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到,周曉光坐了起來,踏著夕陽的餘輝朝南關水泥廠前進。


    “啥?你們廠長還在廠裏?”讓周曉光吃驚的是,六點多了宋琬還沒有下班!這娘們以前雖然工作認真,但沒有這麽瘋狂過。


    周曉光在門衛處登記之後,直奔廠區。


    進門後就一個大坪,這就是南關水泥的原料倉庫。在周曉光眼前堆積著各種水泥原料。這隻是集體企業,一切都還在開始,室內倉庫沒有建成使用,隻能把這些東東堆在外麵。而且這地麵還是泥巴,雖然這裏生產水泥,但還沒有把所有地麵鋪成水泥。


    周曉光一路行來,鞋子上蓋滿了灰塵,褲腳上也是灰黃一片。也不知道一向愛幹淨的宋琬是咋過來的?


    由於沙頭村的水泥廠有範氏的投資,倉庫全都建在室內,而且大部分地方都鋪上了厚厚的水泥,外麵還設了不少噴水池,大大降低了灰塵汙染。周曉光時不時的在那裏漫步他的鞋子也不會沾上太多灰塵。


    高高的煙囪下麵的就是生產車間。靠著車間有兩間房子,一間稍大點掛著廠長書記辦公室的牌子,宋琬說過她把財務室也放在了這裏。沒辦法你不能要求一個鄉裏的集體企業能有多富。另一個掛著銷售科。不過隻有廠長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


    周曉光推開辦公室的門,發現宋琬正在開會。看來找娘們的計劃有點不順利,本來還想跟她親熱會兒。


    “這兩個月的銷量還沒上去!要是出不了成績,象我們這樣的新廠很容易倒掉,沒有持續的資金支持,現在連鄉裏的支持都少了。大家不要依賴著沙頭村的那段路。沒錯,我是在那裏任過支書,也的確能拿到訂單,但現在那裏還沒開工。啥時候能拿到錢都兩說,再說了,人家也開著廠子。銷售科的人多到市裏縣裏活動活動,不能因為難就把市場給放棄了。萬一沙頭村的路打好了,我們的水泥賣到哪兒去?”宋琬用低沉重語調給大家分析當前水泥廠的形勢。


    廠子裏的幹部都默默地坐著,一言不發的沉思著啥。宋琬說的是實情,在開廠前,鄉裏這個保證那個保證,貌似單靠鄉裏的訂單都能忙上好一陣子。誰能想到,到了現在,這幫犢子全溜號,紛紛把訂單給了市裏的臨河水泥。要不是周曉光鬧了下,現在的這些個蛋痛的訂單還輪不到他們。


    周曉光很失望的想退出辦公室。他最怕開會了,啥內容都沒有,領導給你不停的繞口令然後就強加給你任務啥的。他在鄉裏開過幾次會,大都這樣。


    隻是眼尖的宋琬一眼就瞧見了周曉光,“周支書來了!大家歡迎沙頭村的周曉光支書!”說著還鼓起掌。


    “啪啪。”一陣熱烈的掌握聲在辦公室裏響起。


    周曉光暗罵宋琬無恥,這麽尷尬的會還要拉自己進來。她這不是引狼入室而是請君入甕!看來所謂的感情跟事業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呃呃,我也就是沒事來竄竄門,大家夥兒繼續。”周曉光找了張凳子慢慢坐下來。


    “你就是周支書?哪能讓你坐冷板凳!我們還是你來指點指點呢!”說話的是銷售科的曹科長。剛才還給宋琬罵了個狗血淋頭,現在看見有送上門的代死鬼立即樂開了懷。


    “就是!聽說周支書可是個神人呀,能肥範氏拉進來對抗臨河水泥的神人!”其他人紛紛給周曉光帶上高帽子。


    唉!抬手不打笑臉人。雖然知道他們的目的,但是周曉光不得不收著。


    不過周曉光也沒給他們太過實惠,哪能人家一拍馬就啥都說,隻是給他們打著客套恭維了幾句。然後就展望未來。看得出,這些幹部眼露失望。


    周曉光剛說完,宋琬就咳嗽了幾聲,“咳咳,大家還有沒有話說。好!沒的話我們這會就這樣,周支書留下,其他人散會吧。”


    現在宋琬是廠長兼著廠裏的書記,所以她在廠裏的很有話語權。一分多鍾後幹部們都三三兩兩的散開了。


    “二蛋你終於舍得看我了!”宋琬臉上明顯有些疲之色。


    “我是時刻都想著你!”


    “啥時候變得油滑了?”宋琬打量著周曉光,以前這犢子是有些小聰明,可是沒有這麽油滑。“再說兩句好聽的。”


    “姐你這是在揩我油!”


    “去!說得難聽死了!還揩你油?找我有啥目的快說。”宋琬還是很了解周曉光的。一塊生活了年把子想不了解也不行。


    “沒啥!我隻是來幫你開拓市場的!”


    “開拓市場?那剛才開會你為啥不給說說?”宋琬冷哼了聲。


    “姐,我這是為你著想,要是全由我說出來,隻能樹立我的威望。但是要是由你說出來的話,呃,你想想。”周曉光啟發地問宋琬。


    屁!如果不是周曉光為了他自己那點心思,哪會關心宋琬跟她的水泥廠。


    “說說!”


    周曉光望了望四周,“姐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兒!”


    不得不說南關水泥廠不單是汙染大,而且四周的氣味很不好。周曉光正在想風花雪月,啥也不肯在這裏呆下去。


    宋琬嗬嗬地笑了笑,隻得陪周曉光出去。她這段時間忙得腳下不沾地。但個人生活上卻是空白一片。


    回到宋琬的家,兩人先後都衝了個涼。周曉光也是一天沒洗了。這個涼足足衝了半個小時。本來他還想幫宋琬洗洗,隻是宋琬說啥也不跟他玩這個變態遊戲。他隻好失望的進了衛生間。


    出來之後,周曉光看了兩集電視劇才見宋琬裹著浴巾走出來。她的頭發還在那裏滴著水,一手扯住浴巾,一手握住頭發尾端。


    急促的呼吸聲,還有貌似能讓人聽見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誰先誰主動的。兩人的嘴巴貼在了一起。


    直到周曉光實在扛不住心裏的那股火,這才算是罷了戰。


    “我要你!”周曉光的聲音很急,連聲調都有些變了。


    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宋琬想喊出些啥,不過她發不出聲音隻能嗬了一聲。


    周曉光一口親了下去。


    宋琬知道這犢子猛,直要喊他溫柔點時,周曉光已經在進攻了。直疼得她差點暈過去。“二蛋你,又想禍禍死我?”她是這是含著淚喊出來的。


    周曉光現在象是清醒又象是昏沉中。理智是清醒的,隻是哪裏管得了他那滿身體欲念。誰叫男人都是那種動物呢。


    痛著並且快樂著!或許這個就是人生的真蒂吧,宋琬現在是一動不能動的,而且她現在無力反抗。不過貌似她也很享受,現在她也弄不清是痛還是快樂。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終於停了下來,側身摔倒在她身邊。她輕輕的鬆了口氣,有點如釋重負又有點意尤未盡。


    她很想伸手給這個男人抹抹汗,這個在一年前就熟悉的身軀,不知為啥現在有種越來越看不透的感覺。從一個懵懂的小男人變成現在能主宰沙頭村的男人。其實她之所以退出沙頭村一方麵是因為她想往上爬,還有更大的原因就是為了給她這男人讓讓路。


    “你流淚了!”周曉光突然睜開眼睛。


    “沒!”宋琬不知為啥會覺得害羞,貌似回到了十幾歲的年紀。


    周曉光伸手替她抹了抹掛在眼眶上的那幾滴晶瑩的液體。


    入手還是細嫩,隻是貌似比以前幹燥了些。隻有周曉光對她很熟悉才能感覺出來,很明顯這娘們這段時間忙暈頭了。


    “要學會照顧自己。”


    “呃!”宋琬貌似想說些啥,隻是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就變成呃。


    周曉光哪會不知道這娘們在想些啥。如果不是因為宋琬在那兒做廠長他根本就不想管這事兒。象南關水泥廠這種集體企業根本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過來的。就算把它拋給私人經營最後也不得不虧損。


    而且南關水泥廠在建廠時就有點先天不足。並不是靠一兩個政策,一兩個計劃就能扭轉的。


    “唉!”過了許久都不見周曉光說話,宋琬沒由來的長長歎了口氣。


    周曉光在閉著眼睛本來也不想理,隻是心裏就是忍不住。“南關水泥廠很難經營的,你還是別幹了!”


    宋琬沒有說話流著淚輕聲哭泣著。


    麻痹的!周曉光最怕的就是娘們在他麵前哭,對此他毫無辦法。


    “那個,我去洗澡了!”連滾帶爬的摸起衣服就衝進衛生間。趟南關水泥這趟渾水對他來說沒啥好處。


    就算南關水泥能盈利,但這種狀況又能維持多久呢?現在還可以拉拉範氏集團的大旗。但是一旦利潤上不去,範氏肯定不會再理南關水泥了。人家是要賺錢的不是賺人情的。就象富滿紡織,當時不但廠子強又有政策支持,還有個能幹的廠長馬維!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表象。這個幹部拿點,那個幹部用點還有的幹脆卷款私逃了事兒。最後還聽說這個廠長馬維住院了。也不知道現在出來沒!


    就算是承包給私人,這種企業也沒啥競爭力。私人老板要的是錢,他可不敢給產品升級改造。他們要的隻有數量!隻要有質量有數量他們就滿足,哪會管你前景未來?到時真的弄不下去了,他們早就賺夠了,苦的隻有工人!他們失業了,而且沒賺到錢!更恐怖的是他們累出了一身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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