一次去了。隻是眼前這房子還是第一次來。


    這房子從外麵看倒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高。不過光從外麵看這房子別有一翻高雅。具體哪裏高雅周曉光也說不太清楚。或許欄杆上雕的那些圖案吧。一付古色古香的樣兒。


    裏麵也沒有太多的擺設。正中有張雕滿花紋沉貌似沉重的桌子。上麵擺著一付茶具。


    一個老頭坐在正中間,品了一口茶就閉眼在那裏回味,對於周曉光貌似一付沒有瞧見的樣子。


    四周沒有人,不過周曉光能感受到四周傳來的殺氣!想來牆後麵鐵定藏有人。這些陣仗對於一個窮山村的村支書也太過了吧。


    “我就是沙頭村的村支書周曉光。”周曉光自報家門。


    不是要找麻煩嗎?不是想給下馬威嗎?快來吧!周曉光心裏默地想。


    不過範天生很沉得住氣。繼續在那裏喝茶貌似眼前的周曉光不存在似的。


    過了好一陣子見周曉光沒有生氣才緩緩開口說話。“我就是範天生!”


    “範叔好!”


    周曉光盡量讓自己臉上多些笑容。無論如何,村裏水泥廠能不能辦得成就看這個範天生了。


    範天生的年紀應該要比範長龍大很多。但他除了頭發花白之外,臉上倒沒有太多皺紋,粗看上去貌似才五十來歲的樣子。可以說他的頭發如果不是全白了,讓人感覺他比範長龍還要年輕。


    身上穿著一身不知名的休閑服,很得體也很合身,給人隱隱的有種上位者的感覺。聽見周曉光打招呼這才睜開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的村支書。


    “你就是周二蛋?聽說你是周大海撿來的?”


    沙頭村早就有收養子的習慣。一些家裏沒有小了孩的就會收養一些外村的小孩或者是本村的孤兒。這樣的人擁有養父的繼承權,但很受村裏人岐視。


    周二蛋這個名兒是二霍霍起的,但村裏人能這麽積極響應,跟周曉光是撿來的分不開。要不是這樣,誰敢給周曉光取這麽個最具諷刺意味的名兒?


    聽範天生這問話,貌似也有點瞧不上周曉光的意思。


    “範叔,我是撿來的不錯,但我的心是向著我們沙頭村的。”


    “哦!”範天生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二蛋你也聽說了吧。我嚴格算起來也不是這沙頭村人。我們都是外來的!”


    這是啥意思?離間他周曉光跟沙頭村?周曉光心裏笑了笑。他是撿來的不錯,但周大海的養育之恩重如山,這沙頭村永遠是他故鄉!


    “叔!我大哥叫周大海,我永遠叫周曉光!”


    “哦?”範天生的眼睛不由亮了下。“你不怕別人的閑言碎語?”


    周曉光苦笑了下,他這幾年過得不容易,就算周大海還在的時候閑言碎語也少了。不過他心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周大海。“我隻想報答我大哥。”


    “你倒是重情重義!聽說你們村要辦啥嘮子水泥廠?”範天生一付玩味地瞧了眼周曉光,“一個窮村辦啥水泥廠?能混吃混喝就成了!”


    看來範天生對沙頭村的成見倒是很大呀。周曉光不由歎了口氣。


    “叔,話也不能這般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們沙頭村求個發展啥的也沒錯呀。”


    “發展?”範天生皺了皺眉。“啥發展?我倒想聽聽,哈哈哈!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夥當支書?給鄉裏一個娘們壓得抬不起來!聽說這年把子你就是靠著鄉裏的娘們才要風得風要雨得的!咋樣?現在娘們不理你了,就搞不定了吧!”


    麻痹!周曉光的拳頭緊了緊,眼前的要不是個老東西,他保準狠狠揍這犢子一頓!啥玩意兒?


    如果不是範大海跟劉美麗逼得太緊,如果不是生活太艱難,他才不會趟這渾水!如果沒人搶他大哥周大海的果園,也不會有今天這故事了!


    “咋?我說錯了?那麽你把見我的理由說說,不要跟我說是啥拜會本村的前輩!這樣的話你不在村部等就行了還跑這麽大老遠幹啥?”


    都說年老成精!看來古人說得對,這老東西貌似周曉光肚裏的蛔蟲,要不是說得太毒了,周曉光還不得不佩服這老家夥見事快。


    “我就是來求叔在我們沙頭村辦廠子的!”


    周曉光的語氣很平淡,一付風雨不驚的樣子。見過這麽多大場麵了,周曉光也成熟了很多。要是一年多前的他,一準跳起來罵人。要不就耍點小花招,找回場子。


    “噗!”


    窗外有個女人忍不住笑出來。不過隻是很短的時間,這笑聲又給她蓋住了。


    範天生臉上明顯寫得果然如此的臉色。“那麽年輕的支書,你的希望落空了!哪來的回哪去吧!哈哈哈!”


    周曉光敝了敝嘴沒有動身形。這個在他的意料當中!


    “瞧你這樣兒是不服吧?哈哈哈!所以我又準備了個節目給你瞅瞅。”範天生臉露笑容,可以瞧得出來,這笑容是打內心的!貌似做了啥非常得意的事兒!


    “啥節目?”周曉光一臉認真。


    範天生沒有立即回答周曉光,而是仰頭望了望這房子。“知道這房子是誰建的嗎?知道範長龍一家為啥要住在這兒嗎?哈哈哈!”


    範天生說到這兒,眼睛不由閃著淚花。這房子就是範鎮遠建的,而且是為了她母親建的。本來約好關掉鏢局之後就隱居於此,在這裏過過正常人的生活,然後坐等亂世結束再出來一展鴻途!


    沒想到造化弄人,這最後一趟也變成了人生的最後一趟!這種苦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別人哪會清楚個中酸楚!


    記得離開前母親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就好象是在昨天一樣!每當想到這,他不由撕心裂肺的疼!人生有許多放不下有許多憾事,但這件無論他如何開達就是放不下!


    對於沙頭村他以前很是向往!特別是在範鎮遠構思的一個藍圖裏,這是多麽美妙的一個夢!


    在這個偏遠之地,他們可以過著桃源一般幸福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母親答應他,一旦在沙頭村定居了就帶他到山上去打野兔,打野豬!這些全是他童年的夢,一個永遠實在不了的夢!


    他幻想的野雞飛走了,野兔也隻能到別處打!就是這些個自私的沙頭村民讓他的夢破碎了!象是水中之花那個,一個漣漪全都消散了!


    記得當時不是老爸攔著,鐵定會對當時的沙頭村動手。不就是幾個亂兵嗎?麻痹,他們的話都能信!當時自己憑著一口氣殺了不少亂兵也沒見他們咋的!後來幹脆還成立了個基金會專門派人收拾以前在臨市呆過的亂兵,管他娘的誰隻要在臨市呆過他都不想放過!


    時至今天,他回來了!他要回到沙頭村,這個他曾經的夢想地兒。身處國外的他時時不忘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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