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他們說什麽?”宇文勖此時懷裏抱著孩子,一身昂然霸氣中透著奶爸的氣息,怎麽看怎麽覺得不搭調。<strong></strong>


    “他們說醫學院之前宣傳說玄醫穀的弟子會來任教,可如今他們根本沒有見到人!”鬼影看著很奇怪的主子,掩去了眸中的笑意。


    “是嗎?安康,該你出場了!”宇文勖眉間突然多了一絲笑意。自從這個安康來了,齊雲芷汀的所有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走了,如今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他趕走,小汀便又是他的了。


    安康朝齊雲芷汀拜了拜,“我先出去處理一下!”


    “嗯,表哥,我帶著孩子不能在外麵待太久了,我和宇文勖就先回去了,你處理完了便來宮裏找我吧,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齊雲芷汀和安康一起走到了門外,站在宇文勖身邊,目送著安康離開了,才轉身看向宇文勖,“我們回去吧!”


    “派人好好盯著!”宇文勖朝身旁的鬼影吩咐了一句,唇角總算露出了一絲微笑,大踏步跟上了齊雲芷汀的腳步。


    此時醫學院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幾十個年輕人激動異常,吵鬧著不準招生。


    “你們騙人,你們說的玄醫穀的神醫呢?”一個青年激動的大喊,還掀翻了招生的桌子。


    “就是,堂堂太醫院院首竟是欺世盜名之輩,請不來玄醫穀的神醫就不要吹牛啊!”另一個青年也嘲諷的盯著招生的一群人。


    胡一清和幾個老太醫以及幾位在醫學界德高望重的名醫都被這些人包圍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在殺了幾個鬧事的人後,竟然還有人敢來鬧事,但這一次他們的理由很充分,所以保護的侍衛也不敢動手了。


    “騙子!”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出手要去推其中一位老大夫,胡一清疾步上前阻止了那個青年,自己卻因為沒站穩而摔倒在地,一時間,人群中突然亂了起來,那些在外圍的侍衛想要上前去保護,卻被人群擠得根本動憚不得,隻能焦急的盯著事態越來越嚴重。


    眼看那些老大夫和老太醫被擠得衣衫淩亂,帽子也掉了,一個個驚恐不已,甚至有一個老大夫因為受不了這擁擠,突然眼睛翻了翻白眼,暈了過去。


    “榮老,榮老你怎麽了?”胡一清好不容易站起身,見那位老大夫暈了過去,立刻上前去扶住了。


    此時,人群中幾個年輕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從袖中拿出了閃亮的匕首,刺向那幾位老大夫。


    “住手!”一聲低沉的聲音在場中響起,因為運用了內力,雖然聲音不大,卻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眾人這才突然停止了推攘,回頭看向那聲音的來源。


    隻見安康一襲白衣站在朱漆的銅質大門口,長身玉立,挺拔而尊貴,長袍的衣擺在微風的吹拂下隨風飛揚,仿若天外來仙。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透著淡然和純淨,唇角那淡淡的溫暖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


    “你是什麽人?”之前鬧事的青年男子站了出來,指著安康大吼。


    “我是玄醫穀穀主靈樞的弟子,我叫安康!”安康單手負在背後,大踏步走出了大門,站到了階梯之上,局高臨下的盯著人群。


    “你說是玄醫穀的就是啊,我們憑什麽相信你!”那男子不屑的看向安康,眸中閃著精光。


    安康左手伸進腰間,拿出了一塊木質的牌子,然後高高舉起,“玄醫穀第五代弟子安康!”安康站在階梯上,挺拔的身軀更加高大,此時一陣風過,吹起安康的衣袍,發出噗噗的聲響,讓他整個人猶如天神一般。


    眾人跟都被他此時無與倫比的氣勢驚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鬧事。


    安康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看向那幾個鬧事的人,“醫學院招生講究的是自願,幾位覺得我們醫學院的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自可另謀高就,但若是想要在此鬧事,來人,趕出去!”


    “是!”侍衛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按理說他們隻聽胡太醫和暗衛的命令,此時竟然就聽了安康的命令,也許就是被他那種自然天成的尊貴之氣所感染了,也許是被他透出的威嚴之氣震懾了。


    侍衛聽了安康的話,立刻衝進人群,將那幾個鬧事的人抓了出來。胡太醫等人這才得以脫身。


    “快,快扶榮老進去!”胡太醫立刻和幾個太醫扶著那暈倒的大夫朝大門走去。


    “你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們!”幾人還在掙紮著,憤怒的吵鬧著,“就是,我們是來報名的,你們憑什麽抓我們,還是你們醫學院本來就是欺壓良民的地方!”


    “是啊,各位學子,你們看見了吧,這個醫學院根本就是個騙人的地方,哼,你以為你拿個破木牌子說你是玄醫穀的,你就是了嗎,我之前見過你,你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表哥,你根本就是個騙子!”其中一個男子故意提高了音量,這下子,人群中立刻傳來了疑惑的聲音。那男子見自己的話得到了回應,更加的得意,“大家千萬不要來報名,這等欺世盜名的醫學院,你們一旦進去了可就沒有自由了!什麽簽五年的合同,分明是賣身契啊,你們不要被他們騙了!”


    “對,騙子,騙人的,大家不要相信他們啊!”另一些人也跟著附和,一時間,那些原本打算來報名的學子真的徘徊不前了。


    安康微眯著眼睛,盯著那幾個鬧事的人,這些人肯定是有人故意派來搗亂的,隻是這手段太不高明了。看了一眼那些猶豫不決的學子,安康朝人群大喊,“各位,醫學院的規定已經寫的明明白白了,相不相信是你們的事,願不願意來報名也由你們自己來決定,我們醫學院的招生時間隻有三天,三天之後無論是誰,都不再招收!”說完,揮了揮衣袖,“將這幾個鬧事的交給京兆尹處理!”然後掃視了一下那幾個鬧事的人,轉過身走進了大門。


    門外那些負責招生的人見此情景,又重新擺好了桌椅,筆直的坐在那裏。


    原本準備鬧事的隱在人群中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悄悄的退出了人群,而那些準備報名的卻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人,大概十五六歲,長得粉雕玉琢,一身純白的衣衫,外罩一件狐皮的披風,無視眾人的猶豫,自己走到了招生的桌子邊,然後微微一笑,“大哥,我要報名!”


    “姓名,年齡,籍貫和身份證明!”一個負責招生的男子看向麵前的男子,問道。


    那年輕人拿出一個官府出具的文書放在了桌子上,一邊說道:“明玉,十五歲,濰城人士!”


    “為什麽要來學醫?”招生的人繼續問。


    “我隻有醫術涉獵較少,所以想來學!”明玉笑眯眯的趴到桌子上,雙手撐著腦袋,一雙大眼睛俏皮的眨啊眨的,“大哥,還有什麽問題嗎?”


    “這本書第五篇念一遍!”招生的男子拿出一本書遞給明玉。


    明玉拿起書,“黃帝內經?這本書我早就會背了!”說完,丟了書,站起身,笑眯眯的開始背:“黃帝曰: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故積陽為天,積陰為地。陰靜陽燥,陽生陰長,陽殺陰藏,陽化氣,陰成形。寒極生熱,熱極生寒,寒氣生濁,熱氣生清。清氣在下,則生飧泄;濁氣在上,則生(月真)脹。此陰陽反作,病之逆從也。故清陽為天,濁陰為地;地氣上為雲,天氣下為雨;雨出地氣,雲出天氣……”


    明玉一邊背,那些觀望的人的嘴巴便越張越大,這樣的人還來醫學院讀書,那他們算什麽啊?


    “天有四時五行,以生長收藏,以生寒暑燥濕風。人有五髒化五氣,以生喜怒悲憂恐。故喜怒傷氣,寒暑傷形。暴怒傷陰,暴喜傷陽。厥氣上行,滿脈去形。喜怒不節,寒暑過度,生乃不固。故重陰必陽,重陽必陰。”明玉背完,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怎麽樣?還要考什麽?”


    那負責招生的男子終於合上了嘴巴,然後吞了口口水,從桌子上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一種葉子遞給明玉,“看看這種藥材叫什麽,可治什麽病症?”


    明玉接過葉子,仔細的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後唇角一勾,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這是黃精,滋腎潤肺,補脾益氣。主治脾腎虛弱。”


    招生的男子點了點頭,“好,你通過了!”


    明玉的笑容更加燦爛,朝幾人拱手道:“多謝幾位大哥,請問我接下裏要怎麽做?”


    “你直接去第一張桌子進行登記,然後會有人告訴你接下裏要如何做!”招生的男子指了指靠近大門邊的一張桌子。


    “多謝!”明玉說完,朝第一張桌子走去。


    見明玉報名還進行了考問,一些人立刻搶著來到桌子邊來報名。


    “都不要搶,排隊按順序來!”因為一下子人太多,招生的幾個人不得不叫一旁的侍衛來維持秩序。


    因為要進行考察,所以有許多人都無法通過,紛紛遺憾的離開了。但也有不死心的。


    “大哥,我雖然不識字,但我真的很想學醫術,求求你們,讓我通過吧!”一個穿著很普通的男子不甘心就這樣失去這個機會,哀求著眾人。


    “不是我們不讓你通過,這是醫學院的規矩,你連字都不識一個,我們不能讓你通過啊!”那招生的男子很為難的看著這個年輕人,看得出來他真的渴望這個機會,可這是胡太醫定的規矩,他們也不能破壞規矩啊。


    “我雖然不認識字,但我認識藥,我從小以采藥為生,什麽樣的草藥生長在什麽環境中,我都一清二楚!”那青年長得很結實,五官倒還清秀,可能是由於常年在山中采藥的緣故,皮膚黝黑,透著健康的光澤。


    “哦?”招生的男子為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你來看看這個東西!”這時,安康從第一個招生的桌子邊走到了這裏,拿出一個盒子,將裏麵的三個長得呈紡錘形的東西拿出來,看起來幾乎沒有什麽分別。因為胡一清要照顧那位受傷的榮老,便委托他來照管著招生的現場,所以安康不得不在這裏看著,見這個青年說自己能識別藥材,故意考考他,要知道,這三樣東西,除非是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根本分辨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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